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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01年,此时的北宋和大辽的战争已经进入了高潮,朝廷无力去稳定四川,而四川地区也是内忧外患,内忧农民起义和各种蠢蠢欲动的兵变,外患西夏夹缝中预谋成立,所以把地区分化是最好的办法。咸平4年(公元1001年),川峡路北一分为四,分别为:益州路、梓州路、利州路、夔州路,合称川峡四路,别称“四川路”,四川之名首次出现于此。四川辖域发源于此,四川之名也由此得来。这时“川”字的含义已无自然区域的意义,而进一步具有行政区划的意义了。
宋朝建立后第一个拿下西川,然后才平定江南,取天下之规常在巴蜀,就是要想统一天下,巴蜀必须拿下,而眼下巴蜀已经属于宋朝廷,那么稳定的治理方案才是关键,也是罗老师预告片中说的各种政策都是因为当时历史的特殊性决定的。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在四川一带,宋朝政府实施了颇为特殊的统治政策。北宋仁宗朝的诗人何郯曾经写诗谈及宋朝统治四川的特殊政策,所谓“择守来颁兹土政,治人颇与他邦殊”(这个属于后话)。
众所周知,五代十国中的后蜀政权曾定都成都,统治四川大部分地区长达数十年,在五代纷争,战乱不休之际,后蜀的历代统治者都谨守边境,注意发展内部经济,四川就此成为五代十国时期为数不多的乐土。因此,在公元965年,宋朝平定蜀地后,四川百姓对后蜀还留有一定感情,为了彻底消灭后蜀后统治的残留,宋朝实行了强制迁徙后蜀君臣的政策。除此之外,宋朝还对后蜀君臣予以高官厚爵,如孟昶被任命为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秦国公,李昊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尽管,当政权被征服后,宋朝一贯会赐予一些官位、爵位,但是,后蜀君臣获得的官爵明显地要高于其他政权的君臣,由此可见,宋朝对安抚后蜀君臣极为重视。可惜的是,由于四川地处偏远,大多数官员不愿意前往,导致四川官员的质量参差不齐,很多官员未能很好地履行朝廷的仁政,导致四川百姓与朝廷的矛盾日益激化。如宋人张俞说道:“蜀自伪昶纳土而后……郡县之政姑息苟简……赋税不均,刑法不明,吏暴于上,民怨于下”(《成都文类》)。
也就是说,在朝廷的宽容政治方略之下,蜀地的吏治反而呈现败坏趋势,这反过来坚定了朝廷对四川实行特殊化统治的决心。
在王均之乱后,中国历史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大的地方军事格局,这个是皇权的集中,更是文治的体现,当然核心的一个原因更是“和平”才能长富久安,接下来将登场的应该是宋朝的经济、文化的高光时刻,期待下一期的《文明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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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第一个对众人说‘我要统治你们,你们应当服从我,我是你们的王’,而且找到了一些居然服从了他的人,谁才是文明社会的真正奠基者。
历史小知识:“土崩”和“瓦解”
什么是“土崩”?就是社会秩序彻底解体。就像一堵土墙,日晒雨淋到最后,只要有个手指头一捅,轰隆一声就全倒了,碎成渣渣,这叫“土崩”。一个社会到了这种地步,老百姓也好,精英阶层也好,都受不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最糟糕的秩序也好过没有秩序。”所以这个时候人心所向,就是希望赶紧打出一个新统治者,搞出一个新秩序。对,秦朝末年的刘邦,元朝末年的朱元璋,面对的就是这种局面。刘邦和朱元璋都来自于社会底层,他们都能成事。可见旧秩序是一种比较彻底的溃散状态,他们建立新秩序的难度就相对小。
但是“瓦解”就不一样了。原来的统一秩序,像瓦片一样,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但你要是细看每一片瓦的内部,会发现仍然是秩序井然。原来的财富分布、权力结构、精英阶层都还在,甚至内部的向心力还很强。晋朝和唐朝崩溃之后,分别留下了两个大分裂时代,就是南北朝和五代十国,就是这个状态。这个时候,如果要把它们整合起来,那难度就大得多了。打个不尽恰当的比方:土崩,就像面对一堆沙子,掺上水泥就能凝固成一个整体;瓦解,就像是面对一个打碎了的瓷碗,要把碎片粘起来,要牢固,还要不留痕迹,那就太难了。对,宋朝的皇帝们,要想建立一个统一秩序,就是要把五代十国的碎瓷片,而且是从唐朝末年算起,已经打碎了200多年的这堆碎瓷片拼起来,难度可想而知。
为什么要分拆?
为什么要主动增加行政成本?大概率是因为这块地方出了大麻烦,需要加强管控啊。
不断的造反
最明显的原因是,宋朝在征服四川之后,有滥杀无辜的行为。这是四川动乱的起始原因。
但是之所以动乱持续很多年,就得找更深的原因了,比如朝廷对四川财富的掠夺。
非常隐秘的动力机制
权反在下:当事人逼不得已
整个这个过程,简直就是五代乱世的那些故事的翻版。同样的“权反在下”,同样的“阴谋拥戴”,领头人也是,同样的万般无奈,同样的半推半就,同样的骑虎难下,同样的鱼死网破。
马克思有一句话:人们是在“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自己的历史,“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
时间坐标公元1001年——白沙瓦之战——这一年闰十二月
朝廷下诏,把原先的西川路和峡西路这两个省级行政区,分拆成了益州、梓州、 利州 、夔州四个路,路是马路的路,在宋朝是一级行政区
公元1001年,随着四川王均之乱的平定,折磨中国200多年的地方分离主义倾向基本结束了。自此之后,中国历史上再也没有出现过长期的、大规模的地方割据。
所有人为的历史变动,都是为了应对当事人面对的挑战。文明进程就是这样,即使方向明确,人心所向,但是也急不得,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火到猪头烂,功到自然成。
我们是或者将是一个用读书改变自己生活的人。——光合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