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痛苦徘徊,这不是韩愈一个人的痛苦徘徊,而是当时一代知识分子的痛苦徘徊,为了家庭,为了生存,只好硬着头皮去看人家的脸色,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李实的为人,韩愈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官场如此黑暗,人情是如此叵测,命运是如此捉摸不透,而机遇又是如此难以获得,从科举考试到现在,韩愈给主考官,给宰相,给各种官员写的自荐信还少吗?难道,现在一个小小的四门博士韩愈,还有权利选择给谁写自荐信吗?没有,他没有选择,他唯一的选择是给所有可能拥有权利的人写信,来摆脱目前的困境,而要写自荐信,难道可以指责对方的种种不是吗?
要知道,任何的大思想家、大政治家、大文学家,并不是不做不光彩的事情,而是做了之后会立刻纠正自己,或者做了之后,会从这件事情上汲取教训,会从这件事情上反思自己,认识社会,尽量做到出淤泥而不染。韩愈在追求仕宦的过程中,迫于现实的压力,不得不说一些违心的话,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韩愈是一个可以出卖原则、违背根本原则的人
韩愈调任监察御史,正八品上,建议减免税收,被贬谪广东省阳山县。这就是封建时代的官场,它拒绝给你提供正确答案。当你觉得自己站在正确的位置,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的时候,官场给你打出的分数恰恰是最低分。这是没有道理的道理。诏书一到,马上出发,家里妹妹重病还在床上。韩愈写下《利剑》:我心如冰剑如雪,不能刺馋夫,使我心腐剑锋折
明白人不用说也是心领神会,不明白的说一万遍也白搭。我在工作岗位上,提的意见太多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说,特别不能说的竟然也说了,结果不仅没起作用,反而引起大家的误会,以后就是一句话:打死我也不说了
有的人,面善心恶,交往久了,不免骑虎难下,继续做朋友,你就得跟他朋比为奸,不做朋友,那就有反目成仇的危险。人都是这样,吃了亏了才后悔,可结果往往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不能及时汲取教训,最终还是不能免祸啊!
从三十九岁到四十九岁,这十年间,韩愈的官品由小小的八品慢慢提升到了五品,韩愈十九奔赴长安,二十岁开始科举考试,考进士花了六年时间,考吏部博学宏词科花了三年时间;二十九岁进入方镇幕府担任幕僚;三十四岁起,先后在长安任四门学博士、监察御史、一直到三十九岁被召回长安,整整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渐渐接近权利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