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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原生家庭创伤
一、 原生家庭会伤人
一、1. 我最依赖的人,却伤我最深
在孩童时期,人类的天性是乐观的、脆弱的、不完美的、依赖性强的以及不成熟的。这是每个孩童一生下来就具有的自然特质,无一例外。因此,幼年时期的我们需要的是父母不间断的滋养和爱护,才能充分发展每一项特质,成长为成熟的、健康的成年人。 所以,任何父母对孩子并非出于滋养或爱护的言行举止,或者任何父母让子女为自己的天性而感到羞耻的做法,我们都可以称之为“原生家庭之伤”。
一、2. 原生家庭之伤的四种类型
I. 痛在身上,伤在心里:身体之伤
在中国文化环境中,作为教育手段的体罚和身体虐待常常被混淆。体罚是父母对于特定不良行为的一种惩罚措施,是父母实现与孩子商量好的规则。当孩子做了某种不良行为的时候,他(她)是能够预料到自己会被体罚的。体罚虽然是一种便利的育儿手段,但是大量现代家庭心理实证研究表明,体罚在改善儿童不良习惯上效果极差,而且会极大地损伤、破坏亲子之间的信任感和亲密度。 然而,身体虐待则是另外一回事。身体虐待常常是突如其来的暴力孩子不能预料身体虐待会在何时发生,往往也不知道自己被父母暴力对待的原因。父母事先没有与孩子达成过规则,孩子不知道他(她)做了什么行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体罚和身体虐待旺旺都是处于父母对孩子的愤怒。然而,父母体罚孩子的主要目的是帮助和教育孩子,告诉孩子怎样做才能满足父母的希望。体罚有度有量,不会因为父母的情绪而改变。而实施身体虐待时,父母的主要目的是发泄自己的愤怒情绪,并且用“打”来告诉孩子:我的力量比你大,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所以父母越是愤怒,身体虐待越严重。 许多父母以“玉不琢,不成器”为理由动辄打骂,然而这些父母其实是在以体罚为幌子对孩子进行身体虐待。 除了身体虐待,父母对子女的生理需求不闻不问,甚至恶意忽视,也是一种身体之伤。 身体之伤极大地破坏了孩子的信任感和安全感。面对与身体之伤的父母,孩子常常感到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改怎样去信任和依赖一个常常胡给他们带来身体痛苦和伤痕的成年人,也不知道改怎样去适应一个充满了突如其来 危险与伤害的生活环境。身体之伤也极大地破坏了孩子对于身体的珍视。在父母的身体虐待和身体忽视中,久而久之孩子便形成了“我的身体并不珍贵,也不重要”的想法法。自然而然地,孩子不知道应该如何保护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尊重他人的身体。
II. 第一母语是自我贬损:言语之伤
幼年时我们在父母施加的言语之伤面前是异常脆弱的。由于我们脆弱和不成熟的儿童天性,父母就是我们的整个世界,我们不得不尊重和依靠父母创建的世界规则来生存。如果父母说我们是糟糕的、不堪的,作为孩子的我们是没有能力和力量区反驳他们的。慢慢地,我们也就逐渐相信了自己确实是糟糕的、没价值的】不堪的——只有这样,幼小的我们才可以更好地“适应”父母创建的世界规则,在原生家庭中生存到成年。
这在心理学被称为“内化现象”,即我们相信了父母口中对自己的负面评价,并且把这些负面评价在内心转化为对自己的信念。这边是言语之伤最具有“杀伤力”的地方,它迫使我们从心底屈服于父母带来的伤害,并且扭曲了我们对自我与世界的认识。
III. 家的终极背叛:性之伤
性之伤具有损害孩子所有宝贵天性的毁灭性,它玷污了亲子间最重要的信任,也触碰到了人类的道德底线。更可怕的是,因为性之伤天然的隐蔽性和禁忌感,孩子无处可逃。在这样的原生家庭中,保护者变成了侵害者,港湾变成了地狱。
许多时候,由于自身只是的匮乏,父母对我们性边界的侵犯常常是无心却不以为意的。尽管父母侵犯子女的性边界大多是处于无知,但他们的行为可能造成子女严重的性之伤。性边界经常被侵犯的子女,长大成人之后很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因为父母时常的跨界行为而对性产生的恐惧心理;一种是和父母一样漠视自己和他人的性边界,对性产生无所谓的心理。
IV. 看不见的伤口也疼:情感之伤
IV.1. 情感忽视
由于文化以及历史原因,中国家庭中的亲子关系比起西方来,更加“现实”的亲子关系:父母和我们之间讲究的是实际的生活琐事,常常忽视了彼此的情感需求。父母擅长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的吃穿用度,却不懂得如何管我们的情绪和感受,更不可能像西方那样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甚至有时,当我们主动要求父母来关心或者安慰自己的时候,我们的父母没有能力也没有医院提供这样情感上的支持。
孩子的天性特质是依赖性强并且不成熟,因此幼年的我们需要父母提供持续的、稳定的情感滋养,才能成长为健康和独立的人。特别是当遭遇情绪上的低谷时,我们需要来自父母的抚慰和鼓励来帮助自己读过难关,因为幼年的我们还未能发展出健全成熟的自我安抚办法。 但是,如果父母此事不但不能够提供情感支持,反而对我们的情感需求感到厌烦,甚至用言语和行为惩罚我们的情感需求,这便向我们传达了一条错误的信息:我的感受是不重要的。当这样的信息不断出现在生活中时,它便成功地阻碍和一直了幼年时我们渴望倾诉情绪的本能,以至于渐渐地我们不再期待和他人进行情感交流,也习惯了忽略自己的情感需求。 中国父母对孩子的情感忽视造成的另一个非常可惜的结果是:尽管父母在生活方面对我们尽心尽力地照料,可是由于父母没有办法与我们在情感上相互联结,我们还是很有可能完全感受不到父母的爱,变成了“假性孤儿”——我的父母可能爱我,但我感受不到。
IV.2. 过度控制
不可否认的是,未成年时的我们因为心智发育尚未完全,确实需要在父母的监护和照顾下,才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然而,在一个健全家庭中,虽然父母对于孩子的生活有一定的掌控,但同时父母也会根据孩子的身心发展程度,积极地鼓励和引导孩子思考自己的生活选择,并且容许孩子质疑和挑战父母的决定与想法。随着孩子的成长,真正理解和支持孩子成长的父母,会给予孩子越来越多可以作决定的空间,来帮助孩子从懵懂无知的儿童、青少年发展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成年人。 而在过度控制的家庭中,我们经常胡因为自己与众不同的想法而遭到父母的嘲弄、攻击和打压。我们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都被父母严格地控制着,完全不需要自己花精力和时间来思考、做出决定以及承担后果。父母的过度呵护和照顾,把“失败”和“问题”从我们的生活中完全剔除了。我们在成长过程中没有经历过一些必要的人生起伏,也没有机会来看清这个世界的本来面貌。
父母这种过度控制的做法被称为“知性虐待”,即父母在我们成长过程中的过度控制,抑制了我们发展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也阻碍了我们发展面对挑战和困难的适应能力。因此,成年后踏入社会,我们常常会感到迷茫和沮丧,缺乏承担责任的能力和勇气,行为举止稚嫩随性,也没有足够的自信心与人社交。在残酷的社会竞争中,若不改善现状,我们必然会被其他自信、果敢、独立的同龄人超越,最后不得不继续依附着父母,成为“啃老族”。然而,归根到底,这种“啃老”背后的原因是父母根本没偶给我们机会从儿童的状态中成长起来,父母的过度控制剥夺了我们的知性发展。
IV.3. 情感敲诈
父母一方面以受害者的姿态在道德和良知层面上指责、攻击子女;一方面利用子女的内疚感迫使子女顺从和满足自己的需求。
情感敲诈对于我们幼时的宝贵天性具有威力十足的打击。作为儿童,我们的天性是充满“魔力幻想”的,我们会认为自己说的某些词语、做的某些手势或者行为真的会改变现实。而父母情感敲诈的做法,往最糟糕的方向鼓励和强化了这种魔力幻想。当父亲或母亲说“都是因为你,所以我才···”时,作为儿童的我们会真的认为是自己的某个行为才造成了父母的生活不顺、衰老或者贫穷。因此我们会陷入季度的恐慌和内疚之中,认为自己是家庭中一切不幸的来源和开端。 同时,情感敲诈以恐吓、贬低子女的个人价值为代价,来神话父母在家中的权威。由于相信了自己是“导致”父母生活不幸的罪魁祸首,我们会感到自己永远都不够好,永远都偿还不了父母的债,我们必须要不断地努力达成各种各样的目标才能“赢得”父母的爱。然而,健康的父母爱是不需要条件的。孩子从未要求主动降生,是父母将孩子带到世界上来的。因此,父母对孩子的爱和滋养,是上天赋予父母的责任,也是每个孩子应当享有的权利。
IV.4. 被迫卷入父母的婚姻
在中国传统的信念里,婚姻是为了传宗接代,孩子就是维系父母婚姻的纽带。因而很多我们这一代子女,一出生就被迫赋予了保卫、维持,甚至修复父母婚姻的“使命”。 然而,这“使命”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因为作为天真烂漫的孩子,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的好父母的婚姻呢?传统的家庭观念迫使我们承担了远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责任和压力。就算如今我们已经成年,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修复父母数十年来的裂痕。这“使命”深深地挫伤了我们的自我价值感。我们会错误地认为,相比于父母的婚姻完整,自己的情感和需求并不重要,必要的时候,我们需要牺牲自己来成就他人的幸福生活。
许多父母明明婚姻十分不幸福,却因为想要给子女“一个完整的家”而硬撑着不离婚,其实这是对子女更大的伤害,因为这些人从小便在父母糟糕的婚姻生活中过早地学到了痛苦和寂寞,甚至暴力和背叛。父母迫使子女目睹貌合神离的婚姻生活,甚至迫使子女和自己一起“扮演”幸福家庭的假想,极大程度上造成了子女长大以后对于亲密关系的不安全感,以及对他人信任感的崩塌。 目睹家暴是另一种被迫卷入父母婚姻状况所造成的严重创伤。拳脚虽然没有落到我们身上,却落在了儿时我们最亲近和最依赖的人身上,而施暴的人也是我们不得不去亲近和依赖的人,这就对我们的内心造成了无法排解的矛盾和撕裂。家庭从此不再是温馨的港湾和庇护所,而是如履薄冰的人间地狱。而作为儿童的我们,并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和改变家庭暴力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保理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我们为自己的弱小和无助感到内疚,也为父母的时空而感到恐惧。长大成人之后,我们也很难摆脱这种根植于心的无力感。
二、 直面原生家庭
二、1. 原生家庭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
二、2. 什么阻碍了我们对原生家庭的认识
I. 否认
当我们开始认真回顾往事的时候,否认是最常见的自我防御机制。否认教会了我们把头埋进沙子里,假装看不到这个扎心的事实——本应慈爱的父母在我们最脆弱的时候,狠狠地伤害了我们。如果我们决心把头抬起来,与原生家庭之伤直接对视,我们等于承认了这样一个事实:父母是不完美的,父母对我们的爱是有缺憾的。这不仅会深深地刺伤我们的内心,而且与中国传统的孝道文化背道而驰。
不论是童年青春期还是成年,我们都希望自己的父母是最好的、最爱我们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孝道文化的宣传,也是因为父母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孩子也会全心全意忠诚于他们的养育者,即使养育者会虐待他们。恐惧增加依恋的需要,即使依恋的对象也是恐惧的来源。”如果非要让我们选择,到底我们是“坏的”,还是父母是“坏的”,我们很多时候(特别是小时候)情愿选择我们。
II. 大事化小
当我们开始逐渐接受自己曾经遭受过原生家庭之伤的事实后,我们往往又会最小化原生家庭之伤的程度。
要记住,现在我们是以成年人的眼光来回顾过去,因此有的时候我们会忘记自己曾经作为一个弱小的孩子面对这些原生家庭之伤的反应。也许对与现在已经成年的我们来说,这些确实不算什么。但对于儿时的我们,这些原生家庭之伤可能造成久久难平的童裤、迷茫和恐惧,以及没有被满足过的,对于关爱、理解和安全的渴求。 所以,当我们回顾过往时,重要的不是“我的父亲只是抚摸过我的胸部”,而是这件事情给幼年的我们带来的困惑和恐惧,幼时的我们是怎样解释父亲的行为的,以及这些解释、困惑和恐惧怎样影响到了我们现在的人生。
III. 合理化
我们可能也会想要父母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来“洗脱”这些行为导致了原生家庭之伤的实质。
有的时候,这些解释可能是正确的,但是这并不能抵消父母的行为给我们带来的伤害。由于我们父母的成长环境、社会境遇以及教育水平的局限,这可能已经是他们能够提供给我们的最好的元升级爱听条件了——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事实。只是,这样的条件无法提供给我们健康成长与发展的家庭环境——这也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事实。 我们必须记住的是,直面原生家庭之伤并不是为了谴责父母,而是为了帮助我们梳理过往人生,找出记忆中的精神或者肉体伤口,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治愈他们。一味地怪罪父母,或者一味地为父母“脱罪”,对于我们愈合原生家庭之伤不利。
IV. 记忆破损
当我们遭遇到无法承受的痛苦时,大脑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会在意识中将关于这段经历的记忆压制,试图把痛苦的过去忘记。同时,当儿时的我们遭受到超越承受能力的伤害时,大脑会让身体留在现场被虐待,却让心灵与身体分离,把心灵中的“自我”房知道一个幻想的乐园中加以保护:在那里,“自我”看不到虐待,听不到虐待,甚至感受不到虐待带来的疼痛。这样灵魂出窍的体验在心理学上成为“解离”,而解离的经历也会让我们的记忆产生破损。
如果你发现在回顾童年往事的时候,甚至在平时的生活中,这样可怕的回忆常常会在不可预料的时刻侵入脑海,挥之不去;你发现自己常常高度警觉, 失眠噩梦,注意力不集中,容易冲动,焦虑情绪弥漫;你在持续地、极力地逃避与童年和原生家庭有关的任何时间或场景,拒绝参与一些实际上没有危险的活动;或者像汤姆一样,你出现了选择性的遗忘,无法香气与创伤有关的事件细节——那么很有可能,你患有对原生家庭之伤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二、3. 原生家庭对我们生活的负面影响
I. 健全的原生家庭是什么样的
健康的原生家庭需要的不是完美的、不会犯错误的父母,而是“足够好的”父母。这些“足够好的”父母会犯错误,会失败,但他们的失误“刚刚好”是我们在成长过程中可以承受的,不会超出我们的身心发展成熟度,因此他们的失误不会让我们的成长产生未愈合的伤口。同时,健全家庭中的父母也明白,我们从未主动要求降生,是父母将我们带到世界上来的。因此,父母珍视孩子如同自然的礼物。他们明白,孩子的自我价值与生俱来,孩子不必去做任何事情来“争取”父母的爱。
II. 在原生家庭中被迫带上“面具”
在施与原生家庭之伤的父母面前,我们只得被迫带上一副面具,遮住自己宝贵的天然特质,扮演起一种家庭角色,来适应无法尊重真实的家庭环境。这面具不由得我们自由选择,也不能灵活变化,只能依照父母隐性或者显性的需求来创造。面具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假我”,来代替真我适应原生家庭环境。随着成长发展,我们的伪装技巧日益纯熟。渐渐地,面具渗透进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了一层包裹在心灵上的硬壳,阻碍我们的体验、接纳和变现自己的天然特质,也使得我们逐渐地模糊了假我与真我的界限。
儿童无法选择他们的父母,也无法理解他们父母的情绪变化(例如忧郁、愤怒、心不在焉等)和行为与他们无关。儿童只能让自己适应他们所在的家庭,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不像成年人,他们不可能寻求其他权力部门的帮助,他们的父母就是“权力部门”。他们不能出去租一个房子自己住,也不能搬去和别人一起住骂他们只能依赖他们的养育者。
III. “面具”的代价:羞耻感
III.1. 逃避情绪
毒性羞耻感阻碍了我们产生情绪。因为我们知道,情绪很可能让我们抛下面具,回归原本儿童的天性,破坏父母给我们创造的“秩序”。于是,我们开始否认、压抑、故意无视情绪的存在,我们学会了如何在悲伤的时候止住眼泪,在生气的时候默默走开,在失望的时候强颜欢笑。然而,情绪并不是能够被我们“克服”的。如果情绪不能够被合理的释放出来,它会像火山熔浆一样积累在我们的身体里,等待着可以爆发的时机。
我们会发现,自己不仅在逃避负面情绪,而且在逃避快了、感动、激动等正面情绪。这是因为在毒性羞耻感的影响下,我们觉得自己并不值得拥有这些美好的情绪。
III.2. 失去信任
毒性羞耻感往往让我们感到,在亲密关系里自己永远是不够好的、不值得被爱的。我们只有带上一副面具,才能获得伴侣的爱和接纳。毒性羞耻感也让我们不敢在亲密关系中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感受,因为我们根本不相信对方能够接纳这些需求和感受。同时,因为没有办法相信伴侣会全心全意地爱和接纳自己,毒性羞耻感让我们时时刻刻都处在害怕市区伴侣的恐慌中。
III.3. 习得性无助
习得性无助会让我们认为自己的生活不由自己掌控,完全取决于其他人或者环境,因此,我们陷入了一个“永恒受害者”模式中。工作进展不顺利,是因为老板不公平;恋爱受挫,是因为对方没眼光;生活窘迫,是因为财神爷没眷顾我···甚至,“我现在生活中一切的不好,都是我父母的错!”在习得性无助创造的受害者天堂中,我们永远是那个被委屈、被辜负、被伤害的人。我们停止了前进,把未来和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别人的改变上。
二、4. 我们该不该允许自己的愤怒
当对原生家庭之伤的愤怒来袭时,有两点重要的事情我们必须记住。第一,感受到愤怒并不代表我们一定会使用暴力和失控的方式来释放愤怒。感受到愤怒,仅仅说明了我们感受到愤怒这种情绪,我们缺有能力选择使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释放它。第二,对原生家庭的愤怒其实是成年子女对父母“去神化”的过程。
二、5. 沉浸于吐槽父母,我们得到了什么
沉浸于吐槽父母,我们其实是在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最应该保护和疼爱我的父母,在我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狠狠地伤害了我。“
二、6. 我们失去了什么
沉浸于吐槽当中也带来了副作用——助长了成年子女的习得性无助。它传递出“原生家庭毁一生“的想法,让我们认为既然没有办法重新选择原生家庭,那这一生从头就已经被注定了。我们永远都是糟糕的原生家庭的受害者。这样”永恒的受害者“模式否认了我们作为人的韧性和只会,忽视了自身的成长,也忘记了人生终究是自己的责任。我们就这样轻率地把自己的人生希望寄托在了原生家庭身上,把自己本可以拥有的力量拱手给了父母。遭受原生家庭之伤不是我们的错,但是走出原生家庭之伤确实我们的责任。
三、 为何原生家庭会伤人
三、1. 了解父母,打破原生家庭魔咒
不论我们愿意不愿意,我们的身体和心灵中都残留了父母的痕迹。因此我们只知道原生家庭之伤是父母的错,是没有用的。我们需要知道的是父母错在了哪里,以及为什么错了,我们才能真正地从根本上扭转自己身上的原生家庭之伤,打破这诅咒般的恶性循环。
三、2. 爸妈,请不要这样爱我
I. 家庭也会成长与发展
不同的阶段,家庭有不同的成长任务,来满足家庭中个体的发展需求。当一个阶段的成长任务未完成时,家庭就无法正常成长到下一个阶段。
II. 成长停止造成了伤害
面对子女新一代的独立意识,传统观念较强的中国父母很容易把正常的家庭成长阶段过渡当成自己对自己的攻击和挑战,因此不愿意完成家庭成长任务,也无法让家庭顺利的过渡到下一个阶段。
从子女的角度来看,我们会发现家庭的成长任务是根据子女的个人的发展需求的演变的。能够完成家庭成长任务的父母,必然能够尊重子女在成长各个阶段所体现天然特质。 当子女为幼儿时,成长与发展极度需要家庭的照料。父母就是幼时我们的天和地。就算父母在亲子关系认识有很大的缺陷(例如,父母有强烈控制欲,视子女为父母的所有物,不尊重子女作为个体的权利),只要他们能够给我们生理所需,我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服从他们,并且感激他们,否则我们将无法生存。 进入青春期后,我们在生理上已经成熟,我们不一定要依赖家庭才能获得生理所需。但是,在情感和心理上,怎么还是非常稚嫩的。此刻,我们需要家庭来培育我们的情感和心理健康,你需要家庭给我们锻炼独立自主的能力和机会。而这时,讲亲子关系认识上有很大缺陷的父母就没有办法满足我们的需求。他们可能只会继续给我们提供无微不至的生理所需,但是确漠视甚至厌恶我们的新萌发的情感和心理需求。
III. 家里谁说了算——权力的过度
III.1. 单身的年轻成年人
III.2. 寻找伴侣,组成新的核心家庭
在家庭成长的第一、二阶段,没有子女的时候,父母掌握着核心家庭的最大权力,可以给父母建议、帮助和资源,但是却不能为他们做主。
III.3. 成为父母,家庭新成员的诞生
在家庭成长的第三阶段,子女诞生了。作为幼儿子女是懵懂无知的,没有做出判断和决定的能力。因此,父母依然掌握着核心家庭中最大的权力。有些比较民主开放的家庭,父母会给子女一些讨论的空间,但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父母手里。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在这一阶段,父母采取放手的态度,把家庭群里全权托付给子女,对年幼的子女来讲依然是一种伤害。比如,父母过分关注自己,对子女的生活不管不顾;或者父母过分宠溺子女,对子女有求必应,这样两种极端的情况都会造成原生家庭之伤。对于年幼的儿童来说,可以毫无限制的决定自己的生活,甚至决定父母的生活是一件很令人迷茫和可怕的事情。因为儿童的身体、情感、智力都还没有发育成熟,无法合理驾驭这么大的权力。过多的家庭权力会放纵子女的自恋情结,长大后的侄女很有可能成为一个缺乏同理心、时刻想要凌驾于他人之上的霸凌者,或者成为受挫能力很差、缺乏韧性和毅力的弱者。
III.4. 父母培育青少年成长的家庭
在家庭成长的第四阶段,子女走入了青春期,大多数父母进入了中年期。尽管子女急迫的想要更多的家庭权力,但由于青少年在情感和心理上都未真正成熟,父母仍应该是家庭权力的主要掌控者。与此同时,父母也需要不断为子女提供会合使用家庭权力的机会,这不仅是为了满足子女成长的迫切心情,也是为了培养子女的独立性、自我奋斗精神及家庭责任观,给家庭成长到下一个成长阶段做准备。
III.5. 成年子女离家,父母继续自己的家庭生活
通过第四阶段父母不断地赋权,在家庭成长的第五阶段,已经成年的子女江河父母拥有同样多的家庭权力。父母不能再为子女做最终的决定。同样地,子女也不能再依赖父母为自己安排好一切,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过渡到了平等的、相互尊重的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的关系。只有拥有了和父母一样的家庭权力,成年子女才可能脱离原生家庭,开始自己的新家庭成长周期。
III.6. 父母衰老,进入家庭晚年
到了第六阶段,父母已经年迈而衰老,在中国的国情下,大多数成年子女将承担起照顾父母的责任。在第六阶段后期,我也许会因为生理衰退、收入减少等原因无法自己做决定,成年子女在父母家庭中所拥有的权力很可能最终会高于父母。
IV. 权力过渡受阻造成了伤害
在社会文化和经济发展的影响下,中国家庭中的权力问题主要集中在第四阶段向第五阶段过渡的过程中。一方面,父母牢牢把控家庭大权,抑制和阻碍子女获取适当的家庭权力,与急需生长空间的子女产生激烈矛盾;另一方面,子女虽心有不甘,但由于害怕承担经济和生活的压力,自己也并不愿意完成家庭权力的交接。
V. 孝顺文化也应与时俱进
在传统孝顺文化中,“孝”体现为子女对父母权威的绝对顺从,父母对子女的一切行为都是合理的,并塑造“父母既然生了子女,就有权利对子女做任何事”的幻象。这样的思想,并不是在帮助父母与子女建立相互尊重、相互关爱的亲子关系,而是在维护父母权威至高无上的地位,形成父母“管束”子女的上下级关系。然而,失去平等的亲子关系,不仅会阻碍子女的个体发展,而且会影响到父母的幸福生活,更加不利于亲子之间建立良好的关系。
传统的孝顺文化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在任何关系中,只有平等的权利,才能带来真诚的尊重和融洽的相处。不平等的关系,一定会造成被管束方(子女)的反抗和怨愤,管束方(父母)的压力和恐慌。家庭权利过度的最终目的,是让父母和成年子女回到各自的家庭角色中,拥有彼此应该拥有的权利,承担各自应该承担的责任,享受平衡的生活,建立更加和谐、融洽和自然的亲子关系。
三、3. 创伤使人爱无能
I. 创伤成了家族“遗产”
父母内心的情感电池中储存无法纾解的创伤电量,通过亲子教养的方式输出创伤给下一代,甚至再下一代的现象,在心理学上成为创伤的代际传递。许多时候这并不是父母有意为之,于是他们情感电池中未处理的创伤电影用人无法逃脱的、诅咒般的威力。
II. 毒性羞耻感导致伤害
II.1. 无法感受到自我价值,导致无法尊重子女的价值
毒性羞耻感让人无法感知自己的个人价值,因此它需要通过不断达到外在的条件来确认自己的价值,接着对比他人在某一方面的“成功”来掩饰内心的自卑和羞耻感。当一个人的自尊心不能形于内,反而求于外时,他的自尊心就处于一个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中。在取得外界认可的成功时,他会自我膨胀,而失去了外界的肯定后,他会感到人生一败涂地。
有些父母的自尊心正是如此。当他们在自己身上找不到作为人的价值时,他们就无法客观的尊重侄女作为人的价值。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子女,他们常常处于患得患失、害怕犯错,以及自觉不如人的心态中。他们只能够看到和欣赏子女的外在表现、外貌、课业成绩、工资薪酬等,也会教导子女努力追求他人的认可。能看到子女会犯错误,会不完美,会表现的和其他儿童或青少年一样稚嫩和脆弱的时候,他们会感到莫名的怒火和羞耻,因为他们的个人自尊心也建立在子女的表现上。自己和子女是否达到某些在外的标准,以及是否能够在他人面前维持“完美家庭”的形象,是他们永恒的担忧和焦虑来源。
II.2. 没有健全的边界意识,导致与子女的共依赖关系
共依赖关系指的是一个人需要得到另一个人的肯定和依赖,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和自我意识。在亲子关系中,共依赖关系体现父母把自己所有的情感、价值和希望都寄托在子女身上,只有感受到了子女对自己的依赖,父母才能获得价值感和满足感。
对于50后、60后,在不少父母的成长过程中,“有边界意识”是一件会引发毒性羞耻感的事情。在那些年代里,每个人都需要紧紧的捆绑在一起,才能够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中存活下去。再这样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父母,身体、情感和心灵的边界长期被人以“亲情”“关心”等善良的名义入侵,久而久之,他们便无法感受到自己与他人之间这道无形“屏障”的存在。在做了父母之后,他们自然而然也无法尊重子女的边界。在他们心中,“孩子的就是我的”,很难感觉到自己和孩子之间的不同。面对孩子体现出的独特个性,他们会非常痛苦和不解:“你怎么会这样做?”“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怎么竟有这样的想法?”……此类父母也经常越俎代庖,代替孩子完成各种事情,承担本该孩子自己承担的责任,以“为了孩子好”为名义,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孩子身上。
II.3. 缺乏自我安抚的能力,导致利用子女修复自我
自我安抚是在遭遇到挫折、失败或者错误后,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感受到安慰和鼓励的地方。它是一个人是否情感成熟的重要标志。有些造成原先家庭之伤的父母,正是缺乏这样的自我安抚能力。在毒性羞耻感的影响下,他们极地逃避挫折带来的痛苦感受,无法直面内心渴望被安抚的情感需求。同时,他们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安全感,能够给自己提供安慰和鼓励。遭遇挫折或失败后,这样的父母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们会幼儿一样,用情绪感染的方式来赢得其他人的注意,表达自己的需求。
三、4. 寻找原生家庭创伤的根源
了解原生家庭之伤的源头,可以让我们理性地辨识出父母某些行为背后的伤害和操控,也可以提醒我们,当这些行为发生时,我们需要采取必要的手段保护自己。在了解了原生家庭之伤的源头之后,我们会看到“权威而神圣”的父母身上的无知、不成熟、恐惧和焦虑,而且会看到他们和我们一样,有些时候并不能掌控自己屋里的冲动。意识到这点,也是在帮助我们在心中让父母走下神坛,减少我们因为原生家庭之殇儿对他们产生的恐惧和敬畏。得到父母的肯定会爱护是重要的,但也不是唯一重要的人生目标,毕竟,父母也只是两个普通人。
四、 走出原生家庭之伤
四、1. 创伤带来了永恒的情感缺失
I. 哀悼,帮助我们走出丧失之痛 (“哀悼”的五个阶段)
I.1. 否认
在否认的阶段,我们尽力抑制原生家庭之伤相关的回忆和感受。我们为父母保守已经造成的伤害的秘密,假装自己并没有被原生家庭所影响,或者用各式各样的自我防御机制弱化曾经受过的伤害。否认很容易,我们可以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不需要思考,也不必做出改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许多的苦恼和困扰其实都来源自原生家庭之伤,找不到行为和情绪的源头,我们只好刻薄的指责和厌恶自己。我们也完全没有意识到曾经历过如此巨大的丧尸,对自己的现状缺花宽容、理解和接纳,更进一步伤害的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灵。走出否认的阶段并不容易,因为打破否认意味着承认人生中不可逆转的丧失,意味着“背叛”中国传统的孝道文化,意味着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将会浮出水面。所以,每一个付出实际行动走出否认阶段的人,都是人生中的勇士。
I.2. 愤怒
当否认不再起作用后,愤怒往往会最先浮出水面。当意识到父母带来的伤害后,我们理所应当对他们的行为产生愤怒。此时,愤怒是一种非常健康的、非常合适的心理反应。感受到愤怒,并不代表我们一定要有愤怒或者是空的方式表达愤怒,可以通过“超人和释放愤怒”的练习来处理它。事实上,愤怒是你和你家庭走出世代相传的创伤电量的最好动力。越是愤怒,你越是拒绝成为个人、家族和社会伤害的帮凶,拒绝创伤电量的时代传递。
I.3. 不甘心
愤怒在哀悼的过程中虽然是一种健康的情绪,但依然非常消耗人的心力。在一段时间后,愤怒会后退到背景中,此刻我们会进入到一种鱼命运讨价还价的不甘心阶段,面对永远失去的天真烂漫的童年,以及永远存在的创伤回忆,我们不可能这么容易甘心。于是,我们会忍不住和命运讨价还价。因为不甘心,我们开始刻薄的对待自己和他人,做出许多徒劳的努力。这样的不甘心,其实只能够给我们带来虚假的改变命运的希望。原生家庭智商带来的丧失是不可挽回和逆转的。就算我们改变了自己,父母很有可能也无法改变。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父母如今有所改变,但那段受到深深伤害的时光,到底是再也不可能弥补回来了。就像是泼出去的牛奶、打碎的花瓶,和墙壁上的洞,我们在怎样不甘心,也无法阻挡原生家庭之殇成为已经发生的事实。
I.4. 悲伤
当现实在眼前进一步清晰起来后,我们终于无可选择地意识到木已成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磨去会改变原生家庭之伤带来的丧失,我们甚至没有办法通过自我控制和麻痹来终止这丧失的痛苦。此刻的我们便会陷入深切的悲伤中。这种悲伤如抑郁,无可奈何且好像永无止境。这样的悲伤意味着,我们开始承认和接纳原生家庭至上带来的永恒丧失。
I.5. 接纳
充分感受到悲伤之后,在某个时刻,我们会感受到久违的宁静安详。之前种种情绪的乌云消散了,我们能够看清楚并接纳生活本来的模样,我们不在害怕释放心中的真我。这就说明,我们已经到了哀悼的最后一个阶段——接纳。
这五个哀悼的阶段,可能会在愈合的道路上相互重合,或者不断重复,我们并不会线性地从一个哀悼阶段移动到下一阶段哀悼阶段。然而,每一次从否认走向接纳,我们都会发现自己对人生和自我的认识比上一次更加清晰和明朗,就像是我们在通过哀悼不断地撕开一层又一层原生家庭之伤给我们蒙上的迷雾一样。尽管原生家庭之声的记忆会永远在那里,但是随着哀悼的不断进行,它会越来越少的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工作、情感和人际交往。我们会感到自己一点一点的从过去的泥潭中走出来,一点一点的重新掌握现在的生活。当回头去看走过的愈合之路时,我们会为自己感到从未有过的骄傲和自豪。 在哀悼的过程中,我们其实并不会比以前无知无觉时更痛苦,相反,来岛被我们带来了愈合深层伤痛的机会,为我们压抑许久的情绪敞开一扇大门,让我们听到真正属于内心的声音。我们会在整个哀悼的过程中,体会到更丰富的情绪体验,我们的心灵会在这痛苦中飞速成熟,我们的生活会再爱道中重新开始。
II. 当强烈情绪来袭时
在哀悼的过程中,我们会体验强烈的情绪和情感,例如愤怒、不甘心、悲伤等。有些时候,这些强烈的情绪和情感会缠绕我们,让我们的身体和心灵感受到痛苦和不适,导致我们踟蹰不前或者匆忙下定论。因此,当强烈情绪袭来的时候,我们非常需要一些自我安抚的技能。自我安抚可以让我们在哀悼过程中短暂地休息一下,等到头脑清醒、身心舒缓之后,再继续前行。
III. 用心接纳当下的自己
接纳是一种对于现实的积极承认,承认我们遭受的原生家庭之伤,承认原生家庭和父母有他们自己的局限性,承认我们对原生家庭、对父母、对自己的恨、爱、愤怒、羞愧、伤痛、挫败等复杂情感。在接纳的体验中,我们可以允许自己哀悼失去的童年欢笑,心疼过去受过伤的自己,对给予我们伤害的人或行为感到愤怒。我们不在拘泥于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在担忧未来会发生什么,而是专注地活在此时此刻,体会当下的情绪、思想和情景。
四、2. 重新开始自我成长
I. 辨别脑海中的“坏父母”:创伤认知
创伤认知是在我们生活遇到困扰时,一些在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具体的、负面和消极的自我评价,比如,我没有价值,我不值得被爱,我没有用,我有缺陷,我是个失败者,我不够好,我没有本事等。床上认知是内心毒性羞耻感的一种体现,他否定了我们作为人的价值,批判我们展现的一举一动,更嘲笑我们拥有的天然特质。
创伤认知的存在让我们时常感受到自己的依然生活在原生家庭那种紧张、焦虑、恐慌的气氛中。虽然真实世界中的父母可能已经不能再强烈地影响我们了,但创伤认知中关于原生家庭之伤的记忆、情绪、思维和信念却一直在鞭笞、监视、审判着我们。因此,我们的身体技能和心理状态依旧处于警觉的状态中。我们不能休息,不能犯错,也不能享受生活。身体虽然离开了原生家庭,但是我们的心灵和大脑仍然被困在原生家庭的泥沼中。
II. 是谁打开了创伤的潘多拉魔盒
在每个人的生活中,都存在着创伤认知的激活点。仔细回想一下自己的生活,我们就会发现,在一些场景中,我们“按道理”应该做这样的反应,但实际上却做出了那样的反应。在这些时刻,我们的情绪和行为反应明显和现实中发生的场景不吻合,没来由地,我们感到自己不值得、不够好、不应该。这些时刻,便是我们创伤的认知激活点。被激活了的创伤认知会给我们带来无限的“脑补”场景:一层又一层关于原生家庭之伤的回忆,叠加着回忆带来的负面自我认知、情绪和思想,覆盖在了眼前的事实上。我们开始分不清楚什么是客观事实,什么是主观想法。在原生家庭之伤的影响下,我们大脑掌管思维和情绪的部分,已经不能对当下的现实做出恰当的反应了,而是会对深埋于脑海中的创伤记忆做出反应。因此,在这些包含激活点的场景中,我们或气势汹汹地回击,或胆怯地逃之夭夭,或焦虑地无法动弹,就是无法做出合理的行为和情绪反应。此刻,我们丧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只能冲动的根据创伤认知中的“事实”作出应激行为。
III. 辨识“损友”:自我批判之声
III.1. 个人化
即使毫无根据,你也认为自己需要对某件负面事情的发生全权负责,武断地认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是你的过错,或者反映了你的缺点和不足。
III.2. 跳跃式结论
你从眼前的场景直接跳跃到了消极的结论上去。
III.3. 为自己贴标签
根据某些错误或者过失,你便确信了自己就是某一类人。
III.4. 非黑即白
你倾向于用一种极端的、非此即彼的标准来评价自己,只要你发现自己有一点不完美,那么你整个人生都是失败的。
III.5. “我应该···”或“我不应该···”
你通过训斥自己“我本应该这样做”或者“我不应该这样做”,来试图改变自己的行动和想法。当你的行为现在现实中没有达到标准时,这句话就会使你讨厌自己,感到羞耻和内疚,更体会到无穷的压力。
III.6. 以偏概全
你看到自己做了一件负面的事情,就觉得自己进入了永无止境的失败模式,用”永远“或者“永远不”来形容自己。
III.7. 拒绝优点
你拒绝欣赏自己的优点,坚持你所完成的任务都“不算数”。
IV. 道理都懂,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意识到哪些是自己创伤认知的激活点,这昂我们才能提前有所准备。激活点可以分为两类:内部激活点和外部激活点。内部激活点是我们感觉到的或者体验到的情绪、思想、记忆、身体知觉等。外部激活点是我们遇到的场景、碰到的人,或者所处的地点。
V. 寻找内心”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温柔而坚定之声鼓励我们敞开心扉接纳自己的弱点、局限和失误,同时也在提醒我们需要不断地成长和进步。这些声音在我们遭遇原生家庭之伤后,给予我们重新成长的机遇和力量。
四、3. 与创伤对抗:爱与滋养的能量
爱与滋养的能量是我们在感受到自己的不足、缺陷、失败和痛苦后,还能够对自己充满爱护、关心、同情和理解能力。我们内心的爱与滋养,是能够成功地对抗创伤认知影响的能量。它让我们意识到,作为人类的我们都并不完美,所以生活中的痛苦和失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爱与滋养能量的感染下,我们不糊因为不想看到自己的弱点和失败而去逃避生活中的困难,也不会因为缺乏关爱而将这困难变成夸张的个人肥皂剧。我们会更加清晰地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会更加城市的面对自我。
爱与滋养并不是自我放纵,而是用善待自己的方式,督促并维护长期健康和快乐的生活。你对自己的爱与滋养,和健全家庭中父母对待孩子的爱与滋养是一样的:你既能够无条件地接纳和承认自己的过失与缺陷,也能够约束和鼓励自己去追求长久的幸福快乐。 如果我们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时常体会到内心的爱与滋养能量,我们就会发现,原来自己不需要等待原生家庭的改变,或者其他人的拯救,甚至是外部环境的配合才能过上健康、愉快的生活。真正的幸福和满足,其实全都来源于自己的内心。
四、4. 觉醒,感悟真我的力量
真我,是以内心的真实体验为源动力的自我,它是我们最诚实的、最精准的自我感悟,他能够带领我们过上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感悟真我,意味着我们需要走出过去的舒适区,去体验一些陌生经历。当内心的爱与滋养能量积攒到足够的程度后,我们就能够允许自己释放一些曾经被原生家庭禁锢的情绪,我们也能允许自己展现一些曾经被原生家庭禁锢的情绪,我们也能够允许自己展现一些曾经被原生家庭呵斥的自我表现,真我就会在这过程中被慢慢地从面具之下解放出来。
四、5. 抛开面具,拥抱更多人生选择
当意识到自己是在“扮演”而不“正是”不同的角色时,我们就发现自己有很多选择的余地,一生中,我们会扮演许多不同的角色,有些角色对我们个人来说必不可少,我们的生活也因为这些角色的存在闪闪发光,比如作为伴侣的角色、为人父母的角色、为人儿女的角色等。但是,不论这些角色多么重要,我们的真我永远是独立的、自由的、流动的,我们必须要对自己百分之百地诚实,才可能更好地承担扮演这些角色的责任。
四、6. 走出“永恒受害者”模式
每当习得性无助来袭时,我们可以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提醒自己:在坎坷的成长路上前行至今,我们已经拥有了儿时不可想象的能力和资源,我们再也不是原生家庭中那个脆弱的、依赖人照料的、无法保护自己的儿童了,我们再也不需要父母的允许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作为成年人,我们完全有力量区建立和坚持自己的边界,勇敢地追逐理想中的生活,合理地表达情绪和需求。
四、7. 重新书写我们的人生故事
四、8. 冲破“舒适圈”,走上愈合之路
愈合原生家庭之伤是一条漫长而且反复的道路。当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们就喧闹着了踏出自我的“舒适圈”,敞开双臂来拥抱未知的人生体验和感悟。 在这条崭新的人生道路上我们必将经历困难和艰辛。我们需要允许自己体会丧失带来的哀悼,鼓起勇气去挑战创伤认知,通过不断地学习来重新塑造自我认知。在不断前行中,我们会发觉内心的爱与资阳的能量,最终与真我重新建立1联结。 在这条愈合的道路上,你会发现过去的人生经验可能统统都不管用,其他人好心的建议或者过来人的经验可能也并不适用于你独特的人生状态。 在这条愈合的道路上,你也会发现身边有些人开始不习惯正在改变的你。当你逐渐发觉并学会使用内心的力量后,这些人会感到自身利益的损失,也会感到越来越独立自主的你给他们带来的威胁。于是,他们可能胡希望通过打击你、否定你、指责你,再次把你推进森林深处。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你好”,但是你的直觉——"真我“告诉你,这些人并不是真心地为你长期的幸福快乐着想。 在愈合的道路上,你最需要的是来自他人真诚的鼓励和支持,最不应该得到的是来自他人的打击和批评。作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你有权利选择围绕在你身边的是能够帮助和支持你成长的人,比如真心对待你的朋友、尊重和珍惜你的爱人、专业和尽责的心理咨询师、能够理解你的家人等等。
五、 与原生家庭相处
五、1. 离家,人生的必修课
I. 离开原生家庭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I.1. 生活中不再依赖原生家庭的照料
这里的照料,既指的是父母在生活琐事上给我们提供的便利,例如洗衣做饭、照顾下一代、开车接送等,也指父母在经济上和事业上给我们提供的帮助,比如安排的工作、提供生活费、帮忙买房子等。
这里的关键词是依赖。依赖的意思是,在生活中我们出了接受原生家庭的照料,没有其他的选择。一旦原生家庭不能给我们提供照料了,我们就会陷入束手无策的地步。
I.2. 在情感上不再需要原生家庭的准许
这方面指的是,我们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思想,所有的选择都不再受到父母的约束和管理。我们可以充分地体验处在任何状态中的自己,无论父母的喜恶。我们想要做什么决定,就有绝对的权利去做那样的决定。我们拒绝戴上任何父母希望我们戴上的“面具”,我们可以成为任何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我们听从真我的带领,过着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II. 离家是愈合原生家庭创伤的前提
只有成功地离开了原生家庭,我们才可能拥有空间去探讨如今自己应该与父母以何种方式相处。如果,在生活上和精神上我们还需要父母的照料和准许,我们与父母只可能有一种相处模式,那就是不平等的相处模式。我们常常会感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被父母的态度、想法和行为推着往前走。我们可能一边怨恨着父母的管束,一边舍不得离开父母的照顾。无论用什么样的技巧相处,我们和父母的关系只会在相互激怒,又相互纵容中变得越来越差,我们也会在原生家庭之伤中越陷越深。
III. 寻找原生家庭之外的支持与肯定
在离开原生家庭的过程中,不论我们与父母的关系如何,我们必将经历失去依赖的痛苦,和独自面对对未来的恐慌。此时,如果我们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可以相互“吐槽”,相互陪伴、相互帮忙,会使得这离家的痛苦过程变得更加容易接受。与志同道合的伙伴相处,可以被看作是我们从“成年离开原生家庭”到“寻找伴侣、创建新家庭”之间的一个缓和阶段。我们在伙伴的友谊中,不需要在浪漫关系中那样袒露和亲密,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不断的尝试和改变,找到令我们最舒适的相互信任度。在友谊中,我们能够体验到人际关系的产生、发展和成熟,感受他人的支持和陪伴带来的喜悦;我们也能够体会到朋友间愈行愈远的冷落,友情的逐渐凋零,甚至再次遭受背叛和欺骗。这些经历,都会帮助我们更加真实地看待人际关系的本质和内涵,为以后亲密的浪漫关系打下基础。
五、2. 选择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作为独立的成年人,我们是最终需要为自己的选择和决定负责的人。那些劝说我们继续和父母相处下去的“好心人”,不会替代我们去承担与父母相处时的痛苦和折磨,也不会替代我们过着充满压力、恐惧甚至危险的生活。如果因为社会环境的压力,我们忽略了真我的感受,硬着头皮与父母继续相处下去,我们便是把自己重新推进危险和痛苦的环境中,以牺牲自己的身心健康为代价去迎合世俗的眼光。我们应当意识到,无论在何种生活环境中,我们都享有为自己人生做出选择的最高权利。
五、3. 如何告诉父母他们对我们的伤害
成年子女向父母表达自己对原生家庭之伤的痛苦感受,可能是一个疗伤治愈的过程,但也可能是一个再次被伤害的过程。这完全取决于我们希望从这次表达中获得什么。我们的希望是否符合实际情况?我们是否真正地了解自己的父母?我们又是否真正了解自己?
我们向父母诉说原生家庭之伤的最终目的,是为过去幼小无助的自己发声,也是为将来愈合伤痛的自己发声,今儿不是为了教育、感化甚至惩罚父母。通过理性的方式向父母倾诉内心积压已久的愤怒与悲伤,我们其实是在用实际行动向自己证实:我们值得被他人平等、尊重、真诚地对待。
五、4. 重新定义“原谅”
在心理学上,原谅指的是当我们在生活中无法获得想要的东西时,我们不再执着于得不到的苦涩感受,而是以平和的心态面对现实,接纳生活。
原谅父母指的是,我们不再记恨和抱怨父母对我们施加的原生家庭之伤,也不再苦苦思索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们承认和接纳原生家庭之伤,但是我们对这些伤害不再有充满敌意的情感反应。与其在心里一遍遍咀嚼过去的痛苦,我们认为活在当下、畅想未来更加重要。我们不想因为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而错失了当下身旁的美好和善良。 然而,原谅不是和解,我们不需要与父母握手言和,也不需要认同他们的行为:原谅也不是否认,我们始终勇敢直面原生家庭之伤:原谅更不是纵容,我们需要继续保护自己原理原生家庭之伤。我们知道,过上健康、幸福、愉快的生活,是对原生家庭之伤最好的“报复”——我们用实际行动向原生家庭之伤证明,我们并不守它掌控。
五、5. 如何与原生家庭平等相处
I. 边界, 自我意识的开始
边界,就是我们在进行自我分化的过程中,逐渐建立起来的我们与他人之间一道隐形的栅栏,给我们提供了与他人相处时的准则和界限。
通常,我们有物理边界,也有心理边界。物理边界规定了日常生活中什么东西是属于我们的,在未经我们许可的情况下,别人不能够随意地侵犯或者使用,例如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财务。心理边界指的是我们有独立于他人的情绪和思想,以及不依附于他人的权利和价值。
II. 探索与原生家庭的边界
我们可以把个人生活的空间分成四个部分:私密空间、个人空间、社交空间和公共空间。我们首先要决定,父母应当被放到哪个空间中。这个决定主要取决于我们想要和父母保持什么样的关系。然后我们应当问问自己,我们可以与处在改空间中的父母分享些什么,又不可以与他们分享些什么。这样,我们就能够顺藤摸瓜地找到自己与父母相处中的边界了。
III. 学会对父母说“不”
III.1. 在父母越界之后,直接对他们说“不”——“不,我不愿意”“不,我不想这么做”“不,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我们可以在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父母的越界行为之后,加上一两句解释的话。但是,我们并不是必须要这么做。向他们明确地表述自己的边界,是每个人生来就有的权利。我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证明这样的权利,更不需要通过撒谎、敷衍来捍卫这样的权利,一个坚定的“不”字足矣。
III.2. 在父母越界后,理解性地拒绝父母的行为——这包含我们充满同理心地看待父母的行为,理解父母行为背后的初衷,但是仍然果断而坚定地向他们说“不”。
首先,我们应当表达对父母越界行为和初衷的理解。这不单单只是我们嘴上说一句“我理解你”,而是我们真正地把自己放到父母的位置上,体会父母正在承受的创伤电量,感受父母面对子女日渐独立的焦虑,设身处地地为父母提供理解和支持。接着,在充分表达了对父母的理解之后,我们果断而坚定地拒绝了他们的越界行为——说”不“。我们当然可以在拒绝之后向父母做出解释,甚至,如果愿意,我们也可以与父母商量着做出一些心甘情愿的妥协。但是同样地,我们并不是必须要这么做。
IV. 如何固执的与父母相处
在向施与原生家庭之伤的父母表述自己的边界前,我们应当在心里有所准备:父母可能并不会尊重我们的边界,也可能会采取一些操控手段让我们感到内疚或感到愚蠢,迫使我们放弃边界,同意他们的越界行为。 面对这样的父母,我们可以采取“复读机”的技巧。无论父母如何施压,如何软磨硬泡,我们始终重复着“不”字。父母一次又一次的越界,我们就一次又一次坚定地拒绝他们的越界行为。在自我愈合之路上发觉到内心力量,以及寻找到的自我安抚方法,能够帮助我们在咄咄逼人的父母面前,始终保持着沉着和冷静的心态。
我们明白,父母可能永远都不会真正尊重和理解我们的边界。但是,通过“复读机”技巧,我们会越来越熟悉建立边界的过程,也会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是他人不可动摇的。父母的不尊重、不理解,不是我们放弃边界的理由,因为同样是成年人,我们并不需要为父母的情绪和想法负责,父母的人生也不应当依附着我们而存在。如果为了照顾父母的感受而改变了自己的原则,我们其实正是在侵犯父母的边界,以实际行动向他们证实“你的感受由我来承担”。长此以往,我们将永远也无法真正地从情感上离开原生家庭。因此,和父母建立边界,既是为了我们能够与父母平等、相互尊重地相处下去,更是为了我们个人能够健康、独立地成长起来。
V. 为何与父母建立边界很难
V.1. 在充满伤害的原生家庭中长大,我们从未真正体验过健康的边界,我们的认知中缺少了健康的亲子边界这一概念。不健全家庭的一大特征,就是边界的模糊性。
V.2. 我们常常认为,与父母建立边界会伤害到父母,因此于心不忍。然而事实上,我们与父母建立边界既是出于对自己的爱,也是出于对父母的爱。
因为,在相处中未能与父母建立边界的结果是,作为子女的我们常常感到别无选择,只有不断的去适应父母的要求,却无法实现自己内心真正所求;而另一方面,父母也同样地感到别无选择,总是要为我们操心和着急,而忽略了自身的需求和感受。
V.3. 与父母建立边界的结果是自己很可能会遭到父母的排斥和疏远,然而在潜意识中,我们依然渴望着父母的爱和肯定。
VI. 走出“毒性”亲子关系
当亲子相处中长期缺乏应有的边界,就会形成毒性亲自关系——共依赖亲子关系。 在亲子关系中,共依赖关系体现为父母把自己所有的情感、价值和希望都寄托在子女身上,只有感受到子女对自己的依赖,父母才能获得价值感和满足感;而子女不仅在生活上依靠着父母的照料和庇护,在精神上也依恋着父母的认可和亲近。
五、6. 如何与父母进行有效沟通
I. 跨越亲子沟通中的代沟
事实上,在与父母沟通时,观点的孰是孰非往往是最不重要的。归根到底,我们想与父母有效沟通的主要原因,是希望父母能够倾听、理解自己的感受和需求。 亲自沟通不是紧张激烈的辩论赛,也不是尔虞我诈的商业谈判,而是联结、增强、巩固亲子关系的纽带。因此,想要和父母进行有效的沟通,我们就应当接纳父母与自己观点不同的现实,把重点放在交流彼此的感受和需求上。在沟通中,我们和父母应当是队友而不是对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既努力地让对方明白你自己的感受和需求,也尽可能地去理解对方的感受和需求。这样我们和父母的沟通才能跨越代沟,在情感层面上建立起良好的联结,为亲子相处带来和谐融洽的感觉。
II. 学会表达自我感受与需求
在任何有效的沟通中,我们都必须学会清晰明了地向他人表达自己的感受和需求。因为和边界一样,感受和需求也是非常人性化的提现。如果我们不主动地向他人表述,那其他人一定无法知晓,更无法正面回应我们。让他人来猜测自己的感受和需求,只会为沟通带来众多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III. 在沟通中理解父母
既然有效沟通的初衷是我们与父母能够彼此理解、融洽相处,那么,在表明了自己之后,我们也应当学会去理解父母的感受与需求。 我们可以主动询问父母,他们在沟通中的感受和需求是什么。然而,父母可能并不像我们那样已经明确知道了自己的感受和需求。因此,我们应当认真倾听父母的回答, 用自己的语言总结和梳理父母的表达,并与他们确认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
六、 开启新的家庭成长周期
六、1. 建立健康的亲密关系
I. 放下不切实际的期待
I.1. 只有和伴侣白头到老,我的人生才算完美。如果这段恋爱结束了,我就有了一段失败的经历
这样不切实际的期待源自于创伤认知,是我们大脑中吸收和内化的原生家庭之伤。在创伤认知的影响下,当生活遇到了困难,我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安慰和鼓励自己,而是用一些消极的、残酷的自我批判之声来打压和攻击自己。这些自我批判带来了强烈的恐惧感和焦虑感,使得我们再也无法客观冷静地看待眼前的亲密关系。很多时候,无法冷静、平和地结束一段亲密关系,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么深爱对方,而是因为极度害怕看到自己“失败”或者“不完美”的样子。
I.2. 在好的亲密关系中,我和伴侣应该非常和谐默契,没有矛盾与争执。
然而,无论这段关系看起来有多甜蜜,我们和伴侣是不可能永远避免矛盾与争执的。每一个人都带着原生家庭的影响进入亲密关系,由于成长经历、家庭环境的不同,我们与伴侣必然有很多迥异的理念、思想、生活习惯、处事方式等。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这些个人差异注定会发生碰撞,产生矛盾,导致争执。
I.3. 在好的亲密关系中,伴侣应该时时刻刻满足我所有的需求
在健康的亲密关系中,我们的血多需求能再大多数时间被满足,但是没有一种需求能够时时刻刻被满足。作为不完美的凡人,我们和伴侣都会马虎大意,也都会自私软弱。总有些时刻,伴侣没有能力或意愿满足我们的需求,就像我们也无法保证能够时时刻刻满足对方的需求一样。随叫随到、完美贴心的恋人,只存在于网络小说和电影里。
伴侣提供的爱与滋养,是我们愈合原生家庭之伤路上的良好辅助,却不可能代替我们完成任何愈合任务,也无法揭开毒性羞耻感的荼毒。毒性羞耻感带来的恐惧和担忧,使得我们在亲密关系中越来越“贪婪”,需要伴侣提供更多、更好的“证明”来安抚自己。我们内心的需求空洞不会因为伴侣的爱与滋养而消失,反而会越变越大,直到吞噬了亲密关系中的所有甜蜜和美好。 归根到底,作为独立成年人的我们只属于自己,不再属于父母,也不可能属于亲密伴侣。只有我们,出爱能给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爱与滋养能量,也只有源于自我的爱与滋养,才能够填满内心的需求空洞。
II. 寻找真实的亲密关系
“真爱”并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而是一段真实的亲密关系。在这段关系中,我们和伴侣真心地付出,真诚地相处,真实地展现自我,既享受亲密关系中的甜蜜美好,也直面其中的磕磕绊绊。我们知道,真爱不是一切的解药,生活中的问题和困难不会因为爱情而消失,但是我们自信可以与伴侣携手共同面对这些问题,在相互扶持之下渡过难关。我们也知道,真爱不是一个白头到老的结果,而是一段明知道未来不可控,却依然勇敢付出真情和努力的过程。
感悟与接纳真我,是找到真爱的一切前提。真爱,贵在一个“真”字,它需要我们真诚对待伴侣,也需要我们真实展现自我。在真爱中,真我应该是自由的、安全的、流动的:我们既能展现自己快了、积极、美好的一面,也能暴露自己脆弱、伤痛、无奈的一角。只有在真我的引领下,我们才能找到最志同道合的伴侣,与TA建立信任的、自然的、真实的亲密联结。
III. 如何摆脱“恋爱成瘾“
”恋爱成瘾“指的是一个人强迫地、持续地渴望追求和追逐爱情,并且只能通过恋爱伴侣或者恋爱关系本身来获得自己的安全感和价值感。 对恋爱成瘾者来说,恋爱对象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恋爱关系中那种被呵护、被关注的感觉。成瘾者追求的恋爱关系,是有个人能够提供无条件的、无间断的唉与滋养,为自己弥补原生家庭造成的遗憾,换而言之,就是找到一个永恒的“好父母”。
六、2. 打破创伤传递的魔咒
I. 掌握爱的能力
“父母很爱我,但我感觉不到”——这样遗憾的亲子状态,说明了未成年子女与父母相处中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孩子需要的爱与滋养是直接的、具体的、明了的。由于认知发展的局限性,孩子很难从生活琐事中感悟出父母的爱与滋养。 表扬孩子,就是一种积极有效的对孩子输出爱之电量的方式。每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都渴望父母的关注与认可。经常标养孩子做得好的地方,正是向孩子表明我们在密切地关心着他们的进步与成长,也直接具体地告诉了孩子我们的认可与肯定。
如果找不到可以表扬孩子的地方,并不是孩子太调皮捣蛋了,而是父母爱的能力收到了损伤。原生家庭之伤带来的自我批判之声,会从我们的心里延续到孩子的身上,使得我们只能看到孩子的缺陷与不完美,不懂得欣赏孩子的天性特质。 我们应当积极地训练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发掘孩子值得表扬的地方。在观察到了孩子值得表扬的行为后,我们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科学地”表扬孩子: “对事不对人”。比如:“你把房间都整理好了,真是帮了我的大忙,谢谢你!”“看到你努力地把这些数学题都做完了,妈妈为你感到骄傲!”“你为爸爸拿了拖鞋,让爸爸感到很温暖,谢谢!“等等
II. 培养孩子的边界意识
1. 什么是自己与孩子的边界
通常在家庭中,我们可以称它为“家规”。
2. 让孩子意识到边界的存在以及理解它的重要性
作为父母,我们虽然尊重孩子发展的独立性,但是我们也需要明白,由于孩子未成熟的天性,他们缺乏能够独立决定自己生活的能力。因此,家庭边界对于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他为孩子的成长围上了一圈“安全围栏”,让孩子能够在安全、稳定的环境中自由探索。同时家庭边界也应当随着孩子成长阶段的发展而改变,当孩子越来越懂得事理、越来越有自己的看法与理念时,家庭边界也应该随之变得越来越灵活和宽松。最终,当自己女成年后,家庭边界也就变成了成年子女与父母之间的边界。
3. 如果打破边界会有什么后果
设立打破边界的后果并不是为了平息父母的怒火,也不是为了惩罚孩子的错误,而是为了让孩子意识到边界的重要性,以及督促孩子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但是,实施后果的前提是,在于孩子共同制定边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与孩子明确了打破边界的后果是什么。如果没有提前明确就直接让孩子承担后果,反而会让孩子感到非常迷茫,引起对父母强烈的不信任感,以及对自己行为的毒性羞耻感。
后果也分有效、无效之分,如果家长总是对孩子使用无效的后果,那么边界依然形同虚设。 其实,有效的后果应该是与孩子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最好是孩子违反边界行为的“自然后果”,而不是父母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人为后果”。“自然后果”是当孩子越界的时候,父母不为起遮掩弥补,也不人为的制造惩罚,而是让孩子在越界行为所造成的直接后果中自己体验不快或者痛苦,从而迫使其改正错误。 在与孩子设立好边界以及后果的同时,就我们也必须做好心理准备,就孩子一定会时不时地打破边界,不论他看起来多么听话懂事,也不论我们多懂得育儿之道。既然我们不能做完美的父母,孩子也不可能做完美的孩子。我们应当把孩子打破边界的行为看作亲自共重新审视、回顾、改进家庭边界的一次良机。
4. 坚定地督促孩子承担越界行为的后果
如果我们因为心软而妥协,或者被孩子说服了,将会极大地损害我们作为家长的信任感和权威感,也会模糊了孩子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边界意识。渐渐地,孩子就不在愿意信任我们,也不再愿意相信边界的重要性。长大后,有些孩子会藐视社会的规则以及他人的边界,认为自己可以不择手段地弯曲和改变边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有些孩子会无视自己的边界,心甘情愿地默默忍受不尊重的待遇。
在养育下一代的过程中,我们一定会犯错误、一定会失败、也一定会脾气失控,但是,比起施与原生家庭之伤的父母,已经走上愈合之路的我们可以坦然接受这些错误、失败和坏脾气。当张开双臂拥抱自己的不完美之后,原生家庭带来的毒性羞耻感就消失了。我们不会为了遮掩自己的错误与失败,而做出更多伤害孩子的行为。我们也不需要在孩子面前,时时刻刻带着“权威家长”的面具。我们可以勇敢地直面自己的弱点与失败,坦诚地向孩子道歉,真挚地恳请他们的原谅,并且在孩子、伴侣的帮助下一起寻找改进的办法。 同时,因为能够接纳自我的不完美,我们也就能够接纳孩子的不完美。我们理解孩子成长过程中出现的错误、失败、缺陷等,都是他们宝贵真我的一部分。我们不仅不会为其感到羞耻,反而懂得去欣赏这些不完美的儿童天性。我们会为了孩子天马行空的想象而惊喜连连,。也会为了孩子充满稚气的言语而开怀大笑,更会为了孩子对自己深深的依赖而倍感牵挂。
浮动主题
我得表达式
当你做了······(对方的具体行为)的时候,我感到······(我的感受)。这是因为······(我的需求)。我希望你以后······(我的请求)。
自我分化
自我分化指的是我们在认知和情感上把自己从集体家庭和他人中分离出来,意识到自己是独立于他人之外的存在,并且感知到自己作为个体的价值。只有经历了完整的自我分化过程,我们才能够真正理解自我和他人的区别,有能力辨析主观和客观的不同,同时掌握理性和感性的思维方式。 自我分化,对于我们是否能够成长为一个现代社会所需要的、独立自主的成年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情绪感染
情绪感染指的是一个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又让其他人也不开心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就像婴儿在饥饿时不会讲话,而是嗷嗷大哭,让家长不得安宁那样。
家庭成长阶段和任务
I. 单身的年轻成年人
这一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年轻的成年人离开原生家庭,在心理上和经济上成为一个独立的人,通过发展事业、人际交往、自我探索等形成个人生活目标与自我认同。(这个阶段在心理学家看来非常重要,它直接决定了该成年人是否能够成功地完成家庭成长周期的各个阶段。)
II. 寻找伴侣,组成新的核心家庭
这一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单身的成年人寻找到合适的伴侣,并与其组成的核心家庭,帮助配偶进入自己的扩展家庭和社交圈,同时也与配偶的扩展家庭和社交圈建立起联系。
III. 成为父母,家庭新成员的诞生
这一阶段的家庭最重要的任务是迎接新的成员的到来。已为父母的成年人需要为孩子的到来调整彼此的相处模式,共同投入到教育孩子、提供经济支持以及家务劳动中。同时,父母需要重新处理各自扩展家庭的关系,共同协商养育下一代以及照料上一代的角色和任务。
IV. 父母培育青少年成长的家庭
这一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父母改变与子女的亲子关系,给处于青春期的子女更多的空间,培养和支持子女的自主选择能力,为下一个阶段子女能够离开原生家庭、成为独立自主的成年人做准备。父母同时要关心自己已经步入中年的人生婚姻和事业,并且开始将重心转移到照顾上一代上。
V. 成年子女离家,父母继续自己的家庭生活
这一阶段阶段的改变来自于子女成年,需要离开家庭,开展自己的人生。和家庭在这一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支持子女离开父母、开始自己的新家庭成长周期,接纳亲子关系转变为平等的成年人亲子关系。同时,父母应该调整自己的婚姻关系,更好的适应“空巢”模式的核心家庭生活。这一阶段,父母可能也需要面临上一代的死亡或者对自己完全的依赖。
VI. 父母衰老,进入家庭晚年
这一阶段中父母的身体逐渐衰老,需要他人(常常是成年子女)的照料。家庭在这一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接受“已到晚年”的现实,这样父母才能够探索新的社会和家庭角色(例如,处于退休状态中、成为祖父母等),接受子女或他人的照顾和赡养,享受晚年生活。同时,父母需要学会处理可能失去伴侣、朋友、亲人的失落,并且被自己的生命的晚年做好准备。
心力内投
许多时候,我们越是想要脱离父母对我们的影响,我们越是会陷入泥潭之中:我们会发现,自己着急、生气时候的样子,自己苛责自己的样子,真的很像那个我们最不想成为的人。在相安无事的时候,我们刻意地朝着和父母完全相反的方向奔跑者前进。而情急之下,我们又会做出和父母一模一样的选择。 这种现象的产生,和我们之前说到的人嘞在早遇到伤害时自动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有关。当幼年的我们无法抵抗来自父母的原生家庭之伤时,我们只能够顺从父母,在潜意识中,我们吸收了父母的一部分性格特征、思维模式,通过“模仿”父母的言行举止来更好地适应父母创造的环境,这在心理学上称为“心力内投”。久而久之,我们潜意识中模仿父母的部分逐渐演化成了我们自己性格特征、思维模式的一部分,这在心理学称为“仿同”。 遗憾的是,一般我们会模仿和演化的,是父母在亲自教养中对我们最苛责、最残酷、最“坏”的那一部分。因为这一部分给我们的冲击最大,最容易被我们牢记。而且吸收了父母最“怀”的一部分,会让年少的我们幻想自己拥有了和父母抗衡的力量。这种虚构的力量可以在失调的原生家庭中保护我们的心灵,让我们至少能够在原生家庭中熬到长大成人。因此,我们会看到,被父母暴力虐待的孩子成年以后往往也会陷入暴力的关系中,夹在父母不幸婚姻中的孩子长大结婚之后往往也夫妻不睦,原生家庭之伤的阴影诅咒般地重复在一代又一代人身上。