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图社区 《万古江河》思维导图——第五章
在世界文明存在与变化的剧烈大潮中,中国如何自处?如何看待自身的历史与文化?中国从何处来,中国文化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万古江河》就是许倬云先生为今天中国人撰写的历史,为中国文化的成长发展作的一部传记。
编辑于2024-03-13 19:30:03在世界文明存在与变化的剧烈大潮中,中国如何自处?如何看待自身的历史与文化?中国从何处来,中国文化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万古江河》就是许倬云先生为今天中国人撰写的历史,为中国文化的成长发展作的一部传记。
在世界文明存在与变化的剧烈大潮中,中国如何自处?如何看待自身的历史与文化?中国从何处来,中国文化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万古江河》就是许倬云先生为今天中国人撰写的历史,为中国文化的成长发展作的一部传记。
在世界文明存在与变化的剧烈大潮中,中国如何自处?如何看待自身的历史与文化?中国从何处来,中国文化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万古江河》就是许倬云先生为今天中国人撰写的历史,为中国文化的成长发展作的一部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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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文明存在与变化的剧烈大潮中,中国如何自处?如何看待自身的历史与文化?中国从何处来,中国文化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万古江河》就是许倬云先生为今天中国人撰写的历史,为中国文化的成长发展作的一部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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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文明存在与变化的剧烈大潮中,中国如何自处?如何看待自身的历史与文化?中国从何处来,中国文化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万古江河》就是许倬云先生为今天中国人撰写的历史,为中国文化的成长发展作的一部传记。
第五章 亚洲多元体系的中国(10世纪-15世纪)
总述
中国文明更进一步扩大到东亚以外
面对其他文明的挑战,冲突与融合是最常上演的戏码
许多外来民族的扩张,尤其蒙古西征,将东亚的中国与西方之间,建构成一大片交流融合的地区
中国的经济网络扩大了,而中国型思想也更坚实地形成一个完足的思想系统
经过这一次转换,中国与东亚几乎已不可分隔
一、中古后期的中国与列国体制
一般中国历史的排列方式
唐宋联称
表面上
视为中国的统一王朝
实质上
宋代中国是当时国际社会中的一员,不能与唐代早期的中国相比
唐朝后期的局势
“安史之乱”
胡化地区挑战中央
“安史之乱”之后
河北藩镇形同独立,延续了胡化的文化传统
中原与北族对抗的形势
由长城代表的农牧交界,南移为以北方中间地带分隔的南北对峙
五代
虽有五个朝代之名
后唐、后晋都是沙陀军事集团建立的
后汉、后周(宋代开国之君所隶属的集团)毋宁仍是上述胡汉混合军事集团蜕变的势力
中原地区
既是混战的局面,也始终承受北方契丹的压力
宋代
北宋
不能摆脱受制于契丹(后来改名为辽)之困境
国防线退到今日河北中部与山西东北部
辽为女真(金)取代,金又为蒙古(元)取代
中国的北方国防线一步一步南撤到黄河,又南撤到江淮
在蒙古已兴起,女真犹未灭亡之时,中国由北而南,有蒙、金、宋三个地区的抗争
南宋
能在江南偏安,其实也只是依靠南方在安史之乱后发展的丰厚经济力量
西北,有一西夏
汉唐的中国
汉唐时期
有一个多重同心圆的网络,以安排中国与四邻的关系
册封朝贡的制度由此而编织列国于天朝上国的四周
唐中叶以后
这一制度明显崩溃
宋代
中国本部已不再有普世帝国的格局
中国其他部分的辽、金、元,都是由部族国家进入中国
制度方面必须保留自族的传统,又难免吸纳帝国的框架,却终于是两者的凑合
蒙古时期
狂飙欧亚大陆,建立一个空前的庞大军事帝国
却不能整合为一个普世秩序,终于难免分崩离析,解散为几个地方性的汗国
其他边陲国家
吐蕃
唐代
逐渐兴起,吸收了中印两大文明,蔚为唐代的西方大国
安史之乱
吐蕃侵略河西陇右及今日四川的西北部,唐蕃八次会盟,双方大致是平等地位
宋代
由于不断受回鹘的侵削,实力大不如前,终于向辽人称臣纳贡
宋人与吐蕃之间,纠纷不多,然而宋人也至多无须受败亡之辱
南诏
在西南方
唐代
兴起,统一今日云南的六诏,文化上兼收唐朝、吐蕃与南传佛教的影响,自成一个格局
宋代初起
玉斧划江,将西南置于域外,在这一汉代已入帝国版图的西南地区,段氏大理继南诏而为独立国家存在三百多年(937—1253)
蒙古取道西南迂回伐宋时,大理才为蒙古征服
朝鲜半岛
中国的东方
长期接受中国文化,汉化程度很深
经过隋唐多次征伐
朝鲜半岛上的国家,新罗、百济、高句丽都受唐廷封号时常朝贡
宋代
朝鲜半岛已为高丽统一,对于宋、辽、金、元都朝贡不断
即使南宋已偏安江南,高丽仍由海道保持与宋人的来往
高丽汉化虽深,却不再是宋人的属国,所谓朝贡,毋宁是为了贸易
日本
大量接受中国文化
大化改新以后,日本在文字、官制、律令、宗教方面都抄袭中国
隋唐时
日本当局还要求中国册封,以取得当时东亚最大帝国承认其政权的合法性
宋辽金元时期
日本却已不再领有这些大陆政权的封号
交趾支那半岛(今中南半岛)
中国东南海外,最为邻近的地区
这一地区的北部,在汉代即已设立郡县——交州
南朝时
交州也在疆域之内,隋唐时亦是中国直接统治的地区
唐末大乱
中央政令不能及于交州,该地区形同独立
南宋立国之初
封交趾的统治者为交趾郡王,又于1162年封李天祚为安南都护南平王,多少还是羁縻州府的地位
在宋代
宋人不再是东亚世界的中心,而面对北方的强邻,宋人可谓居于弱者的地位
东亚世界已是一个列国共存的国际社会
合纵连横,盟会与战争,都取决于国力的强弱,也受经济利益的影响
岁币是以财富移转的方式换取和平
相对地位的安排,例如朝贡与册封,可维持稳定的贸易关系,又以国际关系换取经济利益
中亚地区
已超越中国的内部及近邻
中古时代的晚期,中亚的列国关系与中国地区的发展,彼此影响,息息相关
唐代国力强大时
安西、北庭两个都护府及所属羁縻州府远达中亚,其势力可以达到今阿富汗的河中地区
唐代中衰
不再能顾及中亚,中亚又成四战之地
中古时代中亚的纷争
大致有两个重要的现象
挟伊斯兰教而兴起的阿拉伯帝国,由中东扩张延伸到中亚地区,改变了当地部族国家的发展形态
中国北方草原上,不少游牧帝国(或部族联盟)此起彼落,在北方草原上失败的部族余部,都往中亚迁徙,一波又一波投入中亚列国的斗争
当地的大小政治势力,并未因为伊斯兰普世宗教的影响组织了普世性的政权
民族的认同,也在中亚呈现为列国竞争的多国体制
唐宋区别
唐代
华夷胡汉意识并不强烈
宋代
地处中国本部,继承中国政治文化的传统,普世帝国的朝代,终究只是历史上留下的记忆
宋人则于夷夏之辨十分认真,而民族意识于普世帝国理念
小结
五代至宋代的中国本部,北方的强大游牧国家以及东方与南方新兴的大小国家,构成中古后期的列国多元社会
这一国际社会的诸国,虽已不在普世帝国的秩序之中,却也没有经历欧洲前近代民族国家的形成过程
东方中亚与东亚的列国社会,终究未曾发展为近代以民族为主权国家实体的国际社会
二、北族政权与汉人世界
契丹、女真与蒙古三个族群,曾在中国建立了三个王朝
契丹人
辽(947—1125)
西辽(1124—1218)
女真人
金(1115—1234)
蒙古人
元(1271—1368)
420多年
元代顺帝北返蒙古故地,成吉思汗的子孙仍为后元
成吉思汗第十五世子孙达延汗曾统一蒙古
迄于17世纪,汗号犹存,但是部落林立,势力分散,蒙古不复是一个可以确认的政治体
瓦剌也先在土木堡之变俘虏明英宗
以至俺答接受明朝封为顺义王(1571)
10世纪到16世纪,看作中国近古史上的南北朝
评价
汉人视角
在汉人为主体的历史系统,通常列为外族入侵,不入正统
历史视角
四五百年的南北激荡,大片中国疆域曾由北族统治,中国人群成分与文化因素,无不经历相当程度的改变
穹庐生涯,迥异农耕
北族取得长城以南的土地人民,必须有一套分别治理的方法
辽
后晋割让燕云十六州后,统治机构分为南、北两个枢密院
北院管理已经改编的北族诸部
南院以汉法治理汉人州县
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仍是汉人文化的生活
金
遵循这种二元管理的形式
金人留在东北故地的人不多,汉化较为迅速
元
遵循这种二元管理的形式
成吉思汗灭金之后,将征服中国汉地的任务交托给木华黎,让其以“国王”名义治理中国北方
草原人民的族群认同
通常分散为部落,平常自有放牧地区,部落之间也散漫无所归属
通常在出现具有强势领导能力的人物后,会以横扫之势统一原本分散的各族,建立一个共同的族群意识
中国汉地经过三个征服王朝的统治,也承受了相当深刻的影响
中国北方
中古以前
中国文化的腹地
近古以来
以儒家文化为主体的文化活动移向南方
安史之乱以后
河北为藩镇割据,燕云十六州割为辽有之后,北方更长期为北族统治
辽金元三代交替之际
山东、河北的地方豪族,处于三朝易代、南北对峙的夹缝中,遂分别发展为地方军阀,号为“汉军世侯”
宋元以下
过去以世家大族累积势力的情形不再见于中国
三个征服王朝抹去了中国北方大族的传统势力
南宋疆域
从六朝以后,早已不见世家
以社会精英家族力量为基础的社会势力从此式微
凭借民间宗教为组织核心的社区力量,则此起彼伏,挑战皇权
长远意义
凝聚了北族的共同意识
导致汉族社会性质的若干改变
近古以后,中国汉地与草原族群的关系,以及汉地南北分野十分显著,大约都与这四百年来的变化有关
三、东亚经济圈的形成
总论
在“天可汗”的秩序为列国并存的多元体制取代之后,东亚各地区的经济关系却并未随之而疏远。相对的,宋元时代,东亚诸国发展了相当密切的经济网络
中国在中古时期发展的国际贸易商品
从商品划分
主要是丝帛、瓷器、茶与铁器
从时代划分
唐代
以丝帛为最大宗外销商品
名窑多在北方
五代
背景
十国之中,九个在南方
由于南方不是逐鹿中原的战场
南方的经济力量十分充盈
瓷、铁、茶诸项商品,都以南方为主要产地
宋代
宋代时中亚与日本朝鲜也都有了自己擅长的丝织品,中国的丝帛不能再专利于一时
瓷器生产,有长足进展
中国的冶铁工业也颇有发展
茶业产量大增于前,已是一般平民都能享受的饮料。茶也由北边西传,成为国际贸易商品
西南出产的盐,也是贩往中国北方的重要商品
宋代四大镇,原来都不是城市,只因为经济功能,于是蔚为大镇
景德镇
中外著名的瓷都
佛山镇
中国古代四大名镇之一,特以手工业发达而闻名海内外
兼有内销与国际市场,盛况持续数百年之久
朱仙镇
北方地区水陆交通要冲和商业贸易重地
用民间传统工艺印制的朱仙镇木版年画驰名全国
汉口镇
利用长江、汉水的水运之便,作为码头和商业市镇发展起来
从地域划分
南方沿海
颇多重要的国际海运港口
广州与交州
自汉代以来即外舶云集的要港
泉州
唐宋元重要的国际港口,中东胡商颇多在此落户
明州(今宁波)
著名国际港口
吴越小国,有财力修治海塘,开辟水利,竟成当时安乐土,在十国中享祚最久
扬州
国际河港
洪州(今南昌)
由福建逾岭北上的转运站,也有国际贸易中继点的功能
四川
不仅有天府之国的资源,其与河西、西藏及南诏大理的国际贸易,以茶盐易马,也是颇为有利
国际交易中,谁是赢家?
北方的交易
中国以丝帛与茶换取马匹与毛皮及其制品
唐代安史之乱后
中国官方以丝帛买回鹘马,宋代以岁币输运辽与西夏
中国并不获利,岁币更是白赔
大量丝帛经过中亚各国,运销于中东及欧洲市场
博取厚利
伊斯兰帝国在中亚与中东建立霸权
海陆两条通道运来的东方商品
包括中国丝帛、瓷器、纸张与南海的香料,其中继站的伊斯兰国家
专擅利润
东南与南方海路
东洋贸易
这两处的产业,大多与中国相近,并无显著的互补性
南海贸易
形成中国与东南亚地区牢不可破的贸易传统
宋代流通货币不够原因
中国本身的经济发达,经济体庞大,必须有足够的货币流通
中国货币外流成为东南亚各地的通用货币
综上
中古时代的中国,不仅已纳入亚洲整体性的经济网络,而且中国在中亚——东亚长程贸易居于商品的供应者地位,而在海道方面的国际经济,中国货币更是国际通货。经由中国为中心,东方与西方的经济正在趋于整合为整体的网络
四、经济与多元网络
总述
中古时期的中国,政治、经济的中心均有转移,并且逐渐发展为多元与多中心的现象
从唐开始,经济开始依赖东南
经济资源相对丰厚
南方
东南
地域
涵盖了长江下游
地位
最大,可能也是最富裕的地区
物产
丝帛、棉、米为主
中心城市
扬州
建康(今南京)
特点
人口众多,外通海运,又有运河联系北方,区内河流湖泊构成水运的网络
浙江
地位
五代时吴越在此建国
物产
丝帛、鱼、盐之利
越瓷名窑集中之地
哥窑、龙泉窑是其中最为著名者
海港
明州(今宁波)
中心城市
杭州
南宋时成为“行在”
俨然南方政治中心
福建
地位
五代时为闽国,国小兵弱
居然也能建国一方,主要凭借海外贸易
海港
泉州
当时的国际大港,马可·波罗笔下的世界第一大港
出发的商船,远至波斯湾与红海,中途又与东南亚印度洋诸港进行贸易
腹地
江西
洪州(今南昌)
东南名都
岭南
地位
五代时南汉在此立国
海港
广州
秦汉以来就是国际港口,南海商舶云集
腹地
桂管(广西)
灵渠连接湘水
将湖南生产的瓷器经广州外销
粤地殷富,自古已著名中外
交州
今在越南
在宋时已独立,宋室册封为安南国王
仍在大中国经济圈内
云南
大理
在宋代始终是独立王国
以茶盐之利,与草原地区换取马匹皮货
滇池
洱海
四川
物产
盐及农产品的生产,自给之外,足以协济关、陇、荆、襄
地位
北宋
关中防御西夏的后方
南宋
掌握长江上游支援荆襄的国防线
中心城市
成都
巴州(今重庆)
天府之国
表里山河
物产丰富
足以自成一个经济区域
经济资源相对匮乏
北宋
关陇、山南、京东,以及荆襄、西淮
中原的外围,拱卫京畿首都
人口多
政府开支大
须依仗前面几个经济区的资源与财富
南宋
京东、荆襄、两淮
国防前线
不能自给自足,必须仰给中央政府调度支援
宋代经济形态
特点
区域之间的商品流动数量相当巨大
税收中商税颇为可观
经济活动已是都市化现象
各地产业因为专业而有区间互补
都市地区有了规模不小的官私手工业作坊
城市的结构有了重大改变
唐代
承袭古代的城市传统
城内以坊市分隔为若干小区,有市门坊墙隔断
宋代
城市发展为街道的线形布局
除了工商业活动外,城市中也有不少娱乐消闲的活动
宋后,辽、金、西夏及大理的大城市也都是同样的布局
现代中国城市,大多是继承宋元留下的地点
宋元的都市化,具有中国历史上划时代的意义
宋代南方为何具有区域经济特征却没有分崩离析为地方割据?
宋代地方官制
大单位
路
次级
州、军
再次
县
各级官员都没有封疆专阃的完整权力
中央政府居中调度支配的主要力量
掌握财源
控御地方的杠杆
各地区之间,互通有无,贸易活跃
行政都市逐渐发展出经济功能
各地资源流动的通畅,全国已是一个庞大市场网络联结而成的整体
军人世家领导下的武装集团
只能攫取有限的地方经济资源,约束了地方割据的发展空间
综上
大单位
多元的列国体制
有互不相属的大小国家对峙并存
中国无复有“天朝体制”或“天可汗体制”
中国本部
宋代政治、经济、军事,至少有三股力量彼此牵制,也是一种多元的复杂系统
若干地区构成单元,存在于中国共同体之内
整合这一共同体的力量,是市场网络的经济圈,却未必是政治与军事力量
五、宋代以来的知识阶层
总论
经过唐末五代的武人政治,宋太祖不愿再见军队夺取政权的威胁。在“杯酒释兵权”的安排之后,宋代的政治权力,即依仗儒生士大夫所撑持的一个庞大的文官系统。重文轻武的传统,自宋以后,只有在元代一度中断,自此成为中国社会的常态
进入方式
科举取士
儒生基本上是经由竞争,以经典知识与文字表达能力进入文官系统
比较能得人才
待遇
宋代优遇士大夫,胜于前后列朝
武职官员则无此待遇
弊端
士大夫一旦束带立朝,终身不得摆脱公务员的身份
宋代知识阶层的地位提高原因
政权对文人儒生的尊崇
这一阶层人口众多,形成相当广大的社会基盘
司马光罢相,市人为之叹息;再次当政,市人为之额手
金人入侵,李纲罢职,太学生陈东纠集学生抗议,市人加入者也甚众多
宋代恢复教育,中央地方都有学校
学校设有主持讲学的“直讲”
学生有了固定的老师
太学以至地方学校,往往有政府专拨的学田,供给学校开销
学校有了校产
有教员,有校产,宋代官学不再仅为一个职司教育的办事单位,较之汉唐之世,宋代官学颇有足以自立的基础
学校教育的具体基础
民间有书院及依附于社区的家塾与社学
课程
以儒家经典为主,兼及诗文与简单的数学
经学以外的学问,如数学、历学、绘画、医药,官家另有专门学校
例如官设的画院
授课方式
老师授徒
书院
往往有自己的田产,或由官方指拨,或由私人捐赠
学者来去自由,也不像今日西方传统之大学有学位的规定
自由讲学之地
宋儒宗派不少,各有自己的主张,书院即一家学派的讲论与传布的基地
盛时不下二百余所
白鹿洞书院
朱熹
白鹿洞订下的规范,后来成为书院讲学的模范
象山书院
陆九渊
私家办学
主要是一族延师教育族人子弟
由族中设立学田维持
自宋以后,私塾是民间教育的基本形态
三级教育方式
家塾及社学提供基础教育
学生能开笔作文了,才在官学与人切磋
书院则是探讨高深学问及砥砺志节的学府
宋代儒学派别
北宋
地区性学派
南宋
朱、陆的理学、心学之分
元
朱子学独盛
四书的朱注成为正统
中国的学术思想定于一尊
明
王阳明学派崛起,才有足以对抗的学说
中国雕版印刷技术的发展
时间线
7世纪
佛经
传世最早的刻印文书,可能始于佛、道教徒为传布教义
五代
冯道主持刻印《儒家九经》,则是儒家经典有系统付梓之最早个案
以江南蜀中为多
北宋
毕昇创为活字排印
为世界最早的印刷术
传播于朝鲜、日本、安南、西夏、辽、金及蒙古
印刷业中心
五代
四川
北宋
汴梁
南宋
临安
福建
湖州
吉州
苏州
私家书坊
福建建宁地区的余家为最著名
世代相承达五百年之久
综上
宋代知识阶层的社会地位,也较过去重要。唐代知识阶层的人数,在总人口比例上不如宋代,而世家大族在社区的地位,大致受政治影响大。唐代知识阶层因族人众多,占了地方领袖的地位,而宋代读书人则往往是以个人的身份,在社区拥有发言权、受乡里尊重。宋代乡里常有乡约、社约,其内容均按照儒家敦亲睦邻、乡里互助的原则制订。儒家社会伦理深入民间,乡间的读书人即乡约的重要分子。宋人有复古之风,古代礼器常为宋人仿制,古礼也为官方所提倡。古礼中,乡饮礼是知识阶层受乡人尊重的一种仪式。近古以来,中国读书人社会地位之崇高,也当自宋代开始,虽经元代的低落,明清两代又恢复宋代的情形了
六、思想的多元与整合
总论
中国以儒家与道家为主的思想,在汉代以后接受了印度佛教的冲击,经数百年的调节与适应,到中古时代已有相当程度的融合
儒、释、道在中国的发展历程
中古时期
释、道两教
常遭厄运
北周武帝与唐武宗的两次法难,佛教僧团与寺庙都承受沉重的打击
有些道教的组织,则因为反政府的活动,也经常为政府武力镇压
道教初兴时的太平道、天师道
民间不断出现的秘密教团(例如李顺、李八百的活动)
儒家
表面上
儒生总是政府文官的后备军
儒家学说总是政府的官学
实际上
在正统官学的桎梏与烦琐学风的笼罩下,儒学也长期不能有茁长的生机
唐代以后
佛教兴盛
自从玄奘大量译经,佛学理论大为昌明
从唯识宗到禅宗与净土宗,佛教宗派各有擅胜
道教
对于佛教的激荡,其中颇多模仿,因此道教仪式与组织都反映了佛教的影响
道教的发展遂代表了本土思想而采纳外来成分的思想形式
李氏皇室推崇的国教
儒家
不再能拘泥于一成不变
韩愈、李翱,都可说是引导儒家开拓新境界的先锋
面对佛教教义的形而上之学,尝试在儒家现世务实的传统中,另开足以颉颃的理论
其神秘主义的色彩,颇有可以与佛家本体论与知识论互相发明之处
北宋
儒家
在神秘主义方面走得更远
周敦颐(濂溪)、邵雍(康节)
从道教思想中借来了太极图及参数之学,建构儒家的本体论
邵康节
以“道为太极”,又以“心为太极”,更为此后宋儒理学的道与心之间预留了贯通的余地
张载
天人合一“大其心则能体天下之物”,是将宇宙的本体与人生的伦理相互衔接
《西铭》
足可代表宋代以后儒家本体论与伦理学的主要成分
其重要性不下于基督教的《主祷文》及佛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三者都是言简意赅的短文,都宣示了这些宗教的思辨模式
朱熹
中古儒家学说集大成的人物
其学说要旨在于“理”是一切事物的本体
陆九渊
将理看作“心”
这一学派实开明代王阳明(守仁)心学的大系统
佛教
印刷术普遍使用,迅速地将佛教推向大众化与世俗化
儒家注重今世现实的人生态度,自然也相对地冲淡了佛教出世与抽象的玄想
道教
走向大众化与世俗化
太宗、真宗、徽宗都信仰道教
道教活动中,建醮仪式实是为公众祈福
宋代以来社会大众的地位上升,当是这一转变的原因
南宋
道教
北方新兴道教宗派,开辟道教新方向
北方全真、太一与真大诸教都以民间活动为主,不再是宫廷术士的传统
全真教
王重阳
全真宗师邱处机等人组织民众,在北方几乎无政府有效治理的情况下,教化百姓,开拓田亩,生聚教养,在一块一块小地区,以道观为中心,维持社会的基本秩序,也维系中国文化传统一缕于不息
北方的太一与真大两教,也都致力于保全黎民百姓,保存中国文化的根苗
儒、道、佛三家显学之外
唐
景教
伊斯兰教
宋
民间信仰构成的教团显得相当活跃
方腊即“吃菜事魔”的摩尼教徒
元
也里可温(基督教)
回回(伊斯兰教)
祆教(琐罗亚斯德教)
光明教(密特拉信仰)
摩尼教
红巾
明教
明清
白莲教
启示与救赎的希望,是民间信仰的重要诉求
这些启示型教派,糅合了上述外来成分,与中国文化中的神秘主义(例如气、运、天人合一等),形成中国人思维方式中相当重要的特色
儒、道、佛三家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采撷,形成一个庞大中国思想的系统。16世纪以后,西方世界挟其现代思想东来,即与这一融合后的中国型思想碰撞
七、近古科学与技术的发展
总论
宋元时代,中国的科学水平到达极盛,即使与同时代的世界其他地区相比,中国也居于领先地位。科学史家李约瑟以1500年为分水岭,此时以前,中国科技发达程度不是欧洲可以比拟的;但在1500年以后,欧洲发展了现代科技,从此人类文化一变旧貌
数学
中国数学与天文历数关系甚深,并且相当偏重实用的运算,与土地测量、粮储计数、土木工程等均有切割不断的关系
唐
中国数学颇接纳印度数学的影响
书籍
《婆罗门算经》《婆罗门算法》之类书籍均见于中国
瞿昙悉达介绍入华的《九执历》,介绍了希腊的圆弧量法、印度三角学的正弦函数表及印度的数码
教育
设立训练算学人才的学校,并将自古流传的数学著作编为十部算经
北宋
国子监中“算学”一科时设时废
即使民间有杰出的科学人才,例如沈括,于数学及科学思考均有足以启发后人之处,官府也不予重视
北宋终究不是数学发达的时代
南宋及元
近古中国数学大放异彩
宋元四大家都有重要的贡献
秦九韶的《数书九章》
记有高次方程的数值解法及联立一次同余式的解法
李冶
“天元术”
讨论一元或多元方程
朱世杰
“四元术
高次联立方程的消去法
将高阶等差级数的数法,发展为插值的招差术
早于牛顿插值公式有三百年之久
杨辉
把北宋沈括首创的“隙积术”发挥为“垛积术”,即高阶等差级数求总和的方法
编著了一些商用算学的书籍,供商人学习使用数算
天文学
数学是姐妹学科
在中国文化传统中,天文学、历学与数学更是密不可分
宋元
中国天文学借仪器取得了可靠的数据
沈括
《梦溪笔谈》
讨论以水动仪象以求取较为精密的天象资料
元
郭守敬
数学家
天文学家
制作出天文仪器数十种
务求取得精准的天象位置与天体移动数据
在还未有望远镜的阶段,郭守敬设计的仪器是当时世界最为精密的观测工具了
工业生产
元
工业生产经历了先集中再分散的过程
前一阶段
生产技术有所进步
后一阶段
工人又可回到私家经营,足以发挥工作的积极性
典型生产部门
纺织
宋
纺织业本已有相当发展
蒙古人西征
带来中亚金线毛织品的技术,中国的织锦遂更为灿烂可观
元
平民妇女黄道婆,从海南黎人学得棉花纺织的技术,推广于江南
江南的纺织业,在丝织品之外又加了棉织一项
扩大了中国衣着服用的可用资源
冶铁
宋
冶炼钢铁数量已居当时世界之冠
元
重视冶铸,生产量更增加不少
冶铁技术也有进步
使用碎瓷与黏土为冶炉建材,耐火度甚高
能生产高碳钢,所谓“镔铁”
陶瓷
一向独步世界
宋
钧、汝、龙泉诸处名窑瓷器,长久以来是外销的高价值商品
元
明
出现釉下彩的瓷器,在技术上又上层楼
青花
明代青花瓷的青色颜料,长期取于中东及中亚
中国釉下彩瓷器的生产,与伊斯兰世界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釉里红
火药热兵器
中国是人类发展火药热兵器的发源地
宋
火器已使用于战场
蒙古
西征,挟中国的火器,加上骑兵战术,遂横行一时
建立了历史上空前的大帝国
军事史上有其划时代的意义
明
欧洲人后来居上,明代后半段葡萄牙人制作的红衣大炮,功能胜于中国火铳
在明人与女真对抗的战争中,红衣大炮遂为决定战役胜负的利器
宋元在科学与工艺技术诸项上的发展变化
多元文化的刺激
专业化的专精
市场的需求
有助于元代在宋代已具有的基础上,向前又推进一步
八、近古中国人的日常生活
总论
宋元时代的艺术与文学作品,有很多传留至今,使我们对于当时一般生活情形,有相当直接的史料
《韩熙载夜宴图》
反映了五代至宋初文人学士的聚会
包括衣着、器用、家具等细节
呈现了歌女舞姬的姿态
《清明上河图》
虽然现在只有后世摹本,仍是汴梁生活的写真
内容不啻一部宋人生活的电影停格
宋人的笔记小说
为数众多,内容丰富
不仅有典故,也有许多生活细节
元人戏曲
对白十分口语化,读之如见其人
尤以一般小民百姓的语气最为生动
明人小说
颇有从宋元母本敷衍润色
不论是短篇的故事或长篇的说部,都有可以作为描写日常生活的资料
宋
衣着
闲居
衫袍,宽博舒适
工作
短衣束带、半长裤管,行动自如
幞头
由包头巾定型
一般人家居,大约即用巾网包头
女性生活最大的变化
五代以后逐渐流行的缠足习惯
女性体态
从丰腴健美变为苗条婀娜
交通工具
北人
不论男女,以骑马为常
南人
也有骑乘,但也用肩舆
车辆以载重为主
畜力、人力均可用于拉车
船舶
尤其南方,颇为完备
小至渔舟,大至海舶
航海活动
在东南亚以至印度洋,与印度人、阿拉伯人三分天下
饮食
粮食
引进了早熟的占城稻,多了一季的收获
新品种的稻米皮薄糠少,可以食用的米粮重量也增加不少
北方及中部,麦类取代小米(黍稷粟粱)成为主要的食粮
小米及新发展的高粱,都退而为次要食粮,甚至用于饲料
古代也作为谷食之一的豆类,转变为佐餐的食品
日常食品
豆腐成为家常食物
麦类与豆类富含蛋白质的制品,如面筋、豆皮等,也已是日常食用之物
素食的出现与推广,当与佛教禁杀茹素的要求有相当关系
发酵食品
更多使用食物化学的制品
广泛地用于腌制肉类、水产及瓜果蔬菜
今日市场可见的各种酱、醋、酒、油、蜜汁保存的食物,都已见于宋元之时
酒
宋代以后,中国始有烈酒
引进了中亚的蒸馏技术,始能多次蒸制为高量酒精的白酒
甜料
古代中国
蜂蜜与饴糖
很早即用甘蔗汁为甜料,却不知制作砂糖
唐末
制作砂糖由印度人发明,唐末引进中国
宋代已普遍使用砂糖
香料
古代中国
使用香料不多
宋代则大量由南洋进口香药,香药进口价值占进口商品之首
药用
宗教
食用
今日中国烹饪所用的香料,均已见于宋元之世
烹饪
宋元的菜肴与今日的烹饪方法相当接近
煎、炒、炸、烹、煮、炙、烤、蒸,无一不有
北方
肉食,牛羊为多
南方
猪鸡为多
讨论食疗养生治病的著作
陈直【宋】
《养老奉亲书》
邹铉【元】
《寿亲养老新书》
详论老年人饮食应予注意处,介绍特具营养价值的饮品与食物
忽思慧【元】
《饮膳正要》
中国第一部讨论营养学的专著
传统医学
理论
内经一类所讨论的观念,实与玄学相近
宋人医学仍以遵循理论为多
方剂
巢元方、孙思邈等人方剂的传统,其实是积累实际的用药经验,视临床所见的病情再斟酌处方
北方的燕赵地区则另辟蹊径,金元四大家出现
中国医药史上一大里程碑
刘完素
注意流行传染病,以及这些疾病与环境气候的关系
张子和
特别指陈古方不能尽治今病
李东垣
注意病人吸收营养消化功能
朱丹溪
特别指出古方今病不能吻合,治病注意滋养
共同点
均着重病人本身体质条件及以药物调治体质,其基本观点与食补、食疗颇为相通
均出现于中国北方,其地区与数学北方学派的地域相叠合
综上
宋元时代的一般生活,由于唐末以来文化的发展方向开阔,内容也多姿多彩
宋元时的一般人民,在和平时期的生活水平,大致丰足
明清一下
中国人民的生活方式堪谓已经定型
西方工业生产与现代都市化带来冲击,始有另一波重大的变化
九、近古中国与东亚转型的特色
这一段历史,传统的分期大部分属于宋辽金元时期
汉族地区的宋代中国,同样经历了复杂而深远的内在变化
都市的结构变了,城乡的关系也随之改变
宋代士大夫与皇朝官僚系统密切共生
朝野党派的各种斗争,竟使宋代政治未能有实践儒家理想的成果
宋代儒家与佛、道两家的互动也较过去为多
三家彼此融合
外来的佛教宗派为中国本土宗派取代
在儒、佛之间,道教左右采撷,遂有新道教之崛起
儒家的理学,是中国思想史的划时代之事
总结
宋代知识分子不分儒、道、佛三家,其关怀都在人间
由玄理转向实践
由“神圣”转向日常的人生
北族汉化
辽
与汉文化接触最久,潜移默化,辽代颇有文采可观的学者
金
耶律楚材
主要贡献在于推动蒙古及元朝统治方式的汉化
元
统治机构深度汉化
但治理结构具有二元特性
北族军事组织的影响甚深,汉制往往流于形式
文化活动,既有中国文化与域外文化的交流,也有彼此同生共存而各行其是的现象
庶民生活
由于都市兴起、城乡关系改变诸种复杂的因素,当然会有重大的变化
社区共同体的组成不再以宗族为主,而由地缘性乡社代之
因佛教寺庙的社区活动,改变了社区凝聚的核心
自宋迄今,无论中国南方北方,社区共同体还往往借宗教信仰、灌溉工程、市集交换等结合为庞大的社会网络
人口移动
征服带来上述人口混合,意味着大小规模的人口移动
古代中国以血缘为族群聚合的形式,势须转变为以地缘聚合的形式
经历了相当程度的都市化,工商业也比较发达
脱离乡村的农民,进入都市或改采工商专业
根生土长的特性随之减弱
个人的移动
带来自主
也带来失落与疏离
各地文化传统,以宗教信仰为其旗帜,重新界定了亚洲各地的国家与民族
综上
10世纪以来的四五个世纪,中国地区及其周边所发生的变化,规模既大,影响也深刻,若说通盘地改变了中古以来的文化面貌与社会性质
南北之间,上述内敛、外向两个倾向,相激相荡,不仅影响了政治版图,也建构了东亚文化圈与经济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