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的艺术》读书笔记

这本书从民主问责与国家能力双维度解析政治发展，涵盖全球化、政治转型、国家建构等五大主题。通过瑞典、丹麦等发达国家及南非、伊拉克等发展中国家的案例对比，揭示不同体制的治理逻辑与转型困境。书中将复杂政治理论转化为大众可理解的洞察，帮助读者以“抽离”视角理解社会现象，提供看待世界的全新尺度！

《可能性的艺术》读书笔记

• 第五章 政治经济
  • 智利：皮诺切特之后
    • 皮诺切特的统治及其经济遗产
      • 皮诺切特的统治是残酷的，但智利的经济起飞是在威权体制下出现的
      • 皮诺切特在任的17年间，有3000人左右因为政见被处决，有近3万人遭受酷刑，有数十万人流亡海外
      • 智利的经济起飞是在1973一1990年，人均GDP从1640美元上升到2500美元左右
    • 皮诺切特下台后，智利经济继续发展，并成为拉美最富有的国家
      • 1990年民主转型之后，智利人均GDP从2500美元左右一路上升到2019年的近15,000美元
      • 近年，智利已经成为南美洲最富有的国家，而1990年时，智利在拉美只是处于一个中游水平
    • 智利转型后的经济表现
      • 智利经济在1990年左右才开始甩开拉美的平均水平，大体而言一路上扬
      • 智利的经济，是在1990年左右才开始甩开拉美的平均水平，大体而言一路上扬，成为拉美世界的佼佼者
    • 为什么智利经济在拉美地区脱颖而出
      • 智利政府虽然抛弃了皮诺切特的政治威权主义，但是继承并坚持了他的经济自由主义遗产
      • 智利的货币政策也相当稳健，由于中央银行的独立性始终受到尊重，银行没有成为政府的印钞机
      • 对外开放方面，智利更是全球化的积极参与者，税率不断降低，与诸多国家签订自由贸易协定
      • 对待私营企业，智利也明显比周边国家更加友好
    • 不确定的未来
      • 决定经济发展前景的，更可能是政策取向，而不是政体类型
      • 政策取向来自观念，而观念是流动的，因此自由取向的经济政策也是脆弱的
  • 委内瑞拉：如何毁掉一个国家
    • 委内瑞拉经济崩溃的困境
      • 委内瑞拉经济从2015年左右开始崩溃
        • 政府从2015年开始停止发布GDP 数据
      • 通货膨胀率高达1,000,000%
      • 难民数据高达460万人，占其人口的16%
        • 叙利亚内战导致480万难民外逃，委内瑞拉有460万人，也就是其人口的16％外逃
    • 查韦斯的"21世纪社会主义"蓝图
      • 查韦斯是一个左翼民粹主义者
        • 查韦斯曾说："当我看到社会不公的时候，看到孩子因饥饿而死去的时候，我会痛哭。"
      • 查韦斯的经济蓝图是"21世纪的社会主义"
        • "21世纪的社会主义"，使命是打击豪强、扶弱济贫、实现"社会正义"
      • 查韦斯实施了一系列扶弱济贫的"社会项目"
        • Mission Mercal是针对穷人的食品补贴项目
        • Mission Barrio Adentro是"走入贫困社区"的医疗项目
        • Mission Robinson是针对贫困人口的教育扫盲运动
        • Mission Zamora是一个土地改革项目
    • 委内瑞拉何以至此
      • 查韦斯经济理念犯了一些教科书式经济政策的错误
        • 过度开支，寅吃卯粮
        • 大搞国有化，打击民营经济
        • 煽动经济民族主义
      • 马杜罗上台后，这一套经济民粹主义更是变本加厉
        • 马杜罗上台后，发动所谓的"经济战争"
    • 经济乌托邦主义倒推政治独裁
      • 查韦斯和马杜罗的统治越来越威权化
        • 查韦斯和马杜罗通过各种方式打击制衡他的反对派力量
        • 查韦斯对司法系统展开了"大换血"，无数法官被解职
        • 对付不听话的市场媒体，政府也有各种办法： 拒绝续发经营许可证、罚款、起诉、禁止国有企业发放广告、给支持政府的电视台发放补助等
      • 查韦斯和马杜罗的集权化背后，同样有着汹涌的民意
        • 2002年反对派发动政变，查韦斯的支持者立刻上街声援总统
        • 2004年，反对派发起"总统召回"公投，近60％的民众用他们的选票挽留了查韦斯
        • 2009年，通过又一场修宪公投，民众赋予了查韦斯继续连任总统的权力
  • 新镀金时代？不平等的幽灵（1）
    • 经济不平等的上升及其影响
      • 《小丑》电影寓言直指经济不平等
        • 电影中的小丑阿瑟，代表着一无所有的底层民众，他们被羞辱、被嘲笑、被所有的大门关在外面
        • 电影中的市长、老板、华尔街恶棍以及脱口秀大腕，则代表着对大众疾苦视若无睹的精英阶层
      • 全球关于不平等的讨论越来越多
        • 从电影到学术，从媒体报道到文学记录，对不平等的愤怒日益升温
      • 经济不平等的上升可能带来一系列严重问题
        • 道义上不公平，长远来看抑制经济发展潜力，还可能带来政治动荡
    • "黄金时代"的裂缝
      • 美国经济不平等程度在绕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镀金时代"
        • 收入前10％的美国人，收入占国民总收入的40%~50%
      • 不平等不仅仅是一个美国现象
        • 在许多发达国家，尤其是英语国家，趋势类似
        • 在中国，经济不平等在2010年左右到达顶峰，收入的基尼系数高达0.54
    • 贫富悬殊问题
      • 道义上不公平
        • 财富高度不平等，无论是在美国、中国还是全球，都是一个严重问题
        • 这种不平等的自我强化倾向，造成阶层的固化
        • 经济不平等还可能传导到政治系统，成为政治不平等，腐蚀公共决策
      • 影响经济发展
        • 过度不平等不但无助于效率，甚至会成为经济发展的障碍
        • 平等不是增长的敌人，甚至在一定的条件下，它是增长的友
      • 政治极化
        • 贫富悬殊不仅在道义上不公平，还可能影响经济发展，现在，我们来说说它常常带来的第三个严重后果﹣﹣政治动荡
        • 发达国家也因为贫富差距而出现政治撕裂
  • 新镀金时代？不平等的幽灵（2）
    • "悲惨世界"叙事的另一面
      • 不平等是什么经济水平上的不平等？不同经济基础上的不平等，其分量是很不同的
      • 穷得吃不起饭，和穷得去不起夏威夷度假，含义很不同
      • 对贫困是否存在社会救济
        • 不平等在加剧，但是，政府和社会对于处于底部的人，是否有救济措施，对于我们理解"悲惨世界"到底有多悲惨，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 社会流动性
        • 如果贫富悬殊和阶层固化同时出现，那的确非常可怕
      • 不平等到底是什么的不平等
        • 现在很多学者认为，比收入或财富不平等更值得关注的，其实是消费不平等
    • 受害者叙事的另一面
      • 富人的贪婪以及他们所买通的权力，是不平等加剧的核心原因
        • 资本的全球化极大地压缩了蓝领工人的谈判权，这是贫富差距拉大的重要原因之一
      • 技术进步会带来贫富悬殊
        • 因为技术越进步，生产越自动化，工人就越多余
        • 此外，技术进步还通过一个巨大的规模效应让富人的财富几何增长
    • 家庭结构的变化也是导致贫富差距拉大的原因
      • 就穷人来看，一个致命的变化就是单亲家庭比例的上升以及过早的生育年龄
      • 与穷人家庭单亲化对应的，是富人家庭的一个变化，英文叫"assortive mating"，翻译过来就是"同类结婚"
    • 阶级战争叙事的另一面
      • 美国政治本质上是寡头政治，他的依据是： 对比1981-2002年的公共政策和各个阶层的政策偏好，会发现，当富人和穷人政策偏好相抵触时，前者"得逞"的概率大得多
      • 更富有的阶层以及游说集团具有不成比例的政治影响力，这是一个事实，而且是一个需要改革的事实
    • 诸善之争中的平衡
      • 不平等问题之所以棘手，是因为平等并非我们所追求的唯一目标，它只是我们所珍视的各种价值之一
      • 诸善之间能否实现平衡？当然可能
        • 比如，北欧国家既高度发达，又相当平等，说明鱼和熊掌可能兼得
        • 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北欧模式有无数的社会、历史、文化甚至地缘条件，也可能带来某些经济社会成本，而许多其他国家的类似追求却一再失败
  • 政治的可能与不可能
    • 政治是可能性的艺术
      • 俾斯麦认为政治是可能性的艺术，是次优的艺术
      • 政治现实主义主张政治是可能性的艺术、可行性的艺术
    • 政治创造可能，但是政治亦有其边界
      • 政治"可能"让一个国家成为地狱，但是它却"不可能"让它变成天堂
        • 政治可能扼杀所有的社会关系和个人努力，但是它却不可能替代所有的社会关系和个人努力
      • 当政治非常好的时候，它也只是制定一个相对公平的游戏规则
        • 一场球赛踢得精不精彩，公平的游戏规则只是一个必要条件，绝不是一个充分条件
    • 文化的约束
      • 在印度，"表亲的专制"削弱政治竞争的有效性
        • 在印度，由于种姓制度等原因，政治竞争往往被家族和亲戚关系所左右
      • 在阿富汗，宗教极端主义的阴影使得民主转型难以落地
        • 在阿富汗，宗教极端主义导致政治伊斯兰派和政治世俗派之间轰轰烈烈的对立，摧毁了埃及短暂的民主实验
      • 在委内瑞拉，经济民粹主义观念的盛行，让民主制度最终走向自杀
      • 在泰国，对程序正义的蔑视，让它难以摆脱不断政变的循环
        • 在泰国，由于对程序正义的蔑视，导致政治动荡不安，政变频发生
    • 政治知识的"原地踏步"
      • 政治学几乎没有常识，你对政治学了解越多，就越会意识到，政治学没有常识
      • 正是因为知识的不确定性，让我们需要在每一个时代、每一个情境中不断重返基本的道德问题和历史经验，用我们自己的头脑思考，并以这种思考成就人之为人的尊严
• 第四章 政治文化
  • 韩国电影中的革命：观念的水位与制度的变迁
    • 韩国转型：观念驱动变革
      • 自发的买卖欣慰，在自由主义的观念下，叫市场交换，但在极左观念下，叫投机倒把
      • 企业家赚钱了，在自由市场观念下，叫投资盈利，但在左翼观念，叫剥削剩余价值
    • 韩国转型的本质是观念驱动的变革。它的核心主题是既得利益阶层
    • 从学生到全民：观念的扩散
    • 观念从何而来
      • 观念变化本质是经济发展的结果
        • 仓廪实而知礼节
      • 政治机会理论
        • 哪里有反抗的机会，哪里才会反抗
      • 就是制度缝隙给民权观念扩散提供杠杆，韩国人的民权观念，源头在哪里
        • 启蒙运动。启蒙运动的核心观念是：主权在民
        • 启蒙思想致命吸引力，不是来自西方，来自于我们自己的内心，我们用一盏灯将本来是心灵深处的东西照亮
    • 何为民主文化？泰国困局
      • 历史上，政变发生最多的国家是泰国
        • 后现代文化理论
          • 当一个社会的经济模式从前现代模式抵达现代工业模式，再穿越现代工业模式抵达后现代模式，也就是知识经济，服务经济为主的模式，后现代文化就容易出现，而这种文化有利于民主运行
        • 后现代文化，就是自我表达的文化，强调个体自主性和选择的文化
        • 英格尔哈特看来，工业经济强调流水线、纪律感、集体性、整齐划一，而后工业时代的经济要求个体的创造性、主体性和表达欲
        • 当人们习惯于通过自主的个体选择塑造自身命运和社会命运，民主就越可能出现和稳固
      • 泰国民众的政治激情
        • 泰国人对政治有参与热情，但是缺乏对规则的服从意识来平衡
      • 民主是对公民美德的嘉奖，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挽留它的途径
        • 很多时候，耐心比勇气更难达至，节制比热情更需要技艺
    • 恶真的平庸吗？暴民考古学
      • 为什么人会在特定情境下变得邪恶
      • 平庸之恶
        • 德国纳粹对600万犹太人的屠杀
        • 为什么在现代文明的腹地，人会变成野兽
        • 政治理论家汉娜·阿伦特发明的概念，用来形容叫做希尔曼的纳粹党人
        • 她写了本书《希尔曼在耶路撒冷：一份关于平庸之恶的报告》
        • 希尔曼：负责组织犹太人的驱逐与财产没收，后来变为集中营毒气室杀戮，负责欧洲犹太人的登记、集中、运送
        • 阿伦他通过观察，艾希曼不是变态狂魔，而是普通的路人甲，他身上充满了奇怪的空白
          • 他的罪行，自己辩护是
            • 执行上级的命令，做了本职工作
            •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替换的演员
            • 阿伦特看来，这就是平庸之恶
        • 平庸之恶不需要创造性、戏剧性、思想性或恶之花的美感，阿伦特的解读是：不假思索
          • 在她看来，无法反思性地看待自己的所作所为
        • 希尔曼以为自己只是传达了信息，执行了命令的人，缺是漫长迫害链条中的重要一环
          • 这个环节中，每个环节而言，都没有直接杀人，但希尔曼跳出自己的身份碎片，跳出此时此刻
          • 从一个更高、更大的图景看待自己的所做作为，会发现，“我们”作为一个集体，却杀了无数人
        • 这是邪恶政治的秘密，将恶切割成一小份，小到实施者感受不到邪恶的力量
      • 集体作恶的1+N模式
        • 义和团，本来是不成气候的民兵组织，但是慈禧撑腰后，成为打砸烧烧的运动，暴民现象成为洪流，其驱动往往是权力，而不是抽象的人性
      • 生产暴民的机制一：高压
        • 在系统的政治杀戮或迫害中，暴力的普遍化甚至仪式化往往是关键一步
      • 生产暴民的机制二：利益
        • 艾希曼加入纳粹党钱，可以说一事无成
          • 但是后面，成为一颗新星，他有权力逮捕或释放谁
        • 一切极权体制招募打手的极致，都是对权力和资源的垄断
      • 生产暴民的机制三：意识形态
        • 意识形态本质是一种翻译软件，把一个混乱的，无序的世界翻译成一个有意义的世界
        • 很多人愿意作恶，但是把一种意识形态翻译为善，那么愿意作恶的人就会慷慨激昂
        • 纳粹主义，是在达尔文主义风靡全球都基础上诞生的，以生物进步主义的面目出现
        • 尽管纳粹杀人无数，但是官方文件中没有出现过kill这个词，用的是驱逐，精华，乃至最后方案等正面或中性词
        • 在历史上，几乎政治迫害，都会以正当化的意识形态话语出现
          • 恐怖主义者，会说是捍卫神圣宗教，反抗世界霸权
          • 萨达姆对平民使用屋企时，宣城库尔德人是分裂祖国的人
    • 所谓盲目，与其说是个体的不思考，不如说是系统的反思考，它不是任何人天生的无能，而是制度所施加的近视
  • 何为民主文化？泰国困局
    • 民主转型与民主稳固的区别
      • 民主转型更容易出现，民主稳固则要艰难得多
      • "民主转型"可能因为观念变迁或者经济发展出现，但也可能因为一场战争、一次经济危机、一个领导人的去世或者一次政变等随机性的因素而发生
      • "民主稳固"往往需要各种结构性或者文化性的条件
        • 比如需要各方政治势力具有妥协精神，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和国家能力，可能还需要一定的国际条件等
    • 泰国的政变之谜
      • 泰国是现代史上政变最多的国家，平均4年左右就会发生一次政变
      • 20世纪30年代以来，泰国已经发生过21次政变，其中13次是成功的政变
    • 泰国政变推翻的，都是民选政府
      • 2014年，政变推翻的是民选的英拉政府
      • 2006年，推翻的是民选的他信政府
      • 1991年，推翻的是民选的差猜政府
      • 1976年，推翻的则是刚刚建立三年的民主政府
    • 泰国民众的政治激情
      • 泰国民众的政治参与感过剩2005-2015年这10年左右，泰国人民简直是无时无刻地在进行政治参与
    • 泰国的民主为什么会反复崩溃？问题出在哪儿
      • 问题恰恰出在泰国人太有政治参与精神了，让民主的街头逻辑碾压了民主的选票逻辑
      • 没有边界感和节制感的政治参与，让泰国的民主每次都是刚刚被建立，就又被推翻
    • 民主文化的混合性
      • 民主文化既是一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参与精神，也是一种对规则的服从精神，还是一种"允许专业之人办专业之事"的政治节制感
      • 激情燃烧，在特定的历史时刻可能助推制度的跃迁，但是在民主的基本框架已经落地之后，激情过度燃烧则可能把这个框架本身也烧掉
  • 恶真的平庸吗？暴民考古学
    • 人类作恶的原因和动机
      • 人们试图理解为什么会发生大规模的暴行，如卢旺达大屠杀、达尔富尔大屠杀、南京大屠杀等
        • 这些邪恶不是一两个独裁者所能做到的，往往需要密密麻麻的普通人去参与
      • "平庸之恶"是政治理论家汉娜·阿伦特提出的概念，用来形容一个叫作艾希曼的纳粹党人
        • 艾希曼似乎并不是什么天性残忍、头脑扭曲的变态狂魔，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 艾希曼的罪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执行上级命令、做了本职工作而已"
    • 生产“暴民”的机制
      • 高压
        • 在系统的政治杀戮或迫害中，暴力的普遍化甚至仪式化往往是关键一步
      • 利益
        • 恐惧只能制造沉默，而利益诱惑则能造就积极分子
      • 意识形态
        • 恐惧、利益是普通人作恶的两个台阶，第三个台阶，则是意识形态
  • 文明的冲突：一个过时的预言（1）
    • 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的提出
      • 亨廷顿在1996年出版了《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提出"文明将成为政治冲突的分界线"的观点
      • 亨廷顿把世界文明分为七八个板块：西方文明、中华文明、伊斯兰文明、东正教文明、日本、印度、拉美等
      • 亨廷顿实际上是把文明分成了三个阵营：一个是西方，一个是东方，还有就是一堆"骑墙派"
    • 亨廷顿的观点在冷战刚刚结束时提出，受到了无数批评
      • 有的批评他好战，在煽动战争
      • 有的批评他西方中心主义，将西方文明看得高人一等
      • 有的批评他不区分政治和文化，将政治的冲突统统归结为文明的冲突
      • 甚至有人批评他不过是耸人听闻、哗众取宠
    • "文明冲突论"在21世纪的复兴
      • 911事件和中国的崛起，使得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起死回生911的发生，让很多人开始正视"文明的冲突"这种可能性
      • 在一些人看来，近年中美矛盾不断升级，似乎是印证了亨廷顿的观点
    • 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虽然在20世纪90年代被很多学者判了死刑，在21世纪却起死回生了
    • 亨廷顿"文明冲论"的对与错
      • 亨廷顿认为政治文化的差异是真实存在的
        • 政治文化的差异，就是政治价值排序的不同，或者价值权重的不同
        • 在特定的历史时刻，每个文化圈的"平均观念水位"或者"中间观念水位"的位置不同
      • 亨廷顿认为政治文化的差异可能引发冲突
        • 在一个全球化加速的时代，文化差异可能带来激烈的冲突
        • 相互遭遇不但可能呈现矛盾，还可能造成观念的两极化
    • 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启示
      • 在特定的历史时刻，政治文化的差异是真实存在的
      • 在一个全球化加速的时代，文化差异可能带来激烈的冲突
  • 文明的冲突：一个过时的预言（2）
    • 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合理之处
      • 在特定的历史时刻，政治文化的差异是真实存在的
      • 不同的政治文化在相互遭遇时可能会发生冲突，而全球化的加速可能会使冲突也加速
    • 亨廷顿对文明冲突阵营的误判
      • 冲突的双方未必是以"历史文明圈"为基础的西方与东方，而更可能是各个文明圈、各国内部的"现代派"与"传统派"
      • 这场文化冲突越来越表现为各文明圈、各国内部的"文化内战",而不是不同文明圈之间的斗争
    • 文明圈内部： 离心力在增强
      • 西方曾经作为一个整体走出冷战，但是今天，英国退欧，象征着欧盟的松动
      • 难民危机，造成东西欧之间的巨大裂痕
      • 俄罗斯，作为亨廷顿笔下的"摇摆文明"，与西方渐行渐远
      • 甚至西方内部最重要的同盟，美国和欧盟之间，在特朗普在任期间，在无数问题上也出现了裂痕
    • 儒家文明圈呢？似乎也没有拧成一股绳
      • 在2019年皮尤的民调中，全球对中国的正面印象比例最低的，居然是日本
      • 其他邻国也好不到哪里去，韩国选择正面印象的为34%，印度为23%，印尼为36%
      • 事实上，亚太地区对中国印象正面的比例，平均而言，比非洲、拉美甚至欧洲更低
    • 国家间冲突： 未必是文明的冲突
      • 在很多重大问题上，中美之间的确存在着重大价值差异
      • 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未必就是“文明的冲突”，只有当冲突是因为“价值差异”而发生时，我们才说这是“文明的冲突”
    • 各国内部："文明冲突"的主要战场
      • 在当今世界，"文明的冲突"主要是以"文化内战"的形式在各国内部展开
      • 这场斗争的性质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传统和现代之争
    • "文明的冲突"现在进行时
      • "文明的冲突"不是会不会发生的问题、什么时候会发生的问题，而是已经发生、正在发生，而且是在世界各个角落发生
      • 这种冲突的形态，和亨廷顿当年的描述显然非常不同
• 书籍信息
  • 作者: 刘瑜
    • 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清华大学政治学系副教授
  • 副标题: 比较政治学30讲
  •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出版年: 2022-4
  • 相关书籍推荐
    • 《置身事内》
    • 《中国历代政治得失》
    • 《认知迭代》
• 序言
  • 可能性的艺术：通过比较理解政治
    • 政治激起狂热的爱恨，让陌生人成为同道，让朋友成为敌人
    • 罗伯斯庇尔曾是死刑的反对者，但不出数年，他领导的雅各宾派成为断头台的象征
    • 亚里士多德说：人是天生的城邦动物
  • 什么是比较政治学
    • 俾斯麦说：政治是可能性的艺术
      • 通过艺术这个词表达了政治的力量，又通过可能性表达了政治的限度
    • 比较政治学，是一种研究的视野
      • 当你把面对的政治现实当作一万种可能性之一，就获得一种比较的视野
      • 带着广阔的视野，即使你的研究对象是一个时代的一个国家，你的问题意识缺失来源于潜在的比较
    • 优胜者偏见：问身边的人，会说考清北很容易
  • 政治的力量
    • 1999年，委内瑞拉还是拉美人均gdp最高的国家，短短20年，最富的国家成为了最大的噩梦
    • 光荣革命，将权力关进了笼子，带来可信的承诺，使民众获得前所未有的财产安全感
  • 政治的限度
    • 比较政治学的结论是：所有的国家不同，所有的时代不同，不存在是非，不存在好坏
    • 比较政治学的任务：在差异中寻找规律
  • 求知的道路，意味着永恒的疲倦以及偶尔的惊喜
• 第一章　全球视野
  • 政治比较的维度
    • 寻找政治比较的尺度
      • 布隆迪胡图族与图西族之间的屠杀
        • 通过民主转型，但是治理绩效远不如丹麦
      • 非洲过年的征税占比低
    • 政治比较的纵轴与横轴
      • 衡量政治发展，应该是两个尺度，衡量民主问责，衡量国家能力
    • 本课的5个主题
      • 知识版块谈论宏观的时代背景与全球化
      • 政治转型
      • 国际能力
      • 政治文化
      • 政治经济
  • 和平的爆发：一个黄金时代
    • 为什么和平异乎寻常
      • 因为在历史大多数时期，战争是常态，和平是例外
      • 斯蒂芬·平克，原始社会中，每10万人有500人/年死于暴力冲突
        • 到中世纪，是每10万人中50人
        • 现在，每10万人中有6-8人，欧洲国家，不到1人
      • 在美国入侵阿富汗的2001年-2019年，阿富汗战乱死亡人数是15.7万
        • 但1978-2001年，苏军，内战和塔利班，死亡人数是150万-200万
    • 世界不仅仅是变得更和平
      • 预期寿命：1900年左右，人均预期寿命是20-40岁
        • 现在，人均预期寿命到了70岁左右
      • 极端贫困率，识字率，婴儿死亡率，工作与闲暇时间比例
      • 身高
        • 1830年，荷兰男性平均身高是1米64
      • 从很多角度看，我们今天生活时代，是人类历史的黄金时代
    • 为什么过度悲观是问题
      • 斯蒂芬·平克惊讶发现，很多人拒绝承认时代的进步之处，到处盛行一种悲观、愤怒的话语
      • 衡量现实不能以理想为尺度，更以历史为尺度，因为摧毁进步的不仅仅是保守势力，可能是对完美乌托邦的迷恋
        • 不要让最好成为更好的敌人
  • 天下与我：国际格局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 到了20世纪初，中国的人均GDP和西汉相差无几
    • 那为什么会进步
      • 学者们的答案是
        • 工业革命、技术进步，贸易自由化，政治体制转型，文化观念变迁
        • 刘瑜想从国际格局切入个体命运
    • 二战后的国际格局
      • 概念:自由霸权
        • 信奉自由主义的国家成为国际社会的霸权国家
        • 欧美阵营成为最强大的力量
      • 自由霸权，意味着发源于西方国家的经济、文化、政治自由、社会自由向外传播，欧美内部的市场自由成为全球的自
      • 二战后，贸易全球化，西式民主扩散，大国站在频度下降
      • 信奉自由主义的国家同时也是霸权国家，在历史上难得的组合
      • 西方的利益最大化是在自由主义扩张中获得更多的金钱
      • 国际格局的新路口
  • 世界有产者联合起来，全球化的经济后果
    • 全球化何以成为问题
      • 西方的制造业蓝领工人被挤压
        • 被全球化抛弃的人们，将右翼政治家选上台
      • 全球化是构建一个连通器，把世界的关卡撤掉，水从高处流向低处
    • 全球化的赢家和输家
      • 中国在全球化中，比较优势很明显：人口规模、劳动力成本、教育水平、储蓄率、政府动员能力、国民性
      • the China shock，1999-2011年，中国进口竞争及产业转移让美国失去240万工作岗位
    • 经济问题的政治化
      • 全球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之间的矛盾，不仅仅是经济问题，很快也成了政治问题
      • 特朗普这样的民族主义政治家自称，他反对的不是自由贸易，而是“不公平的”贸易
    • 全球化的三难问题
      • 如果想要全球化和主权国家，就很难兼顾民众问责
      • 如果想要主权国家和民众问责，那老百姓可能就会选择关起门来，减少竞争压力，不搞全球化
      • 如果想要全球化和问责制，那就得全球各国一起决定税率、工资水平、知识产权政策、汇率政策等
  • 为什么瑞典排外？全球化与文化反弹
    • 有文化传播就会有文化反弹
      • 有推广西学的严复，就有捍卫传统的辜鸿铭
      • 有陈独秀、胡适的新文化运动，既有章太炎、章士钊的文化复古派，有自由主义，催生新儒学
    • 瑞典怎么从优等生变成问题国家
      • 接纳大量难民，因为除善心外，还面临老龄化问题，但是融合很难
      • 瑞典温和估算，2050年，穆斯林占据瑞典人口21%
      • 瑞典高税收、高福利的模式受到威胁
    • 多元文化主义：非一日之功
      • 社会多元化本身未必是问题，但是，变化的速度则可能成为问题
      • 美国是花了200多年的时间展开这个民族融合过程的，不是一代人的时间
      • 除了移民的速度，"文化距离"也可能成为问题
    • 人道主义与现实主义的失衡
      • 在难民移民问题上，人道主义和现实主义之间的平衡非常重要
      • 如何平衡人道主义和现实主义，没有标准答案
• 第二章　政治转型
  • 历史终结论的终结
    • 福山著作《历史终结与最后的人》核心观点
      • 人类历经万难，终于找到了最终的政治制度，就是自由民主
      • 不同国家抵达这个制度的进程有快慢，有长短，但在目的地明确了意义上，历史已经终结
      • 今天，福山的观点被嘲讽，他也进行了反思
    • 第三波民主化
      • 这是亨廷顿发明的概念
      • 第一个浪潮是：19世纪早期到一战，卷入民主化的是英、美、法
      • 第二波民主化是：二战后。主要是西方的卫星国，如南欧、拉美
      • 第三波：1974年葡萄牙政变，电台一首歌作为政变信号
      • 自由式民主化并非人类政治制度的常态
    • 民主衰退的表现之一：民主崩溃
      • 民主排异反应以两种方式出现：1是民主崩溃，1是民主质量的伪劣化
      • 挂得比较低的果实
  • 历史终结论的终结2
    • "历史终结论"的质疑和反思
      • "历史终结论"受到广泛质疑，其答案取决于衡量尺度
      • 如果你的尺度是理想，根据这个理想，民主转型的过程应该风平浪静，民主转型的结果应该是处处莺歌燕舞，那么第三波转型显然是个巨大的失败
      • 但是，如果你的尺度是真实的历史，那么，称之为失败则或许为时过早
    • 转型是所有国家的历史峡谷
      • 民主转型的过程几乎在任何国家都伴随着混乱和冲突
      • 民主转型的艰难并非孤例，历史上有诸多例子
  • 法国往事：转型浪潮中的第一艘泰坦尼克号
    • 更彻底的民主革命
      • 法国革命是近代史上第一场真正的民主革命。因为光荣革命，主要是贵族与国王的分权战争
    • 不自由的民主
      • 法国革命确立的民主政体，是一种“不自由的民主”
      • “不自由的民主”是现代革命失败的原型
    • 善与恶的捆绑销售
      • 人们放弃自由的时候从来不是因为热爱专制这种"恶"，而是因为人们在热爱自由的同时相信有更高的善值得追求
      • “公共意志”本质上假定了理性的“客观性”、“唯一性”和“真理性”，它以美德的名义否认了人性的局限，以“公共”的名义取消了社会的多元性
  • 埃及：从阿拉伯之春到阿拉伯之冬
    • 2011年，突尼斯小贩之死点燃了阿拉伯地区的革命，先是突尼斯，埃及，卡扎菲
    • 威权倒台不等于民主转型
      • 娜拉出走以后，未必就获得了解放
    • 埃及短暂的转型实验
      • 穆尔西之死
    • 民主转型的常见困境：裂痕动员
      • 民众从来不是一个整体，是多元甚至是两极化的
      • 在政治动员过程中，多元性反而变得清晰，甚至是强化的
      • 埃及是穆斯林国家，90%+是穆斯林
        • 根据人们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埃及社会大体分为政治伊斯兰派与政治世俗派
      • 很多阿拉伯国家，存在这政治伊斯兰派和政治世俗派的斗争
      • 问题是，很多民主国家，对峙是鸡蛋与鸡蛋的对峙，在埃及背景下，一半鸡蛋要政治伊斯兰化，一半要政治世俗化，诸善之争是自由社会的困境
    • 一个社会的自然状态，一定是多元的，矛盾的，吵闹的，如果你觉得万众一心是好事，一定是因为你不是那第10001个声音
  • 南非，转型何以软着陆
    • 转型之前，南非实施长达40多年的种族隔离政策，使得南非充满了弥漫性的暴力
    • 共同的底线：胜利者的宽容
      • 如果胜利者上台，追求赢者通吃，走向“多数暴政”，结果重则民主崩溃，轻则民主伪劣化
        • 津巴布韦穆加贝的上台例子
      • 曼德拉政府选择宽容姿态给少数群体营造政治安全感
        • 首先是权力共享
          • 通过制度设计，给白人划出一定权力保留地
        • 财产安全保障
          • 南非白人担心民主转型，是以杀鸡取卵式的财产分配
        • 情感上的和解
          • 曼德拉观看英式橄榄球
        • 到今天，很多南非人还批评曼德拉过于讨好白人
        • 真相与和解委员会，让作恶者坦白换大赦
      • 革命都是很多，但战斗性太强了，以致常常刹不住车
        • 1980，津巴布韦独立时，是一个反殖民主义的英雄，但是后来津巴布韦发生的事件成为了悲剧
    • 共同的底线：失败者的耐心
      • 德克勒克与曼德拉的友谊
      • 他们是真正的政治家，而非政客或掮客
    • 自由从不降临于人类，人类必须上升至其高度
  • 印度：民主为什么不管用一
    • 民主没有解决印度治理问题
      • 提出印度的经济、基础设施、腐败、公共服务匮乏的问题
    • 政体有限论
      • 民主主要的功能是，通过民众制度化的发言权，解决统治者任意妄为的问题
        • 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把权力关进笼子里
      • 民主作为一种程序，体现对民意的尊重，但是民主质量取决于参与者的判断力和合作能力
      • 人们解释国家成功或失败时，倾向于过分夸大政体作用，而忽略人们在整体输入什么
      • 独立后印度经济模式不但借鉴苏联，而且时期比中国还长
      • 中国与印度，都是通过自由化改革走上脱贫之路
    • 抵制用整体解释一切的诱惑
      • 印度对比巴基斯坦
      • 如果有一个制度按钮按下去可以一劳永逸，那真是对人性之复杂以及复杂之美的蔑视
  • 印度：民主为什么不管用二
    • 印度民主的"原料"出了经济政策的问题
      • 印度从建国开始，就明确了政治世俗化原则
      • 为了纠正历史上的歧视，政府还出台了各种平权法案
    • 印度民主的"原料"出了社会文化的问题
      • 在印度，种姓歧视的主导者已经是社会，而非政府
      • 种姓制度里的层级非常复杂，所谓四大种姓，里面还有无数细分，达利特人内部也还有很多细分，所以这是一个非常漫长、复杂甚至堪称精致的鄙视链
    • 表亲的专制
      • "表亲的专制"是一种非官方的压迫
        • "表亲的专制"，就是用一种形象的方式，概括这种非官方的压迫
        • 如果说政府的专制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政治关系，"表亲的专制"则用来形容来自水平方向的社会压迫
      • "表亲的专制"在印度的表现
        • 在印度，达利特人就是所谓的贱民，他们占印度人口的15%~20%，也就是两亿人左右，规模相当庞大
        • 达利特人还有一个更形象的名字，叫作"不可接触的人"
    • 社会压迫常常比政府压迫走得更远
      • 印度的种姓歧视和宗教歧视
        • 在印度，印度教徒对穆斯林的宗教歧视也很严重
        • 莫迪政府上台后，或明或暗地推行印度教沙文主义
      • 印度的"牛肉战争"
        • 印度教把牛视为圣物，他们是不吃牛肉的
        • 近年在印度，越来越多的地方也不让穆斯林吃牛肉或者做牛肉生意
    • 从表亲的专制到民主失灵
      • 社会性压迫为什么导致民主机制的失灵
        • 表亲专制带来政治冲突加剧
          • 种姓之间鄙视链，成为政治冲突的源泉
        • 表亲专制抵消选举的意义
      • 民主是一个试错过程
        • 市场经济消除种姓歧视，高于政府法律条文
        • 印度用数十年时间实现了歧视的转向，速度的确让人失望，但慢，是民主特点
          • 依靠试错而不是强制来实现进步，而试错需要时间
        • 威权政治的特点是快，好处与坏处立竿见影，好处是整个社会破釜沉舟，all in了，所有力量都投入一个方向，鸡蛋放同一个篮子里，结果要么是大治，要么是大乱
  • 伊拉克：铁腕强人是救星
    • 伊拉克的转型失败及其原因
      • 伊拉克转型失败，成为民主悲观主义的"集大成者"
      • 伊拉克转型失败的根本逻辑是“裂痕动员”
    • 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并不和平稳
      • 萨达姆上台后确立其权威的方式是召开复兴党高层会议并宣布发现叛国集团，枪毙叛乱分子
      • 萨达姆发动两伊战争，使用化学武器，入侵科威特，遭受国际制裁
      • 萨达姆对内的血腥镇压，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 威权浪漫主义
      • 一个李光耀可能对应着一个或无数个萨达姆
      • 穆加贝，讲津巴布韦的通货膨胀率送到天际线以外
      • 蒙博托，在一贫如洗的扎伊尔，个人积累财富数十亿
      • 在一个热爱自由的土地上，推行铁血政治，就得踏过无数人额的尸体
    • 政治强人的俄罗斯赌盘游戏
      • 真正的救世方案，不是某个政治强人的铁血郑策，而是不同社会团体和而不同，学习与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
    • 伊拉克的未来展望
      • 伊拉克有丰富的石油、有年轻的人口、有相对世俗化的政治传统，但是它最大的财富，或许是过去这么多年所经历的各种失败
      • 真正的救世方案，不是某个政治强人的铁血政策，而是不同的社会群体，不论民族、教派、阶层、党派，真正理解“和而不同”之道，艰难地学习如何与不同的人，哪怕是所仇恨的人，共同生活在一起
• 第三章　国家建构
  • 什么是国家？从墨西哥毒贩集团说起
    • 墨西哥黑帮混战
      • 墨西哥的黑帮混战，政府无法有效垄断暴力，导致暴力遍地开花
    • 什么是国家
      • 国家是暴力工具
      • 马克思·韦伯，国家是特定疆域内合法地垄断暴力的机构
      • 一个报道里，墨西哥民兵组织口号：我们已经失去一切，包括：恐惧
    • 为何国家建构如此之难
      • 权力集中化，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过程，这个过程不可能和风细雨
        • 中国已经是相当成熟的国家建构与国家观念，但在非洲，部落制一直延续到20世纪
      • 势力范围清晰化，同样艰难
  • 为什么要重新带回国家？比较政治学的轮回
    • "国家"概念的螺旋形命运
      • 亨廷顿在《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中，将国家之间的差异定义为政府的深度，而非政府的形式
      • 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最初几年，国家视角走向了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制度主义”
      • 最近十多年，国家视角又一次复活了，“国家”这个概念出门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 国家能力的历史投影
      • 国家能力不但重要，而且其投影极其漫长
      • 新的政治趋势会带来新的政治学潮流，“重新带回国家”激活了政治学的理论想象力
  • 商鞅变法就是破诸侯、立中央
    • 解构社会、强化政府。用学者的话是，打破社会中无数小共同体，把他们融入万众一心的大共同体
    • 毛主席说，中国百代皆行秦制，中国国家能力的传统，正是发源于此
  • 国家能力从何而来？文官制与国家
    • 中国是文官制的发源地，是文官制登峰造极的集大成者
    • 中国强大的国家能力传统
      • 中国在疫情防控、维稳、高铁建设、全民医保体系，精准扶贫，一带一路，大学扩招，都可以看到政府的身影
      • 中国文官制何以发达之一
        • 细密的政治经纬线
      • 何以发达之二：文人当政
        • 在其他国家的建构过程中，系统培养读书人当官很少见
          • 武将、财阀、教士才更常见
        • 在中国历史上成功的皇帝，都是抑武削藩，打击可能坐大的军事势力
        • 科举制一大功能，是将四处冲撞的精英冲动，纳入到一个轨道来，那就是读书做官，为皇帝效力，将所有的水引至一个水渠中
        • 在中国技术创新会视为奇淫巧技，音乐叫靡靡之音，武士称作一介武夫
        • 中国两千年皇权史，后1000年比前1000年稳定
          • 科举是一个分水岭，宋之前，皇权被诸侯、门阀、豪强、士族、藩镇侵蚀
          • 宋以后，除了外敌，很少有什么社会势力挑战皇权，封建回归额的压力渐渐消退
    • 小结
      • 文官制的“官”，是官僚集团，通过一个细密的组织网络，把一个庞大的帝国捆绑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组织红利
      • 其次，文官制中的“文”，通过抑制武力与豪绅，把社会经营引流到读书做官，为皇帝服务的道路上来，使这种能力成为一种深厚的传统
    • 因为抑制其他行业发展，越到后期越暮气沉沉
    • 当官僚集团顶着一家之姓时，是不能成为天下之公器，黄宗羲说：我之而仕也，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
      • 这才是现代精神
  • 美国：国家建构的另类道路
    • 反国家主义的国家观
      • 美国没有身份证
        • 担心政府侵犯公民隐私
      • 美国人对于国家、政府的怀疑根深蒂固
      • 美国是西方国家唯一允许持枪的国家
        • 政府放弃了暴力的完全垄断权
        • 赋予民众武装权以对抗可能侵犯自由的国家权力
      • 美国也是西方国家没有实行全民医保的国家
      • 美国的优势不是国家能力，而是个体创造性和社会活力
      • 对国家权力的极度警觉，导致一种制度化的混乱
    • 立宪时刻：反国家主义的源头
      • 独立战争后，北美开始没打算建立真正意义的国家。是13个殖民地的关系
    • 19世纪：平行权力结构的继续
      • 美国宪法体系中，国有国权，州有州权
    • 镀金时代：国家权力的捉襟见肘
      • 在很多开国国父眼里，理想社会就是安静祥和的自耕农社会，小国寡民
  • 美国：国家建构的另类道路2
    • 从勉强的国家到自觉的国家
      • 衡量国家2个维度：财政与军事
        • 以前美国占政府财政收入占GDP，在1900年还不到8%，但是最近几年，长期维持在30-35%
      • 美国军费全球第一
      • 二战以及冷战，对于美国国家能力有巨大助推作用
    • 美国国家建构，政府职能扩大，联邦权力扩大，其动力来自哪里
      • 刘瑜答案是：社会运动
      • 美国是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鞭策其成长的力量，也是关进笼子里的力量
    • 美国国家建构台阶一:进步主义时代
      • 1913年，美国成立美联储，政府开始将干预市场经济成为常态
      • 20世纪最初10年，平均每年2000个公认死于矿难
      • 童工照的曝光，一旦有了信息的开放与流通，社会就有了推动变化的杠杆
    • 美国国家建构台阶二：罗斯福新政
    • 美国国家建构台阶三：民权运动时代
      • 餐馆静坐运动、自由乘客运动、塞尔玛徒步抗争，《投票权法案》
    • 国家建构道路的另类道路
    • 当一个社会不断涌现盖茨和马斯克，成就爱因斯坦和费曼，培养硅谷、好莱坞或百老汇，其国家能力，是民间活力和个体创造性的溢出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