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银色溪流,贺峻霖握着还剩半杯的感冒冲剂,看严浩翔站在玄关处摆弄永远显示"呼叫失败"的手机。中央空调吹出28度的暖风,却吹不干对方黑色卫衣肩头被雨水浸透的深色痕迹
"别折腾了。"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轻响,"气象台说最大风速能达到14级。"贺峻霖用脚尖勾过懒人沙发,整个人陷进云朵般的棉絮里。喉咙还残留着退烧药的苦涩,却压不住自胸膛漫上来的灼热
严浩翔转身时带起一阵潮湿的雪松香,是他们在日本巡演时买的同款沐浴露。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金属门把上反复尝试,电子锁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清脆。"备用客房有烘干机。"贺峻霖突然开口,尾音黏着感冒特有的鼻音,"你总不想穿湿衣服睡觉吧。"
更衣室的顶灯突然闪烁两下,贺峻霖举着吹风机的手顿了顿。严浩翔站在半明半暗的光晕里,水珠顺着喉结滑进松垮的领口。他们的演出服向来都是成套设计,此刻对方身上那件oversize白衬衫,分明是自己上个月弄丢的那件
"烘衣机坏了。"严浩翔垂眸整理袖口,冷白腕骨上系着的红绳突然刺痛贺峻霖的眼睛——那是去年生日会他亲手编的平安结。潮湿空气里漂浮着若隐若现的体温,贺峻霖后退时撞到置物架,止痛药瓶噼里啪啦砸在地毯上
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贺峻霖的指尖陷入严浩翔微潮的发根。那些在练习室通宵的夜晚,他无数次见过这些黑发被汗水浸透的模样。此刻混着雨水的气息,竟像是某种禁忌的邀请。严浩翔突然仰头,呼吸扫过他手腕内侧淡青的血管
"你发烧了。"严浩翔的声音混在机器轰鸣里,"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耳廓,贺峻霖手一抖,灼热的风直扑对方后颈。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翻涌——巡演后台递来的退烧贴,更衣室储物柜前交错的呼吸,还有庆功宴黑暗里擦过嘴角的啤酒泡沫
落地窗外一道闪电劈开雨幕,备用电源跳闸的瞬间,贺峻霖的膝盖撞上浴缸边缘。严浩翔的手臂横在他腰际,黑暗中雪松香汹涌成海。滚烫的掌心贴着睡衣下摆钻进来,在腰间那道练舞留下的旧伤上轻轻摩挲
"三年前在舞蹈室。"严浩翔的唇贴着他发烫的耳垂,"你撞进我怀里时说'你身上有初雪的味道'。"贺峻霖的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肩胛,水汽在睫毛凝成细小的星子,"现在闻到了吗?"严浩翔的犬齿擦过脆弱的颈动脉,"是雪落在松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