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批判论

西方社会学理论教程（侯钧生）之社会批判论知识梳理，包括思想背景、阿多诺的文化批判理论、马尔库塞的社会批判理论等内容。

社会批判论

• 由法兰克福学派的霍克海默创用，奠定了批判理论的基础。阿多诺发展了批判理论。
• 思想背景
  • 法兰克福学派 强调把多门学科相结合看待，不然难以看清资本主义社会的整体面貌
  • 1.青年马克思：将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应用到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分析上，对资本主义社会做一种哲学及道德上的批判，谴责资本主义社会的劳资关系是一种剥削的关系，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活动已经堕落为一种异化劳动；他指责资本主义的民主、自由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民主、抽象的自由——法兰克福学派正是经由马克思从黑格尔的辩证法中继承了一种广泛综合的精神，而又从青年马克思学说中继承了一种人道精神及对资本主义的道德批判
  • 2.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思想：尽管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构建接受了马克思的诸多思想，但它更直接地渊源于卡奇、柯尔施创建的“批判的马克思主义”
  • 3.多种哲学的“人”之关怀：许多重要的哲学家对于人的主体性、人的现实处境等内容进行过精彩的论述，这些分析极大地启发了法兰克福学派的研究
  • 4.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具有强烈的批判性，有着强烈的解放意图。——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家们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为理论工具吸收其人性理论、人道主义思想、怀疑和批判的精神以及心理分析的方法，不仅从意识层次，还深入到无意识层次挖掘人的主体性，并试图将弗洛伊德的个体心理分析同马克思的社会经济政治分析进行综合
  • 5.德国的历史情境与时代问题
    • 科技文明发展，人们将重大社会政治决策权力让渡给科技专家
    • ①“科技专家统治”：假科技知名，行权力垄断之实，科技成为社会安排合法化的工具
    • ②“科学主义”：认为科学知识是最高级的知识，甚至是唯一合法的知识。这种意识形态严重压抑了人的解放兴趣，使历史进程不自觉地为科技所控制
• 阿多诺的文化批判理论
  • 法兰克福第一代的代表人物
  • 一、对实证主义的批判
    • 1.社会学的两种类型：
      • (1)源于哲学的“辩证的”社会学，研究社会总体及其运动规律；
      • (2)“实证的”社会学、经验社会学，研究社会个别现象。
    • 2.经验社会学存在的问题
      • (1)社会表现为一个矛盾统一体，经验社会学知识把握了社会的那种确定性、自然性，而忽视了社会的矛盾性，因此，它无法把握社会的整体性
      • (2)经验社会学只关心证伪、量化、主观意见的可重复性等，把方法变成脱离理论和研究对象，反过来对理论和社会进行控制
    • 3.社会研究的方法
      • (1)关键是要正确处理一般与特殊、间接与直接之间的关系
      • (2)排除社会研究中的主观因素和价值因素会走向谬误，社会本质上是以主体为中介的，作为社会客观的研究者，如果他想采用客体完全相符合的方式来了解客体，就不可能摆脱自己先在的主观性
      • (3)不能把自然科学模式移植于对社会的研究
  • 二、“批判社会学”的建立
    • 研究的对象是社会总体和各种社会现象之间的联系。
    • (1)核心概念是“总体性”，即现代社会是“对抗性的总体”，即矛盾的总体。一方面，总体是现实的，每个人都是被社会塑造的社会人，社会对人的控制迫使人们把社会作为总体来看待，研究和认识社会全貌必须运用系统的、整体的方法；另一方面，总体是虚假的，总体是个人之间关系的整合，实际存在的是具体的个人，总体是对个人主体批判性、超越性、自主性的否定，妨碍了人们认识现实社会。
    • (2)阿多诺的总体是以批判的面目出现的，这种批判指向实证主义社会学，把社会看成无矛盾的总体，展示总体与个体的对抗与冲突，帮助个体反抗总体的暴政，抵制资本主义的物化社会，使社会成为健全的社会，使人成为健全的人。
    • (3) “批判的社会学”既重视总体的研究，又关注总体中的个体
    • 强调社会研究的综合性：“批判的社会学”是一门整合各学科的交叉学科，它将把科学与非科学、哲学与具体科学、科学与艺术等统一起来，力求成为宏观社会学理论或社会哲学。
  • 三、资本主义大众文化批判
    • 1.文化工业的图示化运作
      • 给一个范例，他对于“大众文化”的担忧就在于大众文化会消除掉文化的多样性
      • （1）大众文化容易给人造成假象，使人误认为是大众的文化、人民的文化。阿多诺的目的在于说明自己所研究的对象不是那种自发地从大众那里生发出来的文化，也不是当代流行文化形式，而是或多或少按照计划而生产出来的文化产品。这种产品是为大众消费“度身定做”的，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消费的性质
      • （2）“文化工业”的主要作用在于它取消了人们对任何可能替代当前社会现状的方案的思考。而图式化是确保文化工业成功操纵消费者的重要策略。
      • （3）图式的真正本性，在当代科学中显现为工业社会的利益。文化工业通过图式化运作，力图限制消费者思考，鼓励他们不假思索地遵照媒体所提供的方式去理解自己的体验，从而敦促消费者顺从当前流行的行为标准，以确保人类行为始终维持在社会可接受的范围内。对阿多诺来说，抵抗这一统治，就是要去反对文化工业麻醉思想，继续在思考中体验文化工业带来的苦难
    • 2.商品拜物教：文化工业的意识形态
      • 他以流行音乐作为例子，爵士乐的创作者关心的不是艺术的审美价值，而是经济效益。他们一味的迎合观众成为消费者的奴隶。商品本该是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的结合体，但是现在的文化产品为了追求交换价值的最大化而批量生产时，人们对于音乐的崇拜就已经被异化了。总之，大众文化的兴起代表，艺术家已经成为了为资本家赚钱的工具，资本的统治已经渗透进了人们的闲暇。
      • （1）进入晚期资本主义阶段后，统治的策略与技巧都发生了变化：所有一切都是以令消费者满意的名义出现的。统治的巨大身影隐藏在了温情脉脉的面纱之后，给人造成统治业已消失或消亡的错觉。而这种运作之所以成为可能，商品的力量与资本的逻辑在其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 （2）阿多诺认为，文化工业作为凭借现代科技手段大规模复制、传播大众文化产品的娱乐工业体系，广泛地产生于发达工业社会。文化工业的兴起表明，在现代资本主义商品制度下，文化艺术已同工商业融为一体了
      • （3）当文化工业的拜物教内涵与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形成一种唇齿相依的复杂关系时，就意味着一种政治经济学意义上的文化工业机制初具规模，利用文化工业对消费者进行整合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已经启动
    • 3.文化工业对消费者心理的操纵
      • 抹杀原本的自我，在安排一个设计好的“自我”
      • （1）文化工业的伪个性化
      • 文化工业在造成标准化和同一化的同时，文化产品又通过使用不同的商标或提高表面的差异如包装等来创造独特性或新颖性的假象。文化产品的伪个性化的目的在于确保其资本主义市场上的商业成功，确保图式化能够有效地管理人们的需求与思维。
      • （2）自恋性的自我
        • 自恋性的自我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十分普遍。在自恋的个体中，自我缺乏理性的自制力和独立的决策能力。本我已经和文化工业、社会力量所代表的超我联合行动了
        • 自主性的缺失、现代大众文化无孔不入和家庭在社会化中主要地位的日趋丧失，使得自我的行为成为“自动化的反应”，个人抵抗力遭到削弱，为文化工业诉诸人类情感、满足人类需要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 4.艺术对文化工业的抵抗
      • 对抗手段
      • 商品化、标准化、强制化的大众文化主宰着现代文化工业社会，阻碍着人们正确认识自己的生存处境和实际利益。艺术是对这个管理化世界的否定的潜在源泉，是对现实世界的否定的认识。艺术不仅是模仿、复制反映世界，更重要的是批判、占有世界，揭示现实的矛盾。艺术还应具有乌托邦的功能，它代表着个人主体性回避可能粉碎它的历史力量的最后避难所
• 马尔库塞的社会批判理论
  • 一、对实证主义的批判
    • 1.批判实证主义的经验主义倾向：马尔库塞反对实证主义对经济事实可靠性的信赖和对理论客观性的追求。在知识的所有领域中，除了逻辑的和经验的规律外，还要有理性的作用，但支配理性的原则显然不是经验和逻辑所能说明的，实证主义由于用证实性原则衡量一切事实，而把理性的原则排除于哲学之外，取消了哲学的批判功能
    • 2.批判实证主义的科学主义倾向：马尔库塞反对实证主义“拒斥形而上学”的主张和把科学视为知识的唯一可能形式的主张
    • 3.批判实证主义的顺从主义倾向：马尔库塞强调必须揭露实证主义标榜“中立”的伪装，认为实证主义实际上是简单地肯定社会世界的现存形态，并且证实了这个现存形式是经过“科学验证”的事实的总和，是“科学地确定下来的”实际。
    • 4.批判实证主义的反人道主义倾向：实证主义的最大弊端是忽视人的主体性
  • 二、单向度的社会
    • 1.单向度的社会：仅存肯定因素或保守因素的、病态的、罪恶的社会，它动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制造和操纵了社会物质的一切过程，与此同时，人们的心理、意识、思维也被操纵了，这个社会成功地压抑了人们内心的否定性、批判性和超越性的向度，生活在这个社会中，丧失了批判性和超越性的能力的人是单向度的人
    • 2.解决：揭穿单向度社会的各种压抑性因素，用辩证的否定思维取代消极顺应的实证主义思维，开展新的社会革命。
  • 三、资本主义工业社会总体批判
    • 1.新极权主义的全面控制
      • 技术理性与政治理性的统一是当代先进工业社会统治的最基本特征。现代技术在工业生产上的大规模应用，迅速提高了社会的生产力，这一方面为社会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极大地改善了社会成员的物质生活，但同时也全面而深刻的加强了社会控制，导致了空前的极权主义统治。
    • 2.政治领域中同化的显现
      • 新极权主义对社会变革因素的遏制突出表现为劳动阶级与发达工业社会的同化，即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放弃了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反抗，到与资本主义社会相同的立场，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肯定因素，造成同化的原因有：
        • ①机械化不断地降低着在劳动中所耗费的体力的数量和强度
          • 受繁重工作压迫的传统意义上的无产阶级不存在了
        • ②在重要的工业机构里，“蓝领”工作队伍朝着与“白领”成分有关的方向转化；非生产性工人的数量增加
          • 蓝领从事简单的劳动，拥有一定的自主权；白领是自动化的产物，离开了生产工具就无法工作，所以白领缺乏反抗性。
        • ③劳动特点和生产工具的这些变化改变了劳动者的态度和意识
        • ④新的技术工作世界强行削弱工人阶级的否定地位，工人阶级不再与已确立的社会相矛盾
    • 3.文化领域中不幸意识的消解
      • 新极权统治对社会文化的控制表现为高层文化被现实排斥
      • 高层文化：赞美人道主义、自主性人格及浪漫爱情的文化，是资产阶级启蒙时期代表着进步方向超越不合理现实的文化，是具有否定性的文化。
      • 艺术的不幸意识：来自对现存世界的悲观，当艺术表达脱离现存的支离破碎的世界中的各种罪恶时，它只有以悲惨的形式表现人生的真实面目，才能以自身的不幸意识唤起生活于困苦之中的个体的忧患，爆发反抗现存秩序压迫的斗争。所以艺术的不幸意识是种对现有秩序有直接威胁的对立因素，新极权统治以艺术的商品化去除了艺术中的不幸意识
    • 4.交流领域中语言被僵化为控制社会操作工具
      • （1）功能化：在语言指称事物时，片面强调事物的功用和操作方法。而语言作为思想的工具，还应当揭示事物的本质和价值。
      • （2）仪式化：抽出语言的具体内容，把一些语词仅仅作为形式利用。语言一旦与它的特殊内容相分离，它便同社会现实相脱离，它不接触社会现实，也就不表达现实的矛盾。
      • （3）封闭化：名词以一种专横的、极权主义的方式统治着句子，句子则变成为一个有待接受的陈述，它拒绝对其被编纂和断言的意义进行证明、限制和否定。
      • 封闭化与仪式化联系在一起，它们都是官方宣传的工具，并被推行到公众舆论中。由于封闭性语言一经陈述就必须被认可，而无须解释和证明，更不能被否定，便导致思想禁锢和行为管制。
      • （4）形象化：单纯强调直接具体性而非间接抽象性的语言，因为它附着于那些显现于人的可见的具体事物，排除同类事物的共同特性的概括，所以，它不能通过现象把握事物的本质。形象化语言是限制人们超越具体事物直接性的语言，是取消批判性思维的语言。
    • 5.思想领域中单向度哲学思想的盛行
      • 语言分析哲学的特征：
      • ①注重逻辑分析，认为现时代哲学的任务在于对具体科学的概念、命题和方法进行逻辑分析，要拒斥无意义的形而上学思辨；
      • ②崇尚科学方法，认为实证的自然科学研究方法是超越了社会特殊利益集团的主观目的、价值追求和政治控制的纯客观性方法，应当用定量分析、客观分析、中立原则的科学方法取代形而上学思辨。
      • 这些特征使他丧失了哲学思想的双向度性质，成为当代工业社会实行极权控制的工具。
    • 6.总结
      • 发达资本主义工业社会是一个单向度的社会，是一个极权主义的社会，而且是一个新型的极权主义社会，造成它的极权主义性质的是技术的进步。由于技术进步的作用，发达资本主义工业社会虽是一个不自由的社会，但却是一个令人舒服的不自由社会；它虽是一个更有效地控制着人的极权主义社会，但却是一个使人怡然自得的极权主义社会。最有希望做出反抗的是青年学生、无业游民等这些受社会一体化影响较小的群体，同时他们也少受到来自制度的好处。
  • 四、对消费异化的批判
    • 5. 评价马尔库塞的消费异化理论 Good! （1）马尔库塞的消费异化论揭示了资本主义国家繁荣、富庶的表象背后的实质，为我们正确认识和评价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提供了理论指导 （2）马尔库塞的消费异化论揭示了消费的意识形态性、虚假性，扩展了对消费领域的研究（以外躲在经济学领域，只是把它作为经济运动的一个环节来看待） （3）马尔库塞从消费异化论推导出的生态危机论，应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和警惕。伴随着 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世界经济得以迅速发展，人们的消费水平快速提高，这给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和破坏。从而为人类提出了严峻的、挑战性的问题：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如何保护生态环境，维持生态系统的平衡，以使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获得可持续性的发展 Limits! （1）过分地强调消费的政治功能，似乎只要克服消费异化，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切病症都可以得到解决 （2）认为资本主义的危机已经从经济领域转移到生态领域，主张用生态危机论来取代马克思的经济危机论 （3）否认工人阶级是社会革命的理论，提出了消费异化的革命力量已经不是工人阶级了，而是那些还没有被资本主义社会同化的青年学生、无业游民、外来移民等 （4）忽视了资本的运行对消费异化的作用，所以对消费异化的分析更多地从意识和潜意识方面去把握，没有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入手进行进一步的剖析 （5）他提出的以艺术和美学形式来拯救消费异化的方法具有乌托邦色彩。
    • 1.“消费异化”
      • 消费本来是满足人们生存需要的手段，在工业发达社会中，消费的这一功能却被赋予了另外的意义，它成为人们补偿劳动失去自由的手段，是人们回避现实的艰辛和不幸的避难所；统治阶级对人们的消费进行操纵和控制，使消费成为新的社会控制的手段
    • 2.发达工业社会中消费异化的表现
      • （1）消费成为人们生活的目的：消费的原本意义是通过对人生存需要的满足而促进人不断获得自由和发展，是达到幸福的手段。但是现在人与商品的关系却完全颠倒了，消费成为了人生的唯一目的，人为了商品存在，人生的意义唯有通过消费才能得以确认，从而导致人只有在商品中才能寻找到自我、证明自我
      • （2）消费需求一体化，抹杀个人的真实需求：马尔库塞认为人的本质需求是爱欲，而不是追求物质，但是在当下社会中，人们将物质追求变成了本质追求。这种“虚假的需求”是指那些在个人的压抑中由特殊的社会利益强加给个人的。这种“虚假的需求”就是使社会和个人实现需求一体化，需求的一体化又会造成利益的一体化。这时统治阶级看起来就像在维护社会整体的利益一样。
      • （3）在消费中获得的自由是虚假的自由：当代工业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是不自由的，于是人追求自由的本性促使人把注意力转向消费领域，试图通过自由地购买商品使自己在劳动中的不自由得以消除或者获得补偿。但是自己的消费也受到广告等的影响所以消费也是不自由的
      • （4）文化的商品性和商品的文化性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消费特征
        • ①文化变成了商品，文化、艺术可以像商品那样被当作消费对象。马尔库塞继承（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提出的）了“文化工业”的内涵，认为“文化工业”是指文化产品的标准化和齐一化，也指文化传播媒介的技术化和商业化。这种文化把为人们提供娱乐和消遣作为自己存在的宗旨。为了获得公众的认同，这种文化变得日益媚俗化，其主要内容是描写金钱、交易、色情和暴力，满足人的感观刺激和猎奇心理，它所包含的思想是推崇占有物质和商品是人生的唯一追求和价值体现，而不是超越地、批判地对待生活。马尔库塞把这种文化称为“肯定文化”，这种文化使人们对现实社会顺从和肯定，为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稳定提供了大量的“社会水泥”
        • ②商品演绎成文化，为了增强满足感和体现身份与参与意识，一切商品消费都可以冠以文化的名称，文化成为商品消费的花瓶。在消费过程中，人们更看重的是消费品对文化、身份、地位与品位的象征意义，消费被赋予意义和价值，这正是被鲍德里亚称谓的“符号消费”。于是，造成了文化和商品的错位，商业中心成为文化中心，掩盖了人们对商品的强烈欲望。
    • 3.消费异化的危害
      • 消费异化是一种物化的文化形态，具有意识形态的政治统治功能，它导致了商品拜物教和奢侈浪费的社会风气，致人们的精神危机、生态危机，具有极大的危害性：
      • （1）消费异化导致人的精神危机。科学的、合理的、个性化的消费活动，能够使人发挥自己的潜能和专长，然而在消费异化的状态下，在扭曲的消费信念的引导下，人们混淆了基本需要和真正需要，把追求物质享受作为自己的最高需求，忽视了自己精神方面的追求，这必将导致人性的异化
      • （2）消费异化淡化工人阶级的革命意志，使工人阶级忘记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在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由于社会不断地提供大量的消费品，使工人可以过上富裕、体面的生活，工人阶级产生了对资本主义社会肯定和认同的态度，这表明，工人阶级与整个资本主义制度一体化了，工人阶级与资本家一体化了，工人阶级丧失了革命目标
        • 建立在对第三世界国家的剥削上，使西方有足够资源供养自己的工人阶级，以维持统治，但这种方式是不可持续的，矛盾终将爆发
      • （3）消费异化执行意识形态功能，具有整合社会的作用。
        • ①消费异化使人们对资本主义社会产生很强的依赖性。当资本主义社会把原本的“虚假需求”转变为“真正需求”、把应是“自由性的消费”转变为“强迫性的消费”后，人们仿佛变成了消费机器，不断地购买和消费，这样，统治者所能提供的消费品愈多，下层人民对各种占统治地位的官僚们的依附，也就愈牢固，从而强化了统治阶级对社会的统治
        • ②消费异化增强了人们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合法性认同。资本主义社会在行使统治职能时，主要借助于消遣、娱乐、消费等手段，使人心甘情愿被纳入现存社会体系中，转移了人们对社会制度的不满情绪，丧失了对现存社会批判和否定的能力
        • ③消费异化操纵人们的精神世界，使人的思想匮乏，变成了单向度的人。人们在过度的消费中，执著于对物质的占有和消费，掩盖了自己的本真的意识和愿望，原本丰富的思维和想象被消费所淹没，剩余的思想理论则与现存社会保持一致
      • （4）消费异化导致生态危机。消费社会具有不合理的合理特点，为了保持这种不合理的合理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必须保持高水平的生产力和劳动生产率，不断地增加和扩大消费异化中的物质舒适方面，把资源的浪费变成满足人的需求，把对环境的破坏变成建设，导致人对自然的过分掠夺，使生态陷入严重危机之中。
    • 4.消费异化的出路：消费革命
      • 发展高端审美？
      • 进行心理本能结构革命的途径是什么？马尔库塞提出了“艺术革命”道路的观点，即以艺术与审美形式作为克服异化、使人获得解放和发展。其原因在于：
      • （1）艺术具有超越性。它是源于现实又超越现实的，与现实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距离和差距
      • （2）艺术具有否定性。艺术的美学形式以想象和幻想为基本思维方式,是对现实的否定，因而它体现出革命和解放作用。
      • （3）艺术具有否定和超越理性的“压抑性统治”的革命功能。审美主体的审美感性，是主体的想象力、创造力和现实世界的有机结合，它具有否定现实逻辑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