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1063：宋仁宗是个没主见的仁君吗？

这一年，宋仁宗赵祯去世了，他是中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排前十的皇帝，也是在位最久的北宋君主。42年的执政岁月画下句号，举国震动，街头巷尾、山村田野都在哭送这位“仁君”。可问题也来了：一个让全国百姓都哭的皇帝，政绩一定好吗？百姓爱戴的“仁”，能等于历史评价上的“贤”吗？

•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他身边的人是他的镜子；一个人死了之后，远方怀念他的人是他的镜子。
• 两个角度看宋仁宗时期
  • 第一个角度：仁宗时代，既不是那么糟，也没有那么好。
    • 仁宗时代的总体状态：大家不算特别满意，但是又觉得努力尽到了，即使改变也未必会更好。
  • 还有一个角度，那就是苏轼苏辙兄弟俩的变化。
    • 年轻的时候，这兄弟俩评论起时政，是火力全开。
    • 等到仁宗去世之后，这哥儿俩但凡提到仁宗，都是好话。
    • 苏轼有一段话，说得非常动情
      • 看一个世道好不好，你就看这个世道的人就行了。
      • 仁宗四十年，他左右前后的人都非常不错。
      • 大牛人，也是光明磊落的大牛人，普通人，也是有长者之风的普通人。
• 宋仁宗为什么不如汉文帝和唐太宗？
  • 1||| 宋仁宗处在一个复杂的熵增过程中
    • 一个系统，总是会趋向于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无序
    • 汉唐开局都太低了
      • 文景之治和贞观之治，都是在王朝上升的过程中，当皇帝的很容易考出好成绩
    • 宋朝开局即巅峰
      • 宋朝一建国，把周边国家府库里的钱财往开封城一搬，中央财政宽裕得很
      • 天下人口又少，朝廷养的官和兵也没那么多，也没那么多佛寺和道观，也没有给外国的岁币，老百姓也比较朴素，国家就有钱
      • 后来天下人口多了，兵也多了、官儿也多了，也要给岁币了，大家过日子也奢侈了
    • 宋仁宗遇到的情况：不见得是局势越来越差，但肯定是越来越复杂，要应对的问题越来越多。
  • 2||| 对仁宗的评价，受到后世的政治形势的影响
    • 王安石变法，如果承认宋仁宗干得不错，那为啥还要变法呢？
    • 等宋神宗死后，就有两个列祖列宗了：一个变法的神宗，一个没变法的仁宗。
      • 于是新旧两党的主要争议，就是仁宗的“嘉祐年间”更好呢？还是神宗的“熙丰年间”更好呢？
    • 天下哪有简单纯粹的评价？评价古人的姿势，往往都是用手指指着古人，但眼睛可是偷偷瞄着当时人的需要。
• 宋仁宗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学生，明明上课听讲、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学习刻苦，个人表现没得说，但家长一看成绩单还是皱眉头：“你是很努力，但怎么就是没考好呢？还是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 “嘉祐之治”
  • 仁宗执政的最后八年
  • 危机重重
    • 1||| 边境危机
      • 跟西夏打，没赢，花钱摆平的。
      • 跟辽朝争，也没赢，花钱摆平的。
    • 2||| 财政危机
      • “三冗”，冗官、冗兵、冗费。
    • 3||| 民生和治安
      • 老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经常发生，甚至经常发生民变。
    • 4||| 天灾
      • 黄河大改道、地震、水旱灾害就没停过
• 宋仁宗的“仁”
  • 上畏天
  • 下爱民
  • 奉宗庙
  • 好学
  • 听谏
• 功和过
• 大宋
  • 宋仁宗驾崩
    • 11月19日，入葬永昭陵
  • 宋仁宗简介
    • 赵祯，1010年生人，9岁为皇太子，13岁继位
    • 皇太后刘氏垂帘听政 11年，24 岁才开始亲政
    • 宋仁宗时代共42年
  • 整个国家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
    • 即使是远离人烟的地方，也能看见打水的妇女穿戴着白纸孝服，一边走一边哭死去的皇帝。
    • 越是在皇权社会，在老百姓眼里，压迫自己的是身边的恶霸、劣绅和贪官，而远在天边的皇帝反而是公平正义的最后的指望。
• 世界
  • 哈罗德征服威尔士
  • 塞尔柱帝国攻占两河流域、叙利亚等地
  • 圣马可大教堂主体建筑开始修建
  • 安瑟莫接任法国贝克的本笃修道院院长
• 大宋嘉祐八年，大辽清宁九年
• 内容来源 | 得到APP
• 主讲人 | 罗振宇
• 制作 | 絮起
• 功和过
• 《文明之旅》第64期
• • 文明1063：宋仁宗是个没主见的仁君吗？
  • 楔子

• 奇特的景象
  • 在仁宗永昭陵的寝宫，后来有人题了一首诗，“农桑不扰岁常登，边将无功吏不能。四十二年如梦过，春风吹泪洒昭陵。”
  • 宋仁宗的时代，没有赫赫武功，也没有什么扭转乾坤的大能人，42年的时间就这么平平常常地过去了，但是，不知怎么的，路过昭陵的人，总还是忍不住要把泪水洒在春风里。
  • 为什么一个看似平庸的时代，一个宽仁得像是没有主见的君主，这么惹人怀想？
• 读历史的目的
  • “研究历史，无非就是为了理解前人的生活”为了把别人的故事装载到自己的生命里，让自己的生命更饱满、更多元、更丰厚。
  • 如果我们在面对他的时候，像法官一样升堂断案，批判
    • 那不过是一种虚妄的权力而已，苍白且廉价。
  • 而如果我们有意对他们高看一眼
    • 我们把他的行为设想得更合理，看到他面对的挑战、他期待的成就、他采用的方法、他进行的调整、他付出的努力，那最终受益的可不是仁宗，而是我们自己。我们居然可以用这么小的成本，在他人的生命中多活一遍。
• 宋仁宗为什么不举起变法大旗
  • 仁宗晚年，进行了一场没有举旗帜的改革
    • 富弼、韩琦、欧阳修这些庆历士大夫回到了中央
      • 限制冗官、削减冗费、改善财政、改革盐政、更新茶法，做了很多事情。
    • 后来王安石变法时期的很多做法，在仁宗时代就已经开始有局部的试点了。
  • 改革者为什么要举改革的大旗？
    • 为了凝聚共识，为了让改革获得合法性。
  • 宋仁宗的最佳合法性来源，就是守祖制，尊重“祖宗之法”
    • 祖宗之法的正式提出和思路成熟，就是在宋仁宗这个阶段。
    • 既然有了这个合法性的最佳来源，那就别动不动喊变法了。
  • 小故事
    • 有一天，有人劝仁宗皇帝，说你应该把权力收上来，别动不动让人感觉你总是听宰相的。
    • 仁宗说，如果什么决定都是从我这里说出来的。说对了，也就算了。万一我说错了呢？那还怎么改呢？不如像我现在这样，大家说，宰相去办。如果发现这事搞错了，让台谏官提出来，我再做决定去改。
• 君子三变
  • 世界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人，就是孔子说的，一个君子有三种变化。
    • 你离远了看，很有威严
    • 到了真跟他近身接触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其实非常温和。
    • 但是你听他说话，会发现他言论严谨、立场明确。
• 一件事的两个角度
  • 宋仁宗最后的嘉祐年间用的人，其实就是庆历年间搞改革的那批人。
  • 你看这几人：说宋仁宗用人不专一，换来换去的，也行；
  • 换一个角度，说宋仁宗在庆历新政失败后，用十年的时间，用长期主义的精神，把一批有闯劲儿的年轻人栽培成了成熟的政治家，也说得通。
• 真的没主见的皇帝什么样？
  • 一种是遇到一个权臣，朕的爱卿，你怎么那么棒？天下事就托付给你了。
  • 一种不仅换大臣换得勤，更要命的是，原来信任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 宋仁宗一朝，几乎没有君臣撕破脸的。往往都是好聚好散，聚了也能散，散了还能聚。
• 宋仁宗性格深处的厉害的地方
  • 朱熹和王夫之批评宋仁宗换宰相换得太频繁了
    • 宋仁宗亲政30年，更换了40多个宰相级别的大臣
  • 有超强的掌控力，换来换去，能 hold 住那么复杂的人事关系，能摁得住可能发生的动荡。
  • 有强大的意志力，不会被身边熟人的人情绑架。
    • 宋仁宗能做到，流水般地换高官，避免任何人长久掌权
• 表面上，仁宗是一个极其柔弱的人
  • 例
    • 仁宗夜里想吃烧羊肉，没有现成的，所以饿着
    • 仁宗怕成了惯例，以后夜里天天宰羊，备着这种不时之需，造成浪费。
  • 这样的故事听多了，就会用大暖男来理解宋仁宗的性格
• 内容来源 | 得到APP
• 主讲人 | 罗振宇
• 制作 | 絮起
• 保守派
• 《文明之旅》第64期
• • 文明1063：宋仁宗是个没主见的仁君吗？
  • 强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