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颜抵达京城时,已是半月之后。秋意渐浓, 朱雀大街上落满银杏叶,金黄铺陈, 却掩不住城楼上传来的肃杀之气。她裹紧素色斗篷, 站在城门外望着那座巍峨的宫城,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双玉--此刻它们不再发光,只余冰凉的触感, 像极了墨宸渊最后握住她手的温度。
“阮姑娘,"天玑阁弟子阿七从身后上前, 压低声音,"李先生说,京城暗桩已安排妥当。 您若要面圣,需得寻个由头。”
阮清颜点头。她深知,以她"罪臣之女"的身份, 想见圣上比登天还难。正思索间, 街角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绸缎的公子哥儿推搡着个卖花担子,其中 一个锦袍青年不慎撞翻了药罐, 褐色的药汁溅在阮清颜衣角。
“没长眼的!"青年骂骂咧咧,"哪来的乡巴佬, 也配走御道?"
阮清颜正欲避开, 却见那青年腰间玉佩--螭纹龙首, 是亲王才有的规制。她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墨……墨王殿下?”
青年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阮清颜抬眼, 正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正是那日在落马镇假扮马匪、后来却屡次暗中示警的墨家旁支,墨承煜!
“原来是阮姑娘。"墨承煜挑眉, 指尖拂过被药汁染脏的衣袖, “这药汁倒是像极了。....当年阮老先生药铺里的‘百日醉'。"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 "阮姑娘可知,这‘百日醉'里掺了什么?"
阮清颜警惕后退半步。
墨承煜却笑了,从袖中摸出块令牌抛来: "天玑阁的‘听风令'。李伯让我带话--三日后, 午门献俘,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话音未落,他已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阮清颜攥紧令牌,背面刻着"破局"二字, 与双玉的凉意交缠,让她心跳如擂鼓。
三日后,午门广场。
阮清颜裹着墨承煜送来的玄色斗篷, 混在天玑阁暗卫假扮的"献俘队伍”中, 站在丹墀下。秋阳刺目,她仰头望着那高踞龙椅的身影--当今天子, 面色苍白如纸,眼尾却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正是长期服用"九转还魂丹"的征兆。
“启禀陛下,墨宗余孽阮清颜已押到。” 大太监尖着嗓子唱喏。
阮清颜抬头,正看见丹墀旁跪着的墨宗大长老。 他鬓发斑白,却腰背挺直,目光如刀扫过她:“陛下, 此女乃阮家遗孤,勾结马匪,意图刺王杀驾, 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阮清颜开口,声音清亮, "大长老可知,当年阮家满门被屠,药庐被毁, 正是您与圣上合谋?"
丹墀上,圣上手指微颤,茶盏"当啷”坠地。
“放肆!"左都御史拍案,"大胆刁民, 竟敢污蔑圣上!”
阮清颜冷笑,从怀中掏出双玉: "陛下不妨看看这是什么?这是阮家祖传的‘悬壶双玉' ,本应合璧镇宅。可二十年前,墨宗为夺丹方,血洗阮家, 父亲临终前将双玉分开,一半交于南山医庐陈伯, 一半……她目光如刃,“一半在墨宗大长老身上!”
大长老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欲逃, 却被暗卫按倒在地。从他怀中搜出的半块玉珏, 与阮清颜手中的严丝合缝,在秋阳下泛着幽光。
“陛下,”阮清颜上前一步,"这玉珏内侧, 刻着先皇手谕。"她转向左都御史, “烦请大人呈上来。”左都御史颤抖着捧起玉珏,凑近龙椅。 圣上抢过玉珏, 指尖抚过内侧细如蚊足的字迹--"朕知墨宗私炼丹药,毒害忠良,着令彻查。若朕有不测, 传位于皇弟墨宸渊……
“不!"圣上突然暴怒,将玉珏摔在地上, “墨宸渊狼子野心,朕早该杀了他!"
“陛下,"阮清颜忽然轻笑, “您以为墨宸渊为何会出现在落马镇? 为何会为您挡那致命一箭?"她扯下斗篷,露出肩头狰狞的箭疤,"这箭,是墨宗射向您的。 墨宸渊用命换您一命,您却连他的牌位都不肯进太庙!"
丹墀下,墨承煜突然抽出佩剑, 架在左都御史颈间:“陛下, 阮姑娘所言句句属实。当年墨宗为夺丹方,不仅杀了阮老先生,更在您的参汤里下了慢性毒药--若非墨宸渊暗中调换, 您早该龙驭归天了!"圣上踉跄后退,撞翻龙案。他望着满地狼藉, 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
“太医!快传太医!”大太监尖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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