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图社区 文明1081:绝对优势的战争为何失败?
1081年,宋神宗发动了五路伐夏战争,这是北宋开国以来调动兵力最大的一次战争。大宋有30万大军,西夏只有15万,而且大宋国库充盈,装备精良,西夏还正好内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场稳操胜券的战争。但最后,其中13万宋军围攻灵州城18天也没拿下来,西夏掘开黄河,抄了粮道,宋军不战而溃。明明占尽优势,这场战争为什么会失败?
编辑于2025-10-22 18:56:09公元1090年,元祐五年。表面上,大宋朝廷风平浪静,新法已经被废,老路线重新占上风。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一件更大的变化正在逼近:15岁的哲宗,快要亲政了。于是,朝堂上的人开始提前布局,留后路,试探风向。就在这样的微妙时刻,一个86岁的老人,终于成功从权力中心退场。这一年退休的人叫文彦博,北宋历史上极其罕见的“超长待机型”人物。他做过宰相、枢密使,反对过王安石变法,被请退过,又被请回过。78岁退休,81岁复出,85岁再次退休,最后活到92岁。
1089年,苏轼主动放弃了“宰相预备队”的位置,离开京城去杭州当地方官。他本来是翰林学士,这是北宋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岗位之一,却反复请求外放。原因很简单,被政治攻击折腾得实在待不下去了。诗里随便一句话,都可能被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一个才华横溢、前途可期的顶级文人,为什么宁愿离开政治中心? 到了杭州,苏轼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诗文创作高峰,反而一头扎进了各种“脏活累活”。 赈灾、治病、修水利,尤其是面对几乎要被淤死的西湖。 他开始算账、筹资、设计制度,甚至利用物种之间的关系,一步步把事情真正做成。 今天我们熟悉的“苏堤”,就是用河底挖出来的淤泥回收建造的。 你可能会忍不住问一句:一个写诗的人,为什么在治理工程时,反而这么像个专业的工程师?
1088年,欧洲第一所大学博洛尼亚大学创办,号称“大学之母”。但翻遍史料,这一年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它成立的记载。所有证据都出现在800年之后,1888年意大利办了建校800周年庆典,从那一年往前倒推,才把1088年定成创校年份。 甚至博洛尼亚大学的官网也很坦诚:这日子,是当年有人随口一提,然后大家就这么定了。原来这是一个典型的“先开枪,再画靶子”的故事。那么意大利为什么非要在1888年搞这个大庆典呢? 原因很简单,当时的意大利统一还不到20年,他们急需一些能凝聚全国的象征与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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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90年,元祐五年。表面上,大宋朝廷风平浪静,新法已经被废,老路线重新占上风。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一件更大的变化正在逼近:15岁的哲宗,快要亲政了。于是,朝堂上的人开始提前布局,留后路,试探风向。就在这样的微妙时刻,一个86岁的老人,终于成功从权力中心退场。这一年退休的人叫文彦博,北宋历史上极其罕见的“超长待机型”人物。他做过宰相、枢密使,反对过王安石变法,被请退过,又被请回过。78岁退休,81岁复出,85岁再次退休,最后活到92岁。
1089年,苏轼主动放弃了“宰相预备队”的位置,离开京城去杭州当地方官。他本来是翰林学士,这是北宋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岗位之一,却反复请求外放。原因很简单,被政治攻击折腾得实在待不下去了。诗里随便一句话,都可能被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一个才华横溢、前途可期的顶级文人,为什么宁愿离开政治中心? 到了杭州,苏轼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诗文创作高峰,反而一头扎进了各种“脏活累活”。 赈灾、治病、修水利,尤其是面对几乎要被淤死的西湖。 他开始算账、筹资、设计制度,甚至利用物种之间的关系,一步步把事情真正做成。 今天我们熟悉的“苏堤”,就是用河底挖出来的淤泥回收建造的。 你可能会忍不住问一句:一个写诗的人,为什么在治理工程时,反而这么像个专业的工程师?
1088年,欧洲第一所大学博洛尼亚大学创办,号称“大学之母”。但翻遍史料,这一年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它成立的记载。所有证据都出现在800年之后,1888年意大利办了建校800周年庆典,从那一年往前倒推,才把1088年定成创校年份。 甚至博洛尼亚大学的官网也很坦诚:这日子,是当年有人随口一提,然后大家就这么定了。原来这是一个典型的“先开枪,再画靶子”的故事。那么意大利为什么非要在1888年搞这个大庆典呢? 原因很简单,当时的意大利统一还不到20年,他们急需一些能凝聚全国的象征与工具。
事后诸葛亮
五路伐夏居然都没有一个总指挥
五路伐夏,指从大宋朝版图上围绕西夏的五个行政区分别出兵。
在那个通讯基本靠走、指挥基本靠吼的时代,即使有总指挥,又有什么用?
就不能集中兵力,一击必中吗?
劣势也很明显:人口少
西夏的极限动员兵力大概是15万人
如果宋朝只派一路大军,西夏可以依托地形,以逸待劳。
如果宋军分五路分进合击,西夏就得把15万兵力拆成3-4万的小股军队,分头抵挡。
集中兵力不现实
30万大军,至少还要一比一配备相同数量的民夫,就是六十万人了,拥挤在同一条进兵路线上,队伍走不动、军粮运不上来、被伏击的风险大增。
失败,是因为后勤保障没有跟上
这次宋军的后勤确实拉胯
这次战争动员超过了30万军队,规模太大了,超过了那个时代的军事后勤技术的极限。
没有准备好后勤,为啥还要匆忙出兵呢?
宋军的战略目标是彻底消灭西夏,只要打到了宁夏平原,那是产粮区,就可以因粮于敌、以战养战了
因为西夏出事了,师出有名
皇太后把李秉常给绑架了,这就给了宋朝讨伐西夏的口实
西夏这个时候表面还是对大宋称臣的,李秉常是我大宋皇帝的臣子
战争往往就在于在“不确定性”中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而不是在“确定性”中等待完美条件的出现。
宋神宗用人不当,任用宦官当统帅,任用不懂军事的文人修建永乐城
熙河路的统帅李宪是宦官,有军事才能,是北宋的名将之一。
范仲淹、韩琦、王韶,不都是文人统兵吗?
身在历史现场的人,必然是在信息不足的条件下,要做性命攸关的抉择的。
大宋
王韶去世
他留给世人的背影,耐人寻味
一方面,王韶官至枢密副使,这是宰相级别的官位了。
说明立下军功的人,在当时还是挺受尊重的。
另一方面,他死的时候,身上长了恶疮,烂了一个大洞,死得非常痛苦。
产生的闲言碎语,居然被《宋史》记在了他的传记里。
在大宋朝当个战争英雄真的挺难
大家既期待有人能给国家带来辉煌的军事胜利,但是,那种崇文抑武的价值观又渗透进了整个社会的骨髓里,对于王韶这种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人,会不自觉地流露出鄙薄和不屑。
五路伐夏
战争规模惊人
光第一波开拔的士兵就有30万人
其中有三路没能进入主战场
两路共十三万人进攻灵州城,围攻了十八天,也没拿下来
西夏掘开黄河,水淹宋军,又抄了粮道,宋军不战而溃,大败而归
1082年,永乐城惨败
宋神宗改变策略,步步为营地筑城,建了永乐城
永乐城刚刚建成,西夏就组织了倾国之力的30万人来反扑,永乐城陷落。
20多万人惨死在城中
世界
阿列克塞一世通过兵变夺取拜占庭皇位
英王威廉一世人侵威尔士
大理保定帝段正明登基
日本僧人成寻于汴京去世,在华生活整十年
大宋元丰四年,大辽大康七年
主讲人 | 罗振宇
机不可失
《文明之旅》第82期
公元1081年:绝对优势的战争为何失败?
楔子
五路伐夏和永乐城之败,到底怪谁?
观察一个历史现象,如果我们非要用因果思维来分析,非要找出一个单一的原因,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用简单的因果关系来分析世界,容易让我们陷入原因的汪洋大海,或者是陷入一种荒谬的独断论。
在哲学上,反省因果关系是不是客观存在,是一个非常悠久的传统。
如果凡事不能归因,你可能会觉得憋得慌:那人类还怎么思考呢?又怎么能进步呢?
这场仗早就开始准备
宋神宗从1072年开始,动了要灭西夏的念头
在宋神宗的计划表里,灭西夏,没有要不要打的问题,只有什么时机打的问题。
钱
王安石变法成果很显著,国库里的真金白银确实一直在增长。
宋神宗死的时候,国库里的现金就够大宋朝用上20年。
兵器
军事装备的水平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床弩射程能达到1500米,神臂弓240步,(将近400米)的射程,而且只需要一个人就能操作。
火药武器就有十几种:火箭、火炮、霹雳火球......
军队的组织能力
经过和西夏的长期对峙,大宋朝的西军,已经非常强。
前些年的熙河开边,也给大宋军队注入了信心和士气。
军队里搞的“将兵法”的改革,宋朝军队的战斗力已经今非昔比了。
没有特别当真
神宗皇帝在深宫之中,尽享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快感
有的时候,神宗皇帝有突发奇想,圣旨就发出去了,但是具体执行不执行,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当真。
将领的心态是,只要皇帝您高兴,您就玩,我们尽量配合
而神宗的心态是:我比你们都懂,我给你们出主意,如果有用,那不挺好吗?我至少要让你们知道,指挥权还是在我手里,你们在千里之外的一举一动,老大哥都盯着呢。
史料中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他特别蛮横地下命令一定要怎样怎样,不听我的我就要把你怎样怎样。
他对战场变化是有敬畏的,对前方将领见机行事的权力,是有基本尊重的。
指挥得了吗?
皇帝都是在深宫里长大的,完全没有军事经验,他做的军事决策的质量能高到哪里去?
人在开封城,军队远在今天的陕西、甘肃、宁夏,在当时的通讯技术条件下,怎么遥控指挥呢?
从距开封最近的陕西前线快马加鞭送一封军报到开封,需要六天
皇帝对战事的影响并不大
皇帝觉得自己是在指挥,前线将领也让他这么觉得,但事实往往是,前线将领是先做了决定,皇帝只是事后在追认。
前线将军发明了各种对付的办法
五路伐夏出兵之前一个月,神宗给前线部队颁布了一套行军打仗的阵法
前线统帅高遵裕就说,朝廷发给我的这阵图阵法,我担心我领会领导意图不够深入,朝廷再派一个深通这套阵法的人来前线指导工作呗?
既拖延了执行的时间,又把不执行指示的锅甩得干干净净。
宋神宗确实有乱指挥的问题
喜欢在深宫之中,通过往外批各种小纸条来指挥政务运行,甚至是直接指挥军队
宋神宗为什么要直接指挥前线军官?
大宋传统
宋朝脱胎于五代那个大乱世,皇帝对武装力量的危害性有非常深刻的认识,有“创伤记忆”,那是真不放心
“将从中御”
将领的行动需要皇帝在宫中驾驭。
军人手里握的,可都是凶器,当皇帝的不管着点儿行吗?
将从中御
在这个重大决策的关头,宋神宗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都可能会做的决定。换了你我在现场,也未必能做出更高明的选择。
主讲人 | 罗振宇
将从中御
《文明之旅》第8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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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不可失
魔鬼在现场
面对偶然性作祟,人类该如何做?
要学会把现实世界的多元性、丰富性、偶然性放在第一位,把自己的智谋、理性、逻辑放在相对谦卑位置。
如果你目标是确定的,策略也是清晰的,那就盯死目标,日拱一卒,用长时间的耐力兼容掉现实世界里的那些从斜刺里杀出来的偶然因素。
大事往往都是这么办成的。回过头看,那些偶然因素不是没有来过,而是跟你的长时段坚持相比,它潮涨潮落,风过无痕而已。
这场失败的战争中看到的教训:理念世界固然美丽,但它也不过就是浸泡在无远弗届的广大现实世界里的一座小岛。
在理论世界用线性因果关系推导出来的结论,无论看起来多么的优美、完备、丝丝入扣、无懈可击,你都要把它放回到现实世界,再去接受无数的、复杂的、其他维度的因素的考验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它是不是立得住。是的。很多惨痛的失败,不是因为最初的设想错了、推导的逻辑错了,而是因为现实世界里有许多该死的、意外的“摩擦力”。
战场上的偶然因素
运粮用的牲畜是驴
也是重要的失败原因
驴比较难管,放在队伍前面,乱哄哄,阻碍部队前进,放后面,还得派人护送
13万大军围攻灵州城18天
因为攻城部队没带攻城器械。
军中也没有会造器械的工匠
更要命的是:灵州城下没有粗大的树木,有工匠也没用。
永乐城之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缺水
在缺水源的地方筑城,建了一个专门用于保卫水源的 “水寨"
但永乐城刚建成,西夏军队就过来了,很多建城的民工还没有走,这些人要进水寨避难
他们手里还有工具,于是就开始挖墙。跟在民工后面的西夏军队等于是捡了个便宜,顺势就把水寨给夺了。
过于相信人类理性的力量
理论上的强和实际战场上的好用,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比如前几年,朝廷要改进兵器的制造
负责的文官认为
去管兵器制造,是因为我能洞察事物的原理,我有学问。
他确实在这个岗位上干得有声有色,统一了武器的制式,提高了武器的性能。
宋夏大战惨败,事后总结经验,前线将帅就提出来说,那些兵器的性能参数确实很高,但是粗大笨重,稍微弱一点的军人根本就拉不开弓弩。
比如,在解放战争中,解放军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拥有美式装备的国民党军队,意思是以弱胜强。
陈毅元帅就说过,美式装备的好处很明显,火力很强。但除此之外就都是缺点了。
第一条,美式装备结构比较复杂,对士兵的文化素质要求高。
第二条,消耗弹药太多,这是需要庞大财力撑腰的,当时国民党军队也不具备;
第三条,需要先进的运输系统配合,不然弹药供应不上。
主讲人 | 罗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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