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图社区 《消费社会》读书笔记
在这本书中,鲍德里亚将政治经济学批判理论、符号学理论、精神分析理论等整合在一起,形成了消费社会批判理论。鲍德里亚指出:与过去将消费看作经济活动中的一环不同,在消费社会中,消费是一种主动的结构,商品的符号价值推动着人们在消费中对自身、对社会的想象性认同,确证了现代社会的合法性。作者关于消费社会的分析,不仅构成了他思想发展中的重要环节,对于我们理解当代西方以及我国现阶段的社会、文化,也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编辑于2025-04-21 17:47:05“正常”的决策者往往做着“傻瓜”的决策,而他们自己还蒙在鼓里。这些傻的错误在许多决策中会出现,包括购物、投资、用人、择偶等。这本书基于获得诺贝尔奖的行为决策学,又基于作者10余年的管理教学经验,帮你揭示人们在工作和生活中熟视无睹的决策误区,并教你如何纠正。读完本书,希望你能“少几分正常,多几分理性”,在这充满竞争的世界里胜人一筹!
这本书自问世以来,因其颠覆性的观点和实用的方法,吸引了无数读者,成为了探讨才能与练习之间关系的经典之作。它挑战了我们对天才的传统认知,提供了一个可行的路径,即通过一万小时的练习,任何人都能在某个领域成为专家!
这是一本关于华尔街历史的书,也是一本关于美国金融史和经济史的书。它所描述的历史事件使我们清晰地看到,在很大程度上,华尔街推动了美国从一个原始而单一的经济体成长为一个强大而复杂的经济体。在美国经济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中,以华尔街为代表的美国资本市场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华尔街为美国经济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实现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而华尔街本身也伴随着美国经济的发展而成长为全球金融体系的中心。美国经济的成功是资本市场和实体经济之间协同发展的很好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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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决策者往往做着“傻瓜”的决策,而他们自己还蒙在鼓里。这些傻的错误在许多决策中会出现,包括购物、投资、用人、择偶等。这本书基于获得诺贝尔奖的行为决策学,又基于作者10余年的管理教学经验,帮你揭示人们在工作和生活中熟视无睹的决策误区,并教你如何纠正。读完本书,希望你能“少几分正常,多几分理性”,在这充满竞争的世界里胜人一筹!
这本书自问世以来,因其颠覆性的观点和实用的方法,吸引了无数读者,成为了探讨才能与练习之间关系的经典之作。它挑战了我们对天才的传统认知,提供了一个可行的路径,即通过一万小时的练习,任何人都能在某个领域成为专家!
这是一本关于华尔街历史的书,也是一本关于美国金融史和经济史的书。它所描述的历史事件使我们清晰地看到,在很大程度上,华尔街推动了美国从一个原始而单一的经济体成长为一个强大而复杂的经济体。在美国经济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中,以华尔街为代表的美国资本市场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华尔街为美国经济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实现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而华尔街本身也伴随着美国经济的发展而成长为全球金融体系的中心。美国经济的成功是资本市场和实体经济之间协同发展的很好的例证!
《消费社会》读书笔记
第三章——大众传媒、性与休闲
大众传媒文化
新潮——或过时事物的复兴
有时,同样的事在历史中会发生两次
第一次,它们具有真实的历史意义
第二次,它们的意义则只在于一种夸张可笑的追忆、滑稽怪诞的变形——依赖某种传说性参照而存在
在仪式般形式下消费着曾经是历史事实而又被牵强附会为传说的事物
复辟:这是一种否认历史和对先前范例进行物种不变论复兴的过程
透过这一“生活化”层面的是对消费的历史性和结构性定义
即在否定事实和现实的基础上对符号进行颂扬
大众传播的新闻利用灾难符号作为反衬来颂扬日常生活的宁静
无论何处,人们都参与了对某些结构的历史性分解活动
即在消费符号下以某种方式同时庆祝着真实自我之消失和漫画般自我之复活
文化再循环
再循环为每个不想被淘汰、被疏远、被取消资格的人,提供了使他的知识、学识,总之他在就业市场上“可利用的材料”“重见天日”的必要条件
自以为是科学的,是建立在所有个体为了“跟上时代步伐”而一般都能适应的知识持续进步之基础上的
“再循环”不禁令人想到了时尚的“循环”
它并不意味着持续的进步:时尚是任意的、变幻的、循环的,而且对个体内在品质毫无裨益
仍具有某种深刻约束的特性,而其必然的后果便是个体在社会上获得成功或遭到淘汰
科学掩饰下的“知识再循环”,或许暗含了和时尚一样的“指导性废弃”游戏
模拟范例的价值在于制造一种氛围,所以它要屈从于不断更新的循环
职业领域的价值都让位给了再循环,让位给了流动性、身份地位和职业轮廓的约束
“再循环”这种阻止原则支配着今天所有的“大众”文化
所有适应了新环境文化的人并没有权力参与到文化当中去
他们有权参与的是文化再循环
他们有权做的是忍受这种像时尚般永远动荡着的简单摆动的约束
它是对如下文化观念的彻底颠覆
继承下来的著作、思想、传统等遗产
考证和理论思考的持续方面
考证的超验性和符号的功能
文化消费问题既不与本来意义上的文化内容相联系,亦不与“文化公众”相联系
文化再也不是为了延续而被生产出来
会作为普遍要求、作为理想参照而保持着
越是当它丧失了其意义实体时越是这样
它的生产方式决定了它和物质财富一样要屈从于“现实性”使命
这一点仍然与文化的工业性传播无关
关系到作品意义的,是所有的含义都应成为循环的
正是通过传媒系统,它们被强制性地赋予了一种承接、交替的形式
“先锋创作”和“大众文化"之间也没有区别,两者都遵循一套编码规则,遵循对幅度和减幅的估算
在文学界,学院派式微而通常遭到轻视的文学奖制度恰好迎合了当代文化的功用性循环而又找到了令人惊讶的新生
转盘和计算机或最小的公共文化(P.P.C.C.)
转盘机制:通过问题来探究动词的定义
需要通过筛选重现才能用特定能指来替代的不定能指
参与者们没有真正的提问能力:提问、探究、分析
将词汇的定义设置成疑问式,一种通过与理性研究无关的尝试和错误进行调校的初级探索方式
计算机:原理与转盘机制相同,考研的不是知识过程,而是瞬间反应机制
最重要的显然是参与,内容毫不重要
即使回答错误,他们已经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即通灵
使消费社会分化出来在于这种仪式般的通灵是通过大众传媒来进行
通灵不再建立在某种具有象征意义的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某种技术基础之上
P.P.C.C.(最小的公共文化),人们把它命名为“大众文化”
一种充斥着符号和参考、对学校知识的模糊回忆和时尚标记的奇怪主体
取的是数学上最小公分母的意义,“标准组合”的意思
普通消费者要获得消费社会公民资格而必须拥有的最小一套同等物品
这种P.P.C.C.反而与学校“文化”有很多相似之处
P.P.C.C.的游戏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社会一体化进程
一个完全被纳入这类大众传媒竞赛的社会,整个社会组织都建立在它们的认可之上
所触及的将是被挑动起来不断进行孤注一掷的整个大众
每个人都可以作为被考核者或考核者
这是一种通过权力转移进行一体化的策略作用
决定大众传播性质的,是技术支持与P.P.C.C的组合,而不是参加大众的人数
计算机媒介是集体媒介的技术实现
兴趣、爱好、需要、决定:不管是面对着事物还是关系,消费者永远被要求做出回答
恰似在计算机提供的不同答案之间进行选择一样
购物者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进行游戏
最小公倍数(P.P.C.M)
建立在产品稀缺之基础上的艺术投机宣告终结了
由于其“无限次备份”,艺术也浸泡在工业时代之中
备份的倍增绝对不会取消社会分工和文化卓越性
矛盾在于
那些空头理论家们坚持把文化看做是一种一般事物,并且想以成品的形式对其进行推广,但所做的只是将此前一直不属于其中的某些内容或某些象征性活动归入到消费逻辑(即符号操作)中去
作品变成了同质的东西,并且参照其他的东西来获得自身的意义
自己变成了成品,并进入了那一批、一堆普通公民赖以确定自己“社会文化”地位的附件的行列
大出版物的行列长期以来满足了那些“有晋升希望的阶级”的文化需求
一种妥协的结果:人们期待一种有特殊利益的文化,但同时又表现出一种防范的、拒绝特权的相反动机
这种阅读扮演着联络符号的角色
跟读者构成的潜在集体进行联络
这本身就是“大众”传播的效应:承认、联络及虚构参与的价值,作为阶级象征来进行的一种“文化”活动
文化实体之所以被“消费”,是因为其内容并不是为了满足自主实践的需要,而是满足满足针对社会地位编码要素这种目标的需求
本来意义上的文化内容在此将只不过是内涵的、次要的功能
当文化变得与其他物品同质并可相互替代时,它就变成了消费物品
假如说文化被整体消费,这是因为它与其他物品一样,屈从于符号的同一竞争需求,而且就是根据这一需求被生产出来的
这种“文化”可以是出于一种执着的兴趣,特别是对那些正处在文化适应过程中的类别的兴趣
必须以更替、循环、模式更新的约束为前提
以作为符号系统的文化组合游戏式实践来替代作为意义象征系统的文化排他性实践
工业美学设计的唯一目的就是,使工业物品重新具有一种“美学”同质的统一
这种统一通过它们的次要功能使它们全部相互联系在一起
人际关系的功用主义在文化提升中找到了最适合它的土壤
媚俗
媚俗和摆设一样,在这里指的是一个范畴
媚俗把自已定义为伪物品,即定义为真实含义的缺乏和符号
它的内部组织(符号含糊的过剩)和它在市场上的出现(不协调物品的激增,系列的堆积)之间有一种密切关系
媚俗是一个文化范畴,它在消费社会社会学现实中的基础,便是“大众文化”
社会流动性所产生的文化需求就是需要用符号来炫耀这一地位
在一个没有社会流动性的社会中是没有媚俗的
媚俗有一种独特的价值贫乏,而这种价值贫乏是与一种最大的统计效益联系在一起的
某些阶级整个地占有着它,这里与“美”并不相干:相干的是独特性,而这是一种社会学功能
这一功能,时刻规定着特定社会范畴在特定社会结构状况下,通过特定物品或符号来表明自己与其他范畴的区别,确定自己地位的可能性
越来越多的阶级对某特定符号的接触,迫使高等阶级通过其他数量有限的符号来与前者保持一定距离
在这种区分的逻辑中,媚俗的特性就在于其价值偏差和贫乏,它在外延上倍增着
在阶梯的上层,那些“阶级”物品则在品质上不断倍减并更新种类以使自己稀有化
摆设和游戏
消费物品的特点是一种功能的无用性(而不是“用途”),摆设恰恰就是物品在消费社会中的真相
摆设特性也许就是其潜在无用性及其游戏式组合价值
当技术成为一种神奇的心理实践或一种时尚的社会实践时,技术物品本身就变成了摆设
只要造成的是一种时尚和特权的后果或一种拜物崇拜的后果,都会是摆设
我们将无法走出这个圈套,除非把摆设定义为那些由于自身次要功能而被明确使用的物品
摆设试图超越游戏式模式的目标和用途的这一普遍危机,但没有达到,也达不到玩具对儿童所意味的那种象征性自由
它的贫乏是一种模式效应
今天这个词获得的贬义可能在反映出一种道德评判的同时,还反映了实用价值和象征功能普遍丧失所引起的不安
但其反面也是成立的,无论什么物品、无论它本身是否摆设,都是对新事物的歌颂
儿童正是以这种强烈关系的模式体验自己的物品和玩具的,而日后获得一件摆设的乐趣丝毫比不上将我们带回一个纯粹童年的乐趣
这本来即是激情游戏的灵魂,却被普遍化和扩散化了,因而变得缺乏内涵、缺乏感动而重新蜕变为好奇心
这是一种介于冷漠和迷恋之间的东西,而且是与激情相对立的
激情可以理解为对一个完整的人或某种被当做人的物品的具体关系。它要求全身心投入并具有一种强烈的象征价值,而游戏式好奇心则只是一种对基础游戏的兴趣,即使有时它也很强烈
这里人与物的关系本身就是着迷和操纵的关系
这种游戏式活动也许具有激情的表象,但它是消费
消费是组合式投入:它排斥激情
这便是与消费社会逻辑相反的逻辑
摆设的特性,既不是由人们对它的实用型应用决定的,也不是由象征型应用决定的,而是由游戏型应用决定的
正是游戏成了人们日常生活形态的主导性色调
以至于一切(物品、财富、关系、服务)在那里都变成了摆设
流动:一种消费艺术
流行艺术是否是我们所谈论的这种符号和消费逻辑的当代艺术形式,或只是一种模式效应,即它本身是一种纯消费物品
这两者是不矛盾的
我们可以承认流行艺术在(根据其自身的逻辑)将自己变成单纯物品的同时改变了一个客体世界
广告具有相同的暖味性
消费逻辑取消了艺术表现的传统崇高地位,物品的本质或意义不再具有对形象的优先权了,两者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转化相互补充,同样作为符号“发挥作用”
流行希望自己与符号的这种内在秩序同质,与它们的工业性和系列性生产同质
它是否是一种去魅了的艺术,即制造而不是创造物品的艺术
消费社会陷入自身的神话之中,缺乏对自身的批判观点
这恰恰就是它的定义——它的真相仅仅存在于那种完全占据着它的神话(自身逻辑)之中
人们发现自己正面对着某种由受欢迎事物造成的行为主义,而且其中还夹杂着某种要求剥夺自我和超我以发现周遭世界的“真谛”的禅宗或佛教的神秘浪潮
矛盾:流行把周遭世界看做是被揭示出来的自然、是本质
于是流行便具有了两重性
它是一种社会一体化的意识形态(当今社会-自然-理想社会);它复辟了整个艺术圣化的过程,取消了它的基础性目标
流行希望成为平庸的艺术,但是平庸只是崇高这个范畴的当代版本,也是一种超验范畴
物品只存在它的用途方面、在使用它时才是平庸的,物品从它开始指涉时就不再平庸了
日常性,就是重复之中的不同
艺术既不能溶于日常生活也不能抓住日常生活的本质
内在和超越同样都是不可能的
流行艺术家们忘记了要使画作不再成为超级圣化符号(唯一的物品、署名),仅凭作者的内容或意图是不够的:决定这一切的是文化生产结构
只有像对任何其他工业那样对绘画市场进行合理化,才能将画作去魅并使它变成日常物品
也许可以把流行定义为不同心理认知层面的一种游戏或操作
一种心理的立体主义,不根据空间分析,而根据整个文化,以其知识和技术装备为出发点,制定的种种认知模态来寻求对物品进行衍射
正如流行之中没有现实的秩序而只有含义层次的秩序一样,其中没有真实的空间,也没有真实的时间
仅有的空间就是画布的空间、不同符号要素及对它们之间关系进行并置的空间
仅有的时间就是阅读的时间,对物品及其影像、对这一影像和同样的重复等进行区别认知的时间
这种阅读只会是一种泛泛的浏览,一种连续的记录
流行强行进行的活动远离了我们的“美学情感”
流行是一门“酷”的艺术:它并不苛求美学陶醉及情感或象征的参与(深层牵连),而要求某种“抽象牵连”,某种有益的好奇心
这很好地保存了某种类似于儿童好奇心和对发现的天真的着迷
流行艺术不是平民艺术
平民文化的精神特质恰恰在于一种毫不暖味的现实主义、在于一种线性叙述(而不在于重复或层次的衍射)、在于寓物和装饰(这不是流行艺术,因为这两个范畴参照的是本质中的“其他东西”),在于与心理波折相关的情感参与
信息的配置
每日广播并非听上去那样杂乱无章:其有条不紊的轮换强制地造成了唯一的接受模式,即消费模式
过信息有条不紊的承接,强制性地造成了不同的信息在符号层次上的等同
真实的消费效应应恰是在于此处,而不是在与直接的广告话语之中
我们消费的,并不是本来意义上的某一场景或画面,而是一切可能的场景承接之潜在性
媒介即信息
“媒介即信息”是消费分析的一个基础特征
这意味着被无意识地深深地解码了并“消费了”的真正信息,并不是通过音像展示出来的内容,而是互相承接的等同符号的那种强制模式
每个信息的首要功能就是参照另一信息,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对世界进行剪辑和诠释的系统
大众传播的这一技术程式造成了某一类非常具有强制性的信息
对世界进行剪辑、戏剧化和曲解的信息以及把消息当成商品一样进行赋值的信息
一种包装和曲解的功能
印刷书本的出现之所以曾经是我们文化的一个关键转折点,非不完全是因为那些以它为载体的内容得以代代相传,而更多的是由于它透过其技术实质而实施的系统化之基础强制
书本道德是一种技术范例
技术效应在观点和概 念的层次上是隐藏的,却持续无意识地对感性关系和感知范例进行轮换的象征、思想或幻觉更含蓄更具长效决定性的范例
内容在大部分时间里向我们隐瞒了媒介的真实功能
它冒充信息,而其实真正的信息,是在人类关系的深层发生了结构改变
大众传媒的功能是对世界的特殊、唯一、只叙述事件的特性进行中性化,代之以一个配备了多种相互同质、互为意义并互相参照的传媒的宇宙
在此范围内,它们互相成为内容,这便是消费社会的总体“信息”
电视传媒通过其技术组织所承载的,是一个可以任意显像、任意剪辑并可用画面解读的意识形态
它承载着的意识形态是,那个对已变成符号系统的世界进行解读的系统是万能的,希望能成为一个缺席世界的元语言
在“画面消费”的后面隐约显示着解读系统的帝国主义:只有可以(应该)被阅读的东西才能存在
那将与世界的真相或其历史无关,而仅仅与解读系统的内在严密性相干
面对着一个混乱,充满了冲突和矛盾的世界,每种媒介都把自己最抽象、最严密的逻辑强加于其上
假如把符号看做能指和所指的连接,就可以界定两种类型的混同
在孩子身上,在“原始人”身上,能指可以为了所指而消失
在以其自身为中心的画面中,或在以编码规则为中心的信息中,能指变成了其自身的所指,其中两者的循环混同是偏重于能指的,即取消所指和能指的反复叙事
大众传媒并不是通过画而的中介走向世界,而是画面通过世界的转向而回归于自身(即在所指不在场后面的自我指定的能指)
我们便从以所指为中心的信息——过渡性信息——过渡到了一种以能指为中心的信息
它既不让人看到也不让人理解具有各自特性的事件,而是在根据同样的编码规则对它们进行了重新诠释之后便不加区别地将它们播发出来
这一编码规则既是一种意识形态结构也是一种技术结构
广告媒介
广告在提到某一物品时却潜在地赞扬了所有同类物品一样,如同它透过某一物品和某一商标却实际上谈的是那些物品的总体和一个由物品和商标相加而构成的宇宙一样
它就这样伪造了一种消费总体性
按麦克卢汉的说法就是使消费者们重新部落化
一种与信息但更主要是与媒介自身及其编码规则相适应的内在、即时的勾结关系
透过每一个消费者而瞄准了所有其他消费者,又透过所有其他消费者瞄准了每一个消费者
广告强加给人一种一致性:即所有个体都可能被要求对它进行解码
大众传播是由并非从世界出发而是从媒介自身出发的信息的系统化生产规定的
广告的大众传播功能因而并非出自其内容、其传播模式、其明确的目的,也不是出自其容量或其真正的受众,而是出自其自主化媒介的逻辑本身
它参照的并非某些真实的物品、某个真实的世界或某个参照物,而是让一个符号参照另一个符号,一件物品参照另件物品, 一个消费者参照另一个消费者
只要书籍让其读者参照其所有的读者,或只要物品/书籍参照同一集合中的其他,等等,那么书籍就变成了大众传播方式
伪事件和新现实
人们通过对一些真实线条和要素进行组合而“制造”出某种范例,人们令它们“推演”某个事件、某个结构或某种将要来临的局势,并从中得到某些策略性的结论并依据这些结论来对现实进行操作
后者因为由媒介本身物质化了的这种范例的新现实而被取消、被盗取
超越真伪
博尔斯坦表达了一种必须为广告进行辩解的观点
劝导和神话并不完全出自光的不择手段,而更多是由于我们乐意上当受骗:与其说它们是源于广告诱导的愿望,不如说是源于我们被诱导的愿望
广告把物品变为事件,将其构建得和范例一样
广告(及其他大众传媒)是超越真和伪的
正如时尚是超越丑合美的,正如当代物品就其符号功能而言是超越有用与无用的一样
广告艺术主要在于创造非真非伪的劝导性陈述
广告是建立在另一种类型的验证基础之上的——自我实现的预言的验证
自我实现预言”的模式,就是反复叙事的模式
以一种无句子的直陈式取而代之,一种重复的命令式
寻求通过事件的来促成反复叙事式的重复
消费者通过其购物所作的只是使神话事件神圣化
广告既不让人去理解,也不让人去学习,而是让人去希望
一种预言性话语
将通过消费者对其话语的认同而变成目常生活的真实事件
日常生活也以成为范例的复制品而告终
广告意群不解释、不提供意义,因此它们非真非伪,但它们精心地消除了意义和证据
最美的消费品:身体
身体变成了救赎物品,在这一心理和意识形态功能中,它彻底取代了灵魂
身份的地位是一种文化事实
身体关系的组织模式反应了事物关系的普遍组织模式及社会关系的组织模式
私有财产的普遍地位同样适用于身体、社会实践及人们因此而产生的心理复现表象
您身体的秘密钥匙
皮囊并非那作为裸体(因而欲望)之泛滥的皮肤:皮囊就像是魅力的服装和别墅,就像是符号,就像是对模式的参照
话语打着协调每个人与自己身体关系的幌子,在主体与作为双重威胁的客观身体之间,重新引入了与社会生活关系相同的关系、与社会关系的规定性相同的规定性
提出的要内转到自己身体中去并“从内部”对它进行自恋式投入的建议
根据一种完全拜物崇拜和耸 人听闻的逻辑,为了使它向外延伸,变成更具功能的物品
身体变成了最美的关切之物,独自垄断了一切所谓正常的情感性,但并不因而就获得了自身的价值
在这一情感转向的程序中,无论其他何种物品都能依据同样的拜物崇拜逻辑来扮演这一角色
身体只是心理所拥有的、操纵的、消费的那些物品中最美丽的一个
身体之所以被重新占有,依据的是一种娱乐及享乐主义效益的标准化原则、一种直接与一个生产及指导性消费的社会编码规则及标准相联系的工具约束
人们管理自己的身体把它当做一种遗产来照料、当做社会地位能指之一来操纵
功用性美丽
在这一将身体圣化为功用性身体指数价值的漫长过程中,美丽和色情是两个主导主题
两者并共同创立了身体关系新伦理,它们对男女都适用,然而女姓范例掌握了一种优先权
美貌非不是自然效果,也不是道德品质的附加部分,而是像保养灵魂一样保养面部和线条的女人的基本的、命令性的身份
美丽仅仅是交换着符号的一种材料,它作为价值/符号运作着
美丽的命令是功用性命令模态的一种
功用性色情
指导着身体之“重新发现”及消费的,就是性欲
美丽的命令,是通过自恋式重新投入的转向对身体进行赋值(FAIRE VALOIR)的命令,它包含了作为性赋值的色情
在身体/冲动、身体/幻党中占主导地位的是欲望的个体结构
在“色情化”的身体中,占主导地位的则是交换的社会功能
受到符号工具化编码规则的约束,欲望只不过是功用性命令的一种变体或隐喻
时装模特的身体也不是欲望的客体,而是功用性客体、见混杂着时尚符号和色情符号的论坛
它再也不是姿态的综合,即使时尚摄影展示了其通过一种模拟程式重新创造自发的手势和自然动作的艺术
它也不是本来意义上的身体,而是一个形式
当代所有的审查官就是在这一点上搞错了(或者说自愿搞错)
在广告和时尚中,他们把裸体当做肉体、性、欲望的目标而进行拒绝,相反却将身体被切分的那些部分改编进一个对本来的身体进行升华、祛邪的庞大程式之中
就像色情是在符号之中而从不在欲望之中一样,时装模特的功用性美丽是在于“线条”之中而从不在表达之中
既是欲望的过分含义也是欲望的完全缺场
身体,尤其是女性的身体,特别是时装模特这种绝对范式的身体,构成了与其他功用性无性物品同质的、作为广告载体的物品
快感原则和生产力
这种身体与物品的同质进入了指导性消费的深层机制
从对身体的功用性占用到购物中对财富和物品的占有之间的转移
唯一被真正解放了的冲动便是购物的冲动
身体必须“被解放、获得自由”以便它能够因为生产性目的而被合理地开发
就像必须遵循自由决定和保护个人利益原则,以便劳动力可以变成对薪水的需水和交换价值
必须使个体能够重新发现自己的身体并对它进行自恋式投入,以便欲望的力量可以变成对可合理操作的物品/符号的要求,以便使一种效益经济程式得以在与被解构了的身体、被解构了的性欲相适应的基础上建立起来
当代身体策略
那些与身体相关的意识形态的历史中,在很长时间里,都具有对以灵魂或其他某种非物质原则为中心的意识形态进行攻击批判的价值
这种为身体进行的长期去魅及世俗化贯穿了整个西方历史
身体的价值曾在于其颠覆性价值,它是意识形态最尖锐矛盾的策源地
我们主要是处在一个清教意识形态和享乐主义意识形态相互渗透的阶段
它们的话语在各个层次上都混杂在一起
取得了胜利的身体并没有继续构成一种生动矛盾的要求、一种“非神秘化”的要求,而只是顺应时代,成了神话要求、教条和救赎模式
它的“发现”曾经在很长时间内是面向更多自由、真相、解放的、对圣化的批判,即人反对上帝的战斗,如今它也落到了重新圣化的符号之下
身体崇拜不再与灵魂崇拜相矛盾:它继承了后者及其意识形态功能
这一意识形态主要保护的是个人主义价值体系及相关的社会结构
甚至还强化了它们,给予它们一种几乎是决定性的根据
因为它用身体的自发表现取代了完全内在的灵魂超验性
然而,这种表现是虚假的
它,和后者一样,是一种观念
或表达为:一种部分实体化了的物品、一种享有优先权并因此而得到投入的双重体
身体是女性的吗
这一美学/色情的弥天神话主要是建构在女性基础上的
女性被混同于不吉祥的性别并被认为注定如此
这种心理/性的宣判完全是受到某种社会奴役的唆使
女性的性别界定是历史造成的
对身体的压抑和对女性的剥削被置于同一符号之下
这一符号要求所有被剥削的范畴自动获得一种性别界定
整个文明中的被压抑、被升华了的性欲,必定是和其受到的社会压制、隶属的、构成这一文化自身基础的范畴结合在一起的
既然女性和身体在奴役中曾联结在一起,那么女性的解放和身体的解放的联系也是合乎逻辑且合乎历史的
但这种同步的解放是在女性与性欲之间的基本意识形态混淆根本尚未廓清的情形下进行的
清教的障碍依然纹丝不动
因为正是随着她的一步步解放,女性越来越被混同于自己的身体
一切在名义上被解放的东西都是建立在“监护”价值体系之上的
这同时引导着消费以及社会放逐行为的价值是“不负责任”
对名誉的过度强调阻隔了真实的社会经济责任
被奴役、被遗忘了几千年之后的浮现构成了最具革命性的可能,并因而构成了对任何一种既成秩序的最根本威胁
他们被一体化、回收成为“解放的神话”,这种自恋式的解放成功地抹煞了他们的真正解放
把青年规定为叛逆(一石二鸟)
通过将青年规定为特殊范畴以避免叛逆向全社会扩散,并且此范畴由于被控制在一个特殊角色即叛逆之中而被中和
将女性和性解放混同,使它们相互中和
女性通过性解放被“消费”,性解放通过女性被“消费”
消费的一个基本机制,就是集团阶级、种姓(及个体)的形式自主化
这种形式自主化是始于符号或角色系统的形式自主化并且因其而来的
不是要否定作为社会范畴的女人和年轻人地位的“真实”发展
夹杂着或者说具有了某种神话超验性、某种像神话一样的客观性这样的两重性
那个庞大战略举措就是把性解放的所有社会危害都规定在女性及其身体的概念中,把女性解放的 危害规定在性解放的概念中(规定在色情中),凭借女性/物品来消解女性社会解放的一切危害
医疗崇拜:“状态”
健康借助身体表现的中介,变成了对地位的功用性苛求
由此,它进入了竞争性逻辑
表现为对医疗、外科、药剂服务的无限要求与身体/(部分的)物品的自恋式投入相联系的强制性要求,与个性化及社会流动进程相联系的地位要求
与其说它是一种基本“价值”,不如说它是一种赋值
在赋值的神秘主义中,它就是与美直接结合在一起的“状态”
它们的符号在个性化范围内相互交流,那是对功能/身体符号的迫切的至善论操纵
圣化及以此为任的“主祭修士”是随着救赎原则的个体化产生的
那些原始“宗教”并不讲究“圣化”,它们讲究的是一种集体实践
个体忏悔这种最突出的圣化是随着意识更加深入的个体化产生的
正是随着普遍的个体“躯体化”才让这一医疗主体在目前属于他的社会超特权中安顿下来
根据与要求身体为之服务的传统伦理相反的种、完全当代的伦理,命令个体为自己的身体服务
功用和圣化在此不可分离地掺杂在一起
苗条的牵挂:“线条”
假如我们把消费界定为时尚组合程式的普遍化,就知道时尚可以同质化一切事物,以及那些相反的项
但它对肥胖与苗条却无能为力
或许是因为在(食品的)超消费社会中,轻盈变成了一种自身区别符号
符号本身并不存在自身区别符号,而只有对立形式符号作为区分符号轮流交替以使物资得到更新,并不绝对排斥对方
显得很迫切的卫生保健利用身体的一种表面的、肤浅的宗教来“规避”那些深层的幻景
“热爱着”身体的它小心翼翼地防止着身体与欲望之间的任何沟通
那种身体的侵略性冲动,是和身体本身同时“获得解放”的
主要不在于卫生保健之中,而更多在于“节食”的禁欲之中
它们的功能就是把身体的那种侵略性的、扩散性的冲动完全引导和吸收到集体奉行中来
在把身体全部的潜在满足解放出来的同时,它自以为将一种先天存在的人与其身体的和谐关系解放了出来
但同时获得了解放而不再受到社会机制集中引导的整个对立侵略性冲动如今都涌进了对身体的普遍关切之中
就是这种冲动,超越了时尚的(且不可置疑的)规定性,培养了那种不可抑制的、非理性的、猛烈的自我毁灭
身体在一种全面折磨之中,变成了必须根据某些“美学”目标来进行监护、简约、禁欲的危险物品
线条崇拜中的这种美丽与压抑的组合被作为完全不同于满足逻辑的两种逻辑的载体
一是模式命令,即社会组织原则
二是死亡命令,即心理组织原则
身体本身在其中变成了祭品,同时就像在祭祀中一样达到了完美并激烈地复苏
性交换标准
越来越按照商业化并工业化了的物品及信息来评估性欲
物品及值息偏离了它们的客观合理性
性欲亦偏离了其膨胀的合目的性
它更反映了对性问题的某种真实的迫切需要
在将它们系统地“正式化”的同时,赋予了它们一种欺骗性的“自由”表象(性“标记”)而掩盖了它们的深层矛盾
这种色情化是失度的,而且这种失度是有意义的
反映的不仅仅是一种对传统禁忌的去魅、解压危机,更是性欲被决定性地包括在边缘化生产及分化的无限过程
因为正是这一体系本身的逻辑将其作为色情系统,作为消费的、个体及集体的功能来“解放”的
这种性欲看似是庆祝的符号,但事实上只是徘徊在没落社会中的死亡符号的幽灵
一个阶级或一个社会的解体,总是通过其成员个体的散落,以及(包括)把性真正传染为个体动力和社会氛围来完成的
割断了自身历史且对未来没有希望的、严重涣散的集体,总是会回复到一个几乎纯粹充满了冲动的世界中去,同时会将利益的即时决定与性的即时决定混淆为同一种狂热不满
社会关系动荡,那种不牢固的联系和激烈的竞争营造出了经济世界的氛围,它们反作用于神经和感官
性欲也不再是人们共同称赞的对象以及将众人凝聚起来的因素,而变成了对利益的个人狂热
性欲纠缠着每个人,使他变得孤立
性欲在加剧的同时,会变得对自身充满渴望
作为几个世纪及清教传统标志的羞涩、廉耻或犯罪感对它不再具有影响力
它们随着官方标准和禁忌的消失而渐渐消失
约束这种性解放的,就是个体的压抑要求、内心的审查
审查不再是(从宗教、道德、法律出发)建立在与性欲相对立的位置上,而是渗入到个体的无意识中并和性欲一起汲取着同样的源泉
你身边的各种性满足,本身就对自身进行着持续的审查。再也没有了(或者更少有)压抑,但审查却变成了一种日常功能
这种背景式放纵和渗入其中的隐隐忧虑远没有“改变生活”,而只是构成了某种集体“氛围”
其中性欲实际上变成了私事,也就是说具有了强烈的自我意识
自恋并自厌
消费系统用道德包围着它,使之构成该系统的政治齿轮
广告中的象征与幻象
广告幻象都被与消费者的无意识联系在一起,而消费者只能听任被这样操纵
无意识和幻象之间的循环论证,与从前意识层次中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循环论证,是同样的
两者互为索引,互相规定
无意识被规定为个体功能,而幻象则是广告公司的成品
由此,可以规避无意识的逻辑和象征功能提出的所有真正的问题,而将它们巧妙地物化到符号的意义及效用的机械进程中去
在这整个过程中,是一种二流神话学
通过虚拟的象征,使个体陷入到所谓个体无意识的神话中,以促使他们对其做出投资而完成消费功能
首先要在对这些象征的“阅读”层次上进行接受,随即就要通过对由这些“象征”所指定的并承载着这些“幻象”的物质财富的占有来进行接受
在这整个色情会演当中既没有象征也没有幻象,人们把这一切指责为“欲望战略”
人们也完全可以承认围绕着我们的一切色情材料都是有文化修养的
这既不是幻象的材料、也不是象征的材料,而是氛围的材料
在这里发言的,既不是欲望也不是无意识,而是一种堕落为陈词滥调、把戏、市集辞藻的精神分析亚文化,一种隐喻
整个广告现代色情都只是由符号构成的,而非意义
它们堆积在一起构成商标这一超级符号,而只有商标才是唯一真实的信息
它没有任何企图,也不唤醒任何“深层”的东西
它们只表达文化内涵,是一种内涵元语言
真正的幻象是无法表现的
如果它可能被表现,那将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那只会是满足于把从句法关系中摆脱出来的一些符号,一些孤立的、编了目的、不会诱发任何无意识联想
只会引起“文化”联想的符号组合起来
与其对广告充满情感的操纵进行谴责,更不如说它令人们忘却那真正的过程——对躲在背后非常有效地“发挥着作用”的审查过程进行彻底的剖析
广告色情机制令我们承受的调控是对一个清晰句法中的深刻意义、象征功能、幻觉表达方式的审查, 即对性能指的生动渲泄的审查
在性符号编码游戏中,在被随处展示的性的晦涩表现中被删除、被剪辑、被取消的正是这一切
可是在那里对句法的巧妙解构只是为一种闭塞的、反复叙事式的操纵留下了余地
性玩偶
性欲指的是对某种“真相” 或某种“总体性”的人为重现,是在对作用或功能进行了预先划分的基础上,对某种总体性进行的系统重现
就性玩偶而言:必须像划分总体性那样先把性欲在其总体交换的象征功能中进行分解,才能将其限定在性符号的范围内,并将它们作为私人财产或特征指定给个体
性玩偶这种新玩偶证明,在消费社会中,这是由一种模拟和重现的进程决定的
其原则是性欲被与性器官的“客观”现实混淆在一起
“传统"玩偶充分实现了其象征(因而也是性的)功能
用特定的性符号对其进行装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划掉这种象征功能,并将该物品拴在一个戏剧化功能之上
这是一种附加于玩偶的性作为第二特征
作为性装扮并事实上作为对象征功能的审查
性欲是一种象征的及总体的交换结构
撤销其象征代之以性的现实的、明显的、戏剧化的含义和“性需要”
撤销其交换,将性爱个体化,将性指定给个体并将个体指定给性
在这里完成了劳动的技术和社会分工
性变成了被分为许多份的功能
在这同一个运动中,它作为“私有”财产而被指派给了个体
否认性欲是象征交换,即否认性欲是超越功能划分的总体进程
性欲的总体功能及其交换象征一旦被摧毁并丧失,那么它便落到使用价值/交换价值的双重模式之中
性欲作为孤立的功能,同时表现出
对个体而言的使用价值
通过自己的性器官、“性技巧”及“性需要”来实现
因为现在谈的是技术和需要,而不是欲望
交换价值
它不再是象征的,而要么是经济和商业性的——如各种形式的卖淫
要么是那种更能说明当今问题的炫耀性质的价值/符号——如“性地位”
性欲作为一种象征的及总体的交换结构、被孤立的模拟总是建立在一种对本真的物化和颠倒之上
人们越是为赝象添加上现实的符号/属性,使其得到完善,就越是会通过将象征的负荷转向对物化的性的文化玄想来审视真相
休闲的悲剧或消磨时光之不可能性
自由时间的品质、节奏、内涵、相对于劳动或“自治”的约束下它是否还有剩余,这一切重新成为对个体、范畴、阶级进行区分的特征
除了这些仅在某种地位符号(包括“被消费了的”自由时间)区分理论中才有意义的差异,还应看到时间具有使人类地位均等化的某种特殊神话价值、如今被休闲用力夺回并被作为主题的某种价值
某些公设令人隐约感觉到时间很可能只是某种文化的生产方式的产品
时间必然和这一生产系统范围中一切被生产出来或可资利用的财富一样隶属于同一法则
私有或公共财产的法则,占有的法则,被拥有且可让与的、异化了的或自由的客体的法则
这种客体和根据这一系统模式生产出来的一切物品一样从属于交换价值的物化抽象
时间的可通过某种客观功能或特定实践来确定的使用价值在哪里
“自由”时间的深刻要求就在于:为时间恢复其使用价值,将其解放成空闲范畴,并用个体的自由将其填满
在我们的体系中,只有作为物品、作为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地”用于“投资”的由年、时、日、周构成的计时资本,时间才能得到“解放”
既然它的计时要受到总体性抽象即生产系统的抽象的支配,事实上它已经不再“自由”了
休闲的深刻要求陷入了无法解决的、绝望的矛盾中:它对自由的强烈期盼证明了制约机制的强大力量
消费的悲剧性
原始社会中没有时间,在那里,时间只是重复式集体活动(劳动、庆祝的仪式)的节奏
要把它投射到已然预见且调制好的未来中去就不能脱离这些活动
它不是个体的,庆祝活动中积累起来的就是交换的节奏本身
时间与金钱的类比则是对“我们的”时间进行分析的基础,包含着劳动时间与自由时间之间的重大鸿沟、决定性的鸿沟
消费社会的那些基础性选择就是建立于其上的
时间是一种服从于交换价值规律的珍贵的、稀缺的东西
这一点对劳动时间而言是被出卖和被购买的
但是自由时间本身也变得越来越需要直接或间接地被购买以被“消费”
“自由”时间实际上是“赚到的”时间、是可赢利的资本、是潜在的生产力,因而需要将其买回来以资利用
可切分的、抽象的、被计时的时间就这样变得与交换价值系统同质
作为时间计算的物品,它能够而且应该与任何其他商品(尤其是金钱)进行交换
时间/物品的概念具有可逆价值
一切都和时间一样是物品,因而一切被生产出来的物品均可被看做是凝固的时间
(生产)系统的规则都不考虑休假,它们持续地在任何地方再生产作为生产力的时间
表面上一分为二变成劳动时间和休闲时间是一个神话
这种在消费社会中的极为对立的状况变得越来越基础、越来越形式化
这根本不是一种节奏,这是一种功能机制:将同一个系统程序划分为劳动时间和休闲时间
这种客观的、逻辑的共通,制约着劳动时间的标准和约束也被传送到了自由时间及其内容之中
我们的生产与生产力系统中,人们只能赚取自己的时间:这种命定的必然沉重地压在了劳动之上,也压在了休闲之上
休闲本身的意识形态也许是出于“需要”,但它们自身并没有规定对休闲本身的苛求,即对时间的消费
自由时间首先意味着可以自由地耗费时间、有时是将它“消磨”掉、纯粹地浪费掉
这就是为什么说休闲“被异化了”:因为它仅仅是恢复劳动力所必需的时间,这是不够的
更加深刻的是,它并不直接隶属于劳动时间,而是与消磨时间之不可能性本身相联系
我们身处的时代是一个人们永远无法消磨足够多的时间,以战胜那种从过日子到从中赚取利益的命定必然性的时代
但是人们不能像脱去内衣一样摆脱时间,再也不能把它消磨掉或浪费掉
对金钱也是如此,因为这两者都是交换价值体系的同一种表达方式
在象征范畴之中,白银、黄金都如同粪土,客观化的时间也是一样
这显然是某种方式的颠倒:我们通过它而客观化,我们被作为交换价值的它所操纵,是我们变成了金钱的粪土,是我们变成了时间的粪土
假使有人真正从逻辑上把金钱或时间回复到它们“古老的”、祭祀式的粪土功能中去,那么他就是在象征模式上摆脱了它们
假期的自由时间依然是度假者的私人财产,是他通过一年的汗水赚取并拥有的一件物品,就像享受其他物品一样享受它
他不会放弃它,把它给予、贡献,而要将它用于一种完全的无拘无束、用于意味着真正自由的时间之缺席
他被紧紧地束缚于“他的”时间之上,原因是他处在一个完全客观化的时间范畴中
体闲想要恢复的总体性和自发性突然出现在一个受到当代劳动分工重点强调的社会时间中,因而具备了消遣和无责任的客观形式
休闲中的这种无责任是与劳动中的无责任对应并在结构上互补的
一方面是“自由”,一方面是束缚:实际上,结构还是一样的
正是时间在这两大模态之间的功能划分构成了系统并将休闲变成了异化了的劳动的意识形态本身
这种二分法给双方都造成了同样的不足和矛盾
因此不论在何处我们都能像在劳动领域中一样在休闲和假日中找到相同的尽责式精神和顽强理想、相同的强迫伦理
休闲和它彻底参与的消费一样,都不是满足的实践
这一切都表现为根据义务、牺牲及苦行原则进行的一种全面分配
这反映了经济能力的问题,但更主要的是文化期待的问题
内在化社会准则的特性,遮掩了那深刻的服从
1. 对一种将需要和满足最大限度化的集体道德的服从,
2. 对一套区别编码、一种鉴别结构的服从
支配着休闲的,是什么(有用的事)都不做的束缚
这种支配是非常专制的,曾在传统社会中支配着特权阶层的地位
人们可以预见趋势逆转
在A.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中,只有阿尔法人进行劳动,其他大群的人们都献身于享乐与休闲
人们可以承认随着休闲的前进及自由时间的普遍“提升”,特权会发生逆转,而最好的结果也许是为必需的消费留下越来越少的时间
假如休闲活动在发展过程中越来越与它们的理想计划背道而驰,且堕入到竞争和惩戒性伦理之中的话,那么就可以断言(特定类型的)劳动反过来会成为使人们从自己休闲的疲劳当中恢复过来的场所和时间
无论如何,劳动今后可能会重新成为区分和特权的符号
由此我们得出了一个矛盾项:其中被消费了的正是劳动本身(劳动消费领域)
只要它比自由时间更受欢迎
只要存在着通过劳动实现的“神经官能”的需求和满足
只要额外劳动还是声誉的标志
一切都可能成为消费客体
即便劳动反弹性增值,那也只能从反面证明休闲成了深层意义中的高贵价值的力量
生产性劳动是卑贱的
这种价值/休闲的规律具有社会时效的绝对力量
因此,休闲的定义是对非生产性时间的一种消费
这样便回到开头为了证明为什么被消费了的时间实际上是生产时间而谈到的“时间的浪费”之上了
对空闲时间的消费类似于礼物交换
在这里,自由时间是含义和符号交换的材料
其价值就在于毁灭本身之中,在于牺牲之中
休闲则是这一“象征性”步骤发生的场所
休闲在最后审判中用价值区分逻辑和生产逻辑为自己进行辩护
人们几乎可以经验性地核实这一点
“什么也不做”具有社会区分价值
将劳动“自由”与消费“自由”进行比较,必须使时间得到“解放”
就像必须使作为生产力的劳动得到“解放“以获取经济交换价值一样
就像必须使消费者得到“解放”,使他(在形式上)可以自由进行选择和建立兴趣以便消费系统得以建立起来一样
即使得它摆脱它的(象征的、礼仪的)蕴涵
不仅成为经济交换循环中的商品(就像在劳动时间中那样)
而且成为在休闲中获得了社会交换价值(名誉游戏价值)的符号和符号材料
决定被消费时间的仅仅是这后一种模态
这个概念与消费逻辑毫无关联
“象征性”时间,则既没有受到经济上的束缚,也不像功能/符号那样“自由”
只是由于我们的计时概念的类比和投影,它实际上是一种交换节奏
休闲只是时间的一个标签
其基本规定性就是区别于劳动时间的束缚
是由劳动时间的缺席规定的
构成了休闲深刻价值的区别到处被解释、强调为多余,过度展示
休闲靠着对这样的自我、对这种持续的炫耀、对这个标志、对这张标签的这种展示和过度展示而存在
除了这一点,它的一切都可以被剥夺、删除
因为正是这一点规定了它
关切的神话
消费社会不仅仅意味着财富和服务的丰富,更重要的还意味着一切都是服务
被用来消费的东西绝不是作为单纯的产品,而是作为个性服务,作为额外赠品被提供的
它们是为您服务的
如果没有个性化的“您”这一直接宾语,没有这套完整的个性供给的意识形态,那么消费只会是消费而已
正是这种额外赠品、这种个性效忠的热情为它赋予了完整的意义,而不是单纯的满足
社会转移和母性转移
这种额外赠品和关切的机制,在一切当代社会中,都有其官方支持,即所有的社会再分配制度
我们不再去讨论这种再分配的真实效率及其经济机理,我们感兴趣的是它造成的那种集体心理机制
由于其财产的提取和拨付,社会要求(即已建立的秩序)提供了一种宽厚慷慨的心理利益,表现出乐于助人的愿望
通过再分配的意识形态步骤,发挥着社会控制机制的作用,利用“善行”掩盖了利益
领薪者非常高兴能收到以赠予或“无偿供给”形式出现的、他以前被剥夺的财富中的一部分
西方社会还是通过优先的财产分配、社会保障立法、对起点不公平进行纠正等措施来维护社会的团结
所有这些措施都遵循一种外在于商业的团结原则
其方式则是对本身不遵守平衡原则,而遵守一种渐渐合理的再分配经济规定的那些转移,来明智地进行一定程度的约束
在我们的社会中不论是何种社会,没有任何交换、任何供给是“无动机的”
一切都可以购买,一切都可以出卖,商品社会既不能在原则上也不能在法律上向这一点让步
再分配“社会”模式意识形态的极为关键的重要性:它把一个神话灌输进集体心理,这个神话说,社会秩序完全被用于为个体“服务”和用于个体的福利”
微笑之做作
一整套“个性化”交流网络入侵了消费的日常性
它意味的确实是消费:对人际关系 、团结、相互性、热情以及对以服务形式标准化了的社会参与的消费,当然也是对这种独有的关切符号的消费
这种关切对于身处一个社会距离和社会关系紧张已成为客观规律的体系中的个体来说,比起生理上的进食来,更是他维持生活所需要的
(自发的、相互的、象征的)人际关系的丧失是我们社会的基本事实
正是在此基础上,人们参加了使人际关系在符号形式下重新回归到社会循环轨道上去的系统过程,并参加了对这种符号化关系
它通过一种真实模拟过程,在没有亲近的地方,在人们之间或者人们与产品之间,营造出亲近的氛围
这是属于广告中被消费的东西(可能是首先被消费的)
所有这些调节、销售和推销人际关系的职业要求他们与他人“接触”、“参与”、对他人的“心理感兴趣”,相互、“热情”的内涵都被包括在规划程序及职能实施里了
到处都泛滥着虚伪的自发性、个性化话语、情感性和背景式个人关系
这是一个充满触手的超级结构,它远远地超越了社会交换的简单功用而将自己变成了我们这个技术统治社会的价值体系
游戏时间,或对服务的滑稽模仿
这一巨大关切机制的存在是一种全面的矛盾
它不仅不能掩盖商品社会的竞争
随着城郊和工业集中而增长的社会距离感、尤其是日常性及最私人的关系之中交换价值抽象化的普遍趋势,这一机制(不管其表象如何)本身就是一种生产机制
它生产交流、服务的人际关系,它生产社交性
作为生产机制,它只能和物质财富生产方式服从同样的规律,它只能在其运转中再生产出它原想要超越的社会关系
它的目的是生产关切,却必定要同时生产和再生产出距离感、交流障碍
这一基本矛盾可以在一切“功用化”人际关系领域中感觉到
因为这种新社交性不再含有任何自发性,它是被制度化和工业化生产出来的
它的基调透露出它的社会和经济真相
人们随处感受到的正是这种失真:不论在何处,这种关切的公式都被歪曲僵化成了攻击、讽刺、不情愿的(黑色)幽默
人们都体会到与这种矛盾相关的是这种额外赠品普遍机制的脆弱性,它总是处在出毛病和崩溃的边缘
所谓“丰盛”社会的一个深刻矛盾
源自封建传统的“服务”概念与占统治地位的民主价值之间的矛盾
其中仆人们建立了一个脱离了主人们那无耻寄生、滑稽可笑社会的完整团结的社会
这意味着忠实“服务”这一社会道德的崩溃:它在一种尚未正式发生改变的价值体系的幌子下,导致了一种极端的虚伪,一类潜在的可耻的阶级斗争,一种主仆之间无耻的互相剥削
今天的价值是民主的,这就造成了“服务”层面上无法解决的矛盾,因为其实践是与个人的形式平等不可调和的
出路只有一条:普遍化的社会游戏
因为今天每一个人,不仅在其私生活中,而且在其社会及职业实践当中,都必定要接受或提供服务——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是他人的“第三部门”
这一“摹拟的模式”不再是掩饰,而是功能摹拟
社会交流最基本的生命力只有以这种牵涉到每个人的相对“ 强迫”为代价才能获得
这是用来缓解每个人与大家之间敌对的、疏远的客观关系的一种绝妙障眼法
某种异化了的个性关系形式,正是他们身上不受系统左右的个性人格的体现
体现了他们自身对不得不把某种系统化效忠当成天性这一矛盾的抵制,尽管他们正是靠这种效忠拿报酬的
这种“服务”交换所造成的令人生厌的氛围总是隐隐约约地表现出攻击性,因为在这种“服务”中真实的个性抵制着交换功能的“个性化”
但这只是一种历史残余:如今真实的功能关系已解决了一切紧张气氛,服务的“功能”关系不再是过分的、虚伪的、虐待-被虐待的,它是开放热情的、自发地个性化了的并且使紧张气氛最终得到缓和的
这不再是真诚或无耻的问题,而是“功能化”人际关系的问题,被从一切关于存在和表象的粗暴辩证道德中解脱出来并且按照关系体系唯一的功用性进行了重建
广告和赠品意识形态
同样要从赠品、免费及服务等意识形态的非经济角度来把握广告的社会功能
因为“广告话语”的本义是否认无动机支持下商品交换的经济合理性
日常小小的额外赠品到了广告中,就获得了完整社会事件的价值
它是产品丰富的幻影,但更是无动机潜在奇迹不断重复的保证,所以它的社会功能就是某种公共关系部门的功能
这种如同统治者的慷慨,从来只是一部分利益的功能性再分配
广告的诀窍就在于到处使用“货轮”魔法(土著们所梦想的总体的奇迹般丰富)来取代市场逻辑
首先是因为广告必须改变其作为经济约束方案的形象,并维持其作为游戏、庆祝、漫画式教诲、无私社会服务的虚构形象,由此自然而然地演绎而来的
炫耀无私精神发挥了财富的杜会功能,而且成了融入社会的要素
人们甚至会有限度地对消费者玩弄挑衅、说反话的把戏,为了生产出关系、团结、交流
尽管广告引发的这种协调可能随后就落实到对某些物品的依附、落实到购物行为和对消费经济命令内在的服从
这是当然的,但这并不是本质的
无论如何广告的这种经济功能是由其总体社会功能造成的
玻璃橱窗
物品和产品摆在那里就像是摆在一个耀眼的舞台之上、摆在一种神圣化的炫耀之中
这就像在广告中那样,并非单纯展示,而是赋值
玻璃橱窗建立起来的这种交流非不只局限于个体与物品之间的交流,还有所有个体相互之间的普遍交流
这种普遍交流并非通过对同样一些物品的凝视而是通过对同样一些物品中相同符号系统及相同价值等级编码的解读和了解而建立的
在那里“集体(涂尔干《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加强了其凝聚力,就像在节日庆祝和演出中那样”
疗养社会
一个非常明确地把您当做潜在病人来护理的社会
公民消费者们都很脆弱,总是处在虚亏和失衡的边缘,以至于这种“治疗学”话语充斥于各地的各种行业、报章及道德分析之中
这种关于病态社会並拒绝对真实矛盾做出任何分析的神话,身为当代治疗者的知识分子对此负有很大的同谋责任,然而他们还想把毛病确定到基础层面上去
各种从业人员通常倾向于把病态社会的神话局限在非器质性力面,即功用性方面,局限在其交换和代谢层面上
要治好它,只要重建交换的功能、加速新陈代谢就行了
关切的暖昧和恐怖主义
这一整套关切的礼拜仪式的暖昧非常明确地划分了“关心”这一动词的两个含义
它在“关切”中的词义:关怀、赐予、像母亲一般对待。这是明确的也是最普遍的含义,即赠品
它还具有相反的含义:要求(关心一个答复)、苛求、请求
在这里,它明确地意味着为自身利益而偏离,引导、转向,这恰恰是关切的反面
“关切”承载的赠予意识形态总是“恳请”的借口
既令人满意和满足,又偷偷摸摸地进行诱惑和导向,普通消费者总是这种一石二鸟手段的对象
这种关切的修辞用充满情感的特殊语调表示丰盛、消费社会,具有明确的社会功能
被劳动社会技术分工以及平行消费实践的、同样也是总体和官僚的社会技术分工孤立在官僚社会之中的个体的情感循环
形式一体化的政治策略,补充校正了政治机构的缺陷
因而广告、时尚、人际和公共关系可以诠释为一种永恒的公决
公民消费者们每时年刻都被恳请对某种价值编码表示赞同,或在内心里对其实施制裁
这种非正式的赞同动员系统更加可靠:它实际上不允许说不
通过恳请和关切实现的“政治”控制还伴随着一种对动机本身更内在的控制——整个这种关切都实际上是恐怖主义的
人们没有理解自己的能力,没有知道自己是什么、想要什么的能力,而我们就是为此而在的
这是一种家长式分析的压制立场,其明显的目标是要知道如何向他们出售产品
社会测定的兼容性
社交性,或者说“创造接触”、维持关系、促进交流、加强代谢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中变成了“个性”标志
消费、花费、时尚等行为,以及通过它们与他人交流的行为,都是属于这种当代社会测定的“个性”的主要成分
整个满意和关切机制实际上只在于一种关系系统的功能化情感调制本身
这对于个体而言意味意味着从一种建立在自主、性格、自我本身价值等基础上的个体原则过渡到那种通过对一套使个体价值变得合理、缩减、变幻的编码的查询而实现的永恒再循环的原则
那是一套“个性化”编码,是任何个体自身都没有的但却贯穿每个个体指向他人的关系,作为决定性坚决要求的“人”为了个性化而消失了
个体不再是自主价值的策源地,他只不过是动荡的相互关系中的一个多重关系终端
他被放置在某种社会测定的图形之中,永远被他在这些奇怪的蛛网中的位置所规定
这是一种社会测定的存在,其规定性是他处于其他存在的交叉点上
这种相互关系程式支配着一切地位行为(因而支配着整个消费领域)
在这一程式中没有本来意义上的在自身“自由”中个体化了的主体,也没有萨特意义上的“他者”,而只有一种普遍化了的“氛围”
其中那些相对终端只有通过他们的差别流动才能获得意义
并无所谓“顺大流”或“逆潮流”,而意味着最理想的社会性,意味着对他人、形势、不同职业的最大兼容性(再循环、多价),意味着在各个层次的流动性
这种适应能力是与一种不同于“传统”暴发户或自我奋斗成功者的晋升的社会流动行为相适应的
人们不用根据个体轨迹来与自己的阶级决裂以开辟道路,而是可以和所有的人流动,并且穿越那被严格分配了符号的等级编码阶段
问题并不在于人们要变得可流动:流动性是一种道德的专利
因此这一直也是一种对“流通”的约束
这种时时刻刻的兼容性一直也是一种会计学——被规定为其关系、其“价位”总和的个体成了计算单位,并进入了社会测定(或政治)的计算方案之中
证实与赞许
在这张不再存在绝对价值而只存有功能兼容性的焦虑关系网中,重要的不再是“经受考验”(Bewahrung),而是要恳请他人的评判和积极的认同
个体传统的先验性自我实现目标让位给了互相恳请(Werbung)的过程
团体的兴趣不仅在于其生产的东西更在于其中的人际关系这点上
其本质性的工作可能是生产出关系并同时消费它
“氛围”是被重新集合在一起的团体生产及团体消费关系的松散总和
是团体对其自身的在场
假如它不存在,人们就可以将它进行计划并工业化地生产出来
氛围这一概念是消费社会的特点,可以被规定为
在关系时刻中枯竭了的(“被消费了的”)“目标”和先验性价值(终极的、意识形态的价值)让位给了氛围的价值(关系的、内在的、无目标的)
消费社会同时是财富生产和关系加速生产的社会
这才是它的特点
这种关系的生产,在主体之间或初级团体的层次上还是手工业性质的,然而已经有了渐次向物质财富生产方式即普遍化工业模式看齐的趋势
它会变成一些特定企业(私存的或国有的)的生产领域,如果不是被它们垄断的生产领域的话
很难想象人们像生产物品一样生产(人际的、社会的、政治的)关系,及一旦它以同样的方式被生产出来后,它会等同于某种消费物品
对真诚的崇拜——功用性宽容
关系要被生产并被消费,就应该和物质财富一样、和生产力一样,按照同一逻辑被从传统社会的约定和礼仪中摆脱出来
这意味着礼貌和礼节的终结,它们是与普遍化功能关系不兼容的
假如礼节坍塌了,关系也不会因此而变得自发,而是会落到工业生产和时尚的手中
由于它意味着对自发性的约束,它将会专横地修改后者所有的符号
一个和我们上文所谈的“热情”的神话及“关切”的神话相平行的一个神话
可能在这种对真诚的过分需求中,包含着那些适应了新环境文化的阶级在面对着无论何种一直被用以标明社会距离的传统文化礼仪时的那种极大的不值任和强烈反应
那失去了文化地位的阶级的表达的巨大牵挂
退缩到一种“自然”文化及即时交流神话之后的对精英和礼法文化的恐惧和拒绝
在这种关于真诚的工业文化之中,被消费的还是真诚的符号
在功能关系场中,无耻和真诚互不矛盾地在同一种符号操纵中交替
道德模式(真诚=善/虚假=恶)依然发挥着作用,但它不再指涉真实的品质,而仅仅指涉真诚符号与虚假符号之间的差异
如今的“宽容”绝不能证明人际关系中发生了“人道的”进步、对问题有了更大的理解,而只能说明现在由于意识形态、观点、美德和恶习最多仅是交换和消费的材料
一切矛盾都在符号游戏中扯平了,过渡到了功能的兼容性
丰盛社会中的混乱
暴力
消费社会既是关切的社会也是压制的社会、既是平静的社会也是暴力的社会
日常生活持续地吸收着被消费了的暴力:大众传媒中社会新闻关于悲惨景象的内容
“耸人听闻的”暴力和日常生活的平静是相互同质的,两者同样抽象且依靠同样的神话和符号而存在
我们时代的暴力通过顺势疗法被接种到日常生活中了,以预防来自这一平静生活的真实脆弱性的威胁
因为纠缠着丰盛文明的不再是物资匮乏的威胁,而是脆弱性的威胁
这一威胁严重得多,因为它关系到个体及集体结构本身的平衡,这种威胁要不惜代价去预防
这种威胁之所以成为威胁,事实上就是通过被消费了的、包装了的、同质化了的暴力的这种转手
这里的暴力是没有危险的(尽管有一些审查官们认为存在这种危险并且想说服我们而对我们进行要挟)
它们仅仅证明这种平衡是不牢固的,这种秩序是充满矛盾的
暴力真正的问题是被丰盛和安全掩盖起来的,舒适生活掩盖在自身实现中的,不是那被与其他东西一起一体化并消费了的暴力,而是那无法控制的暴力
这种暴力的特征是无目的和无对象
突发的暴力在我们看来便显得闻所未闻、无法理解,似乎是与社会进步及丰盛相矛盾的,因为我们生活在一种道德假象之中,以为一切事情都有理智的目的性,个体和集体的选择都有其基本合理性,于是这种暴力令我们觉得不可名状般恶毒
整个价值系统都建立在此基础之上消费者身上的绝对本能本质性地将他推向他所喜爱的目的,这种消费道德神话全盘继承了那种所谓人的天性趋向美与善的理想神话
它可能仅仅是想表明有某种东西远远地超出了我们这个社会赖以(用自已的眼光)进行自我评判、或者说它赖以在理智合理性标准中进行重新登记的那种满足和福利的理性目标
这种无法解释的暴力会让我们重新审视关于丰盛的观念:丰盛和暴力并驾齐驱
“无对象”暴力问题便是丰盛之基本矛盾(而不再只是其社会学意义上的不协调)的问题
这便是多种形式的混乱或反常的问题,选择何种提法要看我们是以制度的合理性还是以对正常的真实经验为参照了
所有这些有代表性的方面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提出了一个关于基础失衡的问题
这种对丰盛的难以适应很可能检恰反映了所谓渴望舒适的“天性”并非那么自然,否则个体们在舒适中不会有这么多的恶要作:一种与自由统治毫不相干的新的道德心理约束机制
丰盛具有这样一种模糊性,即它总是既被作为惬意的神话来经验,又被当做一种多少有些强迫性的对某种新型的行为、集体约束及标准的适应进程来忍受
道德学家们非常想把这一社会问题局限为“精神状态”问题
他们看来,真实的丰盛在那里,只需从贫乏时的精神状态过渡到丰盛时的精神状态就行了,却因为看到突然出现了对富裕的抵抗而惊慌失措
对“消费社会”的排拒,就以暴力及侵蚀形式(对物质及文化财富“盲目”破坏)或非暴力及消极形式(拒绝进行生产和消费投资)来表现了
他们总是把这理解为一种出自清教时代的残余的负罪感,一种正处在消失过程中的负罪感
假如丰盛真的意味着自由,那么这种暴力就是不可思议的。假如丰盛(增长))是束缚,那么这种暴力就能自圆其说,就合乎逻辑
如果说丰盛是野蛮的、无对象、非具象的,这是因为它所直面的约束,也是未明确提出的、是无意识的、不可读的
如对“自由”的约束、对幸福的有节制的追求、对丰盛的总体伦理的约束
负罪感、“不适”、各种深刻的不兼容都是处于现实体系本身的核心之中的,并且是由它随着它的逻辑发展而生产出来的
被迫适应需求原则、实用原则(现实经济原则),也就是说被迫适应某种产品(物品、财富、服务)与满足之间相互索引而总是充实且积极的关联
这一切相反的公设则遭到了满足本身的审查而被拒绝考虑
而且由于无达找到出路,它便凝固为一种巨大的隐忧
这种暴力是曾经被需求的总体积极性取消、掩藏、删除了的欲望的消极性在行动上的突然表现
根本不同于那种由贫穷、匮乏、剥削滋生的暴力
这是突然出现在人通过满足获得的与其环境的恬静平衡中的一种双重性逆模式
这与生产性/消费性相反,是破坏性(死亡的冲动)的体现
对它而言将不会受到官僚结构的欢迎,因为那些结构是归属于一种计划满足程式的,因而是归属于一种积极制度体系的
正如存在着消费范型一样,社会暗示或提供一些“暴力范型”,由此想方设法对这些爆发力进行引导、控制并求助于大众传媒导向
为了防止这种由欲望双重逻辑的割裂,即由象征功能的丧失而积累起来的隐忧,演变成混乱和无法控制的暴力,社会在两个层面上发挥着作用:
一方面,它试图用不断增多的关切要求如角色、功能、无数的集体服务等来消化这种忧虑
在这一任务中还要耗尽资源以生产那针对这种满足引起的忧虑的解毒药
另一方面,它系统地对这种忧患进行回收使之成为消费的重新推进器,或把这种负罪感和这种暴力回收成为商品、可消费的财富或区分的文化符号
于是在了一种负罪感的精神炫耀,这恰是某些团体的特点,即“交换价值/负罪感”
而这只能令人更加深刻地陷入忧虑,因为这种文化消费变体等价于一种新的审查并重新导入了这一程式
这里的暴力和负罪感都被一些文化榜样大众传媒化了,并且重新转向了我们开头谈到的被消费了的暴力
对这种暴力的“命定性”、潜在的社会及道德预防或者相反家长式的宽容都是毫无用处的
某些人怀念那个“暴力还有意义”的时代,怀念由一种目标或原因认可的暴力、意识形态的暴力,或者个体的、反抗的、尚能反映个体美学并能够被看做种艺术的暴力
这种暴力本身不再是历史的、圣化的、礼仪的或意识形态的,因而它并非个体独特单纯的行为,这种暴力在结构上是与丰盛联系着的
这种新暴力偶尔会重新获得一部分已丧失了的象征功能,尽管转瞬间它又会重新蜕变为消费物品
勃朗斯基别墅谋杀案反映了暴力的自我矛盾
未经构思然而又(在这里包括从幻想的方式直到模仿)都被大众传媒范例们预先“构思好了”的谋杀
对它们可以做出的解释是
它们具有社会新闻式的戏剧内涵,因此它们会立刻被编造成影片或报道的剧本
在扩大暴力限制的同时,它们绝望地努力着要成为“不兼容”、要违抗并打碎大众传媒化秩序,而实际上它们对社会的激烈不适应使它们成了这一秩序的同谋
非暴力的亚文化
当代的非暴力现象是与新型暴力的这些现象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尽管它们在形式上是对立的),这一切的共同点就是拒绝被名誉地位以及回报原则所社会化
无论这种拒绝是想通过暴力还是非暴力形式表现出来,它所拒绝的总归是社会发展中的活动主义以及那种不断追求福利的新的压制秩序
暴力和非暴力与所有混乱现象一样,都很好地扮演了揭露者的角色,揭示出其深刻本性中恰恰相反的两个方面,即消极性与暴力
前者紧紧扣住这个社会的潜在暴力、将其推向极端以使其转而反对这个社会
后者把这个社会(在超级积极性的表象之后的)隐秘的、编排好了的消极性推向一种弃世实践和彻底地与社会不相容,并使这个社会根据其自身逻辑进行自我否定
我们不应该把某种秩序的一种变体看做对这种秩序的颠覆
热爱原始状态的消费社会,立即就像把一个奇特且无攻击性的植物品种引种进来那样,把他们收编进自己的民俗之中,强化了社会某些特征的边缘人物
我们当今的社会可以规定为一种支配性文化之间的形式对立
就像暴力被吸收到“暴力模式”一样,同样矛盾在这里通过功能性共存而得到了解决
通过简单的绞扭被拧在了一起的两种模式实际上是围绕着同一个社会秩序轴心一起向心发展的
疲劳
疲劳,作为后工业社会集体症候,因此回到了舒适之“机能障碍”这一极为反常的场域
它们变本加厉的复发已经成为我们时代的标志
正如新暴力是“无目标”的一样,这种疲劳也是“无理由”的
人们会不由自主地谈到“神经的消耗”、“抑郁”和精神与身体的交谈,这类解释如今成了大众文化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可以像躲在一个新证据背后,带着一种被自己神经追捕的贪恋不舍的快乐
这种疲劳至少意味着一件事情(和暴力及非暴力一样的揭示功能):即这个自以为且自视为总是朝着取消努力、朝着解决紧张、朝着更多的简单和自主而持续前进的社会,事实上是一个充满了应激、紧张、兴奋的社会,一个对满足的全面总结暴露出一个越来越大的赤字的社会
其中个体与集体的平衡恰恰随着用以实现它的技术条件的增加而越来越遭到损害
消费的主人公们疲劳了,消费程式并没有实现机会均等和社会(经济的、地位的)竞争的缓和,相反却使各种形式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尖锐
通过消费,最后我们只是来到了一个充满了普遍化了的、极权主义的竞争社会中
这种竞争表现在一切层面上:经济、知识、欲望、身体、符号和冲动,一个永不停止的区分和超级区分程式
在如此之多的逆反约束下,个体失去了协调。不平等的社会失调,再加上需求和期望之间内在的失调,使得这个社会变成了一个越来越不协调、越来越分崩离析的社会,一个“不适”的社会
疲劳(或者“虚弱”)因而可以被解释为当代人对这种生存环境消极拒绝的应答,但是应该清楚地看到这种“消极拒绝”实际上是一种潜在的暴力
从这个角度来看,它只是可能的应答之一,另一种应答形式则是公开的暴力
双重性原则:疲劳、抑郁、神经症通常都可以转变为公开的暴力,反之亦然
应该把所有出自自发角度的评说颠倒过来:疲劳并不是与外部社会超积极性相对立的消极性的——正相反,在某些条件下,它是可以与普遍消极性的束缚,即目前社会关系的束缚,相对立的唯一积极性之形式
但这些都不是本质的,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无法通过运动和肌肉锻炼来治愈“病理”疲劳之所在,因为疲劳是一种潜在的不满,它转而指向自己并“嵌入”自己身体之中,因为在某些环境中,这是被剥夺了一切的个体所能支配的唯一东西
真正的消极性恰恰就是对系统快乐的妥协
疲劳则是一种积极性、一种潜在的、传染的、没有自我意识的反抗
各种形式的“减速”是避免彻底和真正“失速”的唯一出路
正因为它是一种(潜在的)积极性,所以它能突然转变为公开的反抗
人们所认为的迟钝、疏离、普遍消极性实际上正是一种潜伏在它们的忍耐本身、疲劳、回流之中的积极力量,因而是即时可用的
这种抑郁性的逻辑呼应着消费逻辑本身,即与物品客观功能再无联系的需求和满足根据一种本质上的不满足而相互承接、相互打发、相互替代
精神发泄/躯体化(疲劳仅是其中一个方面)系统,我们社会的所有程式都是朝着一种解构、一种对欲望的双重性进行分解的方向的
这种双重性在享受和象征功能合并后而解体,然而它依据的是同一种双向逻辑
欲望所有的肯定性过渡到了需求和满足的链条之中,其中它根据一个受到指引的合目的性而分解——欲望所有的否定性则过渡到了无法控制的躯体化或暴力的表现之中
应该更进一步深入进行分析
把消费当做“转变”,当做从物资缺乏向那些作为部分物品而接连得到投资的一系列能指/物品进行“象征”转移的整体程式
在一种关于身体及其在现代性系统中客体地位的理论基础上,将部分物品理论推广到躯体化进程,其中也存在着象征转移和投资
抑郁尤其出现在劳动束缚结束而满足时间开始(或应该开始)之际,“休闲时间”发现了一种对工作、活动的不断增长的要求
满足和休闲中未得到满足,它不会就此得到解决
既然它来自欲望双重性的深处,并在此重新组织成为要求、对劳动的“需要”,而因此重新加入了需求循环,在这个循环中对欲望而言是没有出路的
正如暴力可以重新变成进行驯服的工具,为了歌颂安全,疲劳和神经症同样也可以成为区分的一种文化特征
疲劳和满足的一切仪式都优先在受过教育和享有特权的人身上发挥作用
在那个阶段,疲劳毫不反常,它是“被消费的”疲劳,并归属于交换或名誉地位的社会仪式之中
书籍信息
作者: [法] 让·鲍德里亚
法国哲学家,后现代社会思想大师,曾被称为后现代主义牧师
出版社: 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 20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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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物的形式礼拜仪式
丰盛
制约它(物)的不是自然生态规律,而是价值交换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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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对氛围的调节代表着完善的消费阶段
帕尔利二号
在超级购物中心,“抽象的‘幸福’的半透明性是由解决压力的唯一办法所确定的”
消费的神奇地位
消费心态的意义建立在对标志(符号)的无比信仰,“其强烈的期盼使得日常生活的平庸得以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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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符号的作用总是牟取
牟取的双重意义
先让符号出现,然后再攫取
先提出某事,然后再加以否定与击退
消费的同时正是在牟取现实符号中的现实,带着符号距离提前或过后消费着现实
社会新闻被通过交际的中项产生距离,而且缩减为符号
符号令人产生安全感,消费着心中的宁静,而距离巩固了这份宁静
消费者与现实世界的关系是好奇心关系,两者之间的尺度是缺乏了解的尺度
大众交流实践普及和系统化了的行为
空洞地、大量地了解符号的基础上,否定真相
被暗示和表示的命定性的目的是为了使平庸得到满足并得到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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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性是整一个生产力的超经验的、独立的、抽象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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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参与世界的不在场证明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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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性于社会道德标准之间的矛盾
增长的恶性循环
集体开支与重新分配
消费社会并不以个人支出的急剧增长为特征,伴随的是第三者(尤其是行政部门)为个人利益所承担的支出增长
其中一部分支出还减少着资源分配不均的现象
穷人可能会因心理原因拒绝
筛选从一开始就对最弱小者开始
为确保使用上形式平等的政治行动却加重了不平等
不断增长的集体消费得益于税制和附加税
但若广泛用于资助集体消费,就起不了缩小差别或再分配的作用
危害
富裕的进步
带来对集体环境的破坏
内部结构所必需的设备过剩仍可以作为消费计算,作为增长和财富的指数
社会财富加速生产
劳动力的流动,即职业不稳定
引起普遍的不安全感
社会需要重新分配国内生产总值中日益增加的那部分,以补助无法适应劳动力的流动性但仍要消费的人
这些补偿性的支出,在所有的财务制度中,都是正数的,用于提高生活水平的目的
甚至可能超过实际参与生产的产出
是一种体系向外伸展的内部运作的基本倾向
个人的或集体的“功能障碍性的”消费比“功能性”的消费快得多
增长的计算或国民生产总值的神话
为了生产而生产的数字化逻辑性结果:任何生产出来的东西,都因存在这一事实本身而变得神圣
生产力首先具有了神话的社会功能
一个社会的平衡靠的不是生产,而是浪费不断触犯“足够”的行为
浪费
当今丰盛社会的浪费与所有称作“匮乏”社会所进行的破坏性挥霍
后者是一种“过分的”浪费
带着愧意只吞噬掉财富添增的部分,对生产力的计算进行了补充性的、小心翼翼的破坏
前者是一种集体价值功能性的而非生产性的浪费
对财产的破坏是集体象征性价值的源泉
在浪费出现盈余或多余情况时,才不会感到不仅是生存而且是生活(表现价值、差异和意义的地方)
浪费作为高等社会的核心功能——支出的增加
不仅仅出现在个人方面,而且出现在社会方面
消费产生的基本问题是:极大丰盛是否在浪费中才有实际意义呢
无论如何都要消费,浪费只是其中一个后果之一
价值在于多出来的东西而不是这个东西本身
生产和浪费两者纠缠,无法抽离
大众传媒利用大浪费者进行宣传以通过大众消费振兴经济
大浪费者(代理)履行着一个极为确切社会功能:奢侈的、无益的、过度的消费功能
大众传媒从文化上进一步促进了一种直接纳入经济过程的更为根本、更为系统的浪费,一种与物质财富同时生产出来、也纳入其中的、必须作为消费品的质量之一的功能性、官僚主义的浪费
现今生产的东西并不是根据其使用价值或其可能的使用时间而存在,而是恰恰相反——根据其“死亡”而存在
死亡的加速会导致价格上涨速度的加速
生产秩序的存在是以这种所有商品的灭绝、永久性的预先安排的“自杀”为代价的
建立在技术“破坏”或以时尚的幌子蓄意使之陈旧的基础之上
广告耗费巨资的目的不是为了增加而是去除商品的使用价值,使之屈从于时尚价值并加速更新
破坏仍然是唯一代替生产的根本办法:消费只是两者的中间阶段
所以,商品通常显得不足
但它们丰富本身也矛盾地意味着匮乏
商品只有在破坏中才显得过多,在消失中证明财富
破坏注定成为后工业社会决定性的功能之一
浪费式消费已变成一种日常义务
一种类似于间接赋税的、通常无意识的强制性的指令,一种对经济秩序束缚的不自觉的参与
第二章 消费理论
消费的社会逻辑
福利的平等意识
幸福概念的意识力量,并不是来自于每个个体为实现本人幸福的一种自然倾向,而是来自于幸福的神话将平等神话收藏并转化到现代社会之中
幸福要成为平等的神话媒介,那它就得是可测之物,必须是物、符号
需求反映了一个令人心安理得的目的世界,为普遍的平等奠定了希望的基础
其明晰有力的论证是:在需求面前人人平等,在物与财富的使用价值面前人人平等(但在交换价值面前并不是人人平等,而且被分化)
需求是从使用价值来考虑的,人们已建立起一种客观效用性或自然目的性的关系
在这种关系面前,并不存在社会的或历史的不平等
民主社会的趋势是总想得到更多的福利,以此来作为社会命定性的消除和所有命运的平等
“福利革命”是任何一场原则上主张人人平等但未能(或未愿意)从根本上加以实现的革命
民主原则便从真实的平等转变成了在物以及社会成就和幸福的其他明显标志面前的平等
这就是表面上具体而事实上非常形式的地位民主,其符合宪法中的形式民主
两者互为借口,共同形成了一种总体民主意识,将民主的缺席以及平等的不可求的真相掩藏了起来
福利国家和消费社会里的所有政治游戏,就在于通过增加财富的总量,从量上达到所有人的福利的一般水平,以此来消除人们之间的矛盾
共产主义社会本身,也是用平衡的术语来摆脱任何社会差别或阶级概念的需求的
它同样偏离了政治的解决办法,即通过财富的极大丰盛的办法,向着最终的解决方法过渡
财富的形式平等替代了交换社会的透明度
有关福利意识,那消费社会是平等还是不平等?民主有没有实现
不管是否能够证明消费的潜在性会不会实现自我平衡,那都丝毫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因为用消费平均化的术语来提出问题,其本身就已经意味着通过对商品和符号(代替层面的追寻)来代替真正的问题以及要对其进行逻辑的和社会学的分析
分析“丰盛”并不是从数字上去验证它,唯有解释才有意义
尽管有种不平等的再分配,但“丰盛”社会的新结构使不平等问题得到了重新解决
剩下的人由于某种原因,被排斥在工业体系之外,排斥在增长之外,成了“穷人”
物质增长原则本身未受损害:它是均质的,而且具有使整个社会群体均质的倾向
对于物质丰盛的理想主义者来说,“贫穷”问题是“残留的”,是会被增长的增加所吸收的
但所有未消除它的努力都受到了功能性的、使增长重新出现的、某种体系机制的碰撞
或者说,是否能认为增长在其本身的运动过程中,就是建立在这种不平衡基础之上的呢
所有的分析其实就是揭示“缺陷”在增长体系中的功能性含义
人们还从中得出一个适用于“次特权者”的论点
哪怕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从生产的加速增长中所获得的益处,也远远胜于任何一种形式的再分配
但问题在于,如果说增长使得每个人开始在绝对意义上获得一笔巨额收入或财富,那么其社会学特点就是建立在增长中心本身的失调过程,巧妙地使增长具有一定的结构并赋予其真正意义的失调率
长期的通货膨胀能够掩饰这种相对的贫困化
唯有采用一种系统的逻辑,才能够是超越有关丰盛与贫乏的那种错误的或然判断的唯一办法
即确定在结构性过剩也确定在结构性匮乏的基础之上
正是这种奢侈的提取,在确立一个社会财富的同时,也确定了其社会结构
因为其功能是重新产生等级或阶级特权
从人们不再把国民生产总值当作物质丰盛的标准时起,就应当看到增长既没有使我们远离丰盛,也没有使我们接近它
增长和丰盛被整个社会结构所分离
假问题:增长使平等的还是不平等的
不平等的功能就是增长的本身
增长的内部自治相对于这种社会结构的决定性,是软弱的而且是次要的
增长的社会来源于能够相互维系物质丰盛和福利神话的平等民主原则与维系特权和统治秩序的根本必要性之间的一种妥协
收入倾向平等化对于增长过程的心理化来说是必要的,这种心理化是社会秩序的重新引导者,而社会秩序是一种阶级特权和权力的结构
如果说存在平等的话,那时因为它确实不再有“不平等”的根本规定性
价值的标准准则不在于平等,而在于把地位的外在符号以及财富和收入水平无情地打入价值的社会决定性范畴,归进“强有力的”标准等级的
不平等不再是问题,这本身却构成了一个问题
工业体系与贫困
今天的战争体制与功能业已纳入经济体系和日常生活的机制当中
既造成损害也产生“进步”
它唯一的逻辑就是存在
如果体系能够平衡之上继续存在,那么它便可以这么继续做下去
它不是先天性地反对社会进步的“拱底石”,它把公民的福利和原子核的力量同时不加区别地作为它的目标
因为两者对于它来说,在内容上实际是平等的,而它的目的性不在于此
体系只了解生存条件,并不了解集体与个人的内容
它从一种暴力结构转化为另一种非暴力结构(相对而言)
它以丰盛和消费替代剥削和战争
但没有人感激它,因为它没有因此而改变,而且在这方面知识服从其自身的规律罢了
新的分离
空间的社会符号能构成一种一部分人趋于一致而另一部分人被歧视的功能
一些过去无须花钱唾手可得的财富却变成了唯有特权者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局限于支出、购买和拥有有形物的消费甚至有可能会逐渐失去它目前在身份地位变化中所起的巨大作用,而被其他行为标准和范畴取代
社会等级来自于更为微妙的社会标准:工种和责任类别、教育和文化水准,以及参与决策程序
知识和能力是或即将是我们这个丰盛社会的两个重要财富
机构权试图要压制个人和集体的总体进步
空间权出现的条件是:只有当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空间的时候,而且只有当空间和宁静是一些人在损害他人利益基础上获得的特权的时候
作为口号和民主符号的新的社会权利的出现,是富有象征意义的,象征着从有关成分向着区别性的符号和阶级(等级)特权过渡
“新鲜空气权”意味着作为自然财富的新鲜空气的损失,意味着其向商品地位的过渡,意味着不平等的社会再分配
资本主义制度中进步的东西不应视为客观的社会进步
因为这把所有具体的自然价值逐渐转变为生产形式,即转变为经济利益和社会特权
等级机制
正是在这种抽象的、同质基础(民主平台)之上,真正的分别体系才能更好地加以实施
知识和文化对于那些没有掌握窍门的人来说,只是意味着文化分离
知识和文化在他们的眼里,以及在运用过程中,只是充当着一种额外的超自然力量,而不是一种学习和一种客观的培养
消费是一个与学校一样的等级机构
在物的经济方面不仅存在不平等(购买、选择和使用被购买力、受教育水准以及家庭出生所决定),根本的差别:一部分人能够获得环境要素(职能用途、美学组织、文化活动)
这种差异的必然结果:他们与物毫不相干,从本意上讲他们不“消费”;而其他人则注定要献给一种神奇的经济和原封不动的物,以及作为物的其他所有东西(观点、娱乐、知识、文化)
这种盲目拜物的逻辑就是消费的意识形态
拯救的一面
物只是模仿了社会本质——地位
命定的恩赐的遗传的合法性,本质上属于地位概念,决定这整个社会动机的活力
每个小玩意都想表示一种价值的永恒,都想在无法通过恩赐拯救的情况下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拯救
一种要求通过物而拯救的等级逻辑,“通过物的证明”即通过消费获得的拯救
区分与物质增长的社会
消费的社会逻辑不是不平等的丰盛逻辑
消费过程可以从以下两个基本方面来分析
作为建立在一个密码基础之上的明确意义和交流过程
作为社会分类和区分过程
人们从来不消费物本身(使用价值),而是总把物(从广义的角度)当作能够突出你的符号
用来让你加入视为理想的团体
作为一个地位更高的团体的参照来摆脱本团体
这种法定的区分过程是一种基本的社会过程
消费者把不同寻常的行为当做自由、理想和选择来体验,根本不把它视为有碍分化和对规章的服从
区分总是要同时建立起整个差别次序,并不可避免地超越个体
通过每个个体自身的点本身来构成差别次序
它注定了自己只是相对地被记录在里面
起决定作用的正是这种相对性的制约,因为参照它,差别的记录就永远不会终结
消费的基本特点即它的无限特点
彻底放弃个人满足的逻辑,注重社会区分逻辑
有意识的决定仍然是满意,是积极的差异消费
明显的符号总是既积极又消极——这使得它始终要参照其他符号,使得消费者始终不满意(无限性)
对于经济学家及一些理想主义的思想家来说,消费领域是个清一色的领域(至多有少许的收入和“文化上的”差异)
恰恰相反,消费领域是一个富有结构的社会领域
基层消费者从不会自发地产生任何需求
只有经过“精选包装”,才有机会出现在需求的“标准包装”之中
需求的一系列等级,与物和财富的等级一样,根据一种绝对的原则,一种保持距离和符号区分的社会等级的必要性,在社会上首先是有选择性的
需求和满足会向下渗透
这一规律是区别性的社会材料
贯穿整个消费社会的正是这种“自上而下”的具有区别性材料的更新规律,而不是反方向(由下而上,走向完全的一致)收入的提高
泄漏现象只是在高层的选择性革新中才产生的
为了应付以前特殊符号的弱化
增长的矛盾之一是,它创造财富的同时也激发了需求,但两者的节奏并不一致
创造财富的节奏与工业经济的生产力有关,而激发需求的节奏则随着社会区分逻辑的变化而变化
这种由工业体系依据自身受限制的内在逻辑所产生的需求,具有其自身的活力
这正是消费的这种“具有差异性的"活力相联系的特殊问题
倘若人的向往仅仅与从属于它的生产力相竞争,就不会存在问题
其构成一种无法控制的变量
不是经济计算中外加的一个变量、一个有关情景或背景的社会文化变量,而是一种起决定作用的结构变量,它决定着其他所有的变量
一定的社会惰性依然存在着
某种“现实主义”使得处于某种社会地位的人从来不奢求他们力所能及范围之外的东西
要是所向往的稍微超出客观的运气,他们便把物质增长社会的正式标准加以心理化
要是向往的太少,他们便把这个社会发展的现实标准加以心理化(马尔萨斯式)
对纯消费的向往(物质的和文化的)的弹性要比对职业的或文化的向往大得多
激发向往实际会补偿某些严重衰弱的阶级
超消费的”向往(尤其是低等阶级)在体现合乎规定要求的同时,则体现了这种要求所遭受的失败
工业体系本身既想到了需求的增长,也想到了需求与提供的财富相比较时所带有的永恒的过量特征
人们重新发现需求和劳动力之间具有深层的相似性
这种体系遇到的矛盾
物质的增长不仅意味着需求增长
财富与需求之间的某种不平衡
需求增长与生产力增长之间这种不平衡本身的增长
需求的增长与生产的增长的“中介”变量,即区分
这种关系建立在产品不断增长的差别和具有神话的社会需求不断增大的差别之间
前者是有限的,而后者则不是
作为社会存在(也就是说,能产生感觉,在价值上相对于其他人),人的“需求”是无限制的
在密度大的社会中,区分所要求的增长速度大于物质生产
需求将根据一条垂直的渐近线而增长,不是出于喜好,而是出于竞争
工业集中带来财富增长与城市集中带来的需求攀升,两者在效果上并没有重叠
一种神经官能症的平衡最终会稳定下来
需求的增加反过来会逆产品次序而倒流
这种竞争性的需求和生产之间存在着持续不断的压力,产生“心理贫困化”
生产秩序安排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适应它的需求产生并得到“满足"
不可能有独立的需求,只有增长的需求
体系只为自己的需求而生产,所以它就更系统地以个人需求作为挡箭牌
社会是一个生产特权的社会,在特权与匮乏之间存在着一种必然的可限定关系
增长被再次出现的结构性匮乏与初级匮乏(财富稀少)不再是一回事
后者可视为暂时性的,而替代它的结构性匮乏却是决定性的
后者在增长范畴的逻辑本身当中,它作为重新推动功能和权力战略,被系统化了
在对物质增长的社会意识形态的假设(即最高层社会的一致性)与建立在结构区分基础之上的具体的社会逻辑之间,无论怎样都存在着逻辑性的矛盾
这个逻辑上互为矛盾的整体,是建立在一个总的战略基础之上的
旧石器时代或最初的丰盛社会
必须抛弃那种认为在我们的社会里所有物质的(以及文化的)需求都会很容易得到满足的想法
这种想法没有考虑任何社会逻辑
得到满足的是生产范畴的需求本身,而不是人的“需求”
原始社会特有的集体性的“缺乏远见”和“浪费”是实际的丰盛象征,而我们唯有丰盛的象征
确立原始社会的人的信心的,以及促使他们在饥饿之中体验丰盛的,最终是社会关系的透明度和互补性
社会不应该有积累,因为积累一向是权力之源
丰盛不是建立在财富之中的,而是建立在人与人之间的具体交流之中的
原始社会的交流圈时刻都增加着被交换物的价值
在我们这个“区分性的社会”中,每个社会关系都增添着个体的不足
因为任何拥有的东西都在与他人比较的时候被相对化了
丰盛和丰富的结构定义存在于社会组织中,唯有社会组织和社会关系的革命才能创造它
一种消费理论
人类经济学的解剖
人类学的假设:认为一个具有需求的“个体”会本能地去满足需求,以及消费者是一个自由的、有意识的、被看做知道其所作所为的人
社会学家不相信“深层动因”
人们对需求的“社会活力”的存在持有三种立场
马歇尔认为,需求是相互依附的,而且是理性的
加尔布雷思认为,选择是坚信的结果
热尔瓦齐(以及其他人)认为,需求是相互依附的,它从学习(再加上理性的考虑)中产生
热尔瓦齐的观点与用整体化术语所表达的消费观是一脉相承
“经济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个体而最大限度地生产,最大限度的生产是与社会化的价值体系联系在一起的”
从一个社会到另一个社会的不同选择,以及它们在同一社会内部的相似性,迫使我们把消费者的行为视为一种社会现象
消费者“理性的”选择成了一致性的选择
需求瞄准的不是物,而是价值
消费者基本的、无意识的、自动的选择就是接受了一个特殊社会的生活风尚
标准组件由被消费财富统计的平均数所限定
某个体属于某团体,因为他消费某财富
他消费某财富,所以他属于某团体
“标准组件”在这里指的是财富的物质性,但更重要的是指一致性的理想
在个体与物的关系中,在此被简单地转移到了个体与团体的关系上
一致性与满足联系在了一起
当代资本主义的基本问题
不再是“获得最大的利润”与“生产的理性化”之间的矛盾(在企业的主层次上),而是在潜在的无限生产力(在技术结构的层次上)与销售产品的必要性之间的矛盾
体制必须不仅控制生产机器而且控制消费需求;不仅控制价格而且控制这一价值所要求的东西
结果是:要么通过先于生产行为本身的手段,要么通过后续手段,从购物者那里剥夺决定权并将它转让给企业
个体对市场行为的适应以及总的社会态度,对生产者的需求和对技术结构目标的适应,就是体制的自然特征
这就是与“传统序列”相对立的,被称作“顺倒了的序列”
技术结构所采用的“人工加速器”使得需求过压
而且使得任何需求的稳定都变得不可能,收入购买奢侈品和超工作量形成了疯狂的恶性循环
消费恶性循环,是建立在对所谓“心理”需求的颂扬基础之上的
心理需求是建立在“有决定自由的收人”和选择自由基础之上的,因而能够被无情地加以控制
广告在此起着主导作用,它似乎是被配给了个体的需求和财富,而事实上是被配给了工业体系
加尔布雷思认为:
个人需求是可以稳定的,它应与一个也很和谐的、集体需求的社会组织联系在一起
没有什么能够勾画出得到满足的需求层面的“代用物”的界限,没有人将“代用物”视为一种异化
迫使它把个体表现为体系中纯被动的牺牲品的东西,是整个社会的区分逻辑,是社会结构中根本的阶级或等级的分化过程
“快乐懒散"的本性不是体系本身的问题,这种本性不胜于连续作战
“民主的”社会在这个过程里仍然起作用
所谓的需求可以根据一种关于符号和差别的社会客观要求来进行重新组织
把消费不再说成是一种“和谐的”个人满足的功能(按照理想的“本质”标准,它是可以限定的),而是称作一种无限的社会活动
没有生产本位主义的体系,许多需求就会不存在
需求体系是生产体系的产物
生产范围并不为自己的利益而“获取”享乐范围
它否认享乐范围,通过把一切重新组成为一种生产力的体系来取代它
需求与享受和满足的不同之处在于:需求是作为体系的成分,而不是作为一个个体与一个物之间的关系而出现的
消费的“异化主义者”被局限于去定义人与物的关系,而不是体系的关系
“消费”在需求上对生产进行了必要的逻辑性替代
物品的变化——需求的变化
自发的表象同表达为需求话语的分析性思考一样,只是消费的一种被消费了的意象
物品在内涵领城里只有符号价值,变成了可以被随心所欲地替换的
物品都彻底地与某种明确的需求或功能失去了联系,因为它们对应的是另一种逻辑
那些逻辑把它们当成了既无意识且变幻莫测的含义范畴
一旦这种需求从这个物品上消失,又立即会在另一个物品上发作
需求的客观特点并不存在
某一能指对另一能指的这种渐趋消失、这种持续流动、这种逃逸只是某种欲望的表象
这种欲望是贪得无厌的,因为它建立在贫乏的基础上
在物品和持续需求中进行局部自我指向的正是这种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
需求从来都不是对某一物品的需求而是对差异的“需求”(对社会意义的欲望)
这种持续对流的辐射源正是在替代中指向含义的真实范围——贫乏的范围和区别的范围
同时它们又将这些范围遮掩起来,然而后者又在各方面漫溢出来
对享受的否认
作为社会逻辑,消费建立在否认享受的基础上
享受不再是其合目的性、理性目标,而是某一进程中的个体合理化步骤,而这一进程的目的是指向他处的
享受会把消费规定为自为的、自主的和终极性的,然而消费从来都不是如此
一旦人们进行消费,就进入了一个全面的编码价值生产交换系统中
在那里,所有的消费者都不由自主地互相牵连
一种结构分析
婚俗规矩和亲缘系统与消费之间的区别
婚俗规矩和亲缘系统可以被看做是一种用以保障个体与集团之间某种特定沟通的那些活动的语言的集合
消费亦是如此:财富和产品的生理功能和生理经济系统(需求和生存的生理层次)被符号社会学系统(消费的本来层次)取代
物品和财富这种有调节流通的基本功能和女性或话语流通的基本功能是一样的:即保障某种特定的沟通
两者的差异主要在于交换价值的生产方式以及与此相联系的劳动分工
财富显然是被生产出来的,女性则不是,而话语是以另一种方式被生产的
在分配层面上
财富及物品同话语及以前的女性一样,构成了一个全面、任意、缜密的符号系统,一个文化系统
它用需求及享受取代了偶然世界,用一种分类及价值的社会秩序取代了自然生理秩序
具有社会学意义并为我们时代贴上消费符号标签的是这种原始层面被普遍重组为一种符号系统
似这一系统是我们时代的一个特有模式,看似是从自然天性过渡到我们时代文化的那种特有的模式
娱乐系统,或享受之束缚
今天享受不再是权利或乐趣的约束机制,而是公民义务的约束机制
这证实了消费的原则和和目的性并不取决于享受
清教徒把自己整个人看做是一种为了上帝最伟大的光荣而奋斗的事业
同样,消费者把自己看做是处于娱乐之前的人,看做是一种享受和满足的事业
其原则便是通过联络、关系的增加,通过对符号、物品的着重使用,通过对一切潜在的享受进行系统开发以实现存在之最大化
当代人越来越少地将自己的生命用于劳动中的生产,而是越来越多地用于对自身需求及福利进行生产和持续的革新
不能说当代人是被动的:这是一种他所表现的、他所应该表现的持续主动性
否则,他就有陷入安于现状并与社会不相适应的危险
某种对烹饪、文化、科学、宗教、性欲等的普遍好奇由此苏醒——“娱乐道德”
作为新生产力象征和控制的消费
消费看似是一个表面上混乱的领域,不受形式规定的支配,似乎陷于需求的失度和个体偶尔性之中
信用是对几代消费者进行的面向强制储蓄和经济计算的社会经济系统驯化
是榨取储蓄并调节需求的一种训练程式,正如有偿劳动是榨取劳动力并增加生产力的一种理性程式
工业体系已经对大众进行了社会化并使他们成为生产力,直到实现自我完善,并对大众进行社会化(也就是控制),使他们成为消费力
生产和消费
它们是出自同样一个对生产力进行扩大再生产并对其进行控制的巨大逻辑程式的
关于开支、享乐、非计算的主题取代了那些关于储蓄、劳动、遗产的“清教式”主题
用一种价值体系来取代另一种(相对)变得无效了的价值体系
那种可能成为新目的的东西被抽空了真实的内容,而变成了系统再生产的强制性媒介
消费表现为一种约束范畴
在结构分析层面上,它受到含义约束的支配
在(社会经济政治)战略分析中,它受到生产约束和生产周期约束的支配
丰盛和消费并不是已经得到实现的乌托邦,而是一种新的客观形势,对应着在同一扩大了的系统中进行着控制的重新整合的一种新的生产力领域
总是同时被当做神话(超越历史和道德的幸福假定)来体验,又被当做对某种新型集体行为方式进行适应的一种客观程式来忍受
消费尽管不是一种直接的课税,也能够有效地继承税赋作为社会贡献的作用
个体的符号逻辑功能
个人主义价值体系的重心
从个体企业主及个体储蓄者这些竞争资本主义的先驱转向了个体消费者
同时像技术官僚结构的扩张那样,拓展为个体的总和
在竞争阶段,资本主义无论如何都要依靠某种被折中成为利他主义的个人主义价值体系的支撑
某种(承自整个传统精神性的)利他主义社会道德的假想曾“揩去”了社会关系的对立
“消费社会”状态下的政治和市民社会的深刻矛盾就在于
该系统被迫越来越多地生产出消费者的个人主义,以至于它自已同时受到束缚、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
这个矛盾只有通过利他主义意识形态的某种附加才能得以解决
这种意识形态本身也官僚化了:通过关切、再分配,赠予、无动机等所有关于人际关系的慈善宣传来进行“社会润滑”
由于矛盾本身也归属于消费系统,所以它只能对后者进行平衡
这就要求必须要有一种对消费程式越来越强的官僚约束
结果是这种约束越来越被当做自由的统治而受到大力地颂扬,人们无法摆脱它
尽管消费者被要求并被动员成为劳动者,还是不应该要求“消费劳动者”为了集体利益牺牲自己的薪水(他的个体满足)
消费者虽然享受着当今时代的种种丰盛和舒适,但在潜意识中却隐约发觉自己成了新的被剥削者
因此他们便表现出一种“疯狂的自私自利”
不管这种抵抗和这种“自私自利”给这一系统带来了多少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这一系统只能报之以更加强化了的约束
自我消费
由(对劳动力的)剥夺进行的剥削
由于其触及的是一个集体领域即社会劳动领域,所以它(从特定起点出发)显得具有团体性,带来了一种(相对的)阶级意识
受到指导的、对消费财富和物品的拥有则表现为个人性、非团体性非历史性
通过劳动分工这一事实本身,作为生产者的劳动者必须以其他人为前提:剥削是对所有人的剥削
作为消费者的人重归孤独或隔离,至多也只是聚生的
消费结构既是流动的又是封闭的,并在这种最小化的交换中带着满足和失望趋向枯竭
因为消费被编排成一种自我指向的话语
私人领域是没有具体否定性的,因为它自我封闭在其物品圈中,而后者是没有具体否定性的
个人领域的结构是从外部由生产系统构建的(在这一层面上也不再是意识形态的,而是政治的),其欲望策略这次将其单调及其消遣赋予了我们存在的物质性
消费物品区别划分了身份地位的层理:假如它不孤立,它就进行区分鉴别
它将消费者们集体地指派给一种编码,而且并不会因此而引起集体的团结(而是相反)
人们承认消费者的至高无上是为了叫他们不要这样在社会舞台上进行表演
和民主制度歌颂人民是为了让它待在原地一样
人民,就这样受到了诅咒,成为了无组织的劳动者
公众和公众观点,就这样受到了诅咒,成为了仅仅满足于消费的消费者
个性化或最小的边缘差异(P.P.D.M.)
成为或不成为我自己
“过分自我指向”的格式(自己对自已进行个性化等)在不可言说中挣扎着的整个修辞想要说的,正是没有任何人
没有这种具有坚实特征和特殊重量的绝对价值的“人”,这种被整个西方传统锻造成主体组织神话的,具有其热情、愿望、性格……或平庸的“人”
这个人在我们这个功用宇宙中缺席了,死亡了,被删除了
要进行“个性化”的正是这个缺席的人,这种迷失了方向的强烈要求
正是这种丧失了的存在要通过符号的力量抽象地重构,在其他上千种被聚集堆积在一起的符号中进行重构以便重新创造出一种综合的个体性
是要在最具总体性的匿名之中闪耀光芒,因为差异是由那些无名之物限定的
差异的工业化生存
广告从整体上看没有意义,从属于差异的工业化生产
正是通过这种生产,消费系统被最有力地明确了定义
人们身上真实的差别使他们成为矛盾的存在
“个性化着的”差异再也不会把个体相互对立起来,而是都根据某种不确定的等级进行等级划分并向某些范例会聚
它们正是以那些范例为出发点被生产和再生产的
无论怎么进行自我区分,实际上都是向某种范例趋同,都是通过对某种抽象范例、某种时尚组合形象的参照来确认自己的身份
因而放弃了那会偶尔出现在与他人及世界的具体对立关系中的一切真实的差别和独特性
区分鉴别的奇迹和悲剧就在于此
整个消费进程都受到人为分离出来的范例的生产所支配,在这种生产中存在着差异生产的垄断性集中化
垄断和差异在逻辑上之所以可以共存,是因为差异并不是真正的差异
抽象地说来:垄断和差异在逻辑上是无法兼容的
它们并没有给一个人贴上独特的标签,相反它们只是标明了他对某种编码的服从、他对某种变幻的价值等级的归并
这种“个性化”中有一种类似于“自然化”的效果,在现实中把自然扼杀后再把它当做符号来重建
同样,物品的“功用化“也是一种凌驾并随处取代了客观功能的周密抽象
个性化逻辑取消了人们之间的真实差别、使人们及产品都同质化,并同时开启了分化时代的一种集中垄断性工业
对差异的崇拜正是建立在差别丧失之基础上的(这一点有些类似于宗教或社会运动)
当代垄断性生产绝不仅是物质财富的生产,而一直也是关系和差异的(垄断性)生产
把生产的垄斯性结构和消费的“个性化”结构联系了起来
在垄断符号下,某种非常巨大的同质把生产/消费的不同内容联系起来
组合文化意味着通过大众传媒对P.P.C.C.(最小的公共文化)进行集体再循环,同样个性化意味着对P.P.D.M.(最小的边缘差异)进行的日常再循环
对那些显著划分了不同风格和地位的细微质量差异进行研究
边缘差异根据某种鉴别物资分配的普遍规律强化了那种最严峻的社会歧视
人们对这一变幻不定的差异编码的侵犯都会遭到压制
在作为使用价值的物品面前人人平等,但在作为符号和差异的那些深刻等级化了的物品面前没有丝毫平等可言
消费变体
个性化不是建立在物品或财富本身之基础上,而是建立在差异之基础上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潜消费”或“隐性消费”的悖论,即名声过度分化的悖论
这种过度分化不再通过张扬的方式来自我奇耀,而是通过审慎、分析和删选的方式
在符号层面上,没有绝对的富裕或贫困,或其符号之间的对立:这只是区分鉴别键盘上的一些升降调而已
这时分化可能会以对物品、对“消费”的排拒等形式出现,而实际上这还是消费的终极目的所在
高层阶级通过一种张扬的亚消费战略来对抗“新来乍到者”
那些已经达到目标的人便有一种倾向,即将自身的限制强加给那些与他们平起平坐的人
我们有可能被这一符号形式上的颠倒所蒙蔽,而把那阶级差距的某种变体当做民主化效应
正是在对物品使用价值(及与之相联的某些“需求”)进行贬低的基础上,才能把物品当做区分、当做符号来开发
文化物品丧失了一切人类含义:它们的所有者以某种方式把它们变成了护身符,使得他可以坚持某种态度
区别或类同
区分的结构逻辑将个体生产为“个性化的”,也就是生产为相互区分的
但是根据某些普遍范例及它们的编码,它们就在寻找自我独特性的行为本身中相互类同了
正是与另一个团体的差异造成了团体成员之间(有别于类同)的相同
一致是通过差别建立的,而类同的效应只是其结果
消费被规定为
不再是对物品功能的使用、拥有等
不再是个体或团体名望声誉的简单功能
而是沟通和交流的系统,是被持续发送、接收并重新创造的符号编码,是一种语言
同身份团体的成员们使自己的爱好社团化
通过一种不再像市场竞争的被模式编码过滤了的竞争来保证团体内部相对性和自恋式团结
编码和革命
当代社会系统并未把为它们“工作”的政治经济矛盾进行的意识形态调节, 建立在那些伟大的平等原则或民主原则之上
并非建立在这被到处传扬并在到处发挥作用的一整套文化及意识形态价值体系之上
在这种意识形态层面上,矛盾总是会重新爆发出来
该系统更有效地依靠的,是一种无意识的一体化调节机制
这与平等相反,明确地把个体包括到差异的体系中去、包括到符号编码中去
政治功效并不在于让原本充满矛盾的地方变得充满平等和平衡,而是让原本有矛盾的地方变得充满差异
社会矛盾的解药,不是平等化,而是区别分化
在编码层次上是不可能有真正的革命的,有的只是“模式的革命”
它们是非暴力的而且不影响其他
消费并不是通过把个体们团结到舒适、满足和地位这些核心的周围来抑制社会毒性
这种观点的一种抽象的希望便是让人们重归极端贫困状态以迫使他们进行反抗
消费是用某种编码及某种与此编码相适应的竞争性合作的无意识纪律来驯化人们
这不是通过取消便利,而是让人们进人游戏规则
这样消费才能只身替代一切意识形态,并同时只身负担起整个社会的一体化
就像原始社会的等级或宗教礼仪
结构范例
消费社会中个体的自恋并不是对独特性的享用,而是集体特征的折射
总是显得好像是“自己”通过P.P.D.M.(最小的边缘差异)进行的自恋式投入
人们正是在讨好自己的同时才获得了讨好别人的机会
也许自我满足和自我诱惑本身就能完全取代客观诱惑的合目的性
诱惑的事业在某种完美的“消费”中转向了自身,但它所指向的仍是对他人的恳请
这种自我满足的邀请尤其是针对女人的
这种压力是通过女性神话来对女人们实施的,女性在这里变成了自我满足的集体文化范例
她们不仅与他人的关系,而且与自己的关系都变成了一种被消费的关系
消费总是通过某种被符号系统传媒化的关系对这种自发关系的取代来规定的
女人之所以进行自我消费是因为她与自己的关系是由符号表达和维持的
那些符号构成了女性范例,而这女性范例构成了真正的消费物品
这牵涉到一种功用性女性化
男性范例和女性范例
男性范例是一种高要求、选择的范例
作为选拔符号的选择在我们社会中就是和原始社会中的挑战及竞赛同质的一种仪式:它对人们进行区别分类
女性范例更多地催促女人进行自我取悦
不再是选样性、高要求,而是严格的讨好及自恋式关切
人们仍然要求男人们扮演士兵的角色,而让女人们与自己的玩具戏耍
用社会霸权的话语来重新诠释这种结构对立
男性的选择是“角斗”
一种“高贵”的行为,牵涉到的是荣誉,或是证明自己,是一种高贵的苦行式道德
永恒存在于女性范例中的,是一种派生的价值,间接的价值
只是为了更好地作为争夺对象进入男性竞争才被卷入自我满足之中的
在自我满足的旗号下,女性(女性范例)在一套完善的“服务”中被间接地贬低
女性的正式无用性,她的“受人供养”的隶属地位使她委身于名望力这样的价值
她在支配着家庭物品等二级标志的同时,自己依然是一种标志
女性范例在整个消费领域中的扩张的普遍情况
潜在地且绝对地具有总体的“同性化消费者”的意义——男人和女人没有了区别
消费者与与家庭妇女不同的是,他们被异化了的活动远远没有被遗忘,而且撑起了今天国民计算的美丽天空
再次重申,这里所谈的是区别范例,不应该将它们与真实的性别或社会范畴混淆起来
装饰性文化,这种打着种种民主借口的文化提升对应的同样还是一种文化约束
文化在这里是“美”的一种附加的奢侈效应
文化和美已经丧失了自我实现的本来价值
成了“被异化了”的(间接实现的)社会功能
结论 论当代异化或与魔鬼协议的终结
布拉格的大学生
《布拉格的大学生》的镜像象征性地代表了我们行动的意义
我们的行动在我们周围构成了一个属于我们影像的世界
映像的忠实,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世界与我们之间的一种真实的相互性
象征性地看来,假如我们缺失了这种影像,就标志着我们的行为脱离了我们自身,我被异化了
这种情况的具体意义是,这一影像并非偶然被丢失或取消了的,它是被出卖了的,堕入了商品的范畴
这恰是具体的社会性异化的意义
魔鬼可以把这一影像像物品一样装进口袋,这也是对商品盲目崇拜的真实程式的一种幻想式表现
从它们被生产出来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劳动和我们的行为就游离于我们之外了,摆脱了我们,客观化了,完全落入了魔鬼的手中
影像和影子,都代表着被打碎了的、我们与我们自己及世界关系的透明度,和丧失了方向的生活
魔鬼的寓言特别强调的一个方面是它们把黄金,而且只有黄金也就是商品及交换价值的逻辑——置于异化的中心
《布拉格的大学生》诠释了异化程式未经缓饰的真相:我们身上任何被异化的东西都不会就此落进一个无动于衷的循环、一个我们仍能自由面对的“外部世界”之中
在那里我们不仅仅由于对每一次剥夺的“占有”而痛苦,但在我们的“私人”领城中无法找到我们自己,并且我们的存在的深处无法做到完整无缺
我们所离弃的我们的一部分,我们并没有摆脱它。我们被剥夺的一切依然与我们相连,但却是消极地与我们相连,也就是说它会骚扰我们
物品(变成了物品的灵魂、影子、我们的劳动产品)会进行报复
对我们的已彻底异化了的一部分的救赎式崇拜,而从中人们能够期待的只有恶
这便是社会劳动力,一旦它被出卖,就会通过商品的整个社会循环回来剥削我们劳动本身的意义,这便是劳动力变成了获取劳动成果时的具体障碍
在异化中,存在之客观化活力不断地消耗他变成他并这样将他一直引向死亡
在沙米索看来,是有可能出卖自己的影子,也就是说在其单个行为中被异化,而仍然可以挽救自己的灵魂
异化只是造成了社会表现中的一种冲突,而施勒米尔则完全可以在孤独中抽象地超越它
而在《布拉格的大学生》中,异化是无法超越的:它就是与魔鬼交易的结构本身,它是商品社会的结构本身
先验性的终结
西方的“魔鬼学徒”不断地把与进步、崇高及劳动、理性及效奉的清教式及普罗米修斯式事业相联系的巨大负罪感变成以魔鬼为参照的那些恶之力量中的主题
自从“工业世纪”最初期开始,这一主题便一直(与“技术奇迹"平行)追随着技术必然性这一神话
消费世纪既然是资本符号下整个加速了的生产力进程的历史结果,那么它也是彻底异化的世纪
商品的逻辑得到了普及,如今不仅支配着劳动进程和物质产品,而且支配着整个文化、性欲、人际关系,以至个体的幻象和冲动
一切都由这一逻辑决定着
这不仅在于一切功能、一切需求都被具体化、被操纵为利益的话语
而且在于一个更为深刻的方面,即一切都被戏剧化了,也就是说,被展现、挑动、被编排为形象、符号和可消费的范型
异化的这种模式,由于它是围绕着同一之相异性的,那么它还能否在个体从来没有遭遇过自己双重形象的那种语境中“发挥作用”呢
协议和魔鬼学徒神话的先验目标重新转向人们自己
消费并不是普罗米修斯式的,而是享乐主义的、逆退的
它的过程不再是劳动和超越的过程,而是吸收符号及被符号吸收的过程
所以,它的特征表现为先验性的终结
在消费的普遍化过程中,再也沒有存在之矛盾,也没有存在和表象的或然判断,只有符号的发送和接受
个体的存在在符号的这种组合和计算之中被取消了
消费者从未面对过他自身的需要,就像从未面对过他自己的劳动产品一样,他也从未遭遇过自己的影像:他是内在于他所安排的那些符号的
再也没有先验性、再也没有合目的性、再也没有目标:标志着这个社会特点的,是“思考”的缺席,对自身视角的缺席
同样也不再有不样的恳请,比如魔鬼的恳请
事实上充满母性的祥和氛围、丰盛社会本身已经向您提供了这一切
或者应该说是整个社会、“股份社会”、有限社会与魔鬼签了合约,向他出卖了一切先验性、一切合目的性以换取丰盛,而此后便受到目的缺席的困扰
消费者在一个项和另一个项之间、在符号和另一个符号之间“玩耍”其个性
在符号之间,没有矛盾,就像孩子与其影像之间没有矛盾一样,也没有排斥性的对立:秩序化的勾结和蕴涵
消费是游戏式的,而消费游戏渐渐地取代了同一性的悲剧
从鬼魂到鬼魂
就那将存在及其复制品之间致命矛盾主题化了的协议或魔鬼学徒神话,我们还没有找到与之相应的现实神话
它应该是以规定着以“个性”模式的那些承接项在范例变位符号下的和平共存为主题的
它还没有为生产秩序找到一个能够描述消费之形而上学的对等神话,一个与双重性和异化的神话对等的神话
这并不是偶然的:神话,和说话、思考及缮写能力一样,是与先验性密不可分的——并随之一并消失了
消费之消费
如果说消费社会再也不生产神话了,那是因为它便是它自身的神话
丰盛并不存在,但只要相信它存在,它就会成为一个有效神话
消费是个神话,也就是说它是当代社会关于自身的一种言说,是我们社会进行自我表达的方式
消费唯一的客观现实,正是消费的思想,正是这种不断被日常话语和知识界话语提及而获得了常识力量的自省和推论
我们的社会像消费社会那样思考并直说。至少就其消费而言,它作为消费社会、作为思想消费自己
广告是这种思想的凯歌
假如人们仅仅是进行消费,如果没有“集体意识”中对享乐的预料和自省式协同增强作用,消费社会就不会是一种神话
丰盛和消费再次声明这里所指并非物质财富、产品和服务的丰盛和消费,而是消费之被消费了的形象——恰恰构成了现代性的道德
没有任何东西能把那曾只是一种生存方式或特权阶级的奢侈花费指定为集体价值、参照性神话。不管是吃草根还是赐予节日都没有这个名义:消费
我们的时代是第一个日常食物开销和“声誉”开销都被称为“消费”的时代,而根据一种全面的协调,这是面向全体人的,消费是直到这个词“成为了习惯”以后才有的
尽管这在分析研究中显得神秘而不可行,“反概念”,但它还是意味着发生了一次完整的价值意识形态重构
这个社会把自己当成了消费社会,这一点应该成为客观分析的出发点
这种预言并非以未来理想或先验英雄作为实体,而是以对自身及其内在的反映作为自我证明式反复叙事的巨大程式
再也没有距离和本体论的分裂。缝合是即时的
广告被完全献给了这种功能:消费者在那里,就像在镜子中一样,每时每刻都可以读到自己是什么想要什么——并同时实现它
它们对社会政治事件做出画影图形般的预言,并取代了最终反映它们的真实事件
电视也是如此
和一切自重的伟大神话一样,“消费”的神话也有其话语和反话语
它对丰盛的歌颂性话语
无论何时何处,都伴随着贪恋不舍的说教式的反话语对消费社会之弊端及其无法避免的整个文明悲剧性出路进行“批判”
这种反话语不仅仅存在于那由于蔑视而总是想与“原始价值”及“物质满足”拉开距离的知识界话语之中,而令也存在于“大众文化”本身
只有这两个斜面在一起才能构成这个神话
这种无休止的指控是游戏的组成部分:这是一种批判的幻影、为谎言加冕的反谎言——是消费的语句和倒反
因此在神话的制造中应该让“批判性”话语、让说教性的质疑负起全部真正的责任
正是它最终将我们因禁在那“物品文明”的神话预言式目的论中
正是它比善良的常识或基层消费者更多地受到物品的迷惑,它通过批评将物品转变成了神话般着了迷的反物品
在赋予物品及消费以魔鬼式价值的同时将它们超物化了、将它们作了如此的宣告并使它们升格为决定性恳请
真正神话的劳动在于此处
不论这一切揭示、这一切关于“异化”的话语、这对流行和反艺术的一切嘲讽何以如此轻易地得以“回收",这都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神话的一部分,因为它们通过在我们开始所谈过的物品的正式礼拜仪式中唱反调而获得了圆满完成
这可能还是一种比对消费价值的自发附和更反常的方式
丰盛社会中我们自己的戏法是白色的,不可能再有异端邪说
这是一个充斥着预防性白色的饱和了的社会,一个没有眩晕没有历史的社会,一个除了自身之外没有其他神话的社会
在这里,我们重新进入了那种贪恋不舍的预言性话语之中、陷入了物品及其表面富裕的陷阱之中
不过,我们知道物品什么也不是,在其背后滋长着人际关系的空虚、滋长着物化社会生产力的巨大流通的空洞轮廊
我们期待着剧烈的突发事件和意外的分化瓦解会用和1968年的五月事件一样无法预料但却可以肯定的方式来打碎这白色的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