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图社区 《论语17~18篇》
《论语》是儒家经典之一,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本篇思维导图是关于论语第17章阳货和第18章微子的读书笔记分享,知识点很多,可以收藏慢慢学。
编辑于2023-02-14 13:27:33 安徽《道德经》是一本非常重要的经典著作,王弼版的《道德经》不仅传播量大,而且对道家学说的研究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本篇思维导图是道德经46~54章读书笔记个人分享,可以收藏慢慢学。
《论语》是儒家经典之一,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本篇思维导图是关于论语第17章阳货和第18章微子的读书笔记分享,知识点很多,可以收藏慢慢学。
论语15~16篇读书笔记分享。《论语》是儒家经典之一,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主要以语录和对话文体的形式记录了孔圣及其弟子的言行,集中体现了孔圣的政治、审美、道德伦理和功利等价值思想;《论语》内容涉及政治、教育、文学、哲学以及立身处世的道理等多方面。早在春秋后期孔圣设坛讲学时期,其主体内容就已初始创成;孔圣去世以后,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代代传授他的言论,并逐渐将这些口头记诵的语录言行记录下来,因此称为“论”;《论语》主要记载孔圣及其弟子的言行,因此称为“语"。
社区模板帮助中心,点此进入>>
《道德经》是一本非常重要的经典著作,王弼版的《道德经》不仅传播量大,而且对道家学说的研究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本篇思维导图是道德经46~54章读书笔记个人分享,可以收藏慢慢学。
《论语》是儒家经典之一,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本篇思维导图是关于论语第17章阳货和第18章微子的读书笔记分享,知识点很多,可以收藏慢慢学。
论语15~16篇读书笔记分享。《论语》是儒家经典之一,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主要以语录和对话文体的形式记录了孔圣及其弟子的言行,集中体现了孔圣的政治、审美、道德伦理和功利等价值思想;《论语》内容涉及政治、教育、文学、哲学以及立身处世的道理等多方面。早在春秋后期孔圣设坛讲学时期,其主体内容就已初始创成;孔圣去世以后,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代代传授他的言论,并逐渐将这些口头记诵的语录言行记录下来,因此称为“论”;《论语》主要记载孔圣及其弟子的言行,因此称为“语"。
书籍简介
作者:是孔圣弟子及再传弟子记录孔圣及其弟子言行而编成的语录文集
《论语》是儒家经典之一,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主要以语录和对话文体的形式记录了孔圣及其弟子的言行,集中体现了孔圣的政治、审美、道德伦理和功利等价值思想;《论语》内容涉及政治、教育、文学、哲学以及立身处世的道理等多方面。早在春秋后期孔圣设坛讲学时期,其主体内容就已初始创成;孔圣去世以后,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代代传授他的言论,并逐渐将这些口头记诵的语录言行记录下来,因此称为“论”;《论语》主要记载孔圣及其弟子的言行,因此称为“语”
第17章 阳货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阳货想要去拜见孔圣,但孔圣却不想见他,于是他便送给孔圣一头小猪;孔圣打听到他不在家时,前往他那里去回拜表谢,却在途中遇见阳货;阳货对孔圣说,来!我同你说话;孔圣走过去,阳货说,一个人怀藏本领却听任国家迷乱,可以叫作仁吗?孔圣说,不可以;喜好参与政事而屡次错失时机,可以叫作聪明吗?孔圣说:不可以;时光很快地流逝了,岁月是不等人的,等年华不再,在想去救世救国就晚了;孔圣说:好吧,我将去做官了
这里记录的是孔圣与阳货的一次交往经历;阳货是季氏的家臣,夺取了季氏的政权,并对鲁国国政有所图谋,而孔圣对僭越之事是极为反对的,因而对阳货的所作所为极其反感;阳货掌了权,听说孔圣美名达于诸侯,就想召请孔圣做官,孔圣自然是不愿为虎作伥的,但当时阳货权力在握,孔圣拿他也没有办法,所以就故意躲着他
阳货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送了孔圣一头蒸熟的小猪;这样一来,按当时的礼制,孔圣就必须亲自登门拜谢;孔圣没办法,只好“往拜之”,这也体现了孔圣的原则性,但孔圣实在不愿见阳虎,就专门等他不在家的时候前去拜谢,这充分体现了孔圣的机智灵活;因而孔圣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既坚持了原则性,又保证了灵活性,既不违礼,又保全了自身,实在是非常高明的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在路上碰上了;阳货对孔圣说“怀其宝而迷其邦”,“好从事而亟失时”,根本算不上“仁者”和“智者”,想借此说服孔圣出仕;阳货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一个人有才能却不出来造福百姓,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表现,但是对于出仕与不出仕,孔圣有着自己的原则,即“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此时,阳货谋权,在孔圣看来就是“无道”,这时他要做的就是“卷而怀之”,但是他不能这样说,这样说了必定会引起阳货的不满,对他行逼迫之事,到时候他不仅得出仕,尊严也会遭到践踏,于是孔圣想到了缓兵之计,回答阳货“吾将仕”;事后,孔圣并没有到阳货手下做事,因孔圣所提倡的“信”也是讲原则的,强调“君子贞而不谅”,认为对那些违背原则的承诺,就算不去践行,也不算失信于人
《菜根谭》中有这样的话:“处治世宜方,处乱世当圆,处叔季之世当方圆并用;待善人宜宽,待恶人当严,待庸众之人当宽严互存”;其实,不管处乱世,还是处治世,做人都要像铜钱一样,外圆内方,内心有不可动摇的原则,但又精通灵活处世的技巧,只有这样才能立得稳、站得牢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孔圣说,人们的本性是相近的,由于后天环境的影响,习气相差就远了
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孔圣说,只有上等的智者与下等的愚人是改变不了的
这一段文字是紧承着上一段文字说的,人天性是相近的,但后天接受的教育及环境造成的影响会使人产生差异,这是一个普遍规律;孔圣认为,除了“上知”和“下愚”这两类人,大多数人都是可以改变的
其实,即便是圣人和愚人也是可以改变的,不过改变的程度很小而已;司马迁曾说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永远正确和永远错误根本不存在,因而,上知其实也犯错,只是犯错的次数少;下愚也有正确的时候,只是犯错更多一些;上知需要好上加好,下愚需要改过迁善(我们这里所说的过并不专指过错,任何不足都可以包括在内;善也不局限于道德层面,任何方面的完善都可以包括在内)只不过是幅度的大小有所不同罢了
因此每个人都必须认识到,人是可以改变的,而且要认识到,没有改变就无法实现自我完善;认识到这两点之后,就要主动自觉地通过学习提高德才,踏上更高的台阶
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
武城是一个地名,孔圣学生子游在那里做首长;一次孔圣到了那里,听到弦歌之声;这是孔圣教育学生的高级方法,而子游却用这高度的文化礼乐在教育老百姓;因此孔圣笑着说,子游真滑稽,在这样一个小地方,用这种高级教育来教育老百姓,等于杀一只鸡,动用牛刀,过于小题大作了!有人把这话告诉了子游,子游立即来质询孔圣说,老师,以前你不是常告诉我们,有知识的上等人要学道,学道后,才能够扩充仁慈的胸襟,更能够爱人;低能的小人物更须要教育,更须要学道,因为低等的人学道就懂道理了,领导起来就方便了;我如今当地方首长,作之君,作之亲,作之师,难道不应该这么教育他们吗!孔圣听了这话,立刻收回同刚才的话,告诉身边的其他学生,你们大家听好,子游的话是对的,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说,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公山弗扰是一个人,公山是姓,弗扰是名,费是地名;公山弗扰在费邑叛反,召孔圣,孔圣准备前往;子路不高兴,说:没有地方去就算了,何必到公山氏那里去呢?孔圣说:那召我去的人,岂会让我白去一趟吗?如果有任用我的人,我就会使东周的文化可以重新在这个地方兴起来
公山弗扰和阳货都是季氏家臣,想搞叛乱;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因此都想拉拢一些有影响的人物,一是壮大实力,一是装点门面;当时,孔圣既有经世治国之才,个人修养也非同一般,因此声望很高,因此阳货和公山弗扰就想把孔圣拉到自己的阵营中,但是孔圣是个讲原则的人,不愿与乱臣贼子为伍;阳货在召孔圣的时候,孔圣表面答应,但并没有如约赴任;本章说的是公山弗扰召请孔圣时的情景
对阳货的召请,孔圣承诺出仕,但是其实是一种巧妙的拒绝;孔圣不是不想出仕,他伟大的政治抱负要想实现,只有出仕;而在公山氏召请他的时候,这种迫切的心情更是溢于言表,还直接表达了自己“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愿望;这两次召请,尤其是后者,从表面上看来,孔圣虽然不赞成陪臣执国命的荒唐行为,但他仍希望有一个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机会,似乎有屈就的意思,但是事实上,两次召请孔圣都没有应征出仕;之所以没有出仕就是看清了当时社会的大环境,倾倒局势已定,无法挽回
子张问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子张向孔圣问仁;孔圣说,能够在天下实行五种美德,就是仁了;子张问,请问是哪五种?孔圣说,恭敬,宽厚,诚信,勤敏,慈惠;恭敬就不会招致侮辱,宽厚就会得到众人的拥护,诚信就会得到别人的任用,勤敏则会取得功绩,慈惠就足以使用人
“恭”与敬并不完全同义,一般说来,恭是外在的,敬是内在的;恭表现出来的对待他人的态度,往往是与内心的敬相辅相成的,也就是说只有内心诚敬,才能表现得恭;具体来讲,要想做到“恭”,在对待他人时,就要有基本的尊重,不管对方的地位高低、能力强弱、富裕贫穷,都要平等对待;不能因为别人在某方面不如自己,就轻视别人,或者出言贬低别人;如果你对他人不恭,必然会引起他人的反感,在这种情况下,交际双方都会遭受侮辱;如果采取恭的态度,就不会产生这样的后果,这就是孔圣所说的“恭则不侮”
“宽”,是说做人要心胸宽广;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以及大相径庭的行为方式;因此每个人都会遇到很多看不惯的人和事,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容得下与自己不同的观点和看法,这就是宽;更重要的是,面对别人的缺点和错误时,也要有一颗宽容的心,不要揪着别人的缺点和错误不放,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就会赢得很多人的好感,大家都愿意与之相处,这就是孔圣所说的“宽则得众”
“信”就是诚信;关于诚信,孔圣曾多次谈到过,我们对它的理解也已经比较深刻了;在这里,孔圣说“信则人任焉”,意思是只有诚实守信,别人才能任用你;比如有人做出偷工减料、无故误工、迟到早退等不诚信的行为,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推己及人,如果我们经常犯这样的毛病,怎么还指望被人重用呢
“敏”,也就是反应快的意思;孔圣说“敏则有功”,意思是反应快就容易立功;“敏”还有聪敏的意思,一般来说,聪敏的人做事都讲究方式方法,而且反应快和聪敏是相通的,善于找到正确的方法并加以利用,就可以提高效率,使事情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
佛肸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佛肸是一个人名,也是一个叛变的人,同样也请孔圣去,孔圣准备去了,又是子路反对;他提出来说,老师,你从前教育我们的,对于行不善的人,君子是不会与之来往的,而佛肸在中牟发动叛变,你现在却想去这样的地方,这又是什么道理呢?孔圣说,是的,是有讲过这个道理,但是你知不知道?一块很坚固的石头,无论你怎么磨也磨不碎的;一块真正无瑕的玉,无论你怎么染也染不黑的;孔圣这两句话,就是告诉子路,一个人如果有真正的内涵,在任何一种环境,任何一个时代,始终都能站得住;孔圣又说我总不能像那个匏瓜一样,怎么能悬挂在那里却不可食用呢?这是他跟子路开玩笑了,也就是告诉子路,他只是说去,实际上是不会去的;换句话说,假定真的去,那么在任何环境中都可以站得住而有所建立,并且是有心想挽救这个时代的,不能够永远挂在树上,像匏瓜一样只给人当样品一般欣赏而已
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对曰:未也。居!吾语女: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孔圣说:由呀,你听说过六种品德和六种弊病了吗?子路回答说:没有;孔圣说:坐下,我告诉你;爱好仁德而不爱好学习,它的弊病是受人愚弄;爱好智慧而不爱好学习,它的弊病是行为放荡;爱好诚信而不爱好学习,它的弊病是危害亲人;爱好直率却不爱好学习,它的弊病是说话尖刻;爱好勇敢却不爱好学习,它的弊病是犯上作乱;爱好刚强却不爱好学习,它的弊病是狂妄自大
“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是指喜好,喜好仁但是不好学的,这个毛病就变成愚,愚痴的愚;孔安国批注说,仁者爱物,不知所以裁之,则愚也,裁是指裁定;仁者是有爱心的,可是遇到事情来了,他往往所下的决定不恰当,因为他没有智慧,不能够做得很恰到好处,这就是愚、愚昧;所以光是有仁的心是不够的,还要好学,要有智慧、要有学问
“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荡是指放荡;孔安国的批注当中说荡是无所适守,就是没有操守;好智的人很喜欢表现他的聪明智慧,很喜欢展示自己的才华,但他如果不好学,没有内心的修养去支撑,就不知道礼度,不知道道德的规范,就往往变的放荡而没有操守
“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贼是指贼害;一味地偏爱诚信,这个诚信往往就会有问题出现,就会贼害其身,而且还害仁义、害道德,因为不好学,不学习圣贤的道理,就不懂得为人处事应该掌握什么样的分寸;如《皇疏》里面,皇侃的注疏,引了一个故事来说明这一句话:说古时候有一个人很守信,叫尾生;他有一次跟一个女子约会于桥下,结果那个女孩没有来,后来洪水来了,而他要守信,就一直等在桥底下不肯走,结果他抱着那个桥柱,竟然被洪水淹死了;这种人他所谓的守信,就不足以取法了,因为他做事偏激了,不适宜了
“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绞,根据马融的批注是绞刺;《皇疏》认为,绞犹刺也,好讥刺人之非,以成己之直也,这个绞就是刺别人,讽刺别人,特别是别人犯了过失去批评人,这从表面上看是显示自己的刚直,实际上已经是变成绞了,就不符合真正的道德;就如前面所讲的“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父亲偷了人家的羊,而做子女的去告发他的父亲,以此显示自己的刚直,这实际上已经是不合情理了,应该帮助他父亲改过,而不是只为了直而不讲情理
“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这个勇,有君子之勇,有小人之勇;君子之勇,所谓智、仁、勇,是君子三达德,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勇敢的人没有畏惧,但是要做到真正的君子之勇,我们也是要通过好学,学而知之,否则就会乱;在本篇另外一章里面,就有提到,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有勇但是没有义,义者宜也,应该的;应该的事情不去做,不应该的事情去做了,这就是无义;那如果为了无义而勇,这就是麻烦,这就是乱来了;不讲法则、不讲纪律、不讲道理,那就是乱,就成为了小人之勇、匹夫之勇,可能比匹夫之勇还差,变成黑社会的流氓地痞的那种勇,就会乱人、乱己、乱社会;因此好勇一定要在好学的基础上,好学才能明理,明理才能有义,有义之所在,才能勇往直前
“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这就是讲偏于刚强,因为不好学,不得中和之道,从而导致在为人处事接物上偏激刚硬,让别人觉得难受接受,难以相处,特别是刚强不讲礼的人(礼是我们要学的一个重要科目,它是人与人之间一个美好的距离,能够使人与人之间关系和谐)就会处处会碰壁,为人处事肯定会失败,因为没人会喜欢一个狂妄自大无知的人;所谓谦受益,满招损,满就是狂妄自满,傲慢自大;所以真正好学的人,一定是谦虚有礼的,让别人乐于相处的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孔圣说:弟子们为什么不学习《诗经》呢?《诗经》能够即景生情,能够风俗民情,能够合群相处,能够抒发怨恨;近则可以用其中的道理来侍奉父母;远则可以用其中的道理来侍奉君主;还可以多认识鸟兽草木的名称
诗可以兴;《诗经》在进行创作时,都是有感而发的,因而每一个字中都饱含感情,因此读《诗经》的人,自然也能感受到这种感情,并使自己的感情受到熏陶
诗可以观;《诗经》是有感而发的产物,因而必然是对它所诞生的时代的真实反应;我们对前人的生活状况一无所知,要想有所了解,就得获得当时的文献资料,而学习《诗经》,有助于我们了解那个时代,以及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掌握全面的社会历史知识,了解各种各样的风俗民情
诗可以群;任何组织,国家也好,企业也好,甚至一个家庭,都需要有一种向心力,而《诗经》就有形成并增强向心力的作用;《诗经》中有不少篇章,是号召人们团结一致抵御外敌的,即便在今天看来,仍然有一定的号召力,例如《无衣》篇:“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地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这种团结一心、同仇敌忾的精神与气势,读来让人热血沸腾
诗可以怨;怨就是不满,不满就要表达出来,不能闷在心里,而诗歌就是其中一种健康而有效的表达方式
“事父、事君”是从人之大伦上说的;一个人生活在这个社会上,需要扮演各种各样的社会角色,每个人都要明白自己的社会责任,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这就是孔圣曾经说过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在其位,各行其是,才能确保整个社会安定有序,而学习《诗经》有助于培养人们的这种精神,在家则孝,在外则忠,忠孝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是其他一切品德的基础,而学习《诗经》就是培养人们这种品德的最佳方法
“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是从知识的获取上说的;古代获取知识的渠道并不像现代这么多,信息也没有现在这么集中,获取起来也没有这么方便,而《诗经》中恰恰收集了各种各样的知识,雅学、地学、博物学、本草学无所不包,为人们获取知识提供了方便;所以孔圣特别提倡学《诗》,以诗教,就是为了让弟子们获取这些知识
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而立也与
《周南》、《召南》是诗经中《国风》的两篇诗;孔圣这里劝自己的儿子伯鱼学习这两篇诗,为什么要学习?就是上面所讲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他说如果人不学习《周南》、《召南》这些诗,就等于正面对着墙壁而立,什么都看不到
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
孔圣说:礼呀礼呀,只是说的玉帛之类的礼器吗?乐呀乐呀,只是说的钟鼓之类的乐器吗?
孔圣这样说是为了强调,礼乐不只是这些物,其根本在于敬、在于和;《孝经》上说,礼者,敬而已矣;礼就是指恭敬人,玉帛这些礼物只是用来做为表达恭敬心的,如果用这些礼物形式上做得很十足,但是心里面不恭敬,那实际上,礼只有形式,就没有实质;音乐也是这样,音乐的根本在和谐,而要是失去了和谐,跟人起对立、起冲突,内心已经不和,即使弹奏古圣先王和谐的乐章,也只是个形式,而没有实质;所以乐是用来调心,把自己内心中的对立、冲突、矛盾化解,这是乐之本,所以古圣先王用礼乐教化百姓,就是让百姓能够做到上敬下和;从孔圣的这句话,我们可以想象到,在春秋时期礼乐的存在已流于表面,已失去了内涵,失去了灵魂
子曰:色厉而内荏,警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与
孔圣说:外表严厉而内心怯懦,用小人作比喻,大概像个挖洞爬墙的盗贼吧
色厉内荏作为一个成语,用来形容那些外表严厉而内心怯懦的人,这个成语就出自这段文字;孔圣犀利地指出,这种人虽然外表很强悍,其实内心非常软弱,心虚得就像做贼一样;这个比喻,恰当而生动地描述了色厉内荏之人的实际心理
孔圣之所以对色厉内荏的小人提出如此尖锐的批评,是有其背景的;《阳货》篇里曾三次说到“陪臣执国政”的问题,这三次事件的主人公分别是阳货、公山弗扰、佛肸,他们都曾召请孔圣出来做官,但是我们知道,孔圣不仅反对“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更反对“陪臣执国政”;不管是诸侯还是陪臣执国政,都属于僭越礼制的行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不管他们的气焰有多么嚣张,都是非常心虚的;孔圣所说的色厉内荏针对的就是阳货之流,直接揭露了他们的弱点,让大家不要被他们外表的强大所迷惑,认识到在实际上他们的内心虚弱得很,根本不堪一击,应该真正感到害怕的是他们自己
因此要不断加强自身的修养,使自己的内心真正强大起来,即使外表随和,也是真正的强者
子曰:乡原,德之贼也
乡是指乡党,在古代是普通社会的通称;这个原字,与愿字通用;原人就是指老好人,看起来样样好,像中药里的甘草,每个方子都用得着他,可是对于一件事情,问他有什么意见时,他都说,蛮有道理;又碰到另一方的反对意见,也说不错;反正不着边际,模棱两可,两面讨好他本身没有毛病,没有缺点,也很规矩,可是真正要他在是非善恶之间,下一个定论时,他却没有定论,而表面上又很有道德的样子;这一类人儒家最反对,名之为乡原,就是乡党中的原人;孔圣说这一类人是“德之贼也”,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道德,但他这种道德是害人的,不明是非,好歹之间不作定论,看起来他很有修养,不得罪人,可是却害了别人;
孔圣反对“乡愿”,就是主张以仁、礼为原则,只有仁、礼可以使人成为真正的君子
子曰: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
孔圣说:把道路上听来的东西四处传说,是背弃道德的行为
道听途说,顾名思义,就是在道路上听到,在道路上传播的意思。可以用作名词,主要指那些没有经过验证的信息,也就是传闻的意思;也可以用作动词,指对获取的信息不加验证就散播出去的行为;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周围充斥着大量的信息,不管我们做什么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信息的收集;要想获取信息,有两种途径,一种就是自己亲自去调查;另一种就是对他人已经掌握的信息采取“拿来主义”;在后一种方式中,获取的信息里就存在道听途说;如果未经证实就对那些从路边听到的小道消息深信不疑,并据此对人和事物做出判断,就肯定会犯错误
鉴于道听途说的严重后果,我们不仅不能不加验证地听信小道消息,更不能行道听途说之事,散播小道消息,这两种行为都被孔圣明确地指为“德之弃”,是不可取的
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孔圣说:可以和一个鄙夫一起事奉君主吗?他在没有得到官位时,总担心得不到;已经得到了,又怕失去它;如果他担心失掉官职,那他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了
孔圣在这里说,鄙夫是指没有品行的人,贪图名闻利养、自私自利,行为卑鄙,这种人就叫鄙夫;孔圣在这里提出个设问,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意思就是说鄙夫可以事君吗?这个事君就是事奉领导;底下孔圣自己回答,说明这种人不可能事君
为什么孔圣说鄙夫不可以事君,底下特别就指出来了,“其未得之也,患得之”,这个意思根据何晏的批注说,“患得之者,患不能得之之”,这个患得就是患不能得,意思就是说,鄙夫他追求名位利禄,追求自己的名闻利养,还没有得到的时候就唯恐得不到,所以不择手段去攀求;“既得之,患失之之”,等得到了又恐怕失掉,这就是患得患失;“茍患失之,无所不至矣”这个“无所不至”的意思,根据郑康成的批注说,“无所不至者,言其邪媚,无所不为”,这个人他追求自己名利的时候,可以说使出浑身的解数,要夺取名利,心地邪曲,形态谄媚,无所不为就是不择手段;这种患得患失的鄙夫,因为他心里面只有自己的名利,而没有真正想着为国家、为人民,因此这种人要是从政的话,那一定是祸国殃民,他既然只想自己就不可能想着别人,所以这句话对从政者来讲,或是做事情的人来讲,都是一种警醒
孔圣在本章里对那些一心想当官的人斥为鄙夫,这种人在没有得到官位时总担心得不到,一旦得到又怕失去;为此,他就会不择手段去做任何事情,以至于不惜危害群体,危害他;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司空见惯的;当然,这种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的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孔圣说:古代人有三种毛病,现在恐怕连这三种毛病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古代的狂者不过是愿望太高,而现在的狂妄者却是放荡不羁;古代骄傲的人不过是难以接近,现在那些骄傲的人却是凶恶蛮横;古代愚笨的人不过是直率一些,现在的愚笨者却是欺诈啊
这些都是讲我们要反省内心;孔圣当时说的今人当然是指那个时代的人,已经跟古人比起来差远了;这里讲的古人是三代之人,夏商周乃至更早,尧舜禹汤那个时代的人,那时候的人心地纯朴、厚道;到了春秋时期人心已经变得诡诈了、变得虚伪,不再像古人那样正直厚道,这是孔圣在这里发出的感叹;孔圣距我们现在已经是二千五百年,二千五百年后的今天,我们重新再读读这段话,更加感慨万千;我们现在的今人跟孔圣那时候的古人又相距太远了;我们读这个要从这些地方去反省,至于别人有什么毛病我们不要去理会,不要放在心上,关键是只看自己,只对自己,只改自己的心
“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这是第一种毛病;这个“狂”我们讲狂人,狂人者当然就不是中庸之人,也不是君子,但是古人这个狂人,他也“肆”;肆,根据包咸的批注,包咸是东汉的经学家,说“肆,极意敢言”,就是他很放肆、很随意,言语上他就直来直去,不能够谨慎,这个就是一种毛病;直心直行直言,都会造成过失,应该谨慎其言,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言语乃祸福之门;往往这些灾祸都是因为出言不慎造成,轻者你可能得罪人,跟人结怨;大者甚至招来杀身之祸,都往往有之,所以怎么可以放肆和随便讲话;“今之狂也荡”,这个荡字根据孔安国的批注,孔安国是西汉人,他批注说“荡,无所据”;无所据,这个据是根据,就是没有根据道德,没有根据礼法,那真的叫做任意妄为,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所以这个荡字就比肆字问题严重多了,过去虽然讲话放肆,都有道德在,都有礼法在,今人简直就不要道德礼法,胡言乱语,胡作非为,放荡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这章之前在《学而》篇里面已经出现过,这里是完全相同的;孔圣说:花言巧语,伪装出一副和善的面孔,这种人很少是仁德的;因为崇尚仁德的人,他不会在巧言和令色上下功夫,对人都以真诚心相待,绝不会阿谀奉承、谄媚巴结
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孔圣说:厌恶用紫色取代红色,厌恶用郑国的声乐扰乱雅乐,厌恶用伶牙利齿而颠覆国家这样的事情
这个朱色是五种正色当中的赤色,赤就是红,但是它比那个红要更红,它是一种正红色;紫色是黑色加赤色混在一起的,就是紫色,叫它间色,不是正色,所以紫色当中有赤色的成分,它就能够乱朱;紫色给人看起来更美,看起来目感更好,所以大家都会喜欢这种颜色,这叫夺朱,所以以紫夺朱,这是比喻以邪夺正;恶是属于厌恶,“恶紫之夺朱”,就是厌恶邪能乱正,往往邪的东西能让人感觉到有兴趣,能诱惑人的耳目,从而使人忘记了正法,失去了正道
郑声是当时春秋时期郑国之音声,郑国那时候的音乐是叫做淫乱、淫哀之乐;以现在的话来讲就是靡靡之音,听起来让人神魂颠倒,失去正念;雅乐是先王所创作的雅正之乐,中正和平,听起来能够使性情调和,这种音乐对自己心灵的熏陶有很大的好处,所以孔圣讲君子要学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除了礼之外就是乐,礼以调身,乐以调心,这个是很有学习的必要;这里讲郑国之声淫哀,不得性情之正,跟雅乐是相违背的,但是偏偏有很多人就喜欢郑声,喜欢这些靡靡之音,而不知有雅乐,所以这是孔圣说恶郑声以乱雅乐
利口就是口才锐利,很会说话,甚至强词夺理,无理能讲成有理,这种利口可以取悦于人;所以孔安国的批注当中说,“利口之人,多言少实,苟能说媚时君,倾覆国家”,这种人往往是奸臣,奸臣都是很会说话,利口之人,说得很好听,可是掂量掂量他讲的内容,没有多少实在的,多言少实,而说话谄媚,很会奉承人,对自己的领导(君就是领导)阿谀奉承,那是为了图自己的私利,最后的结果让领导昏昧,做出的决定不正确,导致国家倾覆;在历朝历代当中我们看到,凡是宠信奸佞小人者,那些皇帝多半就是以倾覆国家告终
这三段都是讲注意不要被那些邪曲的东西、邪曲的内容所迷惑;紫色夺朱色,郑声夺雅乐,利口覆邦家,只因为开始的时候不依规矩,不辨是非,最终导致以邪夺正,以淫乱雅,以利口颠覆邦家;所以圣人在这里说恶紫、恶郑声、恶利口,就是教人要严守规矩,防微杜渐,不可以大意马虎;邪和正,往往有时候很难分,最初如果是在细节上没留意,发展下去,那邪就会乱正,所以严守规矩很重要,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孔圣说:我想不说话了;子贡说:你如果不说话,那么我们这些学生还传述什么呢?孔圣说:天何尝说过话呢?四季照常运行,百物照样生长;天说了什么话呢?
从这里我们就能看到孔圣的心境是多么的高远,真的做到了效法天地;如老圣说讲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人要效法天地之道,才能够入圣人的境界;圣人没别的,就跟天地合其德,他的德行跟天地一样,生养孕育万物而无作无言
孔圣在这里提示弟子学道一定要离言,这个言包括言语和文字,言能够诠释道,你不听这些言语、不看这些文字,你可能永远不能够悟道,但是言语不是道,它只是一种工具;在《金刚经》里做过比喻,“如筏喻者”,道就是让我们到彼岸,到了彼岸就是证道,你没到彼岸之前,你怎么过河?你要乘一个竹筏,站在竹筏上过河,过了河之后,那竹筏就得要放下,不可以背着竹筏再去赶路;言语文字就好比竹筏一样,过去了之后要放下;言语是道的载体,所谓文以载道,但是它不是道,就不能够执着言语文字,又不能离开言语文字,所以即文字相,离文字相;我们要从文字当中体会道,体会得了把文字放下,所以道是在不言之中,因此我们学道,你看书也好,听课也好,最重要的做到三个原则,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言说名字,这是语言文字,我们要离;离不是不要,是不执着,不要咬文嚼字钻牛角尖,要体会道理就行了;还要离心缘相,心缘就是指你的起心动念,在那思惟、在那想象,这些都要放下;所以对于道,孔圣说要“默而识之”,默就是无言、沉默,不仅无言还要无思无虑,没有起心动念;而识之,识之就是你就认识它,默而识之是这么解释;不起心不动念的时候你就能悟,悟到的才是你的,你学到的语言文字那是皮毛,不是真的道
所以孔圣在这里教化子贡说,“予欲无言”,这也很有意思,因为子贡在孔门四科学习当中言语是第一的,子贡最会言语,孔圣教他予欲无言,告诉他“天何言哉”,所以子贡没有悟道,他还是停留在语言文字上;子贡自己也承认,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子贡能理解的只是夫子的文章,语言文字,外表的这些礼等等,但是不能理解夫子说的性和天道,性是自性,天道这个不能用言语,不能用文章来契入,要离开,离言绝虑方能证悟
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
孺悲想见孔圣,孔圣以有病为由推辞不见;传话的人刚出门,(孔圣)便取来瑟边弹边唱,(有意)让孺悲听到
为什么孔圣不见孺悲,还故意让他知道不愿意见他,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有一种说法讲到,按照古时候礼节,弟子要拜师的时候,第一次必须应该由人来介绍,如果没人介绍自己找来,那就叫失礼(介绍之后拜了师,以后弟子再见老师就不需要再经介绍),有古注上说因为孺悲是初次来见孔圣,就没有经过介绍,这是失礼,所以孔圣不见他
在江谦先生的补注当中他是这样讲到的,“既辞以疾,又取瑟而歌使之闻之,可知圣人之不肯妄语。虽不见孺悲,实已进而教之”,这是圣人教学的手段,用起来可以是非常的多样化;你看他既辞以疾,推说有疾病不见,又取瑟而歌使之闻之,这教育就很明显,用这种动作来点醒这个弟子一定要依礼行事;圣人不会打妄语,他没病他推说病,也要告诉你其实我没病,用歌声来告诉你,不肯妄语;虽不见孺悲,实已进而教之,这已经教育他了,没见已经受教;从这里可以看到跟老师相处、跟父母相处、和尊长相处,都要事之以礼,没有礼是不行的,这就是不敬;“礼者,敬而已矣”,不依礼而擅自自己做主,任意的来行事,这其实已经是对尊长、父母师长的不恭;孔圣等于是先给他敲敲脑袋瓜,让他明白,既来入孔门做弟子,你得先学礼,给他个难堪,让他永远记住
这个既是教孺悲,实际上也是教我们后世弟子;一开始如果就无礼而不敬,以后你想学道是不可能学成功;要学道,最关键的是有诚敬心,一分诚敬得一分利益,十分诚敬得十分利益;来拜师首先要把那些傲气,那些不恭的习气全部得打掉,做个老实人、做个守规矩的人,这才可以;儒家一开始先教你规矩,佛家也不例外,如古时候寺院一出家就得五年学戒,学戒就是学规矩,规矩学好了,自自然然都中规中矩,不失恭敬心,然后才能够算是个法器,才能够接受大法,这是老师教学良苦用心
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宰我问:服丧三年,时间太长了;君子三年不讲究礼仪,礼仪必然败坏;三年不演奏音乐,音乐就会荒废;旧谷吃完,新谷登场,钻燧取火的木头轮过了一遍,有一年的时间就可以了;孔圣说:才一年的时间,你就吃开了大米饭,穿起了锦缎衣,你心安吗?宰我说:我心安;孔圣说:你心安,你就那样去做吧!君子守丧,吃美味不觉得香甜,听音乐不觉得快乐,住在家里不觉得舒服,所以不那样做;如今你既觉得心安,你就那样去做吧!宰我出去后,孔圣说:宰予真是不仁啊!小孩生下来,到三岁时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服丧三年,这是天下通行的丧礼,难道宰子对他的父母没有三年的爱吗?
这章主要是讲孝道的;三年之丧这是给父母服丧的年限,这是古礼,《礼记》上都有记载,这是周公所制定的,但是周朝到了东周时期,慢慢人遵守礼的就愈来愈少,到了春秋时期就礼崩乐坏;丧礼在东周时期已经人不遵守,在孔圣的时代基本上没有多少人还守三年之丧,但是孔圣他提倡礼乐,推行周公之政,所以他对于礼守得非常严格,还是严守三年之丧
其实我们也应该感恩宰我,问出孔圣这一段话,这段话那是一个顶门针,从头顶扎下来,希望能够把我们的孝心唤醒;人现在都迷在五欲六尘当中,只图自己享受,自私自利,只追求自己的名闻利养,多少时间能想到自己的父母?只顾追求事业,这事业即使做得再大,都是无根之树、无源之水,不可能长久,如果说舍离了父母,是为了社会大众做好事,这个所谓的好事已经没有根本了,不见得是个好事;“百善孝为先”,你要做善事先要行孝,你想帮助社会大众,那先得帮助父母,这叫从根本上修;“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你要为仁必须先行孝悌,否则做了半天最后还是一事无成,因为丢了根本
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孔圣说:整天吃饱了饭,什么心思也不用,真太难了!不是还有玩博和下棋的游戏吗?干这个,也比闲着好
孔圣在这里说,一个人如果饱食终日,不干事情,没有用什么心思,这种人”难矣哉“,这个难就是指难成君子,难成圣贤;马融的批注就说得非常具体,他说,”为其无所据乐,善生淫欲也“,正所谓是饱暖思淫欲;孔圣讲比较的含蓄,马融注得就比较的具体;当一个人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说让他快乐,心无所据就会生淫欲之心,淫念一生那善心就没有了,”万恶淫为首“,淫心一开万恶皆开,所以让他有好的品德也就难了;当然除了这种淫欲的念头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恶念;一个人如果生活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不知道要干什么,那往往心里就会起很多的恶念,会铤而走险,行险以侥幸;所以圣人在这实际上是在劝我们应该心有所据,有所志求,要有明确的人生目标,不要做一个庸庸碌碌而没有方向的这么一个人
底下又补充说了,孔圣说,”不有博弈者乎“,弈就是围棋,博弈就是指下棋,虽然是下棋,那也是要用心思的;孔圣认为”为之犹贤乎已“,这个”已“当止字讲,就是为之比止之还要贤,就是胜过什么事都不做;换句话说,玩玩下棋都比无所用心的要好;《礼记.大学篇》里面说,”小人闲居为不善“,小人是什么?他没受过圣贤教育,心量狭小,自私自利,单乐耽乐于五欲六尘享受,这种人如果闲着的话,他无所事事了就会做不善的行为,那不如让他们忙着好,闲着就会出问题;最好是劝勉他们来学习圣贤教育;《论语》当中说,”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君子是指在位的人,当然也是指有德的人,他们学道就会提升境界,生起仁爱的心爱人;小人是在下位的人,福德也比较小一些,可是学了道,他至少能够恭顺,比较容易听从领导的指,如果这种人不学,那往往就自以为是,就会生起叛逆的心
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子路说:君子崇尚勇敢吗?孔圣答道:君子以义作为最高尚的品德,君子有勇无义就会作乱,小人有勇无义就会偷盗
子路在这向老师请教问题,他问“君子尚勇乎”,这个尚是指崇尚,勇是指勇敢;子路他自己也是个勇士,一般人看他是非常勇敢,临危不惧,能够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这样的好汉;那么他属不属于君子?如果以我们的眼光看,子路不仅是君子,已经是贤人,可是孔圣说,君子之勇还要加上“义以为上”,这个义是宜的意思;在邢昺的注疏里面讲“合宜为义”,就是该做的就去做,不该做的不做,这叫义;义也有循理的意思,合乎天理、合乎良心、合乎道义;那么这个君子,在邢昺注疏里面讲是指在位者,是有德有位之人,他们崇尚的勇是以义为上,没有了义,这个勇那只是叫乱了;这底下讲的“君子有勇而无义”就为乱,这个“为乱”就是作乱、乱来了
小人是指一般的人民,他们有勇而无义就会做盗贼了,为乱他乱不起来,因为他不在位,没有那样的权势、没有那么大的福德能干什么大事;这个盗贼不光是指能抢人东西、偷人东西的叫盗贼,一天到晚想着怎么赚人便宜,这也都属于盗;《中庸》里说到的“行险以侥幸”,侥幸心理很强,这也属于盗,盗心没有断,所以做事情不按章法来,自己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认定是要这样做的话谁都挡不了他,好像是有勇,那实际上是盗;幸好他没有那么大的福,如果福大了那更麻烦了,那他就会作乱了
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
子贡说:君子也有厌恶的事吗?孔圣说:有厌恶的事;厌恶宣扬别人坏处的人,厌恶身居下位而诽谤在上者的人,厌恶勇敢而不懂礼节的人,厌恶固执而又不通事理的人;孔圣又说:赐,你也有厌恶的事吗?子贡说:厌恶偷袭别人的成绩而作为自己的知识的人,厌恶把不谦虚当做勇敢的人,厌恶揭发别人的隐私而自以为直率的人
这一章前后两段,孔圣讲了四种人是君子之所厌恶的,子贡讲了三种人是君子之所厌恶的,合在一起就七种了;我们应该把它做为修身、检点的一个明镜来对照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被圣人、被君子厌恶的这些毛病,有则改之,无则嘉勉;《礼记.大学》篇里面说,“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仁人君子能爱人,也能恶人,这个爱人是仁者的存心,那为什么他还能恶人,就是厌恶人?爱人之心应该不会厌恶人的,那君子为什么还会有厌恶人?他这个厌恶还是爱!他厌恶人并不是说憎恨一个人、舍弃一个人,而是厌恶的是不好的习性,君子会修己来教人,把自己修得更好,给他人做好榜样来教导他人,而不是单纯的厌恶、憎恨、舍弃不要
老圣在《道德经》上有讲,“圣人常能救人,而无弃人”,一个人有这些毛病缺点确实是可恶的,但是圣贤人不会舍弃他,舍弃他了,那是小乘,还是自私;圣人会救他、教导他,帮助他改过自新,只因圣人的心量不一样,内心当中没有爱憎、没有善恶分别,没有这些分别执着,唯有清净、平等、真诚、慈悲,能真正的做到“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孔圣说:只有女子和小人是难以教养的,亲近他们,他们就会无礼,疏远他们,他们就会报怨
《邢昺疏》批注当中说“此章言女子与小人皆无正性,难畜养”皆无正性就是他们都没有得到性情之正,所以都会感情用事;这两种人重感情不重理智,所以做事往往不合乎礼,没有礼度,那更谈不上义了;道、德、仁、义、礼这五样,按照上往下排,道是最高的,如果我们能够依道而行,那是圣人;依德而行,有德在,德是随顺道的,也不错,属于贤人;道是无心,不起心不动念,所行都没有任何的毛病、没有过失,这叫行道;那德要修,这是要起心动念,要有刻意了,因为已经失了道,所以要修德,修德为了证道,依德而修是贤人;仁是君子,君子以仁为己任,他行仁;再往下是义,义也是君子,要处处都有讲道理,合情合理合法,这是义;那义都没有的话,至少得讲礼,礼是讲礼度、讲规矩,有礼总还是个正常人,如果没有礼,那就是乱来了
那么女子与小人在这里讲,当然是指没有学道德仁义礼的人,而感情用事,感情重那就疏于礼仪了,所以难养;很难让他们高兴,动不动他就会动情绪;当然如果是学了道德仁义礼的那些女子,那就不在此列;小人如果学了道德仁义礼,他真学了,那也不能叫小人了,就能叫君子,所以孔圣在这不是说歧视妇女,说女子难养,不是这个意思,在这是激励我们要学习道德仁义礼;人不学就不知道,人不学就不知义,不明事理,当然就难养了
子曰:年四十而见恶焉,其终也已
孔圣说:到了四十岁的时候还被人所厌恶,他这一生也就终结了
孔圣是四十而不惑,到四十岁对于世间一切事理、因果都没有迷惑,都清清楚楚了,尤其是对因果,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不善,善有什么果报、不善有什么果报,所以他不迷惑,不会造恶;孔圣五十知天命,对宇宙人生真相、对因果的道理彻底明了了;六十耳顺,耳顺是什么?没有分别,听什么都顺了,好话也听得顺了,坏话也听得顺了;好人也看得顺了,坏人也看得顺了,没有不顺眼的了,没有不顺心的了,这叫耳顺了;到七十是从心所欲不踰矩了,这个就自在了,不起心不动念,随缘度日而没有过失,也就是达到了圣人的境界;所以四十岁是个关口,一定要改,把人生的种种过失尽量的去改,而不是颓堕自甘,自暴自弃
过能不能改?肯定能改,再重的过失、再重的毛病肯定能改,因为本性本善,人的本性是纯净纯善的,根本没有过失;过失是习性,后天养成的,本来是没有的;本来没有的你当然能改,本来有的你当然能恢复,所以没有改不了的过失,只是看你肯不肯改
第18章 微子
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微子离开了纣王,箕子做了他的奴隶,比干被杀死了;孔圣说:这是殷朝的三位仁人啊!
孔圣说的这殷朝三位仁者正是因为他们爱民,他们才能够做出这样的行为来,可以舍弃他们的名位,微子舍弃了名位,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去隐姓埋名去了;箕子舍弃了他的地位,他本来是国君,现在做奴隶;比干舍弃了生命,那是杀身以成仁;这都是一片爱民之心驱使他们这么做的,不忍心商朝百姓涂炭,在纣王统治下深陷水火,这是爱民,不仅爱民也爱纣王,不忍心看到纣王造恶多端受天怒人怨,最后导致整个王朝的灭亡,这就是仁人;孔圣心地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没有这样的地位,没有机会去实现他的抱负,他在春秋时期,礼崩乐坏,没有一个诸侯国用他,可是他没有退心,周游列国等待机会,为天下万民服务
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柳下惠当典狱官,三次被罢免;有人说:你不可以离开鲁国吗?柳下惠说:按正道事奉君主,到哪里不会被多次罢官呢?如果不按正道事奉君主,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本国呢?
柳下惠在鲁国是位贤者,孔圣也很赞叹他,他名字叫展禽;惠是他的谥号,就是他去世以后给他封的号;当时他在鲁国做典狱之官,叫士师,做这个官不大;“黜”就是被罢黜,被废了官;三次无罪而被废官,被贬下来;别人就跟他讲,“子未可以去乎”你为什么不可以离开鲁国?你都被罢官了,国君都不要你,你虽然这么贤德,不贪污、不受贿,正人君子没有得到赏识,还被人排挤,你为什么不离开鲁国?
他说“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焉这个字当何字讲,这个枉当曲字讲,枉道当曲道的意思;因为当时春秋时代礼崩乐坏,世人的念头都不正,都邪曲;如果有人用直道来事君,他正直不邪曲来事奉君主,“焉往而不三黜”,就是何往而不三黜?到哪一个国家不会被三黜(三次罢官)?换句话说,到哪里都一样;在鲁国被三次罢官,那到哪个地方不会被三次罢官?别人都邪了,就你一个人是正直的,那你肯定也是被罢官,同样的命运;那“枉道而事人”,就是你舍弃了直道,心地不正直,而去谄媚、巴结、阿谀奉承,以曲道事人,就是事君,那在鲁国也不会被罢黜,在其它国家不会被罢黜,在鲁国不也一样吗?那何必要离开,去就是指离开,“父母之邦”父母之邦就是指鲁国,鲁国是柳下惠的故乡;你看这个话说得真的很有见地,这世间人都邪曲,我不必改换环境,到哪都是一样,只要坚守着直道,到哪都会被废黜,都会不如意,既然如此我何必离开鲁国,反正我不会以曲道事君;这个话显示了柳下惠坚定不移的德行
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
齐景公讲到对待孔圣的礼节时说:像鲁君对待季氏那样,我做不到,我用介于季氏孟氏之间的待遇对待他;又说:我老了,不能用了;孔子离开了齐国
这章《论语》记载了齐景公两段话,孔圣没讲话,孔圣只有一个动作,他离开了;这桩史实在《史记.孔子世家》里面记载得很详细,大意就是说孔圣三十五岁时,鲁昭公逃离了鲁国;因为季氏还有孟孙氏、叔孙氏这三家当时专权,鲁昭公企图收回自己的政权,但是失败了,就逃离了鲁国,后来就死在国外;当时鲁昭公逃到了齐国不久,孔圣也追随到了齐国,住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期间当中,齐景公很欣赏孔圣,常常问政于孔圣,向孔圣请教政事,如何治理国家;在《论语》里面我们看到两次齐景公问政于孔圣,孔圣答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一次,怎么样治理好国家?你把伦常关系摆正了就行,君得像君,做国君的得像个国君,要有仁,仁心,对待臣子、百姓要仁爱;臣臣,当臣子的要效忠于君主,当君主做错了事情臣子要劝谏;父父、子子,做父母的要慈爱,关心儿女;子子,做儿女的要孝顺父母;这些君臣父子的关系都摆正了,那你这个国家自然就和谐,就太平
孔圣又有一次在答复齐景公问政的时候,又讲到“政在节财”,节约使用,不能够奢侈浪费;这一些谏言让齐景公都觉得非常欢喜,当时齐景公因为很欢喜,想封一块地给孔圣,结果被当时的宰相晏婴阻止;后来齐景公就说出待孔圣之道,就是这一章所说的;“齐景公待孔子”这个待字,根据《史记.孔子世家》所说,当止字讲,停止的止,安止的止,就是齐景公想要让孔圣安止下来、安定下来,留在齐国;他说,“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季氏是鲁国三卿大夫之一,季孙氏就是上卿,最有实权,其它两个就是孟孙和叔孙;这三家原来是兄弟,代代延续下来,他们跟鲁君原来都是一家人,四兄弟;长子继位就是君王,就是国君,其它三个次子就是大夫,发展下来结果三家专权,国君没有权力;当时齐国也有类似的情形,齐国当时田氏专权,所以景公对孔圣说:我是很愿意善待你,但是要对待你以上卿之位,就像季氏这样,我就做不到,因为已经有田氏专权了,但是又不可以让你比鲁国的孟氏要更卑微;孟氏,三家之一;换句话说,齐景公对孔圣非常赏识,所以他说“以季孟之间待之”,用介乎季氏和孟氏之间,给你这样的待遇来留你
可是晏婴就反对了,晏婴是当时齐国的相;这段话是在一个时期中说的,底下这段话就是另外一个时期说的;“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大概孔圣在齐国住了一段时间之后,齐景公他被臣下挟制,他自己做不了主,虽然他很喜欢孔圣之道,但是他觉得没有办法用孔圣,所以只好托辞说,我老了,圣道难成,我不能用你了;结果“孔子行”,孔圣便离开了齐国,后来就回到了鲁国;从孔圣的这种行动我们看到,他老人家在齐国并不是要谋求什么官位,他是志在行道,道不能行了,他就离去了
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
齐国人赠送了一些歌女给鲁国,季桓子接受了,三天不上朝;孔圣于是离开了
这章也是讲孔圣离开,这是离开鲁国,上一章是讲离开齐国;这个故事是当时鲁国的国君接受齐国所馈赠的女乐,这个“归”当馈字讲,“齐人归女乐”就是馈赠女乐,还有文马;“女乐”就是这些歌舞女子,歌妓;当时孔圣在鲁国任大司寇,是鲁定公十四年,孔圣五十六岁;大司寇就是宰相,他担任全国的宰相工作,当时他做这个大司寇才三个月,可是很有政绩;记载中说,“商品不二价”,就是没有通货膨胀;“路人不拾遗”,谁丢了钱,丢在路上没人捡,等到失主回来捡;“夜不闭户”,夜里睡觉不关门,也没有人来偷盗,形容社会治安良好
当时鲁国是齐国的邻国,齐国是大国,本来没把鲁国放在眼里,但是看到孔圣治理得井井有条,眼看这样发展下去不得了,那鲁国将来能称霸,会第一个威胁齐国;齐君就很担心,想方设法把孔圣这种政治要把它打破,不能让鲁国继续这么样强大起来,所以当时有一个齐国的臣子,建议用女乐来迷惑鲁君,破坏孔圣为政;小人想了这个计谋,于是齐君就选了八十名美女,都是能歌擅舞的,还有文马三十驷,一驷是四匹,也就是一百二十匹马,供人享受的坐骑,去赠与鲁君;先在鲁国城南高门外陈列,当时季桓子(就季氏)带着鲁君出去城外去观看,一看就着迷了,所以后来就接受了齐国的馈赠;明知齐君是别有用心,这种企图,结果在这种声色犬马当中,鲁君他就被俘虏了,迷于这些声色,乃至于连续三日不早朝;所以这里讲“季桓子受之”,就是季桓子引着鲁君接受,鲁君三日不早朝
不仅如此,记载中还说,不久之后的鲁国郊祭,就是祭祀的时候,郊祭是祭天地;结果鲁君竟然没有依礼而将祭肉分送给大夫,这是违礼的行为;孔圣一看,鲁君已经没办法回头,知道这事情办不成了,政治没办法办了,于是立刻辞官不再做大司寇了,离开鲁国,前往卫国,开始周游;从这里也可以看到孔圣对这些名位、富贵一点不贪图,他的心只是为道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楚国的狂人接舆唱着歌从孔圣的车旁走过,他唱道:凤凰啊,凤凰啊,你的德运怎么这么衰弱呢?过去的已经无可挽回,未来的还来得及改正;算了吧,算了吧;今天的执政者危乎其危!孔圣下车,想同他谈谈,他却赶快避开,孔圣没能和他交谈。
这一段是讲圣遇到一位隐士,这个隐士是楚国的一位狂者,狂人,他的名字叫接舆;孔圣当时周游列国,我们知道他也遇到不少的困境,他在陈蔡绝粮,绝粮七日险些丧命,后来由楚昭王出兵把他保护出来,于是孔圣到了楚国;楚昭王很想用孔圣,想封七百里地给孔圣,但是被楚国的令尹(就是宰相)子西阻止,后来楚昭王去世了,孔圣在楚国的缘也就中断了;这段话是孔圣还在楚国没有离开之前,遇到这位狂人这么一件事情,这个事也记录在《史记.孔子世家》里面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他这个狂实际不是真的狂,不是真的疯子,他是装狂,装癫卖傻,其实这都只是他的示现,实则内含深机;他来歌唱,想用他的歌声感动孔圣,他的意思是希望让孔圣了解天下无道不如归隐;他这个歌是这么唱的,“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凤是凤鸟,凤凰,在古时候都认为凤凰是神瑞之鸟,都是在有圣君出世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何德之衰”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圣君,有德君子没有了,德衰了;这个凤,实际上就是比喻孔圣,孔圣要在圣君在世的时候出现那就有大用了,可是当时没有圣君,当时孔圣游说诸侯遇不到明君,换句话说,这个歌词隐含着劝孔圣归隐了;既然没有圣君,凤凰就别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个往者是讲事已经过去了,不可谏阻了,来者是未来,还可以追及;换句话说,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赶紧要停止再去周游了,可以归隐了,要避乱了;“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这个意思说罢了罢了,世乱已及了,今之从政者,现在当政的人,国君也好,大夫也好,都是无德,所以他们会有危险;这个殆是危、危险的意思,换句话说,已经到了无可救治的时代了;我们从歌词能体会到这个歌声一定是非常哀婉,抱着对这个时世已经失望了的态度,劝贤者归隐;换句话说,这个世间救不了了,圣贤没有办法再出世了,人心太险恶,你还不走吗
孔圣听到了这位狂者的声音,就是歌声,一下触动了他心里的这种共鸣,立刻下堂,出门要去找他,想跟他讲话;但是“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这位狂人接舆,他立刻急趋而避之,他不跟孔圣见面,不跟孔圣谈话,所以孔圣没办法跟他对上话;在《孔子世家》里面也详细记载这个事情,《世家》里面说,孔圣听了这个歌声以后就“自楚反乎卫”,就是从楚国就离开了,到了卫国;那一年孔子是六十三岁,是鲁哀公六年,换句话说,孔圣也是到了老年
六十三岁了还在周游,这不是一般小乘心量的人可以体会到的,孔圣是大乘菩萨,不忍众生苦,不忍圣道衰;天下无道反而他更有一种使命感,要在这世间来弘道;当然天下无道你想弘道,这事情就很难做,道不为人所知,那你怎么样去推行道?所以处处碰壁,甚至都有生命危险,所以像这位楚国的狂人也体谅孔圣,劝他不如归隐,像老圣一样;当然归隐也是圣人,入世还是圣人,圣人出污泥而不染,清者自清;避世或者是入世,那圣心不会变;孔圣选择入世,所以得以将古圣先贤的这些大法都能够集结在一起,集大成,流传于后世
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长沮、桀溺在耕种,孔圣路过,让子路去寻问渡口在哪里;长沮问子路:那个拿着缰绳的是谁?子路说:是孔丘;长沮说;是鲁国的孔丘吗?子路说:是的;长沮说:那他是早已知道渡口的位置了;子路再去问桀溺;桀溺说:你是谁?子路说:我是仲由;桀溺说:你是鲁国孔丘的门徒吗?子路说:是的;桀溺说:像洪水一般的坏东西到处都是,你们同谁去改变它呢?而且你与其跟着躲避人的人,为什么不跟着我们这些躲避社会的人呢?说完,仍旧不停地做田里的农活;子路回来后把情况报告给孔圣;孔圣很失望地说:人是不能与飞禽走兽合群共处的,如果不同世上的人群打交道还与谁打交道呢?如果天下太平,我就不会与你们一道来从事改革了
这是孔圣跟子路在路上遇到了两位隐士,一个叫长沮,一个叫桀溺;根据《孔子世家》记载,这是孔圣离开叶邑(这是离开楚国的一个邑),到蔡国的路上,途中遇到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耦而耕”,当时他们都在耕种;根据郑康成的批注,“长沮、桀溺,隐者也”,这是两位隐士,他们的思想跟孔圣的不一样;孔圣这一行人路过此地,就叫子路“问津”,津就是过河的渡口;子路就过去询问他们渡口在何处的渡口
这一章反映了孔圣关于社会改革的主观愿望和积极的入世思想;儒家不倡导消极避世的做法,这与道家不同;儒家认为,即使不能齐家治国平天下,也要独善其身,做一个有道德修养的人;孔圣就是这样一位身体力行者,所以,他感到自己有一种社会责任心,正因为社会动乱、天下无道,他才与自己的弟子们不知辛苦地四处呼吁,为社会改革而努力,这是一种可贵的忧患意识和历史责任感
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子路跟随孔圣出行,落在了后面,遇到一个老丈,用拐杖挑着除草的工具;子路问道:你看到我的老师吗? 老丈说:我手脚不停地劳作,五谷还来不及播种,哪里顾得上你的老师是谁? 说完,便扶着拐杖去除草;子路拱着手恭敬地站在一旁,老丈留子路到他家住宿,杀了鸡,做了小米饭给他吃,又叫两个儿子出来与子路见面;第二天,子路赶上孔圣,把这件事向他作了报告。孔圣说:这是个隐士啊;叫子路回去再看看他,子路到了那里,老丈已经走了;子路说:不做官是不对的;长幼间的关系是不可能废弃的;君臣间的关系怎么能废弃呢?想要自身清白,却破坏了根本的君臣伦理关系;君子做官,只是为了实行君臣之义的;至于道的行不通,早就知道了
子路就到了丈人家里,没见到丈人,就向丈人的家里人,就是他之前见到的他的两个儿子转达一个话说:“不仕无义”,仕就是指替国家办事,仕则有君臣之伦,五伦关系当中君臣是对出仕的人来讲的,就是有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这是讲一个读书人、一个士人,如果隐居不仕,不出来为国家、为天下人效力,便是废弃了君臣之义;《礼记.礼运.大同篇》里面讲到圣人教人“治人七情,修十义”十义当中就有君仁臣忠,义是义务,义者循理,如果不义就是不符合道理,不合情、不合理,所以孔圣周游列国都是为了希望能够替国家、替天下做事;这个话应该是孔圣叫子路去传达的,因为子路前面遇到丈人,并没看出来丈人的这种行持,回来之后见到孔圣,孔圣才告诉他这是个隐士、高人,从此可以见到子路还没有悟透,所以他不可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应该是孔圣的话
“长幼之节,不可废也”,长幼的礼节不能够废弃;像这位丈人,他就对子路很有礼节,请子路在家里住一晚,盛情的招待,然后叫出他的两个儿子出来见宾客,这是长幼之节、之礼,既然长幼之礼节不可废,君臣的礼节怎么可以废?所以“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怎么能够废弃君臣之间的礼节和礼义?“欲洁其身,而乱大伦“,所以不出来为国家天下做事,欲洁身自好,独善其身,即使有机会也不愿意出来,这就乱了君臣的大伦
这个实际上孔圣在这里也是在教导子路,也是教导我们大家;学习的目的是为天下苍生谋幸福,希望众生得安乐,否则学就无以致用,所以“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意思是说君子的出仕,出来为国家做事是为行其君臣之义,把五伦十义修圆满了;“道之不行”,君子早已知道了,换句话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天下虽无道,圣人犹不废弃道;孔圣是可以去隐居深山,为什么不隐居?就不想废弃这个五伦十义,五伦十义就是人间的道,你能循着道而修,这就是德;孔圣讲道德仁义礼,他自己做出来,所以他自己五伦十义都修得很好,一个人父子、君臣、夫妇、兄弟、朋友他都有,而且都能敦伦尽分,为世间人做最好的榜样
孔圣使子路,就是叫子路去跟这个丈人说了这段话,可以说是此章的要义之所在,把孔圣主要的思想体现出来了,即五伦道德,所以一个社会能不能和谐,关键是伦常是不是得其正;人伦常道得其正了,这社会自然就安定和谐,天下太平,所以圣学没别的,无非学一个伦理,伦常道理;朱子说过,“人无伦外之人,学无伦外之学”,圣人也只是不过将伦常道德做到圆满而已,所以读书人不能够止于洁身自好而已,还应该懂得兼善天下
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被遗落的人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孔圣说:不降低自己的意志,不屈辱自己的身分,这是伯夷叔齐吧;说柳下惠、少连是“被迫降低自己的意志,屈辱自己的身分,但说话合乎伦理,行为合乎人心;说虞仲、夷逸“过着隐居的生活,说话很随便,能洁身自爱,离开官位合乎权宜;我却同这些人不同,可以这样做,也可以那样做
第一种,“不降其志,不辱其身”,武王伐纣的时候,伯夷、叔齐他们俩跑到了武王战马之前拦住武王,不让他去攻打纣王;武王是起义师推翻商纣王,这是民心所向,所以武王还是继续攻打商纣;武王革命成功,建立周朝,使人民百姓重新得到幸福的生活;而伯夷、叔齐却不肯食周粟,他们认为自己还是属于商纣王的百姓,所以他们不肯吃周朝的粮食,宁愿饿死,这个当然气节很值得我们敬佩,孔圣也很赞叹他们;但是同时更赞叹武王,因为武王是唯义之所在,完全是“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从这里我们细细去体会圣人跟贤人那一点区别,贤人还是有自己的执着,换句话说,贤人还有那一些分别执着在,虽然贤人不执着世间名利(功名、富贵),但是还会执着一个节操,执着一个名节,所以不肯降志辱身
第二种,柳下惠、少连,他们是属于“降志辱身”,他们也很难得,他们也是做一种示现,天下无道也不肯归隐,不肯离去;那这个又是着意了,还是起心动念了,非要这样来示现,这是贤人,可是圣人不起心、不动念,不分别、不执着,一点刻意都没有,所以孔圣是异于降志辱身,跟他们不同
第三种,“隐居放言”,这种也是着意了;所以孔圣也跟他们不一样;孔圣跟他们不同的地方不在世间的名利,因为逸民是指完全放下了世间名闻利养、功名富贵,这七位贤人跟孔圣这个方面是相同的,可是见地有高下,他们七位没有孔圣的见地高,换句话说,他们能放下世间法,可是对出世间法还没有放下,而孔圣都放下了,所以能够说出“无可无不可”,这就是中庸、中道,圣人之达德;孔圣该现出隐居的样子他就隐居,该出来做官他就出来做官,该周游列国就周游列国,无可无不可,不像前面那几个人,都有自己那一分执着,伯夷、叔齐他非得要现不降志、不辱身的这种身分,另外的非得要现隐居放言的身分,这都有自己执念在里面;换句话说,虽然放下了世间法,但还有这些分别、执着,没有全放下,还不是中庸,唯有能够行中庸,才能够在这个世间救度苦难众生,才能做得圆圆满满
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
太师挚到齐国去了,亚饭干到楚国去了,三饭缭到蔡国去了,四饭缺到秦国去了,打鼓的方叔到了黄河边,敲小鼓的武到了汉水边,少师阳和击磬的襄到了海滨
这一章《论语》所记的主要是鲁国当时的八位乐师,他们精通音乐,可是各人都离开了,因为当时,礼崩乐坏,所以这些乐师们都纷纷离去了
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敌,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
周公对鲁公说:君子不疏远他的亲属,不使大臣们抱怨不用他们;旧友老臣没有大的过失,就不要抛弃他们,不要对人求全责备
这章是记录了周公(就是武王的弟弟),训示他的儿子伯禽的话;伯禽封为鲁国的国君,是武王所封的,所以鲁国是周公之后;孔安国批注就说,“鲁公,周公之子伯禽,封于鲁”周公在这教子,这个话就是很重要了,周公的家训,圣人的家训,教你怎么做君子;这个君子尤其是指在上位的人,就是怎么做一个国君,做一个领导
这一段就是讲到居上位的人,这里讲的君子是居上位的人,要以宽和做为自己的品德,宽以待人,这样就能得众,就能得到人才,特别是做领导,领导要把事情办妥,没有人才怎么行;要使人才都能归顺、归服,必须自己要宽,要礼贤下士,要能够赦小过,不能够求全责备,所以周公的这四句教训都是很重要,足以令从政者采用
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
周代有八个士:伯达、伯适、伯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
这里讲了“周有八士”,根据包咸的批注,说周朝那个时候“四乳生八子,皆为显士,故记之耳”,乳就是指生一胎,这一家生了四次,每次都是双胞胎,总共八个人,都成为显士,所以记录下来;这八人按照伯、仲、叔、季来排行;根据《春秋繁露.郊祭篇》中说,这“四产而得八男”,八个人都是君子俊雄,都是了不起的人,这是说明当时周朝人才之多
这个士是指有德有学这样的人;古代是讲读书人,实际上是真有德行、真有学问;孔圣在《论语》里面为“士”做个定义,叫“行己有耻,使于四方”,就是他自己修行,他有耻心,以恶为耻,所以他耻于作恶,他不会干那些不如礼、不如法的事情,而自己修好了品德、学问,当国家用他,就代表国家出使于四方,去完成国家给他的使命的时候,他能够完成得圆满,而且能“不辱君命”,不会使国家国格受辱;西周那时候是难得的盛世,圣人治理,可以说是为政以德,天下大治,所以贤才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