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室内:中国政府与经济展望》读书笔记

《置身室内:中国政府与经济展望》读书笔记，整理分为 宏观视角下的城市化与不平衡、债务与风险、国内国际失衡、政府与经济发展，还有微观视角下的地方政府权利事务、财税与政府行为、工业化中的政府特色、政府投融资与债务，快来看看吧。

《置身室内:中国政府与经济展望》读书笔记

• 宏观视角
  • 城市化与不平衡
    • 房价与居民债务
      • 房价与土地供需
      • 地区房价差异主要是供需失衡
        • 建设用地指标无法在全国流通
      • 欧美人”房租管制“的逻辑
        • 收入不平等造成很多政治问题
          • 推行根本性的教育或税制改革阻力很大且短期难有成效
          • 借钱给穷人，支持穷人的买房梦
      • 我国的情况
    • 不平衡与要素市场改革
      • 我国收入差距特点
        • 1.城乡差距
        • 2.地区差距
        • 与人口流动受限有关
          • 要想平衡地区之间的发展，关键是要平衡人均差距而非规模差距
      • 土地流转和户籍改革
    • 经济发展与贫富差距
      • 收入差距
      • 对收入差距的容忍度
        • 隧道效应
        • 人群相似性
          • “他哪里比我强，我要去的话我也行，只是我不想”
        • 家庭观念
        • 库茨涅茨曲线
  • 债务与风险
    • 债务与经济衰退
      • 债务负担重的家庭面临三大风险
        • 1.债务缺乏弹性
        • 2.收入变化弹性很大
        • 3.家庭支出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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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负债危机来势汹汹的原因
        • 负债率高的经济中，资产价格的下跌往往迅猛
        • 资产价格下跌会引起信贷收缩，导致资金链断裂
        • 债务常常把风险集中在承受能力最弱的穷人身上
    • 债台为何高筑：欧美的教训
      • 债务源于人性
        • 总想尽早满足欲望，又对未来盲目乐观，借钱时候总觉得将来能够还上
      • 资金供给和银行管制
        • 金融风险的核心是银行，历次金融危机几乎都伴随着银行危机
          • 1.银行规模大，杠杆高
          • 2.银行借入的钱都是短期的； 贷出的钱都是长期的
          • 3.银行信贷大多与房地产有关
            • 土地价值
          • 4.银行风险会传导其他金融部门
      • 国际不平衡与国内不平衡
        • 以美国为例
        • 借贷资金来源
          • 一些国家把钱借给美国 中国等东亚国家借钱给美国与贸易不平衡有关
          • 美国国内不平等急剧扩大，财富高度集中，富人有更多花不完的钱可以借给穷人
          • 穷人借债得主要原因是买房，富人的钱没有流向实体企业，而是房地产，这种方式降低了资金配置效率，加大了风险
        • 实体企业投资不足
          • 原因
            • 1.大公司把资金投资至发展中国家，制造业整体外迁
            • 2.发达国家经济的整体竞争性在减弱：行业集中度越来越高
    • 中国的债务风险
      • 债务累计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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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企业债务远高于发达国家
        • 债务人
        • 原因
          • 我国资本市场发展不充分
          • 企业融资以债为主，截至2018年末，我国的企业债务140万亿，股权融资7万亿
          • 房企债
      • 银行债务风险
        • 债权人
        • 银行偏爱以土地和房产之类的抵押物
        • 银行风险会传导其他金融部门
    • 化解债务风险
      • 偿还已有债务
        • 增发货币
          • 增发货币来降低利率
          • 量化宽松
            • 央行增发货币来买入各类资产，把货币注入经济
            • 负债公司变卖资产还债 → 资产价格下降 → 为了让资产价格不下降，央行增发货币购买这些资产 → 本质上是从公司负债变成央行负债 → 如果是用本国货币结算，央行可以无限印钱就能托起这些负债 → 通货膨胀
          • 将债务货币化
      • 遏制新增债务
        • 限制房价上涨
        • 限制“土地财政”和“土地金融”
        • 限制政府担保和国有企业过度借贷
        • 资本市场改革
          • 改变以银行贷款为主的间接投融资体系，拓展直接融资渠道
    • 如何理解产能过剩
      • 生产效率下降
        • 宏观表现为GDP增速下降
        • 微观表现为政府过度投资
      • 国际失衡
      • 产业升级
  • 国内国际失衡
    • 低消费与产能过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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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国经济结构失衡的最突出特点就是消费不足
        • 中国人喜欢存钱
      • 居民高储蓄
        • 房价上升，拉低消费，提高储蓄
      • 居民收入份额低
        • 投资方式不可持续
          • 一穷二白时，投资什么都有用。当基础建设有一定发展时，就需要选择投资，投资难度加大，因此需要改变投资决策和调配资源的体制，以地方政府为主导的局面需要改变
        • 投资不能形成有效收入
          • 债务负担越来越重
        • 劳动收入份额下降，收入份额上升，扩大贫富差距
        • 消费不足和投资过剩，过剩产能势必想海外输出，海外输出引发国际失衡，从而导致贸易战
      • 解决方案
        • 加大民生类型的公共支出
        • 改革官员评价体系，重视民生支出
        • 要素市场改革，提高劳动力收入，降低房价
        • 国有企业资本划转社保基金改革
    • 中美贸易冲突
      • 国内失衡必然导致国际失衡
      • 就业
      • 技术冲击
    • 再平衡与国内大循环
  • 政府与经济发展
    • 地区间竞争
      • 将竞争机制引入政府
        • 1.以中央政府为主，按功能划分多部委，以部委为基本单位在全国范围内调动资源
        • 2.以地方政府为主导，在设定经济发展目标后，放权给地方政府，让他们在实际工作中去竞争
        • 地方政府竞争中的关键一环，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来评价主地方官员，并将这种评价机制纳入升迁考核
          • 生产型政府向服务型政府转变
    • 政府的发展与转型
      • 经济富裕、社会安定、政府得力，是国际繁荣的三大支柱
      • 为什么要转变
        • 服务业的规模通常较小，且更加灵活多变，要满足各种非标准化，本地化的需求
        • “服务型”政府实质上是投资于“人”，服务业（包括科技创新）的核心资本都是人力资本
      • 扩大民生支出的成本是地方政府的收入
        • 中国目前缺乏“地方主体税种”
    • 发展目标与发展过程
      •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核心议题不是良好的市场机制如何运行，而是如何逐步建立和完善市场经济体制
      • 经济发展的核心是提高生产效率
        • 提高生产效率的关键不是探索未知和创新，而是学习已知的技术和管理模式，将更多的资源尽快组织和投入学习过程中，提高学习效率。
      • 中国的政治经济体系三大要素
        • 掌握大量资源并且可以自主行动的地方政府
        • 协调和控制能力强的中央政府
        • 人力资本雄厚和组织完善的官僚体系
      • 可行的政策空间和演变路径受三大制度约束
        • 农村集体所有制
        • 城市土地公有制
        • 户籍制度
• 微观视角
  • 地方政府的权利事务
    • 政府治理的特点
      • 权利和资源在政府体系中的分布规则
        • 上下级政府之间的纵向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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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级政府之间的横向分布
      • 中央和地方政府
      • 党和政府
        • 党负责重大决策和人事任免
        • 政府负责执行
        • 无需区分的原因 （3条）
          • 地方经济发展依托地方政府，地方党委书记依然是地方官，权力通常无法超越本地。
          • 制约政府间事权划分因素，也制约各级党委的分工。
          • 地方经济事务由政府部门推动执行
      • 条块分割，多重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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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例：市教育局 需要接受 1）省教育局领导 2）市委领导 市委有人事任免权，领导关系。 省教育局是业务关系。
      • 上级领导与协调
      • 官僚体系
      • 在任何体制下，权力运作都受到两种约束，做事的能力和做事的意愿。前者取决于掌握的资源，后者取决于各方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 事权划分的三大原则
      • 外部性与规模经济
        • 地方政府权力的范围和边界，有行政区划决定。
        • 外部性：是否影响了外部
        • 公共物品和服务边界
        • 人口密度、地理和文化差异
          • 人口越多，则行政区域越小。
          • 地理：随山川河流形变
          • 语言：和地理高度相关
        • 行政交界区的经济发展
      • 复杂信息
        • 信息与权力
      • 激励相容
        • 如果一方想做事，另一方有意愿也有能力做好，就叫激励相容
        • 垂直管理
          • 专业性强，标准化程度高，具体而明确的事务更多，更倾向于垂直化领导和管理
          • 与地方经济密不可分，很多工作需要本地配合，不太适合垂直化管理
        • 地方管理
          • 更宏观的工作
          • 做任何事情都有代价，最优的结果是让效果和代价匹配，而不是不计代价地达成目标
        • 所有面临双重领导部门，都存在一个根本“激励机制设计”的问题
        • 原则内容
          • 要求地方的权力和责任
          • 权力和资源的配置要制度化，不能朝令夕改
            • 制度建设
              • 行政体制改革
              • 法治建设
              • 财政体制改革
          • 来自外部的竞争
    • 招商引资
      • 地方政府是地方土地的所有者
      • 为了招商引资发展经济，会把工业用地以非常优惠的价格转让给企业使用，并负责对土地进行一些列的初期开发，比如“七通一平”。通水、通电、通暖、通气、给水、排水、通信及平整场地
      • 给予企业的优惠
        • 入股
          • 通过政府控制的投资平台入股
        • 调动本地企业参与投资
        • 通过各种方式协助企业获得银行贷款
        • 提供法律和政策协助
        • 提供税收补贴和优惠
          • 研发补贴和出口补贴
          • “三免三减半”
        • 招工服务
          • 建设职工宿舍
          • 提供公共交通服务
          • 大学生生活和住房补贴
  • 财税与政府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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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85~1993年，财政承包制度的收入来源
      • 大力兴办乡镇企业
        • 交给县政府的增值税
        • 收入上缴的利润
      • 影响
        • “两个比重”不断降低
          • 中央财政预算收入占全国财政预算总收入的比重越来越低
          • 全国财政预算总收入占GDP的比重越来越低
            • 预算外收入
        • 简而言之理解“中央没钱，地方有钱”
    • 1994年：分税制改革
      • 税收分类
        • 中央税
        • 地方税
        • 中央地方共享税
          • 增值税：中央75%，地方25%
      • 中央强势改制，中央地方五五开，中央钱多了，地方钱少了
    • 土地财政
      • 土地出让和开发所产生的“土地财政”
      • 全国预算收入增加了
        • 加强征管力度
        • 扩大税源
      • 地方政府尤其青睐重资产的制造业
        • 导致地方政府重企业，轻民生
        • 投资规模大，对GDP拉动明显
        • 增值税在生产环节，和生产规模挂钩
        • 吸纳劳动力，带动第三产业发展
      • 地方政府用来发展经济的资源受到了挤压
        • 预算内的财政从重点支持生产建设 转向了重点支持公共服务和民生
        • 企业不用缴费给地方政府了（行政收入、集资、摊派、赞助等）
        • 90年代后期，乡镇企业纷纷改制，利润不在上缴
      • 地方政府财政压力，催生“土地财政”
        • 城镇土地价值开始显现
          • 1998年停止福利分房，实行住房分配货币化
          • 1997年~2002年，锁死农村集体土地非农建设通道
          • 1999年、2000年国有土地转让收入不高，因为还未普遍实行“招拍挂”（招标、拍卖、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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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土地财政
          • 土地使用权转让收入
          • 相关税收
            • 100%归地方政府
            • 土地增值税
            • 城镇土地使用税
            • 耕地占用税
            • 契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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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税收、地租、与地方政府之间的竞争
    • 纵向不平衡与横向不平衡
      • 还是上述观点：中央分走大头，地方财政不足
      • 中央和省分， 省要和市分， 市要和县分，层层加码
        • 导致：越往基层，钱越少，任务越重
      • 基层政府没钱 → 增加税收 → 引发农村基层乱收费 → 农名日子不好过，干群关系紧张，群体性事件频发
      • 基层政府各种工程欠款 → 包工头拖欠农民工工资 → 讨薪事件
      • 2006年1月1日，农业税彻底废止，终结了农民缴纳千年的“皇粮国税”
      • 改革
        • 加大上级统筹和转移支付力度
        • 1、农村基本公共服务开支纳入国家公共财政保障范围，由中央地方共担
        • 2、转移支付加大激励机制，鼓励基层政府达成特定目标并给予奖励
        • 3、基层财政资源向上一级政府统筹
      • 地区之间不平等
        • 时间：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扩大
        • 由于出口飞速增长，制造业向沿海省份集聚，以降低出口货运成本
        • 中央对地方的转移支付
          • 一般性转移支付
          • 专项转移支付
            • 可能会加剧不平衡
              • 1、上级分配项目时，会集中财力做大项目，所谓“突出重点，择优支持”
              • 2、只有有能力配套资金，才能承接大项目
              • 3、项目审批的人情关系
            • 导致：经济发达地区往往与中央部委关系更好
    • 内容小结
  • 工业化中的政府特色
    • 工业投资
    • 京东方与政府投资
      • 基本融资模式：扩充资本金+银行团贷
      • 经济启示
        • 现代企业的规模效应很强
        • 国际市场竞争
        • 规模经济和产业聚集也会刺激技术创新
      • 地方政府竞争
    • 光伏产业与政府补贴
      • 经济启示
        • 实验技术再突破，若没有全产业链的工业化量产和技术创新，就不可能实现规模经济和成本下降。
        • 新能源技术只能在没有技术优势的时候进入市场
          • 打压旧企业
          • 补贴新企业
            • 优先考虑方法
      • 中国开始进入光伏产业时面临的局面
        • 需求和市场来自海外
        • 关键技术和设备来自海外
        • 关键原材料也来自海外
      • 地方政府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会降低企业进入的门槛，可能会带来重复投资和产能过剩
      • 重复投资
    • 政府产业引导基金
      • 私募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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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政府引导基金
      • 产业引导投资基金
        • 大多数引导基金不做投资，而是做LP，把钱交给市场化的私募基金去投资企业
        • 运作模式
          • 1.政府独资公司
          • 2.混合所有制公司
          • 3.母基管理人
        • 外部条件 （3个）
          • 1.制度条件
            • 2014年《预算法》限定了地方政府的预算项目，钱不能全部花在对企业的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
          • 2.资本市场发育比较成熟
            • 有大量的社会资本可以参与
            • 有大量的私募基金管理人可以委托
            • 有畅通的退出渠道
          • 3.产业条件
            • 产业引导基金最终要流向高技术高风险的战略信心行业
            • 扶持和发展战略性新型产业是国家战略
        • 困难
          • 财政资金保值增值目标与风险投资可能亏钱之间的矛盾
          • 财政资金的地域属性与资本无边界之间的矛盾
          • 资本市场
          • 激励机制
  • 政府投融资与债务
    • 基础建设投资
    • 城投公司与土地融资
      • 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建设投资”&“投资开发”等字样
      • 成都文旅集团
        • 持有从政府取得的大量土地使用权
        • 盈利依赖政府补贴
        • 政府隐性担保可以让企业大量借款
      • 工业园区开发
        • 苏州工业园
        • 华夏幸福
    • 地方政府债务
      • 为政府开发融资：国家开发银行与城投债
        • 要有可以借款的公司
        • 项目要打包一起
        • 仅靠财政预算还不行，还要把土地相关的拉通起来
      • 城投公司
        • 融资方式
          • 银行贷款
          • 发债（城投债）
            • 好处
              • 卖给广大投资者，分散风险
              • 债券可以交易
            • 没有好处
              • 多数城投债为银行持有，流动性差
              • 风险低，收益高
      • 地方债务的治理和改革
        • 措施
          • 债务置换：用地方政府发行的公债，替换一部分融资平台公司的银行贷款和城投债
          • 推动融资平台转型
            • 破除政府的“隐性”担保功能
          • 约束银行和各类金融机构
          • 问责官员
    • 招商引资中的地方官员
      • 官员政绩和激励机制
      • 腐败与反腐败
        • 原因：权力高度集中
        • 特点
          • 腐败与经济高速增长长期并存
          •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政府和市场间的关系不断变化，腐败的形式也在变化
        • 类型
          • ”掠夺式腐败
            • 私营企业敲诈勒索，向老百姓索贿，盗用挪用公款等
          • 官商勾连共同发财式腐败
            • 官员利用职权把项目批给关系企业
          • 导致后果
            • 长期偏重导致资产结构扭曲，资本收入占比高，而劳动收入占比低
            • 扭曲投资和信贷资源配置，把大量资金浪费在效益不高的关系户项目上，推升债务负担和风险
            • 权钱交易扩大贫富差距
            • 地方上可能形成利益集团，不仅可能限制市场竞争，也可能破坏政治生态，出现大面积“塌方式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