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学生时代的感情就是无理取闹,谁说年少时喜欢一个人就是罪大恶极。诚然,我们还太年轻,我们才十几岁,但是我们的感情始终是真挚的,至少愿意付出真心的人是这样的。年少不止轻狂,青春尚存忧伤,如果孩子们的喜欢真是玩闹的话,那为什么还会有某个她在深夜流泪到崩溃,还会有某个他砍断了小拇指,痛哭着说:“我明明已经断指明志了,为什么还是忘不掉她啊!”不论是他还是她,总有遗憾或后悔,不然,青春怎会让人留恋呢……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啊。
我们不是项羽和虞姬,不是焦仲卿与刘兰芝,不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不是李隆基与杨玉环,我们做不到霸王别姬,也看不见孔雀飞向了东南,写不出《凤求凰》与《上林赋》,亦唱不出此歌长恨。我们无非一介凡人,也爱不到轰轰烈烈,可是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我们,爱也依旧是爱,得之与否,它留给我们的记忆始终难以忘怀。
有人说要在雪地里拥抱,要在雨幕里道别。世上气象万千,那么在这万千种气象里,哪一种,曾见证过故事与你……
这个故事,该从静说起,还是该从杨开讲,羽也不知道。
小学的时光,总给回忆的人一种镀着颜色的感觉。哪种颜色,似乎是晨曦的暖黄,又仿佛是黄昏时的金光。年少尚是无知啊,该怎么心碎都不知道。
小个不高,皮肤黝黑的羽,居然会被一个人喜欢了六年,他本人也是很意外。当年的杨还小,羽也不大,语言很直白,杨曾在操场的假山后面对羽说过我喜欢你,但是羽由于其他同学的起哄与某些对杨不太好的评价,始终没有答应过她。或许没有意外的话,羽也许能想明白自己该有自己的主见,或许也会回头,会走向小小杨,但是这种时候,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该发生了。
小学六年级(六三制),静转到了羽和杨的班级。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阴差阳错,静刚转来,就被老师安排到了羽的同桌。
同桌啊,真的是一个很危险很危险的关系,尤其当同桌长得好看的时候。静转来没到一周,就天天被羽搭讪。孩子嘛,有的时候也挺傻的,上课给静传纸条:“我昨天算命去了,算命师傅说我跟名字里带净字的人有缘。” “哦?可是我的静是安静的静啊。” “那就是我记错了,我跟名字里带静字的人有缘……”
或许,这是小小羽的第一次心动吧。果然说每个人的出现都是有原因的,否则,人为什么要进化出情感与记忆这些东西呢。
而且世界还极有意思,咱也不知道杨和静怎么就变成的好朋友。生活的戏剧性就在于此,这是任何戏作家都模仿不了的手笔吧。
小学生最喜欢模仿一些看起来很青春很成熟的行为,比如说:写日记。
小小杨就有那么一个日记本,不过这种日记本记得可不是老师要求的那种游后感观后感等等那些,记得是什么,恐怕也不言而喻了吧。羽反正是不写小日记,老师留的都不想写,更何况还要自己准备个本,再写点啥,想想都痛苦。
介于羽这么懒,老师变天天安排他同桌督促他学习写作业。可是他同桌是谁啊,咱不说,咱都心知肚明。这可谓正中羽的下怀呀,就这样,羽天天跟静套近乎。不过有的时候乐呵的唠着磕,唠着唠着就不开心了。毕竟羽还是小,没啥城府啥都敢说。那天羽这一桌串座串到了最后一排,一节美术课没干别的,光聊天了。
羽:“我搁咱班有个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静(惊奇且八卦的):“!不道啊,谁啊告诉告诉我!”
“你猜猜呢?”
“☆☆☆?”
“不是。”
“◇◇◇?”
“更不可能是了你想啥呢!”
……(此处省略五十多人。静除了自己把全班女生猜了个遍)
“咋能都不是呢,哪能是谁……啊!不会是……不能是……我啊?”
“额…咳咳,嗯,你猜对了……”
羽想把心脏摁住,因为心脏仿佛跳起来塞到了他的嗓子眼里,让他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毕竟,这是此生第一次表白啊。
窗外下午的阳光静静的抚摸着这个世界,也看着一张不知哪里来的纸张被风高高吹起又直直落下,落到教室的窗台上,不再翻动。
静认真的说:“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羽扭头看了看外面窗台上的那张纸片:“你看,有人乱扔垃圾啊。”
回过头他看了看静认真的眼神,又把头低下了:“呃,我知道了。”
这种浑身发冷的感觉好难受啊,羽从没感受过,那天是第一次。或许也没多么刻骨铭心,反正是,挺难受的。
静当然不知道羽是什么感受,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是挺喜欢松鼠的。嘿嘿嘿……”松鼠不是那个动物,而是羽班级里一个一米八几大帅哥的外号。
那时什么都好解释,毕竟还小嘛,羽听了这话,一个劲搁那起哄,给静都说不好意思了。不过当然,起哄的背后,羽感觉心里酸酸的,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