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主义之维：社群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分野

这是一篇关于个人主义之维：社群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分野的思维导图

个人之维：社群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分野

• 一、本体论题与辩护论题中的个人主义
  • （一）对个人主义的不同理解
    • 史蒂文·卢克斯《个人主义》
      • 政治个人主义：将个人视为自己的需要和偏好的唯一理性创造者、利益的最好判断者
      • 经济个人主义：反对国家对经济的控制，要求政府为竞争和价格机制提供保护及促进
      • 宗教个人主义：个人有权以自己的方式直接建立与上帝的关系
      • 伦理个人主义：将自己的利益视为个人行为的唯一道德目标
      • 认识论个人主义：知识的根源在于个人
      • 方法论个人主义：根据个人的事实来解释社会
    • 丹尼尔·沙拉汉《个人主义的谱系》
      • 占有性个人主义：个人具有免受他人意志控制的自由，对自身禀赋的所有权
      • 主观个人主义：将内在授权的自律自我视为真理的唯一确立者和宇宙道德中心地位
      • 浪漫主义个人主义：重视处于中心地位的个体自我的发展和私人情感的重要性
  • （二）本体论题中的个人主义
    • 1.方法论个人主义/原子论
      • 个人相对于社会具有优越性，以个人为解释的原点和出发点，以个人的特性为基础审视社会的特性，根据个人的善来解释社会的善，基于个人的需要及其保障需求来解释社会结构的构成及其行动
        • 自由主义：个人是社会的中心，个人应当且必须拥有先于社会而存在的自然权利
    • 2.方法论整体主义/整体论
      • 社会相对于个体自我的先在性、个人的社会嵌入性，依据个人存在于其中的社会的特点来解释个人的特性，在公共善之下解释个人的善
        • 社群主义：社会是本体和规范性的存在，判定个人的存在、行动的价值和意义的标准在于社会规范
  • （三）辩护论题中的个人主义
    • 论题既包括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的两极对立，也包括个人权利、自由与群体生活、集体利益在道德立场上的混合
      • 泰勒：当未受到某种意识形态控制且神志健全时，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中间立场，既注重个人的权利和自由，又注重群体生活和集体利益
        • 问题辨析的迷惑性：本体论题与辩护论题的交互结合，构成了原子论个人主义、整体论集体主义、整体论个人主义、原子论集体主义等杂糅形态
• 二、原子个人主义的困境与社群主义的选择
  • 原子个人主义对个体生活方式选择自由的关注
    • 贡斯当：古代人和现代人的自由
      • 政治自由滑向个人自由
    • 伯林：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
      • 个人不被他人阻碍的选择自由vs个体成为自我的主人的自由
        • 伯林：积极自由规定了更好生活的标准，成为残酷暴政的伪装，为了保护个人自由而进行揭批积极自由
        • 社群主义：消极自由导致的自由在形式上的满足，而实质性的丧失
  • 程序性自由主义的逻辑及其弊病
    • 程序性自由主义的逻辑：个人拥有关于好的生活方式的选择，政府对此应保持中立，不应该在法律上支持任何一种特定的善的生活观
      • 程序公正优先于价值目标👉对实质的关注转向对程序的强调👉实质性自由让位于程序性自由，实质性民主被程序性民主取代
    • 程序性自由主义的弊病：抽象了历史文化的参照和关于善的理论，在理论与实践上建构现代政治
      • 理论上难以对多元化时代的包容和排斥境况做出合理解释，在实践上难以从根本上阻隔对少数群体及其正当权利的事实性排斥
      • 原子个人主义造成了道德视域的退却和行动意义的消散，进而导致人们生活的空虚和平淡，甚至是个体间的相互陌生化
      • 原子个人主义与工具主义理性相契合，为温和专制主义打开大门
        • 个人主义的猖獗削弱了对公共行动团体的认同，衰减了人们参与自我管理的民主行动
        • 有效的共同目的的缺失使得人们无力抵抗原子式个人的放任自流，结果是原子个人主义的更加泛滥，以社会凝聚力为代价的社会枯竭
        • 内外在现代性隐忧和合一
  • 社群主义对自由实现方式的探索
    • 多样性现时代中构建多元身份的重要性👉以文化间的相互承认为逻辑起点，以具有差异性的个人和共同体之间的平等承认为合法性根基
      • 强求同质性的肯定性价值判断只不过是对歧视性措施的颠倒，真正的价值判断应基于不同文化通过平等理性对话达成的视界融合
    • 多元文化主义在视界融合中的虚伪性
      • 多元文化主义在视界融合中的作用
        • 把不可能要求公开同意的不平等👉重塑为可以珍视和遵守的“文化差异”
        • 剥夺的道德上的丑恶👉文化多样性上的美
        • 虚假的视界融合
      • 多元文化间的平等理性对话并不一定能真正达到视界融合的结果
        • 对国家认同和政治合法性的质疑
        • 对国家统一与社会秩序的挑战
        • 对族群间合作关系的破坏
        • 威胁个人的基本安全与利益保障
        • 阿尔蒙德的“集体忠诚冲突”
      • 多元主义宽容原则对共同体内部个体的权利侵害
        • 社会先于个人的先在性和首要性👉人是文化的产物，人的社会生活每一个片段的意义都由共同体赋予👉沃尔泽“好的篱笆就是公正的社会”
      • 并不一定能形成多元文化共同体之间的现实对话，不能形成真正的公共文化，通过隔离差异和保持距离所形成的多元文化实质上是相互间安全感的缺失和冷漠相伴
• 三、社群主义批判的现实适用性
  • 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都不可能实现对自身的跨越、对对方的超越
    • 由个人与社会关系的本体论认识所决定，从各自的理论起点开始演绎，最终都不能跨越理论解释的困境、解决所有实践难题
      • 自由主义：将个人视为完全自主独立的、先于社会的、从先验权利来构建社会结构和社会行动
      • 社群主义：以社会为原点、将个人嵌入社会境况和历史特性中、从社会的先在性确立个体的权利和自由
    • 没有脱离社会独立存在的纯粹的抽象个人，存在的是受特定历史条件和社会关系形塑和规约的个人
      • 现实生活提供了个人行动价值和意义的背景，个人据此拥有了评判自己与他人行动善恶的依据
    • 不存在抽象意义上的实体性社会，任何社会的现状都是过往的现实个人行动的结果，又在现实个人的行动中得到建构和演化
      • 社群主义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个人对共同体关系进行调整变革的积极意义，对于共同体可能走向封闭、僵化、专制、分离等危险缺乏足够认识
    • 个人与社会在现实和历史中共生共在，相互建构，绝对排他和绝对优先都只能给对方造成伤害
  • 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都建立在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基础之上
    • 只要资本主义制度的根基没有根本动摇、经济社会结构没有根本变革，那自由和社群之间的论争就不可能出现一方对一方的绝对胜利，只有二者之间好的结合
    • 为现代民族国家的现实问题寻找一套全球适用的解释路径和解决渠道都是徒劳，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误导
      • 问题发生的原因复杂多样，不同国家出现同一问题的原因和方式都存在差异
      • 国家只有基于自身实际，才可能找到恰当的问题解决路径
• 当前西方世界对中国民主政治的抨击，是对中国程序民主还是实质民主抑或兼而有之的质疑？
• 社群主义并不否定作为道德规范的个人主义，不反对个人的权利及其对自由的关切，而是聚焦于批评原子个人主义导致的现代性消极后果
• 个人主义是从束缚中解放并演化的价值，对个人主义正当性的质疑带有重建传统束缚的色彩
• 学说流派之间的相互影响，难以泾渭分明地区分政治哲学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