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1065：宋英宗为什么不孝？

公元1065年，大宋治平二年，一场关于“父亲”的争议席卷朝堂，史称“濮议”。宋英宗并非宋仁宗亲生，却被过继为皇子，继承了皇位。这个时候他的亲生父亲，濮王赵允让，也去世了。等宋英宗坐稳皇帝的位置之后，就说了：我该不该管我的亲爹濮王叫爹？

• 台谏官的道理
  • 讲法理
    • 全天下都知道仁宗是你的法定父亲。现在皇位你继承了，但是一抹脸不认账了，说我还是觉得我亲爹好？那哪儿行？
    • 家无二主，国无二君，要是皇帝都能有两个爹，那咱老百姓是不是都能有两个爹？这不是礼崩乐坏吗？
  • 看情理
    • 英宗原本是濮王的第十三个儿子。濮王有28个儿子。你爹根本不缺你这一个儿子叫爹。
    • 仁宗和曹皇后抚养你，替你娶媳妇，还把皇位传给你，仁宗对你有大恩
    • 现在仁宗皇帝刚走两年，你皇位也到手了，这时候想要认祖归宗了？
  • 道德问题
    • 宋朝是出了名的以孝治天下
    • 英宗孝道有亏
      • 仁宗举行葬礼的时候，做子女的，每天都要在路上祭祀
        • 北宋的皇陵在巩县，仁宗的牌位从巩县迎回开封，130多公里的路程要走5天，总共要祭拜5次。
        • 结果英宗这个当儿子的，愣是一次都没去，全程派礼官替代。
      • 牌位到了开封，还要祭拜4次
        • 举行祭拜仪式的时候，英宗身体不舒服，就不参加了
    • “疏母弃妹”
      • 把仁宗留下的几个女儿赶到偏远的宫殿居住，还对太后出言不逊，搞得太后都忍不住找宰相哭诉。
      • 还规定，曹太后需要任何物品，都要在宫里走一遍流程，英宗亲自批准。
        • 如果太后用什么东西都要批准，那距离太后被虐待，其实也就一步之遥了。
    • 皇帝制度对皇帝是有一个假设的：你之所以是皇帝，是因为你也是圣人，你必须在道德上是天下臣民的楷模。如果做不到，直接就是在动摇你的皇位的合法性。
• 为什么吵得这么严重？
  • 战争
    • 冷兵器的战场上，一般一方的战损率达到5%，阵型就开始崩溃了。
    • 安史之乱时期“香积寺之战”，双方战损达到50%还能死战不退
    • 为什么不退？
      • 一是因为双方都有必胜的信心，所以士气一直高昂；
      •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极端的仇恨。
  • 像“濮议”这样双方都绝不退让的争吵，背后一定有大量心理上、情感上的原因。
• 濮议的最终结果
  • 公元1066年，英宗下定决心认爹：濮王就是我亲爹。
  • 宰相群体大获全胜，台谏官群体一败涂地
    • 台谏官连锅端，全部被撵出了开封
  • 严重后果
    • 皇帝拒谏
      • 只有昏君才拒谏
    • 这是对皇帝，也是对宰相声望的沉重打击。
• 台谏的正义
• 大宋
  • 大争论“濮议”
    • “濮议”
      • 宋英宗的亲生父亲，濮王赵允让也去世了
      • 宋英宗：我该不该管我的亲爹濮王叫爹？大家议一议？
      • 引发了一场剧烈争吵
  • 士大夫分两派
    • 韩琦和欧阳修为首的宰相班子
      • 皇帝也有骨肉亲情
      • 就让他称濮王为“皇考”
    • 司马光为首的台谏官
      • 英宗既然过继给仁宗当儿子了，他就只有一个爹
      • 他的亲生父亲濮王，只能叫一声“皇伯”
• 世界
  • 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建成
  • 鲍德温一世出生
  • 费迪南德一世去世
  • 加利西亚王国和葡萄牙王国宣布独立
• 大宋治平二年，大辽咸雍元年
• 内容来源 | 得到APP
• 主讲人 | 罗振宇
• 制作 | 絮起
• 台谏的正义
• 《文明之旅》第66期
• • 文明1065：宋英宗为什么“不孝”？
  • 楔子

• 熊逸老师的《治大国》中案例
  • 学生问孟子，假设舜的父亲杀人了，那舜应该怎么办？
  • 孟子两全的解决方案
    • 舜可以辞职，不做国君了，然后偷偷背着他爸爸逃出国境，跑到没人的海边隐居。这样一来，他既不违反孝道，也不违反君主的职责。
    • 孟子的回答有漏洞
      • 即使作为一个普通人，你也得遵循“杀人偿命”这条基本的社会规则
  • 三全的解决方案
    • 选择自杀。这样既对得起父亲，也对得起受害者的家属。
    • 这是旁观者眼里的完美。你对自己下得去手吗？
  • 要在复杂的现实生活中完美地践行道德，其实非常非常困难。这更在提醒我们一点：面对别人的行动选择，千万不要轻率地做道德判断。
• 道德的两难处境
  • 单独的一个道德条款放在这里，感觉是简单明了、天经地义
  • 要想在现实生活中做道德判断，非常困难
    • 现实世界的每一个具体事件的背后，都有无数根因果链条，无数种解释角度，因此也就有多个道德原则可以适用，而这些道德原则之间，往往是冲突的。
• 面对宋英宗赵曙，大家心里的设定不一样
  • 司马光这一派
    • 你是大宋的皇帝，所以必须是我大宋的圣君，行为举止必须符合公认的道德标准。
  • 而对于英宗本人来说
    • 他其实还是30年前那个惊魂未定的小男孩。
    • 他非要认濮王这个爹，只是他不认同宋仁宗和曹皇后这个硬塞给他的新家的最后的倔强姿态而已。
• 曹太后和英宗之间的猜疑
  • 英宗继位之后五个月，宫里面突然爆出来一个大新闻：一个宫女，诈称自己怀了仁宗的孩子。
  • 你曹太后为什么把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而且还每天拨两千个铜钱，好吃好喝养着这宫女。请问曹太后，你是何居心？
  • 如果这宫女怀孕是真的呢？如果生下了一个儿子呢？这可就是仁宗的遗腹子了。
  • 曹太后和英宗之间的关系，从此彻底崩掉。
  • 猜忌这事就这样：谁开的第一枪？是永远说不出清楚的；而愈演愈烈的趋势，是不可逆转的。
• 当皇帝
  • 仁宗驾崩，有消息传来，说该你当皇帝了。
  • 英宗的本能反应是：“我不敢！我不要当皇帝！”
  • 一个三十岁的壮汉，掉头就跑，旁人一顿手忙脚乱，才把他制服，勉强才把皇帝的衣服给他穿上。
  • 四天之后，英宗就病了，不认识人，而且胡言乱语。
• 进宫度日如年
  • 两种情况
    • 一是吃不饱饭。以至于当时的曹皇后还偷偷地给他送食物
    • 二是没有人敢和这位皇子说话。包括原来濮王府里的亲人，哪怕一封信都不敢带进来。
    • 没有人敢于在宋仁宗还活着的时候，公然对这位皇子表达任何善意。
      • 因为这种善意，落在仁宗眼里，那就是提前投靠。
  • 仁宗那么宽宏仁厚的一个人，也避免不了下面的人这么猜想，这么行动。
  • 什么养父养子之间的亲情，是不会有的。宋英宗当时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担惊受怕，就是通天彻地的人情冷漠。
• 立皇子
  • 嘉祐七年，大家都知道，仁宗的时间不多了，仁宗才不情愿地把赵曙立为皇子。
  • 仁宗皇帝和这位皇子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 对于仁宗来说，这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结果，这是大臣们和老天爷硬塞给自己的接班人。
    • 他的存在，就是自己没有能力生儿子的证明。
  • 进宫当皇子那是被押上了“俄罗斯轮盘赌”的赌台。
    • 当时仁宗毕竟还健在，也才五十多岁的年纪，如果后宫里突然有嫔妃生了个儿子呢？
    • 仁宗要是有了亲生儿子，皇帝是当不成了，但是这一辈子，我身上都有一个皇位潜在竞争者的标签。
    • 公元1062年，仁宗下旨立英宗为皇子的时候，英宗整整拖了22天，推辞了十几次。
• “招弟”任务
  • 公元1035年，英宗3岁，被挑选进宫抚养
    • 这时仁宗才25岁，挑个皇族小孩进宫，目的是为了“招弟”
  • 1037年，仁宗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但是孩子出生当天就没了，宫里没来得及让英宗走。
  • 1039年，仁宗的第二个儿子出生，英宗就被送回濮王府。
• 道德的两难
• 内容来源 | 得到APP
• 主讲人 | 罗振宇
• 制作 | 絮起
• 英宗的处境
• 《文明之旅》第66期
• • 文明1065：宋英宗为什么“不孝”？
  • 英宗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