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图社区 文明1087:一场政治和解有多难?
1087年,司马光去世。过去20年,大宋政坛有两面旗帜:王安石要以新法破局,司马光要以旧制稳根基。上一年5月王安石先走了,10月司马光也走了。王安石的一死,旧党大获全胜,新党基本被一扫而空。但司马光这一走,定海神针一撤,却开启了此后政坛大乱斗的序曲。一个政治派系赢了,为什么反而没能换来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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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6年,王安石去世。在他去世之前的这几个月,之前主持的新法正被一项一项废除。风烛残年的他采了几朵花放在病床前,写下“新花与故吾,已矣两相忘”,溘然长逝。朝廷追封他为太傅,这是“太师、太傅、太保”三公之一,虽然只是个荣誉头衔,但也是一个大臣能得到的顶级称号。这是政敌司马光在病床上的建议:该改的法就改,但要善待王安石这个人。 追封圣旨由苏轼起草。两年前他俩在江宁相逢一笑泯恩仇,还约定做邻居。 这篇《王安石赠太傅制》通篇褒奖,文辞华美,连个生僻字都没有。 但800多年来,总有人觉得这文章“话里有话”。 苏轼到底在这篇歌功颂德的文章里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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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和失败的原因
保守派的台谏官
你投降,证明你背后一定还有阴谋;
你迎合,证明你人品差;
你拾遗补缺,帮着想办法,但是你还是坏人。
“司马光就是有错误,也是君子。章惇就算说对了,也是小人。既然是小人,那咱们把他罢免了吧?”
只有一个真问题
那就是派系问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共存?不接受。投降?连投降也不接受。
调和的政治现实
人才困境
新法派
有经验、有能力、有组织。
这个时候朝廷里的行政人才,几乎都是新法派。
保守派
空有一肚子的道理,一腔子的热血,就是没有人才去干活。
新法派阵营愿意被团结
实用主义
因配合神宗而得重用
善于适应政治风向变化
三种求生策略
蔡确: 司马光的要求全盘接受,投降
蔡京: 投靠,迎合,实为投机
章惇: 想办法做点事儿,拾遗补缺,真的帮着把事办成
搞政治,有一个很直白也很经典的表达:什么叫政治?就是把拥护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所以,尽量缩小打击对象,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这是成熟政治家的本能。
司马光的调和意愿
政策上的坚决和保守
非常偏执,一定要全盘、彻底地废除新法,连自己阵营里的劝也不听
苏轼吐槽:怎么跟牛一样倔
人事上宽容和隐忍
王安石
推动追赠太傅,给予极高哀荣
新党骨干
不搞什么势不两立、穷追猛打
蔡确
神宗朝的新党首相,新帝即位后赖在相位近一年
司马光阻止手下攻击蔡确,期待其主动辞职
章惇
司马光让苏轼给章惇带话:给个面子?能不能不要在朝廷上互相为难?
大宋
马光的隆重归葬
给司马光送行的,有好几万人
两大政治旗帜倒下
一王安石,他要以新法破旧局,富国强兵;
王安石,1086年5月去世,享年66岁
王安石之死,标志“熙丰变法时代”终结
司马光,他要以旧制稳根基,安民守常。
司马光,1086年10月去世,享年68岁
司马光之死,开启“元祐-绍圣政治乱斗”序曲
政局演化和恶化
有人借着司马光的死,继续清算敌人,掀起更残酷的政治斗争。
此时,旧党获胜,新党基本被清除
新党没有了,旧党内斗
程颐:被斗回洛阳
范纯仁:旧党温和派被攻击
苏轼:持续被攻击,两年后外放杭州
斗争成为政治生活常态
胜了的,可以内部分裂,斗争继续;
败了的,可以卷土重来,斗争升级。
司马光的政治理想
不仅要国泰民安,他还要能避免本朝的衰落。
怎么避免
第一,得有一个多元意见并存的政治局面。
第二,有一个理想的君主,能够乾纲独断,保证国家的正确的方向。
第三,选择人才的时候,要以德行为先。
追求“君子和而不同”,却留下更加撕裂的局面。
世界
征服者威廉第三子威廉二世继承英格兰王位。
热那亚和比萨海军攻占北非齐里德王朝首都。
日本白河天皇禅位于8岁的儿子堀河天皇。
伦敦大火烧毁城市的大部分地区。
宋元祐二年 | 辽大安三年
主讲人 | 罗振宇
失败的调集
《文明之旅》第88期
公元1087年:一场政治和解有多难?
楔子
启发:TED演讲《如何发起一场运动》
发起一场运动,需要两种人。
领导者
任务是站出来
突然站出来做不一样的事,被孤立,被嘲笑
必备品质是勇气
第一个追随者
第一,号召更多的人加入,让更多的人看到,哦,加入的风险其实也不高。
第二,只有当他做得好,有建设性的时候,才能把第一个站出来的人的形象从一个孤独的怪人变成一个领导者。
伟大的领导人能成功,背后有实务型的干部的支撑
刘邦身后的萧何,罗斯福身后的劳埃德・霍普金斯。
孙悟空是解决实际问题的实务干将,唐僧则是坚定方向的精神领袖。
历史的遗憾
司马光最后的角色
既然国家在做方向调整,需要一个旗帜性的人物,那就当好这杆不动如山的大旗
有我这杆旗帜在,国家转型的大方向就不会偏,剩下的事,就交给有具体行动能力的实干家了。
苏东坡的洞察
司马光的道德感召力来源
“诚”:诚恳真挚
“一”:始终如一
“透明”:事无不可对人言
保守阵营没有实干家
盲从
追随王安石 vs 追随司马光的本质相同
大宋需要一些有目标、能实干、想办法、会妥协的业务型干部
司马光已提供方向指引,但没人可以承担执行和建设
北宋后期政坛大乱斗拉开序幕
司马光怎么当宰相
不怎么跟同事沟通
吕公著是副宰相
从来没有私下见过,也没有什么书信往来
范纯仁是司马光提拔的
讨论是否恢复除青苗法,要跑到太皇太后面前去争胜负
客厅贴告示
所有的沟通,都请做正式沟通,不接受和任何人就任何事做私下的非正式沟通。
拒绝非正式沟通是管理上的致命缺陷
行为背后的深层逻辑
当了宰相的司马光非常清楚自己的声望是怎么来的,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个阶段大宋政局中的角色,所以,他是在用一种非常明智的方式小心谨慎地维护自己的声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声望的来源
1||| 坚定反对派:15年不妥协的立场
政治分歧中,谁的立场最坚定,持续的时间最长,谁就会成为旗帜型的人物。
2||| 受难者形象:在洛阳坐了15年的冷板凳。
写《资治通鉴》,进行一场艰苦的长行军。
3||| 一个坚定的、且有过受难经历的反对派,在政治风向发生变化的时候,瞬间就会成为无法替代的旗帜性人物。
现实条件限制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体、精力都不行了。
“我现在的处境,世俗之人给了我很多虚名,但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而上上下下对我又有很多期待,我怎么应付得了哦?”
唯一理智的策略,就是主动当好那面旗帜
“我这秋天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样子,就是像一尊雕塑一样立在山头,也不说话,就是拿手指着一个方向,一直坚持到最后的凋零。”
保守派内部的立场分裂
司马光
“放下包袱、轻装前进,团结一致向前看”
台谏官
凭什么不让好人说话?凭什么要姑息坏人?
形成的场面
新法阵营里的官员们,朝廷已经原谅你们了
但是台谏官该怎么骂你们,还可以继续骂。
艰难的和解
奇怪的司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