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谢俞皱了皱眉，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一只手臂横过来，将他往温暖的怀抱里带了带。
"再睡五分钟..."贺朝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下巴在谢俞头顶蹭了蹭。
"哎哟！"贺朝夸张地痛呼一声，却把人搂得更紧，"新婚第一天就家暴啊谢医生？"
谢俞终于睁开眼，转身面对贺朝。那张曾经在校园里迷倒无数女生的脸，如今近在咫尺，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浅浅的笑纹。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谁让你昨晚..."谢俞话说到一半，耳根已经红了。
贺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怎么了？嗯？谢医生怎么不说完？"
十分钟后，谢俞站在洗手台前刷牙，贺朝从背后贴上来，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对着镜子里的他眨了眨眼："早安，贺太太。"
牙膏泡沫差点呛进气管，谢俞咳嗽几声，用胳膊肘推开他："滚。"
"那叫贺先生？"贺朝不依不饶地凑过来，"还是老公？"
谢俞放下牙刷，面无表情地转身，在贺朝期待的目光中，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叫爸爸。"
贺朝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得更加灿烂："情趣play啊？谢医生好这口？"
谢俞松开手，转身就走，却被贺朝一把拉回来，结结实实地吻住了。牙膏的薄荷味在唇齿间蔓延，谢俞的手抵在贺朝胸前，却渐渐变成了抓紧他睡衣的姿势。
"怎么，不相信你老公的厨艺？"贺朝拍拍胸脯，"这半年我可是进步神速。"
谢俞想起上周差点烧了厨房的那锅汤，决定还是亲自监督比较安全："一起做。"
厨房里，两人肩并肩忙碌着。贺朝坚持要煎蛋，谢俞就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救场。阳光洒满料理台，咖啡机咕噜咕噜地响着，面包的香气弥漫开来。
"你最近胃不好，少喝咖啡。"谢俞头也不抬地切着水果。
贺朝心头一暖，凑过去在谢俞脸上亲了一口："谢医生真贴心。"
早餐后，谢俞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贺朝靠在门边，手里晃着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今天有早会。"谢俞整理着领带，"你公司不是九点半才上班吗？"
贺朝上前一步，帮他调整领带："新婚第一天就分头行动，别人会以为我们感情不和。"
话虽这么说，当贺朝坚持把他送到电梯口，并在关门前一秒偷了个吻时，谢俞并没有真的生气。
医院里，谢俞迅速切换到了工作模式。作为全院最年轻的心外科主治医师，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查房、会诊、手术排期...一上午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中午休息时，护士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谢医生，新婚生活怎么样啊？"
"贺先生那么帅，肯定很浪漫吧？"护士长眼睛发亮，"昨天婚礼上他看你那个眼神，哎哟，我们小护士们都快羡慕死了。"
谢俞的耳根微微发热，正想找个借口离开，主任医师走了过来："谢医生，3床的病人要求换主治医。"
"家属说...你太年轻了。"主任医师叹了口气，"他们点名要张副主任。"
谢俞握紧了手中的病历本，指节发白。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每次听到，胸口还是会泛起一阵闷痛。
下午的手术原定由谢俞主刀，也因为病人的要求临时换了人。他站在手术室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贺朝发来的消息：「晚上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谢俞看着那个欠揍的波浪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回复道：「别把厨房炸了就行。」
下班时间，谢俞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见贺朝靠在不远处的车旁等他。深秋的风卷着落叶，贺朝穿着驼色风衣，手里还拿着杯热饮，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谢俞接过杯子，是他最喜欢的芋泥奶茶，温度刚好。他吸了一口，甜度也是他习惯的三分糖。
"今天怎么样？"贺朝接过谢俞的公文包，顺手揽住他的肩膀。
谢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被病人要求换主治医了。"
贺朝的手紧了紧："那群人有没有眼光啊？我家谢医生可是天才医师！"
贺朝突然停下脚步，扳过谢俞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谢俞，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那些人不选你是他们的损失，明白吗？"
谢俞看着贺朝认真的眼睛，胸口那股闷气突然就散了。他点点头："嗯。"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贺朝拉起他的手，"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日料店。"
晚餐后，两人一起逛了超市。贺朝推着购物车，谢俞负责挑选食材。走到零食区时，贺朝偷偷往车里塞了几包薯片和巧克力。
"听见包装声了。"谢俞转身，从车里拿出零食，"上周体检你的血脂又高了，忘了？"
谢俞叹了口气，拿了一小包低盐薯片放回车里："只能这个。"
回到家，谢俞换上家居服，开始准备明天的便当。贺朝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来帮忙。"
贺朝乖乖接过，站在一旁认真清洗。水珠溅在他的衬衫袖口，他却浑然不觉。谢俞侧头看他，发现贺朝连洗菜都一副专注的样子，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晚餐很简单，三菜一汤。贺朝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夸："我老婆手艺就是好！"
饭后，贺朝主动洗碗，谢俞坐在沙发上看医学期刊。不一会儿，贺朝凑过来，脑袋枕在他腿上："看什么呢？"
"新发表的心脏支架研究。"谢俞翻过一页，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贺朝的头发。
"我们养只猫吧。"贺朝突然说，"或者狗？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太冷清了。"
"我们可以请保姆..."贺朝话没说完，就被谢俞捏住了鼻子。
贺朝翻身坐起，认真地看着谢俞："那...养个孩子呢？"
谢俞愣住了。这个话题他们之前讨论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郑重其事地提起过。
贺朝点点头："我想了很久...我们可以领养，或者找代孕。当然，如果你还没准备好..."
"当然。"贺朝握住他的手，"不急，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呢。"
晚上躺在床上，谢俞背对着贺朝，却感觉到对方的手轻轻搭在自己腰间。他转过身，发现贺朝正睁着眼睛看他。
贺朝凑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睡不着，太幸福了。"
"谢俞。"贺朝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谢谢你选择和我共度余生。"
黑暗中，谢俞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向前靠了靠，把头埋在贺朝胸前："...我也是。"
贺朝收紧手臂，将爱人搂在怀里。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两人的婚戒上，泛着柔和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