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思维30讲刘晗

法律思维是现代社会必备的公民素质，具体有： 模块一|基本思维模型(6讲) 模块二|事实的发现与描述(4讲) 模块三|规则的制定与使用(6讲) 模块四|推理与判断(2讲) 模块五|法律的发生(6讲) 模块六|法律与社会(5讲)

法律思维30讲

• 模块一|基本思维模型(6讲)
  • 01凡事讲规则:法律关心善恶吗?
    • 人类对秩序的需求比想象中大得多
    • 最糟糕的秩序也要好过没有秩序
    • 规则是维护秩序的核心
      • 在法律人眼中，规则就是核心，遵守规则就是行中思考的第一重要原则，对干法律人来说，凡事讲规则， 一个特定的思维 方式。
    • 案例
      • 斯托里的故事
      • 苏格拉底
    • 善恶的相对性
    • 如何反制
      • 法律必须是稳定的，但不可一成不变
  • 02凡事讲权利:法律关心对错吗?
    • 权利定义
      • 仪利是一种法律上可以强制实施的主张，一旦有人提出了这种主张，其他人将会作或不作特定行为的主张
    • 首先，法律不关心对错，只关心双方都具有哪些权利。
      • 堕胎立法
        • 女性的身体隐私权，另一方是胎儿的生命权
      • 小区晒被子
      • 道德权利未必是法律权利
        • 江西爷爷丧失孙儿探视权
    • 其次，法律就是通过权利来确立人际关系的边界，定分止争。
    • 在最后，法律人倾向于权利思维，就是因为道德价值越来越多元的现代社会，人们很难达成共识，所以必须用技术化的权利语言去解决价值冲突
  • 03凡事讲程序:法律关心正义吗?
    • 首先，程序是制度化解决纠纷的过程，核心在于中立的裁判者。
    • 其次，为了保证中立，程序规则还会特地限制强势方，帮助弱势方。
    • 第三，程序里不能变的目标，不是做到结果的绝对正确，而是保证公平参与，吸收各方不满，把纠纷解决掉。
  • 04凡事讲终局:法律关心满意吗?
    • 首先，在法律人看来，一切争议都得有确定结果，不能一直悬着。
    • 其次，终局性是为了维持社会秩序和稳定预期，为此牺牲判决的精确性，严格限制平反。
  • 05凡事讲预期:法律关心最优吗?
    • 普遍规则与个案正义的冲突
    • 规则的稳定预期比结果合理更重要
    • 法律人追求的，也不是每个案例中的正确结果，而是总体法律运作的最好结果。
    • 疑难案件制造坏的法律
  • 06凡事讲权威:法律关心明智吗？
    • 在法律里，任何争议都要有个唯一的决策者。
    • 在同一个事情上，哪怕是一个坏的决策，也比有两个好的决策要更好
    • 在无法达到唯一正确答案的情况下，法律人追求的是唯一确定的答案
• 模块二|事实的发现与描述(4讲)
  • 07发现事实:为什么说法律事实不是客观真相?
    • 事实是难以探知的
    • 不是所有事实都能用
    • 铁证也可能生锈
  • 08构建事实:为什么说证据是一整套制度?
    • 我们常说，要突破边界束缚，才能找到问题的解决之道。但是，法律人的思维恰恰相反，只有设定清晰的边界，才能找到问题的解决框架。
    • 法律人更相信精密的制度设计，同时保持对理性的有限尊重。
    • 法律人寻求的不是完美方案，而是相对不那么坏的解决问题的方案。
  • 09加工事实:为什么没有脱离法律的事实?
    • 哪些事实重要由法律范畴说了算
    • 事实可以通过法律重新称述的
    • 法律人其实并不严格区分事实和法律，而是把两者交织，从法律的角度重新理解和裁剪事实。
    • 因此，裁剪事实不但对于律师胜诉很重要，甚至对于法官裁判更加重要。法律人所谓的事实，其实是一种人为建构的结果。
  • 10嵌套事实:为什么贴法律的标签很重要?
    • 事实不带标签
    • 事实不带语义，需要设定语境
      • 顶级的法律人，就是能够把一个确定的事实，放在不同的生活经验中，讲不同的故事。
    • 在更大的语境中给事实定性
      • 顶级的法律人能够超越案件事实本身，甚至超越当代的社会背景，通过定义历史，来重新定义案件的事实。
    • 法律人的困境
      • 一方面，法律人要还原事实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
      • 另一方面，无论有没有发现事实真相，都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给出解决方案，化解矛盾。
      • 于是，法律人设计了一系列制度，来减少 法律裁判者对事实的依赖，让真相不再是最终判案的绝对必要条件。
• 模块三|规则的制定与使用(6讲)
  • 11法律语言:为什么要刻意制造模糊?
    • 为什么说法律语言是模糊的，而且有时候还必须是模糊的。
    • 一方面，人类语言本身具有含混性。
    • 另一方面，为了能用、能够以最小的成本解决问题，法律人还故意把立法语言搞得很模糊。
  • 12法律标准:为什么说有下限才有上限?
    • 在更多具体的规则当中，法律人克制了对上限的追求，更多地关注下限，避免本应维护社会秩序的法律，成为社会的灾难。
    • 只有这样，人们才能在保证下限的基础上，努力地追求上限的目标。
  • 13规则的时间性:为什么法律总是滞后?
    • 法律总是比时代慢一步，但它不是拒绝变革，而是拒绝频繁变革、快速变革。
    • 法律追求的是长治久安，而不是一时的合理性，和社会一时的潮流。
  • 14规则的普遍性:为什么法条经常大而化之”?
    • 普遍性指的是针对一类人或者一类行为作出的约束。
    • 在实践过程中，普遍性难免造成限定过宽或者过窄的情况。法律之所以容忍这一点，不但是出于公平的价值考量，也是出于更高的效率考量。
    • 只有普遍性原则才能让规则变得长久有效。只有长期稳定的规则，才能让法律更加权威。
  • 15规则的例外:为什么说例外并不颠覆规则?
    • 如果没有这些例外，我们可能就无法完全理解规则本身
    • “例外证明了规则”(Exception proves the rule)
  • 06规则的选择：为什么案件结果难以预测？
    • 法律案件的结果之所以难预测，是因为法律人面临着各类选择规则的困境。
    • 这种困境的原因，是因为法律永远只能类型化地把世界进行分类处理，无法涵盖真实世界的复杂性。
    • 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因为只有把一个事情格式化，法律才能识别它，问题才能得到解决。
• 模块四|推理与判断(2讲)
  • 17后果主义:为什么比起结果，法律人更在意后果?
    • 法律人在面临疑难案件的时候，一种特殊的推理技巧，后果主义。
    • 法律是一项非常实际的行业，不可能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实现正义，哪怕天塌下来”。
    • 相反， 法律人要考虑一个案件的处理结果具体的社会后果，并由此来设计推理的过程。
  • 18类比推理:为什么不进入传统就不能添加新物?
    • 它不同于演绎推理的从普遍到特殊，而是从特殊推特殊。
    • 它可以填补法律的漏洞，可以让法律适应社会的变化发展，
    • 还可以在不触及价值冲突的情况下就事论事地解决问题。
• 模块五|法律的发生(6讲)
  • 19法律起源1.0:为什么复仇会演化成法律?
    • 法律的起源，它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从最原始的血亲复仇开始，到第三方中立裁判者出现，再到专业化的第三方裁决机构的出现，一直到现代法律制度。
    • 在这个演化过程中，无论第三方裁判者是谁，本质上都不是为了满足某个个体的正义需求，而是从全社会出发，怎么能降低社会成本，促进社会发展。
  • 20法律演化2.0:为什么国王不能直接审案?
    • 现代法律的发展趋势是，在知识层面逐渐形成专业化的体系，强调特殊的人为理性而不是自然理性。
    • 在专业技能和职业发展上，特别讲究经验和资历。
    • 这就使得这个行业的门槛极高，进去不容易，想成功更难。
  • 21法律演化3.0:为什么说两大法系殊途同归?
    • 既然法院随意判案的bug不可避免，那我们就让错误被尽可能地看见。
    • 这特别像孔子所说的“君子之过”。孔子说:“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 法律也是一样，既然不能保证法官每件事都做对，那就至少保证每件事的理由都能被看见。这就是社会赋予裁判者以君子的压力。
  • 22国内法演化:为什么法律门类如此繁多?
    • 每一个法律分支的出现，都是因为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变化，老方法已经解决不了新问题了。
    • 无论法律体系变得多么复杂、繁多，它最本质的东西都是在三方模型当中保持纠纷双方平等
    • 而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维护整个社会的平稳和安定。
  • 23国际法演化:国际法是法吗?
    • 国际法目前还的确不是国际社会中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但它至少已经是一道防线了。
    • 说它是成型的法律，自然不合适，但说它完全不起作用，也并不符合事实。
    • 我们只能说，它是一个处于进化之中的法律门类。
  • 24律师的演化：为什么更多律师不打官司？
    • 随着现代法律体系越来越复杂，诉讼成本越来越高，诉讼风险也越来越大，大公司开始避免把纠纷打到法院去，甚至根本不愿意出现纠纷。
    • 为此，它们就需要新的法律服务，而律师这个行业，也顺应社会的新需求，改变了自己的职业方式和组织方式。
    • 而律师行业的分化，典型地体现了法律职业与社会需求之间的复杂互动。
• 模块六|法律与社会(5讲)
  • 25司法“产品”:判决书没有告诉你什么?
    • 这一讲我跟你说了判决书是整个司法程序提供给全社会的产品，这个产品其实说了很多内容，但也有没有说的部分。那就是在事实认定这个环节，基本上是给出决定，不说理由。
    • 这看起来挺没有道理，但也是为了让事实认定更加有说服力，有权威，为此找到了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 判决书的写法典型地体现了，法律与社会之间复杂的互动关系
  • 26时间成本:为什么很多案子总是拖很久?
    • 司法拖延的问题，其实并不是一个真问题。这个病，各国的法律都没有特效药。
    • 司法体系解决纠纷面临着巨大的时间成本的约束。提高了效率，就会影响公平和质量。
    • 司法的拖延，其实也是要培养社会慢速的心态，这恰恰是法律取代复仇的一个重大特征。
  • 27资源成本:诉讼费是不是越低越好?
    • 一方面，动用司法系统的代价太大，除了诉讼收费，还有谈律师费、证人费用，以及为诉讼而付出时间、精力等机会成本。
    • 另一方面，司法有边界，因为司法绝不是维护正义的第一道防线，也不是最好的防线，而只是最后一道防线。
    • 不轻易动用法律，也是一种法律思维。
  • 28开放的保守性:为什么会出现互联网法院?
    • 法律的僵化性问题，也就是由于法律的保守性特征带来的无法应对社会变化的问题。
    • 在新时代，法律既不能故步自封地全部扼杀创新，也不能鼓励破坏法律，损害法律的权威。
    • 我们国家则采取了更为实用主义的策略，先让子弹先飞一会儿，慢慢看，成熟了再立法。
  • 29高贵的消极性:为什么律所很少做广告?
    • 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后最早的律师，其实就是国家干部身份，虽然后来变成了私人主体，但公共精神还是保留的。
    • 律师坚持“高贵的消极性”的另一种体现，那就是为商业社会输入一点贵族理念，好让律师限制单纯谋利的冲动，别为了挣钱制造更多的纠纷，也不能为了挣钱无底线地服务客户，因此搅乱整个社会。
    • 律师应该做社会的清洁工，而不是垃圾的制造者。只有凡事讲规则，社会才能维持秩序。
• 结语(2讲)
  • 30法律的未来:人工智能会取代法律人吗?
    • 机器人可以部分取代法律人
    • 机器人或许永远无法取代法律人，除非机器人能够取代人本身。
  • 加餐后记|致敬《法律思维30讲》背后的书与人
    • 天堂里没有法律。地狱里，除了法律什么都没有，正当的程序将被严格地遵守。
    • 法律将次优的决定视为最佳的法律决定。法律关注一致性、制度价值和长期效果。它看重的是长期正确的制度，而不是每个人作出最佳决定的尝试。
    • 对于任何尺度的想象力而言，权力影响最为深远的形式不是金钱，而是理念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